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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鸦雀无声。
我狠狠一震。
脸颊一瞬间因为羞耻烫得惊人。
这种严厉的批评简直令我羞愧,原来我的实力这么差劲,令导演发火到这种程度!
好恨自己的演技不够好。
周围的空气像是凝结一样。四周的目光沉甸甸的压在我身上。
头上精致卷起的发型,闪亮亮的露卡卡发夹,还有紧身旗袍,此时都像是在齐齐嘲笑我——虚有其表。
脸上火辣辣的烧。
强忍着眼泪,我站了起来。
凳子被带得在地上滑动了一声,响声在这个安静沉闷的片场格外清晰。
大家都无声的看着我,大概是想看我到底会有什么反应,是跟那几个小舞女一样大哭出来,还是跟一些大牌明星气急败坏的跟导演大吵大闹?
在导演的愤怒和鸦雀无声的气氛中。
我深深的,朝全体成员鞠了一个躬。
这是出道以来,我最正式最慎重的一次道歉。
“对不起,非常抱歉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我一定会好好琢磨,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第14章
外面乌云笼罩,沉闷得好似世界末日。
昨晚我在寂静阴森的夜晚逼叶子澈选择,今天我就在片场被导演狂批。萧萧抢了叶子澈,而我抢了唐雨仪的女主角,一切仿佛以等量交换的方式向我们预示:命运是一场轮回。
导演晚上还有一组戏要拍,相关的演员和工作人员正在做准备,我在化妆间摸了摸手机。
原本是等叶子澈的电话才专门带在身边,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却不小心拨通了陆瑜的电话。
他在那端“喂”了一声。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只是鼻子发酸,等陆瑜再次“喂”了一声时,我的眼泪顺势掉了下来。有点惊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脆弱。
可能真的想拼命做出些成绩来。
自己也不想让导演觉得我没有实力,拖他后腿。
被否定的感觉,非常糟糕。
真的很自责。
“怎么了”
我的抽泣声顺着电话传了过去,陆瑜的声音明显提高了一些。
“我没演好……”
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我的心里更加难受。
从没在事业上有过这种失败,这样的挫折。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陆瑜简洁利落地回应,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报出地址,他的声音一下子远了很多,只能隐约听到,“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
化妆镜里,我的眼妆被泪水冲花了,黑色的眼线像是小丑的泪滴。我卸了妆,又用热毛巾敷了十多分钟,昨天痛哭了一场,今天又哭了一场,只希望它们看起来肿得不那么厉害。
楚息敲了敲门,进来了。
他递了一瓶水给我,我接了过来:“谢谢。”
“别沮丧,导演是很严厉,多练练就好了。” 楚息安慰我,还吐了吐舌头,“我第一次拍广告的时候,导演还一直说演得太差劲了太差劲了,我擦,可我当时演得是一只母鸡啊,老母鸡啊!我的演技还没到那种出神入化的地步哇。”
我被楚息讲话的方式逗笑了,他清爽俊秀的面容在灯光下看上起温暖极了。
“以后呢?如果对演技不够自信的话,以后可以来找我当陪练。”他笑嘻嘻道,“别小看你楚哥哥哦!”
“我去,还楚哥哥?姐比你大好吗?”
“真的,你多大?大的人可是要请客吃饭以后都得买单的。”楚息漆黑眼里充满着笑意,有种说不出的萌感,只不过说着说着,楚息的声音忽然一变,惊讶中透着不安,“陆,陆总”
只见陆瑜正站在门边,穿着一件名贵的西装,他双手抱臂,身体微微斜倾,黑色的眼睛里是一片冷漠,如同我最初刚刚认识他的那副样子。
陆瑜对陌生人从来都不假颜色,疏离而毒舌。
楚息的眼神慌乱了一阵,不过很快,他就缓过劲来,虽然笑容没之前那么舒畅,“呵呵,陆、陆总,您来探班啊?”
陆瑜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径自穿过他,拉过我的手就离开了。
这并不是一场对峙。
但是陆瑜从头到尾散发的气场真的好强大。我都差点被他的气势闪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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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瑜没有马上开口问我是怎么回事,而是带着我去了一家意大利餐厅,漂亮的水墙在夜晚有种温柔的味道。我点了米兰小牛肘,鲜虾牛油果布鲁奇塔,奶油贝壳意大利面。美味的食物放在精致的盘子上,在暖暖的烛光下,更加动人。
吃着吃着,我的心情渐渐好转了一些。
抬头看了看陆瑜,这才发现他盘子里面的东西并没有动多少,好像是专门为了我才点这些。
“怎么不吃?”刚才的冷漠疏离从陆瑜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柔和,他勾了勾唇角,“不是说美食最能让女人缓解压力吗?如果你那盘不够,我的给你。”
我有点感激,又不好意思承认,咕哝道:“你想肥死我啊。”
灯光照射过来,陆瑜的眼睛被照得流光溢彩:“大不了到时候养你。”
“哗啦”一声,我手中的红酒不小心泼了出来。
陆瑜斜睨了我一眼,波澜不惊:“不过,不是用我的钱,是用公司支付给你的片酬。”
我羞赧不已,一叉子狠狠插在意大利面上。
陆瑜大笑出声。
饭后,我们散了一会儿步。天空开始下起毛毛细雨,陆瑜开车送我回去。细雨安静地滴落在车窗上,像是情人喃喃低语。想起最初碰到他时也是在一个下雨天,他抱着崴了脚的我,我却被他吓得大叫……
“在笑什么”陆瑜瞥了我一眼。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又想起下午片场所发生的事情,有点迟疑道,“我是不是很没女人味?”
陆瑜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沮丧地把下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怎么都笑不出那种感觉,也没法呈现出那种妩媚风情。我比不上唐雨仪……连导演都说我要是有她这个女配演得一半好就好了。
外面的霓光、车光飞快在陆瑜眼睛里扫过,流光过后他的眼睛显得更加浓黑:“有时你见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听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突然冒出这一句。
我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陆瑜手握方向盘:“我记得宋微曾经说过,要演好一个角色,内心胜过表面。如何抓住一个角色内心的层次感才是重要的,才能演出这个角色的灵魂,否则只会流于表面,太容易被模仿超越。”
就在我快要为他前半句富有内涵的话而鼓掌声时,陆瑜后半句的吐槽就迅速让我将抬起来的手放下了。
“想学如何卖弄风情这个很简单,参考站街女就是了。她们个个都是挑逗的好手。”
“你要不要这么邪恶!”
“难道说得不对那些旧上海的舞女歌女,难道不是干这行的”
想了想,好像……说得也对。
但是再想一想,还是觉得怪怪的,要是这样来类比的话,那下午的唐雨仪……
“编辑塑造设定一个角色肯定不是这么肤浅。它的存在一定有它的意义,所以……”陆瑜侧过脸,看了我一眼,“怎么笑,不是最重要的。如何表现一个人物的灵魂,才是最重要的。唯有灵魂,才能让这个角色鲜活而生动,无法超越。”
陆瑜的话立刻让我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在下午的对手戏里,我完全被唐雨仪压制住了,导致一直陷入在到底如何才能超越她的框框里,却忘了对整部电影来说,宏视的人物性格意义更重大!
现在仔细想想,这个角色的确多面。既有众人面前身为台柱的风光;又有众人看不到时舞女共有的落寞与悲伤;还有最后卧底身份被揭穿,被日本人打死的无怨无悔。
陆瑜的一番话,迅速帮我把这个角色的几条感情线捋顺了,由点及面,我大概知道怎么演了。
但最困扰我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我还是不知道如何才能拥有台柱那种笑容,那种能够压过唐雨仪的艳光四射的笑。
我的公寓到了,陆瑜停车。
一排排的路灯好似深海里的珍珠,在细雨中散发出柔和朦胧的光,美得好似一个梦境。陆瑜将头靠了过来,微光在他好看的眼睛里流动:“要是让你引诱我,你会怎么笑?”
他在乱说什么啊
我的心怦怦直跳,电影剧本里面又不是让我去引诱男主角。虽然知道有点不大对劲,但脑袋里却不由得开始乱想。一刹那间,我和陆瑜好像不是坐在车里,而是纸醉金迷,歌舞漫天的百乐门中。
暗金色的光线将西洋桌椅照得亮晶晶的,舞台上舞女们跳着康康,低沉而性感的《卡门》响起,大提琴的低音撩拨着人们的心弦。
衣香鬓影,美人如虹。
穿着紧身旗袍,玲珑有致的舞女们在舞池徜徉,她们的卷发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红唇勾出一个又一个妩媚的笑容。
拨开层层的人群,最漂亮的台柱白玫瑰正偎着一个男人。
男人背向众人,宽阔的肩膀和后背线条流畅坚毅,将整个军服衬得精神而帅气。笔直修长的青色长裤利落地扎进漆黑发亮的高筒军靴中。黑色的大裘披在他身后,威严和庄重并在,明明看不到他的脸,可他一道背影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就将全场男人压了下去!
周围的舞女纷纷向白玫瑰投来嫉妒羡慕的目光。
目光如针,但白玫瑰却在这种嫉恨的视线中建立了她的得意与地位。
在一片喧哗还有舞女和客人的调笑声中,那个男人渐渐转过身来,先是俊美浓黑的眉,再是一点点侧脸,灯光中,他的轮廓仿佛落日一样深邃而辉煌,等整张脸完全转过来时,所有在场的女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太帅了!实在太帅了!
朦胧的光晕中,我亦不由得惊诧——竟是陆瑜!竟然是陆瑜!
此时的他,脸上不是那种传统的帅气与温柔,而是满脸的冷漠与不耐。
他眯着好看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阴影,陆瑜微微讥讽地看着这一切,黑色大裘让这种感觉更加明显,但就是这种冷漠、毫无亲和力的气质让他分外与众不同,众人瞩目。
虽然他让白玫瑰偎在他身边,可就连白玫瑰也无法再做出更亲昵的举动。
等暖黄色的灯光照在我的脸上时,我才发现自己换上了一件红色舞裙,肩膀上围了条雪白的貂皮披肩,乌黑的头发上镶钻横条发夹熠熠流彩。
隔着层层人群,陆瑜的目光与我的相撞。
如果是其他舞女,可能此时已经脸上发热,眼里满是兴奋激动,然而对上他略微嘲弄的视线,我只是同样眯了眯眼,扯了扯嘴角,牵出一个更加高傲的笑。
陆瑜不动声色,一把将白玫瑰拉到身前。
白玫瑰踉跄了一小步,有点儿狼狈,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陆瑜,夹在我们中间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却又在转瞬之间勾起一个风情无限、艳色无端的笑容。而这个男人——陆瑜,唇角绽放出一个恶劣的黑暗微笑,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俯视着一副黑白西洋棋盘,看两方皇后如何厮杀。
《卡门》的音乐缭绕耳边,慵懒的唱腔及有节奏的鼓点越来越强,性感的撩动着众人,当管弦再一次加强时,我的手,精准的搭在身边男人肩上,他明显一愣,不过下一秒,那种诧异就变成了所有男人都懂的热情。
在场的人看清楚了我的动作。
左膝弯曲,右腿滑步伸出,脚尖划出一个圈,一道优美的弧线,再用力一勾,
烈火般的舞裙绚烂绽放,我带领对方在这个舞池翩然起舞,张扬的舞步犹如怒放的迷迭香。在《卡门》最富诱感的旋律中,我和他舞出更致命的舞姿。舞池里的那些舞女和客人已经全部停下了动作,退到池边成为最忠诚的观赏者,就连我的舞伴也恍若丧失心魂,完全沉醉在这场狂放的舞蹈中……
整个舞池,唯独一人依旧清醒的抿着香槟。
他肩披黑色大裘,黄青色军装笔挺有型,漆黑的眼睛只是漫不经心的看着我们,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一个动作,但是在这场狂乱的舞曲之中不减半分弱势。
小号和鼓点再一次交织出迷人的重音,我甩开舞伴的手转了几个圈,火红色的舞裙像花朵一般一层层在空中旋舞,灯光氤氲出来的金光沿着裙边流闪。突然,有人丢掉手里的香槟,有力的将我往怀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