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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叶敬淳皱眉:“本来逸贤是嫡子,这爵位必是要传给他的。”
“大哥。”叶敬源听叶敬淳这样说,便压低了声音叫了他一下,却又不再说什么话。
叶敬淳不解的看着叶敬源,皱眉问道:“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叶敬源心里的话在嘴边打了几个滚儿,依然是说不出口。最后只是无奈的笑了笑,问道:“大哥到底见过胡青海这个奴才没有呢?”
叶敬淳冷笑:“不过一个陪嫁的奴才而已,就算是能说会道一些,也不过是个投机取巧的东西。我犯得着见他么?”
“大哥。”叶敬源很是认真地劝道:“你该找个机会,见见他。就算是悄悄地看一眼也成。有些事情兄弟也不好说,你得自己去查证一下才行。”
叶敬淳定定的看着叶敬源,半晌才问:“查证什么?”
叶敬源见叶敬淳已经起了疑心,便做不经意的样子轻笑着说道:“查证一下他们私底下做的那些烂事儿呗。”
“哼。你如今也给我打马虎眼。”叶敬淳哼了一声,不再追问下去。他是了解自己这个兄弟的,心机聪明都有,就是有时候心不够狠。所以从小自己习武他却只读书,后来功名不成便掌管起了家里的生意。
叶敬源见事情已经点到,便转了话题:“大哥,今儿还有一大麻烦呢。这查账的事情到底要怎么样,你给兄弟个实话。”
“我不都告诉你了,让他们折腾,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花样儿。”
“好来。那兄弟一切都听大哥的。”
“嗯。你忙你的去,叫账房支应他们就是了。”
“成。”叶敬源答应着起身,重新精神抖擞的走了。
龚夫人很意外叶敬源的淡定,他居然都不用在场,只把几个账房先生放在这里就说自己还有别的事儿,甩手走了。
叶敬浚倒是来了兴致,在那里指手画脚的吩咐龚夫人安排的侯府的几个账房:“好好地查,仔仔细细的查。每一笔银子的去向,每一批货物的情况都给我查清楚了!告诉你们,查不清楚爷叫你们一个个儿都滚蛋!”
那些账房先生们一个个都不屑搭理他,各自把着算盘在那里慢吞吞的翻着账本子看,偶尔腾出手来拨拉两下算盘,或者皱眉,或者欣然,各忙各的。
叶敬浚耍了一阵子威风,终究觉得无趣,便自己去一旁坐下来喝茶吃点心。
龚夫人从屏风后面看了一阵子,又叮嘱了宋瑞家的几句话之后,也回房去了。
锦瑟从外边转了一圈儿可谓是心满意足。
这一天她在外边转了好几条街,最后还是敲定了叶逸平的二舅兄那家绸缎铺子,让杜少安安排人把几百匹绸缎给装了车先送到那边去叫人看着。眼看着天黑才不得不回家。
叶逸风也是忙了一天。疲惫的他看着锦瑟高兴地从外边回来,紧绷了一天的精神一下子松了下来,招手把她叫道自己跟前,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儿问道:“今儿你真是敞开了玩了一天啊,中午都不回来吃饭,这都乐不思蜀了吧?”
锦瑟心里高兴,笑的自然也开心,只搓着双手呵了两口气,便钻到他的怀里去撒娇:“唔……人家哪有玩嘛。分明是忙了一天。不信你问问杜少安,恐怕他的腿都跑直了呢。”
“呵呵,你的腿没跑直了?”叶逸风享受着美人投怀的乐趣,脸上的笑容也洋溢出来。
第122章
锦瑟推开他的手臂,去端了他刚喝过的茶水来慌张的喝了一口,说道:“我的腿没跑直了,人却快渴死了,还有茶没?”
叶逸风看她毫不计较的喝自己的残茶,忍不住一阵心神激荡,连吩咐人上茶都来不及,便俯身吻住她的唇,怜惜的辗转反侧数十次,才在她耳边呼着热气,轻声说道:“你是不是诚心要勾引我,让我做错事,嗯?”
锦瑟轻笑:“你大少爷能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勾引的了得人么?”
“嗯。别人不能,但你却可以。”他痴迷的看着她,烛光下,她明眸皓齿,靠在他的肩头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媚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叶逸风的小腹一阵阵的发紧,恨不得立刻就把她抱进屋子里去该干嘛干嘛。
可是却有人不合时宜的闯了进来。来人乃是一个传话的婆子,虽然被眼前的旖旎景象给吓了一跳,但仍然硬着头皮回道:“回大少爷,镇南侯府的管家来了,说侯爷有要紧的事儿一定要见大少爷。奴才们支应不过,大管家没办法,叫奴才进来回大少爷话。”
叶逸风皱眉把怀里的锦瑟放到一旁,说道:“叫他进来。”
“是。”那婆子答应一声匆匆转身出门,下了台阶才抬手拍拍自己的胸口,又暧昧的回头看了看房门的门帘,低声叹道:“哎呦我的娘哎,这可坑死人了。”
恰好珍珠端着热茶进来,听见她这样说,不由得笑问:“大娘,谁坑你了呀?”
那婆子见是珍珠,哪里敢乱说话,只抿嘴笑道:“刚大少爷那眼神,简直比老虎还厉害,吓得我话都不会说了。哎呦,不说了,你赶紧的送茶进去吧,我得走了。”
珍珠看着她嘟嘟囔囔的走了,才转身进了屋子里去,却见锦瑟已经不在外间。
“大少爷,茶。”珍珠把一盏茶放在叶逸风的手边,又把刚刚的空碗拿走。
叶逸风抬头看了看西里间的门帘,说道:“你们在外边跑了一天,吹了一身的冷气,叫厨房上一碗浓浓的鸡汤来,给锦瑟去去寒。”
珍珠答应道:“是,奴婢刚已经跟厨房说过了。厨房说晚饭得了,请问大少爷何时传饭。”
叶逸风想了想说道:“等会儿再说,你先拿些点心来给锦瑟送去。”
“是。”珍珠答应着下去,不多时果然端了四样点心和一盅香浓的鸡汤来送到屋子里面去。
锦瑟正饿着呢,中午的时候她只顾着跟杜少安和叶逸平交代事情了,都没怎么吃饭,这一整天转下来,前心都快要贴后背了。见有点心,立刻拿了一块来吃。珍珠忙给她盛了一碗汤,悄声劝道:“姑娘慢点吃,前面有镇南侯府来的人,正跟大少爷回话呢。说不定待会儿大少爷要带您去侯府用晚饭呢。”
“嗯,我估摸着也该来的,只是不知道会在这种吃饭的时候。”锦瑟喝了口汤,又问:“大少爷去前面见他们了?”
“是的呀,姑娘怎么不跟大少爷先说明白,省的到时候他们来个恶人先告状。”珍珠有些担忧,毕竟镇南侯府的人在她的心里总没做过什么好事儿。
锦瑟无所谓的笑笑,摇头说道:“不怕。你当大少爷那么好骗的么?”
珍珠很是赞同的笑道:“姑娘说的不错。咱们大少爷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二人在屋里一边说笑一边吃东西,却不知道叶逸风那边根本不是她们猜想的那样。
来人是镇南侯府里的管家不错,但却不是大管家叶禄。而是叶敬淳本人带着两个随他出生入死多年的老护卫。
叶敬淳披着一袭长长地黑色织锦斗篷,黑貂风毛细腻而柔软的在烛光下映出一层油亮的光色,叶逸风一见之下心中突地一怔。待他徐徐转身看过来时,才忙上前去行礼,疑惑的问道:“父亲。您怎么来了?”
叶敬淳看了叶逸风一眼,嘴角轻轻一扯,说道:“我来看看你。”
叶逸风忙又躬身道:“父亲这话,儿子不敢当。”
叶敬淳没再说什么,只回头看了一眼他的两名护卫,那二人便微微点头转身出去。叶逸风见状,也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服侍的几个丫头,众人也都齐福身,鱼贯而出。
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父子二人时,叶敬淳也不等叶逸风说什么,只转身在上位坐下,抬手扶在旁边的红木桌面上轻轻的扣了两下,说道:“你也坐吧。我今儿来是有事儿找你。”
叶逸风听说叶敬淳有事儿,便在他下手坐了,静静地不说话,只听自己的父亲说。
叶敬淳却不急着说话,只借着烛光仔细的看着他。
叶逸风被叶敬淳这样不紧不慢的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叶敬淳不说话,他便安静的坐着等。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烛影摇晃,父子二人相对无声。屋子中间的错金铜铸大鼎里上缕缕轻烟袅袅的飘散开来,带着瑞脑香微微的苦味渐渐的堙没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
叶敬淳终于轻笑一声,说道:“你倒是沉得住气。”
叶逸风也轻笑:“父亲说有话吩咐,儿子自然是洗耳恭听。”
叶敬淳敛了笑,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性子,倒是像你娘了。”
这是叶逸风第一次从父亲的嘴里听到他提及自己的娘亲。就算当年父亲送自己去梁州的时候,也只是把他带到一座孤坟前,吩咐他磕了三个头。连那坟里埋的是谁都没说。
今晚他忽然提到这话,叶逸风不由得心中生出一种警觉来。
看着儿子怔怔的回视着自己,叶敬淳一向都冷漠凌厉的脸上却也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他又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过去的事情,太多,太复杂。若是一一跟你说清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今日我来找你,就是想问你一句话——镇南侯府,你想不想要?”
叶逸风也忽的笑了。
平日里极少带笑脸的他此时忽然笑起来,却露出晶莹洁白的牙齿,淡红的唇边且有一对浅浅的梨涡,梨涡里似是装满了妖魅的气息。让叶敬淳的眼前有些恍惚,心头微微一阵刺痛,像是回到了二十多年前某个雨后的下午。
笑过之后,叶逸风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淡淡的反问:“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敬淳冷冽睿智的目光如鹰隼一样令人心头发寒,他盯着叶逸风看,目光一错不错:“你只回我的话。想要,还是不想要。”
“想要。”叶逸风轻笑着点头,“整个叶家,我都想要。而且还不止这么多。”
“好。只要你想要,我们就有的商量。”叶敬淳微微的笑起来。叶逸风看着他不再冷酷的笑脸,心想自从进这个门到现在,他到此时才终于有点父亲的感觉了。
锦瑟吃了四块点心,喝了两碗鸡汤,终于撑不住上下眼皮直打架,一个人抱着枕头靠在暖榻上拥着锦被渐渐的睡着了。珍珠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一眼小炕桌上的六色小菜还有稀粥,小蒸包等一动未动的晚饭。轻轻的摇摇头,转身去床上拿了一床被子来给她轻轻的盖上,然后轻着脚步去吹灭了蜡烛,只留着一盏罩着纱罩的油灯,便悄悄的出了屋门。
朦胧中锦瑟似是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微苦的瑞脑香中夹杂着一丝沁凉的薄荷味,于是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正抱着自己往床上走的叶逸风,十分不满意的说道:“唔……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叶逸风把她放到床上去,拉过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密密的,然后自己也躺下来拉了一条被子盖在身上,却反手把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拥入怀中,轻声说道:“乖,快睡。明天再说。”
“嗯……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啊……”锦瑟虽然不满意他的借口,但终究是因为太累了,这会儿又被暖暖的搂在怀里,枕着他的胳膊闻着他的味道,如此甜蜜温馨的时刻,筋疲力尽的她不睡觉又能做什么去呢?
这一觉睡到大天亮,锦瑟忽的一下子从被窝里钻出来,却发现床边早已经没了叶逸风的影子。
珍珠听见动静忙进来探视,见她穿着睡衣怔怔的坐在床上发呆,忙拿了衣服来给她穿上,说道:“大少爷有事儿去二少爷房里了,说让姑娘醒了后过去找他。”
锦瑟点点头,说道:“知道了。昨儿晚上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更多天才回来呢,奴婢那时都睡着了,若不是大少爷说要水,奴婢都没听见他回来。”
“真是忙啊。”锦瑟任由珍珠给自己穿上银红色的贡缎裙袄,然后转身去盆架旁匆匆洗漱,然后坐在梳妆台前由着珍珠给自己梳头,她却倒了些花露在手心里轻轻的拍在脸上。最后又穿上自己那件白狐罩袍一路小跑着出了房门。
叶逸风正在杜玉昭的屋子里和他商议事情。杜玉昭如今人虽然醒来,但却不能下床走动。每日里只躺在床上由丫头们细心照顾。原本他也是闷不住的人,只是有了玉花穗在一旁照料,再枯燥的日子也变得温馨有趣起来。所以这两日杜玉昭的心情很好,身体恢复的也算不错。
锦瑟过来的时候,玉花穗正在廊檐下逗着一只五彩鹦鹉。
那鹦鹉一身五彩羽毛很是靓丽,只是性子却沉闷的很,不管玉花穗怎么逗它,它都不肯说话。气得玉花穗直骂:“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