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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在紫禁城里坐着,指不定还乐着呢?”
另一人忙阻止道:“王兄,你喝多了,咱一介书生,莫论国事,莫论国事……走……”
雍正的脸瞬间暗然,目光凛冽,寒气逼人。
真怕他一时恼怒,与人理论,忙拉拉他的袖子,摇头示意他别生气。
一桌人都紧张地看着雍正,他这才缓和了些,放下筷道:“去问问这个公堂设在何处,爷要眼见为实!”
八品老农本是雍正为了发展农业而设的需衔;到了民间却成了如此。
我无耐地立了起来,招来小二问道:“小二,听说此地除了县衙还有一处私衙,不知这私衙所在何处?”
顺手给了小二一锭银子,小二见利和盘托出,还煞有介事地道:“往左几百米远,客官真是明白人,在此地经商可真得跟官府打好关系,你若不事先出手,倒头来就需两边打点了。
这私衙的老爷,可不好惹,原本就是县上一霸,如今又有官衔在身,更不好惹了……”
小二还未唠叨完,雍正就愤然立起,怒目圆睁出了门。
让小多子付帐,紧随出门。
劝慰道:“爷,回去再好好罚处,咱们探个虚实就可,安全第一!”
雍正脸色铁黑,急步不语。
私衙还真好找,门口正排着一群人,为掩耳目,我们分散挤在人后,正中厅内坐着一位穿着八品朝服的人,肥头大耳的,那是什么老农,地主才是。
县衙设置一应俱全,雍正的眼里都能喷出火来了。
跟皇帝悄悄下江南3
趁着别人不注意,我重重地握了一下他紧握得拳头,他才强忍怒气,冷眼旁观。
只见那人斜坐在正中,手里端着紫沙壶,时不时啄上一口,掏了掏耳朵。
堂下的农户求饶道:“大人,朝廷规定,荒田开垦后,水田六年起征税,旱地十年起,小人开的荒地才二年,为何要交税啊?”
那人似刚从梦中醒来,半眯着眼斜了一下道:“让你交自然有道理,朝廷有朝廷的法规,地方有地方的规矩,本左堂早派人去察看过,你的地已是良田,自然要征税!”
那老农又道:“大人我那地收成不多,怎么是良田呢?我全家指着这地过日子啊!”
他人懒洋洋地张嘴打了个哈欠道:“本左堂为朝庭办事,又没有奉禄,你让本左堂喝西北风不成,来人,把他拖出去,真累人!”
雍正的脸上寒光闪闪,搀着他退出人群,回到船上,立刻提笔道:“六百里加急,传给张廷玉,妥善处理此事,刻不容缓!”
侍卫领命上岸,雍正怒不可歇地来回走动。
我劝道:“皇上,别生气,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
百姓定是知道皇上好意的,再则皇上又下旨纠正,就别担心了!”
船继续南行,他挽着我的肩,立在船头叹道:“朕如此用心,却被他们视同儿戏,可恨啊!”
我侧头笑道:“皇上,咱们说点高兴的吧,容月今儿把没说完的话补齐如何?”
他不解地注视着我,我望着宽阔的河道,荡漾地水波道:“大京杭大运河是世界上最长的一条人工运河,是苏伊士运河的16倍,巴拿马运河的33倍,它北起北京,南至杭州,沟通了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
他好奇地问道:“苏什么河,巴什么河,朕怎没听过?”
我咧嘴笑道:“皇上,那是洋人在他们的国土上开的河,离咱这里远着呢!”
跟皇帝悄悄下江南4
他笑而不语,遥视着前方。
夕阳残照,映红了江面,往来的船只擦边而过,还有艄公高歌,歌声高亢悠扬四方。
山东过去就到江苏境内了,突想起与十三那日在船头歌唱的情景来,不由得暗自伤神,似心里流过冰水。
他感觉到我的异样,忙侧头询问道:“怎的了?是不是想起旧事了?”
我忙整理心情,淡淡一笑道:“没有,我唱得可比那艄公好,唱段给你听听可好?”
他宠溺地看了我一眼道:“朕洗耳恭听!”
夕阳瞬间坠落地平线,天色渐暗,景致也渐渐朦胧。
我拉着他的手,对着江面扯开嗓子道:“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小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我俩的情我俩的爱,在纤绳上荡悠悠荡悠悠,你一步一叩首啊没有别的乞求,只盼拉着我妹妹的手哇,跟你并肩走噢噢噢噢噢……”
他微皱眉头苦笑道:“亏你唱得出口,也不害臊!”
我撅着嘴道:“皇上,你就假正经吧,曲多实在啊!
情爱若是直视它,反而纯洁,有首词不是还写: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他笑晲了我一眼道:“你这张嘴,朕才一句,你就十句八句的接上来了,快回舱,江风太凉,别得病了!”
挽着他的手,傻笑着进了舱。
晚餐后,他坐在书桌前,斟酌诗句,我则边磨墨边崇拜地道:“皇上的字真是好书法,畅朗娴熟、宽辍自然、文雅遒劲、谋略深邃、格调非凡、气势宏伟,有皇帝欲凌驾雄强的气派。”
他喜不自禁,停笔看来,哈哈大笑道:“原来是猫嘴吐出象牙来了!”
我皱眉探去,他笑呵呵地道:“还不快去洗洗,毛手毛脚的,脸上都画出花来了,能耐哟!”我摸着脸,怒瞪了他一眼,唤小多子端水来。
一家团聚泪洒江南1
在船上过了几日真正松闲的日子,看书赏景、抚筝高歌、练字相依,他开始还难以适应,闲下来无以适从,本姑娘还是有几分训夫术的,经我一调,他的心情日益高扬。
船在江宁府停驳,真想一撒腿跑到子俊的府上。
为了不露行踪,还是强忍着,他还真有几分怕我逃跑的意味,形影相随。
傍晚十分,找到了清雅居分店,酒楼人声鼎沸,灯火通明,乐声清婉。
在厅里找了个位坐定,伙计递上了菜单,我点头赞道:“不错,咸水鸭是不能少的,狮子头、清蒸白鱼、炒红苋菜、炒鳝鱼、煮干丝……”
伙计微笑着一一记下,有礼退去。
雍正也淡淡地笑道:“跟京城同出一辙,好!”
在他耳际低语道:“来到我的地盘,皇上放开肚子吃,吃霸王餐也没关系,不会要你押龙袍的!”
他随即皱眉,脸也严肃了几分,幸好眼里闪着笑意,轻声道:“走到那里都是爷的地盘,你还敢在爷面前自吹自擂,别得意忘形!”
几个侍卫经这几日的相处,除了惊奇就是咧着嘴笑。
伙计抱歉道:“苋菜没了,可否换一道?”我思索了片刻道:“那就换成鸭血丝粉汤吧!”
小菜精致,色香味聚全,酒足饭饱后,挥了挥手买单,伙计笑道:“一共六十二两!”
这江宁的物价还真是贵,脑中闪过一计,我这个二当家,今儿来考考小伙计。
拿着帐单皱眉道:“鸭血丝粉汤还要我付钱吗?我可是用红炒苋菜换的呀!”
小伙计恭恭敬敬地道:“可是我没收你红苋菜的钱啊!”
我又皱眉道:“可红苋菜本来就没上来啊,怎能收我的钱?”
小伙计果然有些急了,回道:“鸭血丝粉汤上了,所以就要收钱啊!”
雍正低头轻笑,侍卫们帮腔道:“不是跟你说了嘛,我们是用炒苋菜换的!”
小伙计挠着脑袋,结巴地道:“客官,你就别难为我了,我都被你说糊涂了。”
一家团聚泪洒江南2
怕引出主人来,把银子一付,笑道:“告诉你们东家,故人不见近十年,吃饭也需自掏银,分帐时分要归还,不然没还!”
小伙计傻笑着直点头,雍正立起笑道:“多事,找家客栈住下,天色已晚了!”
沿着光亮,走过一条小街,咿咿呀呀地乐声越来越清晰,急速地往前奔,站在桥上,河里灯火摇曳,船浆拨动水声,节奏轻缓。
夹杂在中间还有娇气软语,原来是秦淮河。
雍正立了会儿,拉起我边走边道:“风月场所有何可看的,快走!”
我挣开他的手肯求道:“老爷,咱们也去吧,去查查江宁这些官员有没有醉生梦死,酒醉于烟花柳巷,你就让我假公济私一回可好?就一回,行不?”
他终于松口,无可耐何朝我摇头,让属下去租船。
我笑容满面地拉了拉他的手,揖礼道:“谢了!”
少许属下就领着我们上了船,掀开小布帘后,里面别有洞天,两边皆是坐椅,布帘对面摆放着乐器,几个身穿汉装的妙龄女子低头施礼,其中一位似是领军人物,长得婀娜多姿,柳腰纤手,倒没有一丝粗脂俗粉,反而纤尘不染。
施礼笑道:“小女子如玉拜见几位爷,几位爷请坐,小翠上茶!”
我一打扇子,跟着雍正坐在左侧,小船晃晃悠悠地动了起来,如玉端拿起琵琶笑问道:“不知几位爷想听些什么?”
雍正打量着室内,默不作声,我笑道:“小姐弹自己最拿手的即可!”
乐声时急时缓,恍若珠落玉盘,清泉有声。
一曲罢,如玉顾盼神飞,娇笑道:“几位爷定是初次来江宁吧?”
雍正轻咳了声,我立起为了站稳,像扎个马步,施礼道:“小姐,何以见得?”
如玉微笑道:“风月场所,能见着几位爷这样正经的人。
真是如玉的福气,几位爷还需要弹什么曲,尽管开口!”
一家团聚泪洒江南3
雍正还真是一本老正经地端坐着,我呵呵笑道:“如玉姑娘好眼光,我等是慕名而来,只为才情。如玉姑娘可否相告来这里哪些人较多?”
“公子真是爽直,如玉也不含糊,包船需要一百两纹银,可想而知都是些商家和官家!”
雍正佯装不知地道:“只是一艘小画舫,还有官家来此?”
如玉还以为雍正小瞧她的画舫,笑道:“说起来这位爷定不信,这条小船曾坐过江宁十来个官员,包括被抄家的曹大人,要不是今日公子给银也这般阔绰,妈妈以为是官家,不然指不定不派我来呢!”
雍正淡漠地端起茶,我忙上前笑道:“如玉姑娘再为我们弹个曲吧!”
乐声悠悠,总觉着少些什么,凑上前坐在如玉的边上,笑道:“本公子也会一此江南小曲,请如玉姑娘指教!”
雍正微皱眉头朝我投来警告的神色,我假意没有留意,边抚筝边唱道:“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我也想采一朵,就怕人儿骂,茉莉花呀茉莉花……”
如玉打量了我数眼,我朝她眨眨眼,她心领神会,笑道:“公子也是江南人吗?这曲可是江南韵味清亮动听,如玉真是班门弄斧!”
雍正淡淡地道:“夜已深,今日就到此,靠岸回吧!”
我还正兴味盎然,这家伙真是扫兴。上岸后,雍正急步向前,似有不快,我忙紧跟轻问道:“老爷,你是怎的了?花船好贵的,就这么走了,太可惜了!”
他一路不理不睬,到了客栈房里,也静坐一旁。
真看不透他是为何生气,坐在他的腿上揉着他的脖子道:“皇上,有话就说出口,气死别人也不能憋死自己呀?”
他扑哧轻笑出声,随即又厉声道:“你怎跟那些风月女子眉来眼去,成何体统?”
我皱眉道:“皇上,她们也是你的子民,你不该像别人一样看不起她们,若是家里富足,谁会愿意流落风月场所呢?再说她们也是有才情的人,秦淮八艳可是名响后世的,所以皇上她们是艺妓,并非天生风骚不守妇道的女人!”
一家团聚泪洒江南4
他思忖着点头道:“你说的也没错,如此看来朕也有责任!”
门外传来敲门声,侍卫拎着一包东西进了门,回禀道:“皇上,六百里加急的折子!”
雍正接过,淡淡地道:“跪安吧!容月磨墨,朕得先把折子批了!”
我一下像被打蔫的花,垂下了头,无可奈何地拿出端砚,打着哈欠磨了起来。
夜阑人静,递茶端水,苦命啊!侍卫进门道:“皇上,有人拿着先皇赐的积善牌求见!”
“是朵儿,她怎么在南京?快宣她进来……”
我的心里好激动,我也知道他百忙中下江南,也是想见朵儿一面的。
“额娘、阿……玛……”
朵儿喉咙一梗,快步上前,抱住了我。
“朵儿,你还好吗?都长成大姑娘了!娘终于见到你了……”
我禁不住的泪如雨下。
“娘,我太想你了,你还好吗?我很好,娘……”朵儿哽咽道。
“好,很好,快见过你阿玛吧!”我拭着她的泪,这才想到了雍正。
“阿玛……”
“死丫头,在外面快活吧?跟你娘一个德行……”
雍正数落着,眶子却是通红。
“阿玛,你没有欺侮我娘吧!”
朵儿抱住了他,哭嚷着,笑着,像个小疯子!
“你娘没欺侮朕就不错了,谁敢欺侮她啊!”
“也是!”
“也是什么啊?”我笑嗔。
“娘这么厉害,阿玛哪里舍得啊?娘,你们怎么到江南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