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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退休了，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要受到人身自由的限制的，像艾薇儿这种生死不明的，将会视涉密的程度决定搜查的力度，所以……
“想借此脱离我的视线？太天真了！”老金斯冷笑道，其实艾薇儿有没有异心，对老金斯爱说并无区别，反正他早就下决定要除掉艾薇儿，只是这样一来，查尔斯和霍顿在老金斯心中的信任感又降了几分，使他们自身在某一时刻被老金斯放弃的可能性变得更大。
“让维基过来，我要给他一项任务。”
就在查尔斯抱着组织人手，帮艾薇儿找到任伟后，再带两人一起返回的念头的时候，艾薇儿和任伟已经遭遇了，只不过，场面很紧张。
数十分钟前。
艾薇儿一路走回上游，沿途大声呼喊着任伟的名字，可惜一点回应都没有。不过艾薇儿没有放弃，她相信任伟不会就这样死掉，自己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又往前走了好长一段路，艾薇儿感觉自己有些累了，毕竟从遇袭开始，到洞中不停寻找出路，再到极耗费体力的潜泳逃生，直至现在坚持找寻任伟，这期间还没有休整过。
就当艾薇儿在河边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时，突然，在她身边的河水中，冒出一只庞然大物，正是变异后的任伟。
此时的任伟，样貌与其在洞穴中时又有了些许不同，体表的骨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鳞片般滑腻的外壳；锋利的爪子上串着数条肥硕的大鱼，并且一只爪子在不断地将鱼塞到口中的同时，另一只爪子还继续进行着捕捞。
在任伟走向河边的过程中，颈部两侧喷射出六道清水，随着任伟一声烦躁的怒吼，六条腮一样的器官渐渐消失不见。
艾薇儿看着任伟直奔自己走来，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自己现在很危险，非常危险，犹如被天敌盯上的猎物。
走上了河岸的任伟，刚好吃光了最后一条鱼，然后，他对艾薇儿露出了獠牙。
“任伟？”艾薇儿试探着轻声喊着任伟的名字。
“呃……”从任伟口中发出不明含义的声音，前进的脚步第一次有了迟疑。
见交流有效，艾薇儿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艾薇儿。”艾薇儿进一步试探。
任伟的动作停滞住，仿佛在努力思考着什么。
看到任伟的样子，艾薇儿决定悄悄靠近一些，试图再说些什么，不想脚下一动，却是惊动了任伟。
任伟眼中重新充斥猎食的光芒，两步就窜到艾薇儿眼前，在艾薇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做出任何闪躲动作之前，如同玩偶一样将艾薇儿攥在爪子中间。
“啊——”剧痛让艾薇儿忍不住呼出声，她全身的骨骼都在“咔咔”作响，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捏碎。
挣扎中，艾薇儿掏出枪来对准任伟的眼睛，这么近的距离，她是绝对不会射偏的。
“也罢，就这样吧。”艾薇儿忽然丢掉了手枪。
任伟趁势一口咬住艾薇儿右臂，撕扯下一大块肉。
顿时，艾薇儿半边身子血流如注。
完全不记得艾薇儿的任伟一边吞食着嘴里的肉，一边诧异地看着艾薇儿，他很清楚艾薇儿身上的伤短时间内不会致命，也不会让其失去知觉，恰恰相反，强烈的剧痛会带来极大的痛苦，但是对方竟然完全没有抵抗的迹象，这让他觉得很反常。
无意间，任伟对上了艾薇儿的眼神。
“我害怕死亡！但我绝不畏惧死亡！”
任伟脑中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这是什么？好像似曾相识？我怎么想不起……啊——”任伟将艾薇儿丢在地上，双爪抱头，脚步踉跄，痛苦地嚎叫，甚至险些踩到就在他身前的艾薇儿。
艾薇儿看着突然发狂的任伟，初时也是不知所措，不过在求生本能下，艾薇儿用完好的左手，支撑自己的身体，向远离任伟的方向爬去。
躲到一颗树后，艾薇儿将已经破碎的右臂袖子撕扯成条，用嘴和左手在右腋下扎了个结，阻止自己继续大量失血。
做完这些，艾薇儿探出头去查看任伟的情况。
只见任伟一只爪子抠着头，仿佛要从自己的脑中挖出什么，另一只爪子则大力的捶击，砸得是杂草飞溅，地面凹陷。
就在艾薇儿猜测着任伟什么时候才会冷静下来的时候，任伟一声长啸，身上骨刺林立，瞬间又收起，随即骨甲片片消失，整个身躯缩回常人大小，唯独双腿反而变得更加修长健硕。
形体改变之后，任伟转头扑向艾薇儿所在的位置，把因为失血而变得毫无力气反抗的艾薇儿扛在肩上，飞快地离开这块区域。
在他们离开有半小时左右的时间，一架直升机从此处经过，正是由查尔斯带队、返回来寻找艾薇儿的小队。
可惜这时，任伟和艾薇儿早就消失在这茫茫深山中，不知所踪。
最终，查尔斯只能一无所获的返航了，这个结果在老金斯眼里变成他意料之中的事情，进一步坐实了他的揣测，让他不再对查尔斯和霍顿接下来的安排产生丝毫犹豫。
而查尔斯和霍顿对老金斯的心思一无所知，还在准备着重建“守望者”，搜集威尔制药犯罪的铁证，为老金斯找出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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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新药
今天找你们过来有两件事儿要说。”老金斯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对查尔斯和霍顿交代道。“第一，史莱克和他的手下都不知所踪，我派去的人没有找到他们，我已经在内部下达了进行全国性搜捕的通告，不过他们的居所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留下，显然是早有准备，抓捕过程恐怕不会很顺利。”老金斯说道。“我知道史莱克害的艾薇儿生死不明，你非常想去亲手抓住他，但是现在有其他事情更需要你去办，所以抓捕史莱克行动你不能参与。”查尔斯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老金斯抢在他前边一摆手，说道：“此事没有什么商量余地，这是命令。”查尔斯见状只好作罢。“下面来说说第二件事，就是我刚提到的、更需要你办的事情。威尔制药这条线已经相当于断了九成，过了这么长时间，就算你们先前发现在什么地方有物证，对方趁我们损失惨重、无力追查的这段时间，基本上也销毁转移的差不多了。相比之下，被仓促破坏掉的地下实验室里，能找到的线索说不定会更多一些，如今那里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你在重组‘守望者’的同时，带队收集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在之前我们掌握的情报基础上，帮助我们进一步突破调查僵局的东西。”老金斯安排道。“局长，重组工作一直都在进行中，负责行动的人手不太好磨合，不过偏重于技术的人员基本确定了，在不久前寻找艾薇儿和任伟的过程中，他们起到不小的作用。”查尔斯汇报。“嗯，做的不错！”老金斯赞许道。“你的能力我还是非常认可的，所以接下来我准备把底斯津分部交给你负责。”查尔斯听到老金斯的决定后面露讶色，不过他没有开口问，因为他知道老金斯肯定还有下文。果然，老金斯继续说道：“原本我任命拉比克负责这里，是为了方便他调动资源分解威尔制药研制的生化武器的成分，以便研究出针对性的解药。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是欠考虑了，他毕竟只是个技术人员，要他负责管理确实是强人所难，结果不仅导致了一些事情上的处理有失分寸，更是在类似史莱克这样的人暗中不轨的情况都无法察觉。所以，现在我撤销他底斯津市分部负责人的职位，虽然他还继续呆在这栋大楼里，不过他只会专心于技术方面，你们在以后行动中如果得到需要分析的样本，可以交给他研究，研究的结果他会上报给我以及反馈给你们。至于研究的过程中，如果他有什么需求，他会直接找我提，你们完全不需要操心。”查尔斯听罢，推辞道：“局长，您提拔我坐分部负责人的位置我很感激，不过我之前只管理过行动组，如今突然要扛起这么大的责任，恐怕力有未逮。”霍顿在一旁听到查尔斯这么说一脸愕然，这分明是件好事，他想不明白自己的队长为什么选择拒绝。老金斯似是也没想到查尔斯会这样说，不过他既然打定主意要这样做，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收回任命。“呵呵，谦虚是好事，不过过分谦虚可就是逃避责任的表现了，不会做可以学嘛。也不怕告诉你，你刚才说的理由我考虑过，原本我是决定了其他人选的，但是出了史莱克这件事情后，我担心原本就在分部工作的、对分部了解的其他人里边，还会有史莱克的同党，别看他好像带着所有手下逃走了，未必不是一种障眼法，所以近期我会进行一次大换血，将可能存在嫌疑的人员，调到接触不到机密的岗位上，暗中监视，排除嫌疑后，重新启用。这样一来，底斯津分部相当于百废待举，我会安排一些管理上有经验的人协助你，你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一步一步重新建立这里的一切。难道这样你还怕做不好吗？”老金斯语气虽然好像还在征询，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事到如今，查尔斯也只好答应了下来。一出办公室，霍顿就忍不住问道：“队长，开始局长任命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拒绝啊？”查尔斯皱眉道：“表面上看，我们好像是掌握了大量的资源，但是这些资源短时间根本无法利用，反而在整合资源的过程中要耗费我们大量的精力，这样势必会拖慢重建‘守望者’的进度，而在‘守望者’成型之前我们根本做不出实质性的调查，更何况我们接手底斯津之后，还有两点不利于我们调查，其一就是我们由暗转明，其二就是灵活性没有了。”霍顿这才恍然。“没想到队长你那么短时间考虑到那么多，那我们再去和局长说一下？”霍顿问道。查尔斯摇摇头。“我觉得局长应该会想到这些，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还是做了这个决定，既然已经如此安排了，我们照着做就好了。”其实老金斯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用大量工作暂时牵扯住查尔斯和霍顿的精力，让他们无暇顾及其他，直到自己派的人找到并杀死艾薇儿为止，这段时间，以协助之名安插在查尔斯身边的人会断绝一切艾薇儿传来的消息，避免出现节外生枝的情况，可谓计划周密。查尔斯接受了老金斯的命令后的准备暂且不表，此时，在维基的办公室，一场争论正在进行。“斯温、山古，你们真的决定了吗？”维基忍不住再次确认。“要知道局长没有指定这次任务的人员，你们根本没必要接这个任务。”“队长，你不用再劝了，让我蒙受如此奇耻大辱之人，我一定要亲自向她报仇。”斯温冷声道。对一个骄傲的人来说，在自己的基地被人视若无物地偷袭并随意丢在自己的卧室里，无疑是最大的折辱。维基第一次看到斯温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往日里，那个他熟悉的、懒散的斯温仿佛消失了。维基暗叹一口气：斯温很有天赋，所以一直对他的期望很高，以前总盼着他的态度会有所改变，但绝不是希望现在这样，因为仇恨而做出改变。可惜他改变不了斯温的想法，因为在这世界上，但凡天才，都有自己的信念，无论对错。“那么你呢？山古，你又是为了什么？”维基不再劝斯温，把头转向另一边。“队长，风雨后的平凡和始终平凡是两种经历，我知道您曾经生活在死亡边缘，所以您分外珍惜这种相对安稳的时光。您将我们护在您的羽翼下，不希望我们也活在随时面对死亡的环境下。可是，没经历过那样残酷的斗争的我们真的有资格做教官吗？纸上谈兵不过是误人子弟罢了。而我自己，从不甘心我的一生平淡如水，做教官并不适合我，每天上班授课，下班回家，这种生活我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就觉得会要窒息。我之所以精于格斗术和冷兵器，就是因为在刀锋中游走，才会让我感受到活着的意义。”山古的这一番话，说得维基内心五味繁杂。半晌，维基自嘲地笑笑。“看来我今天才清楚你想要的是什么，我这个队长真的做的很失败。好吧，任务内容你们已经知道了，可以选二十个人组成行动小队，武器自选，没有限制，你们准备好就出发吧，不用再向我汇报了。”说完，维基闭上眼，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斯温和山古对视一眼，默默地向维基敬了一个礼，然后转身离开。就当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维基的声音。“如果想回来，我这儿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