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锦瑟过来的时候,玉花穗正在廊檐下逗着一只五彩鹦鹉。
那鹦鹉一身五彩羽毛很是靓丽,只是性子却沉闷的很,不管玉花穗怎么逗它,它都不肯说话。气得玉花穗直骂:“叫你们找个好玩的东西来解闷儿,你们却弄了这么个郁闷的东西来。这一天到晚的只知道吃,连哼都不哼一声的,哪里是什么鹦鹉,分明是一只猪嘛!”
“哟,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猪呢。”锦瑟笑嘻嘻的揣着手走到廊檐下来,在鹦鹉架跟前站定,抬手捏了一块点心,对那只鹦鹉笑道:“来,小笨猪,给姐姐叫一个。”
“小笨猪!小笨猪!”鹦鹉忽然扑棱着翅膀叫着,又伸头去啄锦瑟手里的点心。引得廊檐下七八个丫头都哈哈的笑起来。
锦瑟立刻笑着骂道:“居然叫我小猪?小心我叫人拔了你的毛炖汤喝。煮了你这只小混蛋。”
“小混蛋!小混蛋!”鹦鹉因吃不到点心,便越发的卖力的叫着。
玉花穗笑的弯了腰,拉着锦瑟笑道:“这鹦鹉归你了,我看它就是跟你投缘。昨儿他们送来,我一直都在逗它,这一天的功夫,它声都没出一下,怎么见了你就这么卖力的讨好?你快些拿了去吧。”
被一只鹦鹉骂‘混蛋’,也就罢了,玉花穗偏生还说这个,锦瑟又气又笑,忍不住指着那鹦鹉骂道:“呸!这小畜生哪里是跟我有缘?我看分明是是欠抽呢。”
“欠抽!欠抽!”鹦鹉继续扑棱着翅膀在架上乱叫。
锦瑟算是明白了它说话的规矩,于是收了笑,瞪眼怒道:“还不给我闭嘴?!”
“闭嘴!闭嘴!”
廊檐下丫头们又笑成了一团。屋子里叶逸风和杜玉昭正在说事情,被外边的笑声吵得再也说不下去,只得站起身来推开窗户,向着外边说道:“锦瑟,你跟个鹦鹉叫什么劲儿?”
锦瑟笑道:“不过是觉得好玩罢了。问问他们从哪儿弄来的,再去给我弄两个来,这几日闲着没事儿,看我好好地调教调教它们。”
叶逸风一向不喜欢带毛的东西,听了这话忍不住皱眉:“整天闲得没事儿干,弄个这个来伺候?”
玉花穗因怕敞着窗子杜玉昭受冷,忙拉起锦瑟的手进里面去,把锦瑟送到叶逸风跟前看着他们两个去一边腻歪,她忙去关上窗子。
镇南侯府,外书房。
龚夫人的四个账房先生一夜未睡,果然查处了叶家生意账目里面的诸多不妥之处。
一大清早的,账房先生便把一摞账本交到龚夫人的面前,一边翻开,一边细心地为她指出账目里面一点一点的纰漏之处。而守在一旁一直作为监工的叶家三爷叶敬浚则精神抖擞,全然没有一点疲惫之色,好像昨晚一夜未曾合眼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龚夫人也耐着性子听他啰里啰嗦的把话说完,然后微微笑道:“几位先生辛苦了。你且带着几位账房先去休息一下,午饭后我再叫人去请你们几位过来。”
领头的账房忙答应一声:“是,奴才等随时等候夫人传唤。”
龚夫人点点头,吩咐旁边的宋瑞家的:“去叫厨房预备上等的席面,再叫人去后面酒窖里取两坛子好酒来。叫几位先生好生吃饱喝足,再去好好地睡一觉。”
宋瑞家的忙答应着出去安排,几位账房先生也跟着退了出去。
叶敬浚便凑上前去,低声问道:“太太,想不到老二那边竟然是如此一笔糊涂账!这些年来,咱们可亏大了。”
龚夫人冷笑道:“没关系。之前亏了的,咱们这次打总找回来。”
叶敬浚忙又讨好的笑道:“这事儿还得太太为我们做主。像我们这些人无权无势的,是不敢跟二老爷争的。如今整个叶家,也就太太能辖制他几分了。若太太不为我们做主,我们可真是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了。”
龚夫人的脸上闪过几分得意之色:“这事儿说到底都是我们大家的事儿。我们总不能看着这个家就这么败落下去。说句心里话,原本我也不缺什么银钱。我自己的那些东西还没处儿花呢,哪里犯得着去得罪二老爷,做这个讨人嫌的。可这是我们叶家合族的大事儿,关联着我叶家人的兴衰成败,身为长房,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叶敬浚赶紧的点头哈腰,回头又对身后的几个逸字辈的子侄说道:“你们都听见了吗?咱们叶家的当家主母就应该是大太太这样的。大太太一心为了我们叶家家族着想,实乃我叶家之大幸。身为叶家的子孙,你们都要乖乖地听大太太的话,时时都要按照大太太的吩咐办事儿,做我们叶家的好子孙!”
叶敬浚的儿子叶逸安和其他几个兄弟们都俯首称是,一时间屋子里的狗腿气氛陡然上升,简直比炭盆里的炭火还炽热。
龚夫人心满意足,下巴微微一扬,说道:“走吧,大家随我去请给侯爷请安。”
叶敬浚忙躬身应道:“是。”
龚夫人叫连翘把刚刚那一摞账本拿包袱包了,带着叶敬浚及五六个族中有头脸的人离了外书房往东跨院里叶敬淳平日会客的卧虎斋而去。
叶敬淳自从身上的伤好了,便从内宅搬了出来,白天在卧虎斋读书修身养性,晚上便睡在这边。算起来有七八日没跟龚夫人正经的说过几句话了。
两个姨娘一个跟着鸾音出城去家庙了,另一个一直不讨叶敬淳喜欢。所以卧虎斋这边叶敬淳又新买了两个伶俐的丫头,分别唤作凌霄和碧桃。虽然没开脸,但府中众人都知道这二位早晚都是要做姨娘的了。所以上上下下的对她们也算是比较尊敬。
龚夫人带着众人往卧虎斋这边来,卧虎斋那边的人也早早的得到了消息。待众人行至卧虎斋院门口时,凌霄已经带着五六个丫头婆子在院门口等着了
第123章
见龚夫人带着诸人冷着脸匆匆走来,凌霄从从容容的上前两步,福身拜下去:“奴婢给太太请安。”
“你怎么会在这里等着我?”龚夫人有些意外,不过此时她心里的强烈斗争意识暂时麻痹了这些家长里短的争风吃醋。
“奴婢奉侯爷之命在这里等候夫人多时了。侯爷说了,太太来了立刻请进去。”凌霄恬淡的笑着又一福身,“太太,请。各位爷,里面请。”
龚夫人被凌霄那张干净的脸上淡然的笑容给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安,这一进去,她多少都有点被‘请君入瓮’的感觉。
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情到了这一步,龚夫人就算是再怀疑,她也不能再退回去了。于是她心一横,回头对叶敬浚说道:“咱们就进去吧。这事儿非得侯爷不能做主。今儿能不能把这件事情给撕扯清楚,就看侯爷的态度了。”说着,便率先转身,昂着头进了卧虎斋。
进了卧虎斋之后,龚夫人左右查看,发现这里和平日也没什么两样,心里的那份不安便渐渐的散了。
不过进了卧虎斋的屋门,抬头看见叶敬淳和叶敬源兄弟两个分坐在上手的两把太师椅上时,龚夫人刚刚那种不安的感觉顿时又回来了。
龚夫人一进来,叶敬源还是极有礼貌的站了起来,等她和众人给叶敬淳见礼后,方微微一弓一身子,淡淡的笑道:“兄弟给大嫂请安了。”
“二弟这么早就过来了?”龚夫人冷着脸不看叶敬源,心里暗暗地思量着他们兄弟二人是不是早就知道账目的事情,是不是早就商议好了对策在等着自己呢?
叶敬源不慌不忙的微微一笑,说道:“是啊,账房上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小事儿。我昨晚就听说查出了问题,所以一大早过来跟大哥请罪来了。”
龚夫人在落座的同时又探究的看了叶敬源一眼,心里再三琢磨这老狐狸今儿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今儿这态度这么和软?真的是因为自己揪住了他的错处的缘故?这可不像他叶敬淳一贯的性格呀!
叶敬淳却已经开了口:“你们这些人一起过来找我,看来是有话说了?”
龚夫人忙道:“是的。账房先生一夜未睡,查出账目里面有许多不妥的地方。妾身也不怎么动懂那账册的事情。还是叫三爷来跟侯爷说说吧。”
叶敬浚一听龚夫人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于是忙起身上前,双手一拱刚要说话,叶敬淳便摆了摆手,说道:“刚刚老二已经跟我说过了一些账目上的事情。有些事情也不能太过认真。”
龚夫人立刻不乐意了:“侯爷,话不能这么说。这银钱上的事情,向来讲究的是泾渭分明。怎么能不认真呢?难不成王爷赞成有些人浑水摸鱼?”
叶敬淳微微皱起了眉头,极为不高兴的看了龚夫人一眼,问道:“那依你的意思呢?”
龚夫人正义凛然的看了看下手的叶敬浚等人,然后站起身来对着叶敬淳微微一福,说道:“在家事上,侯爷是妾身的天,妾身自然以侯爷的意思为准。但这账册里的事情,不仅仅是咱们侯府里的家事,而是我们叶家整个家族的事情。侯爷和妾身都有朝廷的俸禄,平日里也不把那些银钱之事放在心上。但族中众人却并非如此。他们没有什么收入,平日里生活所依不过是些许田地的租子和每年生意上的分红。现在账册查处了问题,若侯爷不把这件事情查清楚,恐怕我叶氏族中的人难以平复心头的不满。”说完,龚夫人又抬头看了一眼叶敬源,问道:“二老爷,你说呢?”
叶敬源只微微皱起了眉头,却不说话。
龚夫人只当他无话可说,于是嘴角的微笑越发的得意。她回脸时有给了叶敬浚一个眼色。叶敬浚便上前说道:“侯爷,这事儿还得请你为我们做主啊。我们这些老老小小的能不能吃饱穿暖安稳度日,可都靠着那点分红了!这几年家里来花销日益增大,分得银子却不见多。我们如今已经是很拮据了。侯爷总不能看着族中的子侄们去沿街乞讨吧?”
叶敬淳很是不痛快的出了口气,皱眉问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叶敬浚便哀嚎一声,跪倒在地:“侯爷,兄弟们的日子艰难不艰难,这会儿也难对您启齿。我们不求别的,只求一个公正啊!二老爷掌管的是合族的生意,账目上很多货物和银钱都去向不明,只含含糊糊的注解一笔,说是什么‘外用’。还有一些银钱虽然注明了去向,但那都是明摆着打水漂的。账房们昨晚只匆匆忙忙的查了一遍,就发现了那么多的纰漏。侯爷明鉴,二老爷不能拿着大家的钱去做他一个人的人情啊!就算我们这些人没有本事,可当初祖上留下来的股儿却是清清楚楚写在契约上的呀!这些股儿是我们的命根子,二老爷赔得起,我们赔不起,赔不起啊!”
叶敬浚一跪下来,屋子里除了叶敬源和龚夫人之外,剩下的便都跟着一起跪下了。
叶敬淳看着面前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人,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你这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叶敬浚闻言,忙又磕了个头,催促道:“那就请侯爷为我们做主吧!”
叶敬淳点点头,说道:“你们说账目查处了问题,可敬源刚才已经跟我解释过关于账目的事情。我觉得他没什么错的。你们又不服,可要我怎么做主呢?”
叶敬浚一怔,跪在地上抬着头,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龚夫人的身上。
龚夫人被叶敬浚看得有些不高兴,心想这种时候你看我做什么啊?就好像是我挑唆着你来闹似的。难道得了好处没你的份儿吗?
叶敬浚被龚夫人冷冷的眼光瞥回来,心里一紧张,张口说道:“我们想要叶敬源把那些不明去向的银子拿出来,作为年终的红利按照大家各得的股儿分下来。”
叶敬源不乐意了:“那些钱又没进了我的口袋,凭什么是我拿出来给你们分?原本就说好了家里的生意我做主的。平日里打点各处衙门的银子本就说不清楚。你们这样胡搅蛮缠,分明是没事找事!”
叶敬浚是不怕叶敬源的,他一听叶敬源发火了,便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叶敬源说道:“你没做亏心事儿,你着什么急啊?你能当着大家的面把那些账目上的事情都解释清楚,我们就还相信你。你若是解释不清楚,别怪我们不客气!”
叶敬源不耐烦的说道:“我解释不清楚!我跟你们这些人也没必要解释。你倒是拿出个不客气的办法来给我听听!”
叶敬浚越发生气,一时间紫涨了脸,指着叶敬源说道:“你不要太嚣张了!我们是没有多少的股儿,可我们大家的股儿加起来也足足占了叶家生意的三成!你若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就退股儿!”说着,他又回头看了看那几个和他站在一起的族人,说道:“大家说是不是?”
那几个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