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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
叶逸风一言不发的上车,叶逸平把小丫头手里的包袱拿过来递进去,浅笑着说道:“大哥,锦瑟的衣服在这儿。”
叶逸风把锦瑟往车里的座位上一放,转身出来接过包裹扬手丢进去后,方跟叶逸平告辞:“我先回去了。麻烦二弟替我转告父亲,明儿就不送他了。”
叶逸平点头道:“大哥放心。这些事情兄弟会打点好的。”
叶逸风点点头,下巴一扬吩咐虎子:“走了。”
虎子和蟋蟀先后跳上马车,车夫在前面牵着马缓缓地出了叶府的大门后方将马缰绳放开,任由马儿轻快地跑着拉着主仆几人回家去。
锦瑟裹着被子坐在马车里,靠着引枕打瞌睡。叶逸风坐在另一侧,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马车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越来越压抑,压抑到锦瑟都不好意思闭着眼睛装下去了。她幽幽一叹,坐直了身子一手拉着被子,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去戳了戳叶逸风的肩膀,轻声问道:“唉——干嘛这么生气啊?你父亲骂你了?”
叶逸风冷声说道:“你不想被我扔下车去的话,最好闭嘴。”
锦瑟的小脾气也上来了,立刻挺起小蛮腰坐直了身子,很是有志气的说道:“好啊,那你把我扔下去吧,正好我从此得了自由身呢!省的跟着你受这些闲气。”
叶逸风的手攥了又攥,恨不得立刻掐死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他原本是想带着她去见一见父亲,顺便跟父亲说一声自己喜欢她,想和她过一辈子。可没想到自己话还没说出口,后面便有人过来说锦瑟姑娘吃醉了酒,已经在太太的房里歇下了。
当时父亲的脸便拉下来了,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丫头毕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纵然伶俐些,也有些小家子气了。收房可以,做正妻的话就罢了。”
叶逸风听了这话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今晚就不该带这死丫头来!但尽管如此,他还是选择站在她的立场上,冷淡的回了父亲一句:“我这辈子都不会把丫头收房。要么娶她,要么给她自由让她去找个好人安安稳稳的嫁了。”
叶敬淳的脸当时就拉了下来。他心中对柳氏有些歉疚是自然地,但此时被儿子拿出来挤对却又是另一回事儿。再说叶敬淳这样的人也从来不认为自己应该和柳氏一心一意的过一辈子。丫头就是丫头,他这样的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娶一个丫头为妻的。他的儿子也是如此,即使庶出,也得有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来配才是。
这回叶敬源再怎么样也不能和叶逸风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侯府的大公子娶一个几两银子买来的小丫头为妻,说出去还不被京城的这些王公贵族名流富豪们给笑掉了大牙?
叶逸风就这样被自己的两位长辈和一个堂弟给群起而攻之,三个人一起劝他不要冲动,他再喜欢锦瑟也不能娶她为妻,一场原本是给叶敬淳送别的晚宴就变成了对叶大少爷的说教。
叶逸风被三人的教训劝说叨念得没了一丝的耐性,在几个人都说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只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十年前你们都不管我,今日也没有必要再来管我。你们就当我死在了黄沙镇好了。反正家里也不缺我这个儿子。不管是官场也好,商行也好,我都没有要回来接手的意思。所以,你们谁都没有资格对我叶逸风的事情指手画脚!”
叶敬淳心里再疼这个儿子,对他十年的罔顾再内疚,都在他这一句话中轰然崩溃。然后一怒之下掀了桌子,指着叶逸风破口大骂:“你这个逆子!既然你如此忤逆不孝,那我不如一剑杀了你!”说着,他便拔出了佩剑,挥手指着叶逸风,颤抖着手臂就要刺过来。
叶敬源大惊之下还有些理智,上前抱住了叶敬淳劝道:“大哥!逸风再怎么说都是孩子!他也是一时的气话,你做父亲的只管教导他就是了,这又是何必!”
叶逸平也赶紧的上前拉走了叶逸风劝道:“大哥,大伯明日出征,本来就不放心你所以才把你叫到这里来父子之间说些体己的话。你心里再不满那也只是大太太害的。这些年若没有伯父的话,你当那些修缮祖茔的银子能那么按时的送去么?大伯这些年也不容易,你要多多的体谅他……”
父子不欢而散,叶逸风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再也经不出锦瑟的一再挑拨,怒火喷薄而出,伸手把她连人带被子抓过来恨恨的说道:“你想离开我?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除非你死了,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身边离开!”说着,他猛的低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唇,连啃带咬,直到有腥甜的味道夹杂着咸涩的眼泪充斥在他的口腔里方才把她放开。
锦瑟的舌头和嘴唇被他咬破了好几处,疼痛和屈辱让她泪流如注,一双小手拼命地在他的身上捶打,薄被早被挣脱到了腰间,一双雪白的臂膀在黑暗的马车里特别的醒目。叶逸风几乎被眼前的景象蛊惑,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尚带着血水和眼泪味道的唾沫,抬手把她紧紧地箍住,下巴使劲的蹭着她的耳边,艰难地喘息着说道:“丫头,你要乖乖的听话……知道不……”
锦瑟此时根本听不懂他话里宠溺的意思,只知道这个混蛋把自己弄伤了,唇齿之间火辣辣的痛,她呜呜的哭着恨不得把这混蛋一拳揍死。
叶逸风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做伤害她的动作,只得狠狠地抱着她不许她动。锦瑟一边挣扎一边哭,下车的时候她闹得没力气了。叶逸风抱着她下车,在一众人低头弯腰故意做视而不见的悄然注视之中抱着她进了屋子里去,有丫头上前来请安都被他冷声赶走。
欧阳铄不知听那个多嘴的婆子说大少爷用一床薄被包着锦瑟姑娘回房去了,他便立刻跟打了鸡血一样冲出来观望,然赶过来的时候叶逸风那边的院子里已经一片漆黑,连值夜的婆子都不见一个。
卧室里叶逸风把锦瑟丢到床上后,自己转身去倒了杯水一口喝完后又倒了一杯再次一口喝完,如此他连着喝了五杯水心里的火气才稍微好了点。
锦瑟已经裹着薄被下了床,走到他身后伸手抢了他刚倒满水的茶杯去咕咚咕咚两三口喝完。然后把茶盏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拍,抬脚就往外走。叶逸风伸手拉住她怒道:“哪里去?”
锦瑟瞪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穿、衣、服、去!”
叶逸风的手不由得一松,放开了她紧紧拉着的薄被。
锦瑟又生气的瞥了他一眼,确定这混蛋不会再怎么样之后方借着月色去外边找衣服换。本来该在外边值夜的小丫头被叶逸风给赶走了,她这会儿只好自己去打开衣橱拿衣服。无奈抬手翻找的时候薄被便落在地上,汗津津的身上霎时一阵清凉,锦瑟下意识的抱住双臂,回头看了看叶逸风并没有跟出来方又转身去拿衣裳。
不敢点灯烛,她也只好胡乱拿了一件长衫来穿在身上,又翻了一通找到一条裤子抬腿蹬上。其实她就算是只穿着亵裤和肚兜,也比现代社会那些穿着比基尼去海边玩的姑娘们露的少。而且比基尼她也不是没穿过。这个时候,锦瑟才悲剧的发现自己居然被这里的保守思想给毒害了——她已经不习惯把自己的肌肤暴露在外边了。
穿上了衣服,锦瑟觉得心里的慌乱少了许多。就算这个小身体刚刚十三岁,可她的心理年龄却已经十八岁。之前的搂搂抱抱她可以当叶逸风是故意的戏耍或者报复自己,毕竟她有时候会故意的气他,看到他生气的样子她就会觉得开心些。谁让他为了一个什么狗屁居士的几句话便把自己困在身边同床共枕的?
可刚刚在车里的那一次疯狂,她明显的感觉到一些事情跟之前不一样了。
靠在衣橱上锦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此时她的心砰砰的跳着,完全忽视了屋子里有些特殊的香味。让自己沉静再沉静一些后,她心一横又往卧室里走去。
叶逸风没有睡,只是除去了身上的外袍只穿着月白色茧绸裤褂坐在窗前的矮榻上,不知道在想什么。锦瑟进去后便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淡然的开口:“今晚我根本没喝醉。因为苏夫人和二奶奶想要把我灌醉来打听你在南边的状况,所以我不得不装醉蒙骗她们。我自认为一个六两半银子抵账来的小丫头也没有什么资格去喝你们叶家二太太的酒,所以一开始就警惕着被暗算。她们问了我好多话,我都用乱七八糟的话混过去了。你放心,不过本来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就算是说实话也不会坏了你的大事。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我很累,要睡了。大少爷请自便。”
是真的累了,还有那该死的梨花酿原来后劲儿绵长,这会儿锦瑟都觉得有些头晕了。所以她起来的时候是扶着椅子扶手慢慢的站的,饶是这样,抬脚迈步的时候她的双腿还是打了个软,若不是手还扶着椅子扶手,就要跌倒在地上了。
叶逸风心里的不痛快被锦瑟的几句话连消带打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此时回味起唇间那腥甜中带着几分梨花酒香的味道,他的心还忍不住狂跳几下。
看着她走到床边若无其事的上床躺下后把帐子放下来,他的心便像是被这柔和的月光填满,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把手中茶盏一放,起身上床。
半夜的时候,叶逸风是被锦瑟身上的炙热和自己身体里的难受给弄醒的。锦瑟显然比他好不了多少,一双小手滚烫滚烫的直往他的身上攀,一路游走带起一阵阵的酥麻,下腹处的胀痛让他几乎不敢动一下,神思尚未完全清明之前叶逸风一声低吼翻身把那个火热的小身子压在身下。
怀中小丫头痛苦中带着几分欢愉的娇哼如一记闷雷把叶逸风彻底的惊醒,他猛然抬起头来看着怀中双目紧闭的却像一只发情的小兽一样搂着自己的脖子主动吻上来的小丫头,狠着心把她推开。并焦急的唤她:“锦瑟……醒醒……丫头,快醒醒……”
锦瑟哪里还能醒的过来。
玉花穗研究了将近十年的合欢香,若不遇到酒,只不过能起到调节情趣的作用。但若是遇到酒那就是要命的媚毒。原本她是想整一整叶逸风并顺便吓唬一下锦瑟的。杜玉昭被叶逸风打发到极北之地去弄什么鳕鱼,玉花穗显然是很不高兴的。
玉花穗姑娘千里迢迢从扬州跑来并不是为了跟镇南侯府的二公子叶逸贤订婚,而是阳奉阴违,一心要来找杜玉昭的。谁知道两个人刚见面一天,杜玉昭又被叶逸风给打发走了。最可恨的是她将要被父亲许配给的那个人还是叶逸风的兄弟。明着和叶逸风作对玉花穗或许不敢,但玩儿阴的还是有两下子的。
再说了,这招看似挺损,实际上也能从一定程度上促进大少爷和他的小美人之间的关系嘛。真是想不通他天天搂着人家姑娘睡觉却一指头都不碰到底是为了什么。
纠缠之际,叶逸风已经发现了屋子里有股不同寻常的香味。顿时他明白过来玉花穗那个死女人为何这两天这么乖巧,杜玉昭走了她都没什么反应,见了自己还‘大少爷长大少爷短’的赔着笑脸说话,原来这女人竟敢玩阴的!
叶逸风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锦瑟从怀里扒拉出来丢在床上自己下了床,掀起帐子后他又匆忙的去点上了蜡烛。回头再看那丫头在床上缩成一团嘤嘤的哭泣,小脸绯红一片,双目紧闭却有晶莹的泪珠慢慢的滑出来,叶逸风的心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攥了一把一样酸酸的痛。
可是,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要了她的话……
叶逸风使劲的甩了一下头,他知道这是不行的。依照这死丫头的倔性子如果自己在这种时候要了她,恐怕她这辈子都不会跟自己说一句话。
思量之间他忽然发现那种香味越发的浓烈起来,一回头看见之前常用的白色蜡烛居然被换成了红色,他便知道了蹊跷之处才哪里。于是忙吹灭了蜡烛又去把窗子和屋门都敞开,外间屋子的门帘也都掀了起来。
再回来时却见锦瑟的状况丝毫没有好转,小丫头已经开始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胸口处露出一片肌肤也呈现出不正常的红色。小手又无意识的抓挠着那里的肌肤,两下便抓出了几道血红的印子。
叶逸风忙过去把她的双手握住,焦急的叫她:“锦瑟!醒醒了!快——醒醒!”
锦瑟被他大力的摇晃了几下,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便嘤嘤的哭起来:“我好难受……我要死了么?好难受……”
叶逸风咬了咬牙,终于看不下去她这般难受的样子,低声问道:“不,你不会死的。锦瑟——你看着我,你要我么?要我给你解合欢香么?”
“不知道……我要死了……我不知道……让我死了吧……”锦瑟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