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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歌也叹了口气,转身歪在对面的靠枕上去。
姐妹两个沉默了一阵子,外边有小丫头来回道:“三姑娘,太太和二奶奶要回去了,叫奴婢来请三姑娘过去呢。”
莺歌便坐起来说道:“二姐姐,我得回去了。四妹妹那里我不能过去瞧她,你若有机会见她,替我说一声吧。”
鸾音笑道:“如今我也不能随便见她呢,你去吧,这边的境况你也知道了,这些日子还是别过来了。不是我做姐姐的说薄幸的话,大嫂子进了门,这府里的事情一切都未定下来呢,咱们姐妹见面频繁了,说不定人家也多心呢。”
莺歌笑道:“我想这到不至于,改天我请姐姐去我们那边坐坐。”
鸾音起身相送,至门口姐妹二人各自分别。看着莺歌里去的背影,鸾音冷冷一笑,哼了一声转身进了房门。画眉忙跟进去,轻声说道:“姑娘怎么把事情都告诉三姑娘了?如今三姑娘的态度可是模糊不定的。您就不怕说得多了,会给咱们惹上麻烦?”
鸾音轻笑:“这个我已经觉出来了。当时二太太把她接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你看看西府里从上到下,一个个儿都知道看大哥的眼色行事,二太太那么精明的人,见了锦瑟笑得比花儿还灿烂。可这些人的心里到底打得什么谱儿,可真是不好说。那么大的家业,二叔和二哥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他们就会心甘情愿的拱手相让?谁信呢。”
画眉点点头,说道:“姑娘说的不错。”
鸾音轻叹:“我想,他们定然是猜测着逸贤走了,父亲的爵位定然是要大哥承袭,这样的话,家里的生意自然还是由二房掌管。不过我觉得,凭着大哥和锦瑟的脾气,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咱们且走着瞧吧。”
画眉轻笑道:“姑娘明智,那么这些日子姑娘还是要按兵不动的好。”
鸾音抬手敲了敲花梨木书案,微微一笑:“嗯,你说的不错。现在我们什么也不做,只安静的看着,这叫做——韬光养晦。”
叶逸风那边,午宴很简单,结束后苏夫人带着顾无双和莺歌回府去。叶逸风便带着锦瑟回房歇息。看着她睡着之后,他才悄悄地出去,找叶敬淳和叶敬源商议事情。
三日后,锦瑟回门。叶敬淳不放心,便把叫出自己的十名暗卫给二人做随从,前前后后把锦瑟的马车护在中间。经过那次刺杀之后,锦瑟自己也加了小心,并没有拒绝叶敬淳的安排。
锦云开是当天便听说行刺之事了,连着两个晚上都没睡好觉,好歹盼着回门这日,一大早便叫家人把锦园里里外外收拾干净,自己也换了一身绛紫色的锦衣,早朝都请了假,只在家里等着女儿回门。
锦瑟的马车刚到锦园门口,门口的家人便有人匆匆的迎出来磕头,有人匆匆的跑进去报信。叶逸风先下车,然后环顾左右,确定没有什么可疑之人后,才转身掀开轿帘,扶着锦瑟慢慢的下来。
锦瑟一下车,便见欧阳铄笑呵呵的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杜家二少爷杜玉昭,还有轻易不肯露面的三少爷蓝苍云。三位风流倜傥的青年公子往前一站,把叶逸风和锦瑟围在中间请安的请安,问好的问好,大哥大嫂的叫的分外亲切,一时间锦园门口竟是美男如云,大有争芳斗艳的奇景,把墨菊巧云等几个小丫头们给看傻了眼。
叶逸风清高华贵,沉稳霸道,眸子锐利精悍,生气时像染着几丝冰寒的酷味。
杜玉昭五官俊美非凡,眼眸如同井水般幽深淡然,鼻梁挺秀,长眼眸,薄薄的眼睑,眼尾微微上挑,颇为勾人。
蓝苍云一身侠气,原本是相同于叶逸风的冷傲,可此刻却嘴角上扬,勾起迷人的弧度,让眉宇天生带有的那股子傲气也漂亮起来。
而欧阳铄是兄弟四人最美的那个,若画中仙子,天上嫡仙,美得不似凡尘,盈盈一笑间,那风情更是绝代风华。
这样兄弟四个人站在风景如画的锦园门口说笑,这对马车旁边的几个丫头来说,不就是一场美色的大餐吗?只是可惜,看得见吃不着的滋味不好受,于是墨菊和巧云对视一眼,各自暗暗地叹了口气,上前去打破了众人的说笑:“几位少爷,大少奶奶,还是进去说话吧。老爷该等急了。”
叶逸风比娶亲那天笑得还开心,点头说道:“走吧,想不到我带媳妇回门,你们三个倒是上心,比我来的还早。”
欧阳铄笑道:“什么呀,我们今儿来是为了补上闹洞房的。这么好玩儿的事情怎么能就这个过去呢。人生在世,娶媳妇可是一辈子的事情,若是连洞房都没闹,那得是多大的遗憾啊。所以呢,兄弟们商量着,今儿我们给大哥和大嫂补回来。”
叶逸风无所谓的笑了笑,闹洞房嘛,想象之中无非那些小事。他跟锦瑟大风大雨都过来了,还怕那些小打小闹的?
锦瑟却被欧阳铄小脸上诡异的笑容给吓了一跳,忙抬手戳了戳叶逸风的手臂,悄声说道:“闹得太过了,万一伤到孩子怎么办啊?”
叶逸风立刻转头瞪着欧阳铄,低声喝道:“闹什么闹?洞房花烛夜已经过去了,不许闹了。”
杜玉昭笑道:“我们知道嫂子不方便,大哥放心,今天这洞房我们主要是闹你。”说着,他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蓝苍云,感慨万千的说道:“大哥啊,你说我们兄弟三个被你的淫威压制了这么久,如今终于有了一次报仇的机会,您觉得我们该如何利用才好呢?”
叶逸风嘴角抽搐,冷冷的看了一眼一脸赞同的蓝苍云,低声说道:“嗯,悉听尊便。只是你不想等几天之后你洞房花烛的时候,被他们两个十倍的还回去的话。”
杜玉昭回头看了看那边摩拳擦掌的两个兄弟,暗暗地想了想,说道:“不怕,就凭他们两个,能有什么厉害的招式?反正到时候做大哥的不能上阵,我就可以放一百个心了。”
“……”锦瑟不解的问:“为什么逸风不能上阵啊?新婚三日无大小的啊。”
杜玉昭轻笑:“再没有大小,这大伯和小婶子之间,总是要避讳的。哈哈!”
锦瑟咬牙切齿,刚要骂杜玉昭小人得志,锦云开已经从屋里迎了出来:“你们这些人怎么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真是的,我女儿女婿回门难道不是来看我这个老丈人的么?”
叶逸风忙上前去,对着锦云开深深一礼:“小婿给岳父大人请安。”
锦瑟也上前去恭敬地行了个万福:“女儿给爹地请安,爹地万福金安。”
众人跟着锦云开进屋后,按辈分大小落座。锦瑟坐在锦云开身边,挽着他的胳膊笑嘻嘻的问道:“爹地啊,这几天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呢?”
锦云开摸了摸瘦了两圈的脸颊,呵呵笑道:“嗯,你看爹爹我是不是比之前更有精神了呢?”
锦瑟撇嘴:“什么呀,依我看,你还是辞了那什么户部尚书的官儿算了。”
“辞了?唔……我还想暂些年奉养老呢。”
“爹啊,您别寒碜人了。户部尚书官儿是不小,可你指望那点年奉养老?也太不靠谱了吧?别的不说,光朝中大臣的人情礼往的,就不够你还的。”
杜玉昭忙笑道:“所以啊,大嫂和大哥结婚,伯父一文钱的礼金都没收啊。这样以后伯父的年奉便可以全部积攒起来了嘛。”
几个人都笑起来,有丫头从侧厅进来,福身问道:“回老爷,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老爷,姑爷,姑娘,还有几位少爷可以入席了。”
锦云开点头笑道:“走,咱们边吃边说。”
叶逸风等人起身,随着锦云开往侧厅里走,才走了几步便听见外边有爽朗的笑声传来。更有小丫头匆匆跑进来回道:“回老爷,驸马爷和公主来了。”
锦云开笑道:“快请。”
又是一阵寒暄说笑声,屋子里多了楚正阳和昭阳公主二人后又热闹了些。锦云开招呼大家入座,又忙吩咐丫头斟酒,笑道:“今天这锦园里难得这么热闹,咱们今儿一定要一醉方休!”
昭阳公主笑道:“我今儿是来跟锦瑟说悄悄话的,你们喝你们的,锦瑟,咱们先去那边说会儿话。”
叶逸风老大不乐意的样子,但终究是不能多说,眼看着锦瑟和昭阳公主进了侧厅里间,他才缓缓地收回目光,看了楚正阳一眼。
楚正阳笑道:“你看我干吗?公主虽然是我的妻子,但君臣的名义在呢,我可管不了许多。”
叶逸风给了他一个鄙夷的微笑,回过头去不再多说。
却说昭阳公主拉了锦瑟进了里间,一落座便紧张的问道:“那天你有没有怎么样?我听说后吓出了一身冷汗,当时要去镇南侯府看你,可母妃又说我这身份过去不妥,唉!可真是吓死我了。”
锦瑟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好好地么?公主别担心了。其实也没什么的,那支箭射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叶逸风射的呢,我还想,这人怎么这么没数,射轿帘的箭怎么跟射仇人一样呢。后来知道那不是他射的箭时,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那刺客已经死了,这事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昭阳公主惊讶的问道:“刺客死了?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锦瑟轻笑不语。
昭阳公主不解的问道:“怎么,难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第163章
见锦瑟轻笑不语。昭阳公主不解的问道:“怎么,难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锦瑟轻叹一声,说道:“是啊,叶逸风说,他们从刺客的身上翻出了一枚玉牌,公主看看,你可认识这玉牌是谁的。”说着,锦瑟抬手在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枚莹润的鹅蛋大小的玉牌,递给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接过玉牌来登时愣住,良久才抬头看着锦瑟,低声问道:“这个是从那刺客的身上找到的?”
锦瑟轻笑着点点头,说道:“是啊。不过叶逸风说,这有可能是栽赃陷害呢。大家都知道,皇后娘娘之前还曾向皇上提及过,想要三皇子纳我为妃。这不管怎么说,皇后娘娘总算是一片恩情,就算我嫁不成三皇子,三皇子也不至于会加害于我呀。公主殿下说是不是呢。”
昭阳公主神色凝重,伸手拉着锦瑟的手,轻声叹道:“你能这样想,本宫真是高兴。之前花穗儿总跟我说你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我还有些不信。如今听了你这番话,也不枉我把你当朋友待一场。锦瑟你放心,刺客的事情我来帮你查清楚。不管幕后主使是谁,我都会替你出这口恶气的。”
锦瑟点点头,指着那块玉牌,轻笑着说道:“好,这个也一并交给公主吧。”
昭阳公主看了看手里如假包换的三皇子贴身侍卫玉牌,咬了咬牙,轻声说道:“好。”
原本是一场热闹的午宴,昭阳公主却没什么胃口,稍微坐了坐便要告辞,楚正阳正跟叶逸风等人谈得高兴呢,无奈公主说走,他在不乐意也不能留了。
昭阳公主很是体贴的说道:“正阳,要不你还是留下来吧,你看我们难得出来跟叶公子等人聚一聚,就这么走了未免扫兴。”
楚正阳笑了笑,说道:“既然这样,那公主把护卫都带上。”
昭阳公主点点头,和锦云开告辞走了。
公主走了之后,锦云开招呼大家换了大杯继续喝。锦瑟因为有身孕,不能喝酒,只笑着坐在旁边,以她自己想办法榨的橙汁代替,听这些男人们说笑话,看他们猜拳喝酒,倒也很有乐趣。
却说昭阳公主从锦园回来,先回楚王府换了衣服,便同楚王妃说了一声,匆匆进宫去。
刺客的身上带着三皇子景安的贴身护卫玉牌,这事儿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会怎么想景安?又该怎么想皇后?
昭阳公主是皇后所出,跟景安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弟。皇上有三个皇子,七个公主,可只有昭阳公主和三皇子是一母所出,兄弟姐妹十个里,就属他们两个最亲近。
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昭阳公主怎么可能不着急呢。
翊坤宫,皇后刚用罢午膳,正准备去御花园里散散步,回来再午睡呢,却见女儿急匆匆的进门,脸色也很不好看,于是皱了皱眉头,摆手把身边的宫女太监都赶出去,叹了口气问道:“什么事儿这么风风火火的回来?难道他楚正阳还敢做什么对不起我们大公主的事情不成?”
昭阳公主抬手从荷包里拿出那块玉牌来,放到桌子上,沉声叹道:“母后看看这个吧。”
皇后不疾不徐的抬手拿起那枚玉牌看了一眼,又满不在乎的放回去,说道:“这不是景安的贴身护卫所佩戴的玉牌嘛?有什么好看的?”
昭阳公主冷笑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