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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定是朝廷派来的密探,族长不能放过他们!”
人群里有人高呼,群起而相应,成子的手摸向了短剑。
我忙阻止,若真起冲突,我们真的要葬身于此了。
我对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肯求道:“请大家勿必相信,我们不是乾廷派来的。我只是来找……找我哥的。”
一想到自己一身男装,像这偏远之地,搞不好被压做小妾,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族长身材伟岸,一身青色的长袍,目光警惕地打量了我们数眼,下令道
:“将人押到祠堂,看他们的造化。”
一群里围拢而来,我们成了肉馅似的,手被绑了个结实。
成子怒吼道:“你们这些蛮人,要杀杀我,放了我家少……爷。”
几个男子推攘着我们,毫不理会我们的解释,将我们押进一个门庭。
前面点着烛蜡,火光闪闪。
腿被人一扫,被放跪在了门口,我急唤道:“族长,难道你们的先祖教你们这样野蛮无道的吗?”
族长闻言,转身怒斥道:“住口,自我们迁居在此,安居乐业。你们是如何进来的?”
我实禀道:“我们是放绳索下来,找人的,请你放了我们。”
一群人道:“不行,若是她露了我们的行踪,我们去何处安家?”
正当他们争论之际,我微微抬头,只见最高处正中独放一层的牌位上,“先祖花神之神位”。
而往下几排的名字让我睁目讶异“江子俊”“沈芳”“江潜”“江泽”。
天,我一阵头晕目眩,泪水满腮。
“来人,将二人沉到潭里去,祭花神……”
我使出全身的力量,高声着立了起来道:“慢着,想当年江泽被佟方柱所害,我也被累入狱。
你们今儿却要让我祭花神,祭花容月?太可笑了!”
族长上前,瞪大眼睛,指着我结巴地道:“你……你,来人呀,快去请老太爷来。”
这一世给你170
成子一脸迷惑,我们被松了绑,有人高声道:“族长,怎么能放了他们。”
族长摆手道:“大家都退下。”
一个胡子花白的长者走了进来,族长立刻迎了上去。
在他耳际嘀咕了片刻,我侧头细细的打量着。
只见他目光犀利,扫射而来,用拐杖敲了敲地道:“你是何人,竟然冒充……”
我打量着他淡淡地道:“成子,你也出去,我跟江老爷有话说。”
成子一脸担忧,被我推着出了门,十来米远的门口挤满了人。
我轻声道:“江源,你记的朵儿吗?
记得清雅居吗?记得花房吗?
可惜往事已矣,今是而昨非,无论如何谢你们记住曾经这世上有个花容月。”
江源睁大眼睛,打量着我惊问道:“你……你听谁说的?我岳母,若活着也有九十多岁了,而你才十五六岁的年纪,你如何认识她?”
我叹道:“先帝驾崩时,花容月也随之而去。
至于我是谁,恕难相告!
你们是何时迁至此的?有秦家的消息吗?”
他惊愕之余,上前行礼道:“父亲临终时还说岳母子非是常人,你……”
我忙阻止道:“我非她,她非我,知道你们平安就放心了。
我是来找人的,不知村里有没有见过一个二十岁的年轻男子?”
他忙点头道:“是,尊您吩咐,奉先请贵客回家,去村里查访,有没有人救陌生人进村。”
奉先恭敬地道:“对不住,刚刚不知情,请您恕罪。”
我给子俊他们上了香,跟着回了江家。
因山势的关系,村里的房子都很小,但不失精致,月洞门,雕花石窗,兰草花木,也不失一个雅字。
我给子俊他们上了香,跟着回了江家。
因山势的关系,村里的房子都很小,但不失精致,月洞门,雕花石窗,兰草花木,也不失一个雅字。
江源一一叙述,当场接到信息,一直逃至徽州,在离乡里极近一个村里住下,但还是不放心,于是将儿子们都派出,四下打探安身之所,无意中翻进这里。
这一世给你171
好在雍正朝没人来追杀,为防万一,还是私下在此建了房。
不想到了乾隆元年,就有官兵追寻,于是连夜全家搬入深山。
过起深居简出的日子,再说从前挣的银子还够简仆生活几辈子的。
只是朵儿忧愤至极,二十八岁就过逝了,可怜这孩子终是这命……
而秦家则避至到另一个山林,两家往来密切,且互相通姻,才发展到如今的规模。
奉先回禀道:“近几年过了风声,我们隐姓埋名外出经商,所以格外小心,后代子孙从小被教育警惕思想,也包括当初带来的仆人后代,也从未到过陌生人,除了虚名大师。”
我叹道:“世外桃源也不失过一居身佳所,当年容月想……”
“族长,在青凤家找到一个伤者,是个男子,她居然将他藏在自己房里!”
奉先皱眉道:“快把他们都带来,青凤他爹呢?怎么由着她胡来。”
我惊立了起来,急声道:“不用了,我自己去看。”
成子欣喜的朝我探来,跟着奉先他们急匆匆出门。
那人边行边道:“青凤他爹根本不知道,那人像是受了伤,不记的事了,而且腿也摔断了,怪不的青凤这几日天天去找少爷。”
青凤家的门紧闭着,无论如何拍打都无人开,奉先厉声道:“青凤,你再不开门,我可要撞你家的门了。”
我心急如焚,许久才听得一个少女的声音:“大伯,我知道村里的规矩,不得留外人,可他不是外人了,他是我丈夫了,我昨儿跟他成亲了!”
我一个踉跄,成子眼明手快扶住了我。
奉先又拍门道:“青凤啊,他是谁啊?你爹呢?”
“他……他叫大山,大伯我爹不是去苏州了吗?”
“青凤,你先开门,大伯不会把他怎么样,如今他的家人来找他,你总得让他见一面吧!”
“他们是谁啊!”
“我来找我哥哥,请您让我确认一下,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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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的开了一条缝,探出一个脑袋,打量了我们一眼道:“大伯,哪你们进来吧!”
她一身汉服,一身淡紫色的开襟上衣,长裙,头上梳着发髻,插着绿色的玉簪,我心沉到底,难道他们真的成亲了?
不如为何会梳这样的头式。
扶着扶梯,晃悠悠的上楼,心里复杂到了极点,不想他是容德,又想他是容德。
推开门房,一股淡淡的花香,我奔上前一看,喜极而泣,抱着他哭泣道:“容德,你果然没死,你伤哪儿了?
你还认的我吗?我是福慧,慧儿啊!”
成子跪在床上哽咽道:“少爷,我跟少奶奶终于找到你了,谢天谢地!”
他却一把将我推开,惊问道:“你们是谁啊?青凤这是哪来的客人?”
我惊愣的看着他,晕然青凤被眼前的场景也惊呆了,似清醒过来,拉起我道:“你是谁啊?大山不认识你们,你们快走吧!”
我紧攥着他的手,追问道:“容德,你是不是摔着头了,你是真的不认识我,还是学我当年傻装失忆,你快说啊?”
容德惊诧的眼神让我心碎片片,他竟然微微皱眉道:“你一定认错人了,我娘子在此,你一男人拉着我做什么?”
我惊愣的同时,摘去帽子,却不想说话。
成子上前道:“少爷,你不能啊,少奶奶为了找你,风餐露宿,吃尽苦头,你怎么可以另娶她人,而忘了少奶奶呢?”
容德的眼里一丝诧异,却拉着青凤的手,淡淡地打量着我。
我上前道:“容德,跟我回家吧!”
他淡淡道:“你认错人了,我现在就在家,娘子就在我身边,我哪儿也不去!”
我突然觉着一切全是假的,这世道是假的,这人心也是假的,一切全是虚无的。
我边退边道:“成子,我们走吧……”
成子拉住我的手哀求道:“少奶奶,不能啊,少爷是失了忆,才不记的少奶奶的,等他好了,一定会想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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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了闭双眸,任由泪水倾泄道:“不,我宁可他不会醒来。
因为他已不是从前的容德,他也不是我心中的容德。
我的容德就是转世为人也不会忘了我的,对我没有一点感觉。
我也不会跟人共享一夫,保重!”
青凤跟容德紧握着,似同患难的手,就像一束极光让我的眼睛生疼,让我空白无力。
我在心里冷笑,原来我是来受报应的,兴许这才是我欠十三的。
奉先自然是云里雾里,我听到他骂青凤的声音,还有青凤决然的态度。
我奔出了她家,用手撑着墙,缓缓往村外走。
“少奶奶,我们等少爷好全了,一起回京吧!”
我面无表情地摇头道:“不,我现在就要回去,他或许还是你们的少爷,或许还是我的朋友,但不是我的丈夫。我不想错第二次……”
奉先劝道:“您别难过了,我一定劝青凤,等他伤好了,送他回家。”
“不,失忆何常不是一件幸事,我不想他醒来,我不恨他们,也不怨他们,兴许现在的他才是幸福的,兴许我不该来找他,这是我上辈子欠的,我还,我还清了,才不会像如今这样受这种罪……”
我一阵晕眩,我实在是太累了,身体的负荷早就超出了极限。
在成子的惊叫声中,我知道自己又一次晕倒。
醒来的时候,我在一张木床上,心却异常的平静,挣扎着起来。
成子忙劝道:“少奶奶,你再躺会儿,小少爷说你体虚的很呢?”
我淡笑道:“成子,明日我们回京吧!”
我迫切想走,我要去将这世清清楚楚的结了,我想忘了所有的一切,这一切让我万劫不复。
成子默然点头道:“就依少奶奶的,如今少爷也走不动,不如咱们回京等吧!我相信少爷总会记起少奶奶的。”
江源由奉先扶着走进了房,边上的小丫环,扶我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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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源由奉先扶着走进了房,边上的小丫环,扶我坐起。
江源似了然于心,缓缓地道:“一夫一妻是吗?
我记的我娘曾说,岳母当年就要求我爹一辈子只娶我娘一个。
我爹做到了,也成了我江家的家风。
您放心,我一定会说服青凤,还你们夫妻团圆的。”
天啊,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源的表情也有些怪,他是我的女媳?
我微微摇头道:“你客气了,叫我福慧吧,算了,这不是我的问题。
也不是青凤的问题,那是他的选择,一切随缘。
明儿我就回去了,不知这里如何出去。
就当这是一场梦,我不想打挠你们的平静。”
江源再三挽留,若不是我有未完之事,我一定也找到角落躲起来。
翌日,奉先亲自将我们送出村,沿着小路,走至中段,并未走至尽头。
推开了一道石门,举着火把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再打开一道石门,竟然是一农家小院,像是高山人家,独然而居。
“你们沿着小路往西行二里路,就是徽州府所在。
我爹让我转告小姐,希望你长来此地。”
我噙着泪道:“如果可以我会的,也请你转告你爹,别来找我,也帮我谢青凤,让她好好照顾容德,后会有期。”
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成子疑惑地道:“小姐,跟他们相熟吗?”
我郑重地道:“成子,今儿的事绝不可透露出去,这关乎他们乃至我们的性命,至于为什么,一时也说不清,总之你听我的,就当没来过。”
成子为难地道:“那回了京,该怎么说?”
我思忖道:“就说没有找到,他们放了我们,我们不能恩将仇报,再则此地也是养人的好地方,比起尔虞我诈的京城,实是世外桃源。”
成子赞成道:“少奶奶说的极是,真是好地方,一切听少奶奶的。”
马匹也懒的再去找,辗转到了湖州府,搭上了北上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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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匹也懒的再去找,辗转到了湖州府,搭上了北上的船只。
水荡声声,江橹悠悠,往事又浮上心头。
我越来越讨厌自己想起前事,独自闷在舱里,吃了睡,睡了吃,聊无生趣。
十来天后回到府里时,魏家所有仆人都是素服,还有白绸白灯笼,他们还是发丧了。
对啊,皇帝都给追封了,能不发丧吗?
仆人们见我回府,都一脸诧异之色。
朱氏的丫环朝我道:“少奶奶,老爷与夫人都在厅里等您!”
我进门的瞬间,看到两人冷木的脸,魏东铭打量着我道:“你找到德儿了?”
我下跪抱歉地道:“爹娘,虽然还不清楚,但我相信相公一定会回来的……”
朱氏冷哼道:“难道就只有你痛心,我们为父母的就不难过吗?
丈夫亡故,为妻的却跑的没踪影,我魏家痛失独子,又遭人耻笑,老天啊……”
魏东铭的眼神似刀剑射来,似是我害死了容德,将桌上的一张纸向我抛来,凛冽地道:“德儿虽没了,你也没资格做德儿的妻子,这是休书,你以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