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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的身子猛地一颤,双手忽然紧紧扣住了林助理双肩,“你说的都是真的!”
林助理咬着嘴唇低下头。
霖失神地踉跄了几步,半晌无言。
林助理弱弱地说:“霖大人,这件事……”她没说完,霖伸出手示意她打住,声音颤颤巍巍地说:“我懂,我会装作不知道的。”
林助理道了一声,“谢谢。”继而劝慰道:“您也别太担心。博士对眠雪小姐情深意切,他不会让她就此消逝地,博士他一定有办法的。”
也不知霖有没有在听,林助理不再言语,她静静退出会议室,留下霖一人丢了魂般。
连硕彦都束手无策的毒。霖心知,眠雪极有可能会死!霖眼神空洞,没有一个聚焦点,脑中历史般沉重的记忆就在这事被失去感所敲醒。
那是极为遥远的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八岁的霖正在院子里的树下戳蚂蚁窝,比他小三岁的眠雪蹦蹦跳跳地朝他跑来,“霖,你在做什么?”
霖幼稚的小脸顿时不高兴了,“你为什么要叫我霖?”
幼小的眠雪想也不想就说:“爹爹说过,我们是指腹为婚的,以后你就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娘子,喊名字也没事。”
霖生气的说:“我不许你叫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只有小羽可以叫,我是你的哥哥。”撩下这些话,霖丢下眠雪一人气冲冲地跑开了。
而两个孩子却不知,在走廊的柱子后,一个中年男人正巧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中。
那一天的下午,眠雪便听到从后院传来的男孩啼叫声。她轻巧的步子绕过九曲十廊,不多时就看到后院里叔叔百里吉,正用柳条一鞭又一鞭抽打着跪在地上的霖,边抽嘴中边教训,“我叫你不听话,我叫你天天和那个叫飞羽的小丫鬟整在一起。”
九百吉用柳条指着霖,口沫横飞,“你知不知道这门亲事我费了多大的功夫才说来,只要你娶了她,以后整个百里家就是你的。”
幼时的霖机灵直爽,他不惧父亲的威严,大声说道:“真正想到得到百里家是你吧!”
霖逞了一句口舌之快,却是火上添油。九百吉怒目圆睁,“你还敢回嘴,看我不抽死你。”
对于霖来说儿时的记忆并不快乐,没有在宽阔土地上奔跑着的肆意感,没有在草丛里捉过蛐蛐,也不知道怎样才能爬上一颗参天大树,那样的童年根本算不上是童年。
到了少年时期,这个被冠名为“九百府邸”的大院除了刻在霖心头的父亲的责骂、下人的眼光,就再也没有给他留下过多少深刻地印象。最主要的是,他根本不愿意去记那些折磨人的事。但,这其中也不乏快乐的回忆。
记得那一天正好是眠雪的及笈之日,行完及笈之礼,眠雪便拉着他去了无人的后院。当时,眠雪的母亲还指着他们手拉手的背影笑说:“我们得尽快为这两孩子举办婚礼了。”
家中的长辈趋附与眠雪父亲在朝中的权势,便是连声附和,一个个笑的假心假意。这其中也包括了霖的父亲百里吉。
到了没人的后院,霖一把甩掉眠雪的纤纤玉手,不快的说:“有事就说,干嘛还把我拉到这里来,还非要在他们面前牵手。”
眠雪不恼,微微笑着说:“我若不牵手,他们就会怀疑了。”
“怀疑什么?”
“怀疑我和你呀。”
霖瞪了她一眼。
无视那个眼神,眠雪像宣告一般的说:“我决定了,要帮你和飞羽一把。”
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冷笑话,干笑两声,“是你傻了,还是我没睡醒。”
眠雪爽脆道:“都不是!是我看你喜欢飞羽,飞羽也好像喜欢你,情投意合,我要是棒打鸳鸯这不是损阴德嘛!”
霖绕着眠雪走了几圈,若有所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忽然地,他有所醒悟,“难不成你也有喜欢的人了。”
眠雪带着脂粉香的玉手堵上他的嘴巴,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扫了一圈院中,“你小声点,要是让我爹爹和娘亲听到了就不好了。”
霖点点头,眠雪松开手。多年来对眠雪的敌意,在这一刻似乎荡然无存。
霖看着她低声问:“你喜欢谁?我帮你!”
眠雪欣喜的问,“真的!”
霖拍拍胸脯,“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眠雪四下看了一眼,然后凑到霖的耳边低低说了两个字。霖一听,一脸喜色,“是他!这好办,没问题。”
当初的信誓旦旦的承诺还在脑中,而迄今为止,他却什么也没帮到她。
他将基地领导人的位置让给眠雪,只是还记着那个承诺,希望以此能将她们撮合,却不曾想过,这一举措也将她推至生死的最前沿。
“丫头,我该怎么帮你!”承载着愧疚与痛楚的沉声喃喃,自霖口中而出。他双拳紧扣,已经能感觉到指甲刺入肉中的刺痛,几滴炫目的鲜红晕染了洁白如雪的地板。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黄雀在后
在岛上一处的海边森林,周芙率领她的队员就潜伏在其中,
参天大树上茂密的枝叶里,灌木横生的草堆中,一双双红瞳就隐藏在这些天然屏障之后,静静观察着附近海域中一幢外表诡异的亭台楼阁。
灌木丛之后,一个队员说:“我记得这里以前貌似没有这么一幢复古的阁楼吧!”
蹲在队员身边的周芙断定道:“没错,是从来没有。这阁楼就像一夜之间从海里长出来的一样,更令人奇怪的是,这片区域的肃清者竟然全部失踪了,那栋阁楼很可能就是敌人的巢穴。”她扭过头朝队员吩咐,“你赶快回基地禀明情况。这次,我们一定要化被动为主动,一举端掉敌人的老巢。”
“是。”队员果断的应下;还未有所行动,就听得头顶传来阴声阴气的男声。
“走到眼前都未发觉,这也太大意了吧。”
潜伏在周围的队员与周芙皆是大惊。周芙即刻抬头,眼前空无一人,瞬间便明白,“隐身术!”她一把拉起队员,立时跳开几丈远。
周芙朝身边的队员道:“快,你快去基地送信。这里交给我们。”
队员点头,立即朝丛林深处跑入。这还没抬几步,就看见队员身后的一线草丛被快速踏平,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追逐他而去。
周芙立喊,“快跑。”同时抽出腰背上的两把弯刀,飞速追逐着被踏平的草丛而去。她右手朝虚无的空气一挥,刀刃上即刻传来物体触碰的实感。
与此同时,潜伏在树上的队员朝周芙的前方撒下一把朱砂,赤色的粉末被海风搅散四下飞溅,朱砂瞬时染了隐形人一身。
藏于树上、地下的队员迅速涌出,围绕着沾染了朱砂的人,将他的去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隐身人现出真身,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身着玄色汉服,全身肌肤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整个人就像是一具僵尸。男人的脸上勾起一丝阴笑,“也不赖嘛,竟然能想到这招。”
周芙打量着男人诡异的肤色道:“就是你们扰了这座岛的安宁?”
“安宁?”男人仰头大笑,那张嘴就在惨白肤色的衬托下变成了血盆大口,“这座岛何时有过安宁,吸血鬼的世界何时有过安宁。但是,我们来了。”男人神色突变,即便是看似病弱的身体,却蓬勃着掌握一切的野心,“我们是来赐予这座岛安宁的。这座岛上的人还有吸血鬼,不久就将迎来永远的安宁。”
“你休想!”周芙无法继续忍受他的狂言妄语,话语出口之时,同时甩出手中的双刀。双刀交叉盘旋着驰向男人,男人轻蔑一笑,身形即刻飞起。
周芙双手合十,作出结印,双刀随着她的结印改变运行轨迹,逆风而上对男人紧追不舍。
距此林中一里之外的浅海区域,那幢诡异的阁楼里,异香氤氲的大堂中,在一把背雕湿婆神的大石椅前,站着一个墨发半系的红衣女人。堂下站着三人,两女一男,男性老者拄着鬼头杖移上前一步,启口道:“煜晟大人,需不需要派出一队实验体增援白冥。”
座椅前的女人回身,“不需要,如果他连这种角色都解决不了,那他不配再次踏上这艘船。”
老者再次进言,“但白冥毕竟是真正的鬼,一旦遇上女冠、道士那类人物,那必将灰飞烟灭。”
“那就让他灰飞烟灭,我们不需要弱者。”尽管是个女人,但煜晟一举一动间透着男人的霸气与强硬。话音落下,堂下三人未敢再有异议。
离开堂中,其中一个少女模样的吸血鬼不快的抱怨道:“神气什么,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个代理船长。”
另一个与她外貌一模一样的女吸血鬼谨慎地说:“小妹,小声点,在船上别说这些。”
老者说:“她有权如此。毕竟,她可是单枪匹马将金色猎魔人带了回来。”老者的视线投向那对双胞胎,“我们三个联手恐怕都不及她一人。”
那对双胞胎没有应话,一个面露忧色,一个愤愤不平。
双刀虽然穷追不舍,却未能伤到白冥分毫。他安然落在一枝树杈尖头,眼神落在周芙身上,“用结印来御刀,你是女冠?”
周芙双手保持着结印,双刀就停在她身前旋转。她道:“没错,在变成吸血鬼之前,我就是一个女冠。你不是吸血鬼吧!”
白冥笑而不语。
周芙继续说:“我一看你这鬼模鬼样就觉得不对劲。你一只孤魂野鬼竟也愿意听令吸血鬼,这可真是世间奇闻。你先前也根本不是什么隐身术吧,就只是孤魂野鬼的基本功罢了。”
白冥脸上浮起一丝失望,“本来打算借用吸血鬼的面目,将你们轻轻松松地一网打尽,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转而,他忽又欣喜不已,“但是,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聪明的女人和女冠,因为他们会令我索然无味的日子刺激不已。来吧,快点出招,我已经等不及了。”
白冥的双眼快要爆出来一般,惨白的嘴巴咧地巨大,一张血盆大口在此刻看来更加恐怖了。他忽然跃下树枝朝周芙与队员掠来,周芙即刻握起双刀,就在白冥接近头顶时,眼前忽然一白,整个人瞬间身处于另一个世界。
周芙快速审视四周一眼,林子还是之前的林子,她寸步未动。只是这忽然间,眼前白雾迷蒙,十余个队员还有白冥已然消失,连半点脚步声都难以听闻。
在变成吸血鬼之前,周芙曾是独当一面的女冠,所以白冥的这点把戏她还是清楚的。这是雾障;利用白雾的不可见度,杀人于出其不意。
眼下,周芙并不担心自己,她是女冠,白冥不会贸然对她出手。反倒是那十几个队员性命令她在意,他们只是普通的吸血鬼,不懂得如何对付幽灵,白冥一定会先对他们出手,比起吸血鬼,幽灵的狡猾程度更胜一筹。
不能坐以待毙,周芙将双刀插回腰背上绑着的刀鞘,双手结印,口中喃喃念咒,嗡嗡地咒语声如渔夫的渔网般扩散开。
而在另一方白雾里,几乎所有队员都听到了周芙的声音。有人不禁一喜,大声说:“是周大人在念咒指引我们,我们只要按照追随着她的声音就能找到她。”说话的人并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只有自己能听见。
这些雾不是普通的雾,它不仅隔绝了所有声音,同时也分割了所有人所处的空间。周芙的声音之所以可以传达是因为咒语,而队员的声音只是普通的说话声,所以他们除了自己的声音,其他人的一律听不见。要想到达周芙所在之地,必须遵循周芙咒声的指导,路只有一条,如果走错了连周芙都不知道会通往哪里。
周芙口中咒语如经声般连绵不断。她不曾注意,在她的头顶,有一片白雾露出一线如月牙般狡黠的笑意。
视野模糊的白雾中,士兵们一个个摸摸索索,极其小心的迈出每一寸,每落下一步安然无事,心里便是如释重负,但再次迈出时心即刻又提到了嗓子眼。尽管这般小心,也有士兵忽然一个踩空,一声惊叫,人就没了踪影。
也有运气稍微好那么一点的,虽然没有落入不知名的黑洞,但这路似乎越走越偏,越来越不对劲了。
路走的越深,雾气逐渐淡薄,山路两边的风景越发陌生而怪异,一株株光秃秃的树插在路两边死气沉沉地,孤零零的树干直耸入阴沉沉的云里。
一个士兵小心翼翼地往山路深入,耳边周芙的咒声越来越远,他知道他必须回头,可四肢就像被人拉扯般,带着他越走越深。就在他心中恐惧无比一筹莫展之际,山路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背影,士兵一眼就认了出来,欣喜喊道:“周大人。”
士兵快步跑近,背影闻声回头,蓦然地一张惨白的脸咧开血盆大口朝他阴笑不止。
“是你!”士兵大惊,但这并未让他自乱阵脚。他快速出招,一条血鞭鞭向白冥,白冥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