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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逸风咬了咬牙,终于看不下去她这般难受的样子,低声问道:“不,你不会死的。锦瑟——你看着我,你要我么?要我给你解合欢香么?”
“不知道……我要死了……我不知道……让我死了吧……”锦瑟的意识有模糊下去,弓着身子缩在床上低声的抽泣。
叶逸风的眸子一暗,心口处有一阵钝痛——她居然会说:她不知道,让她死了吧。
她是宁可死掉也不愿意么?叶逸风轻轻地虚起双眸,盯着她忍着将要跳出喉咙的心脏,忽然抬手把她抱起来转身往外走去。
院子里有三只大大的水缸,水缸里半开的紫色睡莲映着月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叶逸风疾步走到水缸跟前,毫不犹豫的把锦瑟丢进去。心里恨恨的骂道:臭丫头,没我的允许,你绝不能死!
“唔……”锦瑟只来得及沉吟一声便咕咚咕咚的灌着水沉下去,叶逸风又一伸手,在她被呛死之前把她给拉了上来。并在她耳边痛喝一声:“锦瑟!醒醒!”
锦瑟这回倒是醒过来了,只是她眼睛还没睁开,嘴巴却猛的喷出一口水来,‘噗——’的一下子直接喷了叶逸风一头一脸。这下好了,叶逸风身上的那股异样的骚动也烟消云散了。
“死丫头,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啊!”叶逸风抬手抹了一把脸,恨恨的骂道。
锦瑟被折磨了这一通,全身酸软无力,连说话也没了底气,只靠在水缸里牙齿打着哆嗦碰的嘚嘚的响,冰与火的交错折磨让她思绪有少许的清醒,于是她强忍着身体里强烈的不适颤颤的说道:“是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啊,大半夜的你把我丢水缸里来?”
叶逸风被她问得彻底无语。
锦瑟却在下一刻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明明身上是冷的,冷的直打颤。可身体里却像是燃着一把火。那把火自小腹之处熊熊燃起,炙烤着自己的五脏六腑,似是要把自己烧成灰烬。于是她又打着颤问道:“我……是怎么了?”
叶逸风见这丫头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什么不妥了,方低声叹道:“屋子里的蜡烛被人换了,里面有合欢香。你又喝了酒,所以……”
合欢香?锦瑟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不过她不是白痴。从自己身体的感觉和叶逸风的眼神之中她已经猜到了那是什么。于是她很悲哀的想,按照常理来说,中了所谓的合欢香不是应该做那什么爱么?为什么自己却被大半夜的给丢到水缸里来了?
不过她接着想下去再看看叶逸风冷漠的神情,便只是淡然一笑,闭上了眼睛。
他宁可把自己丢进冷水里也不会跟自己做那种事。为什么呢?就算是那个可以预知过去未来的曾先生说自己是贵不可言可以助他成大事的女人,也还是没有资格跟他一起么?或者他是要留着自己另有用处?
忽然间锦瑟觉得自己很是悲哀。
原来她觉得穿越到一个抵债的落魄女孩儿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好。她也想过或许在那一世自己已经死了,能够来这里重新活一回本身就是赚来的一条命。不管怎么说珍惜一次好好的活一回才是最重要的。而她和叶逸风相处这段时间以来,也一直感受到他对自己的不同。就算是因为那个姓曾的几句话他才这样,锦瑟对他还是心存一点异样的。
尤其是他几次三番的吻过他,几次三番的宠溺她对她的故意胡闹忍了又忍护了又护。直到这次他们被龚夫人给赶出来的那一刻,锦瑟甚至以为叶逸风是爱自己的。所以她才有恃无恐的在这里刁难杜玉昭。
可是此时,且不管合欢香是因为什么在他们的卧室里出现的,单只看叶逸风这般对她,锦瑟已经很笃定的以为——他对她也不过如此。自己对他来说只不过是通往成功的一个不可缺少的工具罢了。
只是一个转念之间,她的心里已经转过了许多的想法。此时此刻沁凉的水也凉不过她的心。纵然身体里叫嚣的欲火亦不能温暖。
叶逸风拉着她,见她沉默不语他也不说话。然没多一会儿他便觉得手上的重量在慢慢的加重。一个恍惚中他忙低头看时,却见锦瑟脸色苍白,不知何时已经晕厥过去。
“锦瑟!”叶逸风一着急手上用力又把她捞了出来。湿淋淋的抱在怀里一声声的叫她的名字。
丫头们已经逐渐醒来,慌张的点上灯出来观望,只见大少爷蹲在地上怀里抱着昏厥的锦瑟姑娘,锦瑟姑娘浑身湿透像是从水缸里捞出来一样。
有心眼儿机灵的丫头顿时惊叫:“哎呀!锦瑟姑娘怎么了?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自尽呀!”
于是别的丫头也跟着惊慌起来,一叠声的叫着:“快,快叫大夫……”
“来人!快去请大夫呀……”
叶逸风冷声喝道:“都闭嘴!去请玉姑娘过来!”
丫头们立刻闭嘴,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为何大少爷要找玉姑娘,但此时此刻没有谁敢去质疑大少爷的话,四五个丫头都慌张的往去找玉花穗。
叶逸风把锦瑟抱进屋子里去叫丫头拿了干净衣裳来给她换下来,外边丫头便慌慌张张的回来说道:“大少爷大少爷……玉姑娘走了!”
“走了?!”叶逸风又气又急,腾地一下子站起来,想明白了玉花穗定是做了坏事儿怕自己找她的麻烦所以一走了之了。只是这个该死的女人这一走,锦瑟可怎么办呢?
叶逸风看着珠帘内忙碌的丫头们,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彷徨。
身上的水渍和湿衣服都被收拾了,锦瑟却依然沉浸在昏迷之中没有醒来。丫头们服侍完毕后出来给叶逸风汇报:“大少爷,锦瑟姑娘身上烫的厉害,怕是染了风寒。您看……是不是去请大夫来给她诊诊脉?”
叶逸风摆摆手说道:“等会儿再说。”
丫头们不敢再聒噪,一个个转身侍立在一旁不敢离去。叶逸风起身进了卧室,慢慢的走到床前看着昏迷的锦瑟,踌躇着坐在床边,拉过她的手腕来为她切脉。
好在锦瑟喝的酒不多,而且两个人回房后说了没几句话就吹灭了蜡烛睡了,所以她体内的合欢香并不是十分严重。在冷水里浸泡一下也就解得差不多了。然而大半夜的她在那种状况下被丢尽了水缸,着实是染了风寒。叶逸风感觉到她脉象虚浮无力,的确是风寒的症状,便起身去写了一张药方给丫头,吩咐道:“立刻叫人照着这个方子抓几副药来,煎了给她服下去。”
丫头珍珠答应着拿了药方出去找人去抓药,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闻讯赶来的欧阳铄。听说锦瑟染了风寒欧阳铄很是着急,忙问珍珠是怎么回事儿。珍珠吞吞吐吐的说道:“奴婢也说不准是怎么回事儿。奴婢是半夜被琥珀给摇醒的,说大少爷和锦瑟姑娘在吵架。奴婢出去时看见大少爷抱着锦瑟姑娘在院子里的水缸旁边,锦瑟姑娘浑身湿透了,大少爷也是一头一脸的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奴婢也不敢多问。四少爷还是去问大少爷吧。”
欧阳铄听了这话心里十分的奇怪,到了叶逸风的屋子里看见他万分尊敬的大哥闷声不响的坐在椅子上便过去问道:“大哥,大半夜的这是怎么了?”
叶逸风抬头看了一眼欧阳铄,略一沉思便冲着他摆摆手,说道:“小四,过来。大哥交给你一件事儿。”
欧阳铄看叶逸风神情凝重,不敢怠慢,忙凑上前来应道:“大哥有事尽管吩咐。小弟一定办好。”
叶逸风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是最乖的。我听说扬州刺史玉大人跟你大伯的关系还算不错。他一心要把他女儿许给我们家那个逸贤。玉姑娘人品不错,今晚我二叔跟我提起这事儿来,说我们家那个逸贤能有这样的姑娘做媳妇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你呢……抽个时间跟你大伯提一提,请他帮个忙,从中说和说和……”
此言一出欧阳铄大惊:“哥,二哥已经去给您弄鳕鱼去了……怎么还……”把玉姑娘往镇南侯府推啊?
后面的话欧阳铄没敢问出来,不是他跟杜玉昭的感情不深,而是他太清楚冒犯大哥会有设么样的后果了。再说了,大哥说的话二哥从来没敢反驳过,就算他这会儿在这里也只有哀嚎求饶的份儿。更何况,欧阳铄差不多已经猜到了今晚是玉花穗那女人招惹了大哥,把锦瑟给弄得染了风寒的。所以欧阳铄话说到一半便在叶逸风淡然的目光中闭上了嘴巴
第64章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六月天里得风寒。
锦瑟昏睡了一天一夜在一身汗水淋漓中醒来,第一件想做的事情就是立刻洗澡。无奈服侍她的丫头珍珠却赶紧的劝住:“姑娘刚发了汗,可不得洗澡。”
锦瑟皱眉撅嘴:“热死我了,你闻闻我这身上除了汗臭味就是汗臭味,为什么不能洗澡?”
珍珠忙道:“姑娘得了风寒,这会儿发汗正是关键时候,若是洗澡受了凉,岂不是病上加病?”
锦瑟略一沉思便想起被叶逸风丢到水缸里去的前前后后,于是冷声道:“说不定病死了倒是整合你们家大少爷的心意。”
珍珠忙劝道:“姑娘可别这么说。昨晚上大少爷在这儿守了姑娘一夜,今儿一早因为有事儿才被三少爷给叫走了。大少爷很疼姑娘,姑娘就消消气,别作践自己的身子了。”说着,珍珠又接过旁边小丫头手里的汤药递到锦瑟面前:“姑娘,快喝药吧。”
锦瑟闻见汤药的味道几欲作呕,忙摆手推开:“难闻死了,快拿开。”
珍珠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劝道:“姑娘,良药苦口利于病啊。您不喝,这风寒一两天是好不了的。”
锦瑟绝不屈服:“一两天好不了那就三四天,三四天好不了就等五六天,总之七八天一定会好了。我不要喝这个,你快些拿走。”
珍珠还要再劝,锦瑟已经转身向里躺下又拉过薄被蒙住了脑袋装睡。珍珠无奈,只得把药碗交给身后的小丫头说道:“去拿去温着待会儿再拿来给姑娘喝。”
锦瑟听了这话又把薄被往上拉了拉,把脸捂得更加严密一些以表示自己的抗议。
珍珠看她小孩子般的举措,无奈的笑了笑抬手把纱帐放下来悄悄地出去了。
锦瑟听见珍珠出去,方把身上的薄被拉下来,忽的一下子坐起来,却觉得头晕目眩,脑门子上又是一阵阵钻痛,于是又赶紧的躺下抬手以拇指不停地按压着太阳穴缓解这该死的头痛。
身上湿粘粘的说不出的难受,头痛,鼻塞,嗓子冒火……这一系列感冒的症状让锦瑟更加怀念现代社会。虽然说那些西药治标不治本,可却能快速的缓解这些痛苦的症状,又不像中药那么难闻难喝。痛苦的躺在床上,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帐子顶上精致的刺绣纹样,锦瑟很是郁闷的想:“这么多天了连个梦都没有做过,看来自己在那一世是真的死了吧?自己在这里衣食无忧的混日子,可爹地还不知道多么伤心呢……”
想着想着,她又忍不住悲伤起来。直到叶逸风掀开帐子看见她满脸泪痕惊慌无措的叫她时她才从悲伤中醒过来,看见叶逸风眼底的关切和询问,她也只是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翻身向里躺着不跟他说一个字。
叶逸风也不跟她计较,只抬手拉了拉薄被叫她:“起来喝药了。”
锦瑟拉进了被子闷声回道:“我不想喝。”
叶逸风放开薄被又去拍她的肩膀:“不想喝药的话我要给你用针扎了哦?”
锦瑟忙回过头来说道:“我宁可被挨针也不要喝那个。闻见就要吐,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故意把汤药弄成那个味的?”
叶逸风无奈的笑了笑,说道:“那好吧,你把衣服脱了,我去拿针。”
锦瑟立刻反抗:“我要先洗澡啊!不然我宁可病死算了……”
叶逸风皱眉:“沐浴的时候全身毛孔打开,邪气病气最容易侵入体内。你现在刚出了一身的汗,洗澡时若是吹了风,会加重你的病情。你确定在洗澡和康复之间你宁可选择继续病下去也非要洗澡?”
锦瑟反驳:“那我不吹凉风不就是了?”
叶逸风无奈的长出了一口气:“好吧。珍珠,去准备热水,然后叫人把浴室的门窗都遮挡严密,不许透一丝风进去。”
珍珠忙答应着去准备,锦瑟抬头悄悄打量着叶逸风的神色,见他一脸的沉静并无什么不妥,方试探着问道:“大少爷,你是不是很厌烦我?”
叶逸风回头看着她,眼睛里带着些许的愠怒,低声问道:“我看上去像是厌烦你么?”
不厌烦的话,为什么宁可把我扔进水缸里去也不……
这句话在锦瑟的心头绕了好几圈,却始终没有问出来。或许锦瑟的脸皮还不够厚,又或许这是她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