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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定,玩够了就回来。但是应该差不多也就两三个多月,再晚也不能错过宝宝出生的。”
顾雪夏想了想,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直觉这件事她该想一想。
“行,你去吧,玩得开心点。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会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许
高档的私人会所,灯光明亮的大厅,热闹不已。顾雪夏挽着厉景行,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这是她怀孕之后,厉景行第一次带她出席宴会。
跟几个人打过招呼后,厉景行便带着她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
刚坐下没多久,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走到他们面前,恭敬道:“厉先生,七爷有请。”
厉景行站了起来,顾雪夏正要起身,那人看出了她的意图,开口:“七爷只请了厉先生,还请厉太太稍等片刻。”说完又将头低了下去。语气不轻不重,拿捏得刚刚好,让人拒绝不得。
“在这儿等我。”厉景行回头说了声,然后又对那人道:“我太太还劳烦七爷派人照顾一下。”
“厉先生放心。”
厉景行手轻轻搭在她肩上,“一会儿就回来。”
“嗯。”顾雪夏点点头。
厉景行刚离开,顾雪夏想着去补个妆。没等那个七爷的人过来便一个人去了洗手间。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过道上除了她再没有人,空荡荡的,那声音就显得越加具有穿透力,顾雪夏不由一个激灵。
里面的声音渐渐消失。顾雪夏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最后转身正准备要离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人阴阳怪气的声音。
“厉太太。”
脚下一顿,顾雪夏不急不忙地转身。没想到竟然是她,那个在商场里有过一杯咖啡之仇的Jessica。眼前的她穿着一件黑色的低胸礼服,及踝的长裙微皱,红色的口红晕在嘴边,一看就知道刚刚发生过什么事。小鸟依人般地挽着一个长相一般的中年男子。看着她,笑得别有深意。
顾雪夏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几眼,她不是跟唐铭在一起吗?怎么又跟其他男人厮混?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唐铭的条件比眼前这个男人好上千万倍。
还不等顾雪夏开口,Jessica轻笑一声,讥讽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苏楠呢?——哦,瞧我这记性,唐铭在东南亚都快没命了,她怎么还能耐得住性子不去找他。”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你说什么?!”顾雪夏面色一僵。
女人似是没料到自己随口一句竟踩到了别人的痛脚,先是一怔,而后笑得更加妖娆。
“难道苏楠没告诉你吗?唐铭不自量力想要去抢别人的地盘,现在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怕是凶多吉少了。哎,枉你把她当朋友,这么重要的事她竟然瞒着你。该不会她偷偷跑去东南亚了,什么都没跟你说吧。”
顾雪夏拔腿就往外跑,Jessica后面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不知道。
满脑子都是苏楠约她出来的时候的场景,难怪她会一口气买那么多东西,难怪会突然决定去东南亚玩。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不可避免地想到她搅拌着咖啡若无其事地跟她说,
“对了,雪夏,我准备去东南亚玩一玩,后天凌晨的飞机。”
玩?拿命去玩?!
顾雪夏出了会所,拦了辆车就直奔苏楠的住处。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响起,苏楠正在收拾东西,听着这充满怒气的声音,不由提高警惕。
“谁?”沉着声音问道。
“苏楠,开门!”
一听竟然是雪夏的声音,苏楠赶紧打开门。
“雪夏,你怎么来了?”
顾雪夏夺门而进,顺手甩上门。睨着她,气喘吁吁,良久,咬牙切齿道:“你要去东南亚?”
见她这样的表情,苏楠感觉她似乎已经知道什么了,避开她的视线,喏喏道:“嗯。”
“苏楠,你跟我怎么说的?你去东南亚玩?拿命去玩?!”厉声质问。
“雪夏……”面对她,苏楠一句辩解的话都找不出来。
“什么时候,你的事要一个外人来跟我说了?!瞒着我很好玩是吗?”
“雪夏,你听我说……”
“我不听!”大声喝断。“我想听的时候,你不说。现在也别想让我听!苏楠,我来只想跟你说一句话。”
“我不许你去。”一字一顿地咬了出来。
苏楠看着她,沉默良久,最后掀掀嘴唇,“我做不到。”
“雪夏,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你知道的,对不对?”目露恳求和哀伤。
两人对视着。哀伤?苏楠,你竟为了那样一个人连命都不要了吗?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楠,你做不到看他出事,那我呢?你觉得我就能眼睁睁看着你卷进去?!”情绪完全失控,双眼泛红,歇斯底里。虽然东南亚那边究竟怎样一副情况她也不知道,但是苏楠从没瞒过她什么,然而这次却对她撒了谎,那么那边的情况怕是真的到了很糟糕的地步了。
“雪夏,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最怕你这样……”皱着眉,似乎也没了耐心。
“我怎样?”打断她,气势汹汹地问。
苏楠似是没想到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她又一次打断自己。沉默半秒,直视着她:“雪夏,我不是孩子了。你不要什么都管着我好不好。我的事我自己会安排,而且你也不是执意嫁给了厉景行吗?你知道吗,你这样我只觉得透不过气。”
这是第一次她们因为唐铭的事争吵,苏楠逞一时意气,口无遮拦。本来还想说的,但是看着顾雪夏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下去,止住了话头。话想要道歉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两个人一时间静默下来。苏楠内疚地低下头,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好一会儿,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的屋子里响起顾雪夏空洞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啊。”声线飘渺如烟,却悲伤得让人想要落泪。
“……”苏楠看着她,眼里满是歉疚。
顾雪夏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地往后退了一步,不知为何苏楠的神经被她这个小动作莫名地刺痛。
“原来是这样。”轻轻地重复。
“我不管你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不会再管你了,放心吧……我把自由还给你。”说完,利落转身头也不回地跑掉。
苏楠也是愣住,想要叫住她,却发不出来一个音。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若是,一切可以重来的话,她发誓她一定不要跟雪夏吵架,一定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小心孩子
顾雪夏失魂落魄地回了家。一到大门口,就看到屋里灯火通明,但四周都安静一片,莫名地透露出一丝紧张。出什么事了吗?顾雪夏疑惑着走近。
“少夫人!?”开门的是薛姨,见到她先是震惊,而后欣喜的表情涌向脸上。
“薛姨,出什么事了吗?”顾雪夏问。
闻言,薛姨蓦然红了眼眶,“少夫人您是去哪儿了?少爷到处找你。警察局那边都出动了。”薛姨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生怕一个眨眼她又不见了。
心头咯噔一下,顾雪夏这下才想起来自己从会所出来的太匆忙了,也没跟厉景行打声招呼。心头暗自懊恼,正准备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两手空空如也。
一回想,怕是掉在那辆出租车上了。现在顾雪夏也顾不上其他了,赶忙进屋给厉景行打电话。
刚拿起电话,屋外就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仿佛只是一眨眼,那个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自己眼前。步履匆匆,额发些许凌乱,双眼泛着嗜血的红,直直地盯着她,薄唇紧抿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扑面而来,顾雪夏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喏喏叫了一声,
“景行……”
“啊!”话音未落,脚下一空,整个人已经被他打横抱起,径直上了楼。全然不顾薛姨劝阻的声音。
厉景行发誓,要不是自己还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提醒着她怀了孩子,他一定毫不客气地在客厅里好好教训她一顿!但这这点清醒也只止于此。
“啊。”冷不防地被他扔到柔软的大床上,顾雪夏不由轻呼出声。
厉景行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骨节分明地手毫无耐心地扯下自己的领带,然后随手扔在地板上。
顾雪夏被他身上几乎要吞没她的怒气吓住了,撑起身体,小心翼翼地一边往后挪了挪,一边想要解释。
“景行,你听我说……”
然而话音未落,脚腕上突然缠上一抹温热,猛地用力,将她往下一拽。顾雪夏反应都来不及,只觉得眼前什么东西一晃,身上一沉,整个人被死死地压在床上。
“好重……唔~”
未完的话语和呼吸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近乎疯狂的吻悉数吞没。
不过,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啃咬。他呼出的气息扑在脸上,温度高得吓人。那双深邃的眸子此刻半阖着。
味蕾尝到了丝丝甜腥味,唇已经麻木到失去了知觉。顾雪夏恍然觉得他是想要吃掉自己,下意识地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然而,却适得其反。身上的重量又沉了一分,压榨着胸腔里已经捉襟见肘的氧气。
“嗯……”难受地轻哼。
只不过,所有的动作除了引起更深的掠夺,再也没有丝毫影响。
……
顾雪夏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晃动,天花板在动,上面的灯也在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耳边除了自己粗重的喘气声外,一片宁静。
突然,感觉有双滚烫的手捧住自己的脸,生生地把她的视线拉了回来。
“看着我。”安静的世界里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可是和记忆中的又是那么不一样,这一次,这个声音里满是让人惊惧的怒气和生硬的命令。
有些涣散的瞳孔慢慢聚焦,视线里出现一张俊美的脸庞。
“看着我。”
“……”
“顾雪夏,我是不是对你太过纵容了,你才会一次次的这么肆无忌惮!嗯?!说话!”
“……”
无论他如何气急,身下的人只是呆呆地,安静地看着他。甚至,他觉得她的目光透过了自己不知道落在了什么地方。
“嗯~”一声轻吟,视线的人也开始晃动起来,再也看不清了。
迷迷糊糊中,顾雪夏伸手胡乱抓住了一个什么,喃喃:“小……小心……孩子……”一句话被他撞得支离破碎。
而后便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夹杂着阵阵冷风,吹得她浑身颤抖不已。
身下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那种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心跳的安静。海藻般的长发凌乱地散开,几缕发丝遮住了她的眉眼。
厉景行停下动作,俯下身,再一次捧住她的脸。
“雪夏……雪夏。”声线微沉,但那双总是清冷的眼此刻安静地闭着对他的声音毫无反应。所有因为担心害怕引起的怒火在这一刻全被瞬间熄灭。也终于清醒了些。
男人急忙起身,然而,当视线触及到她腿间的血红时,一时间,心,彻底乱了。
……
快午夜了,一家高级私人医院突然喧闹起来。
“徐医生!徐医生!”厉景行抱着还在昏迷中的顾雪夏急急忙忙地跑进了急诊大厅。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失了理智,什么沉着冷静通通见鬼去了。
“快,先把她放下。”毕竟从医几十年了,徐医生一如既往地沉稳。他是刚接到电话就立马赶了过来,前脚刚到,他们后脚就来了。
厉景行丝毫不敢马虎,依言小心地将顾雪夏放到护士推过来的床上。然后一行人直奔急救室。
“家属止步。”一位护士毫不客气地将厉景行拦下。不等他反对,对方已经走了进去。
厉景行身体僵直地站在门口,眼睁睁地看着那扇门慢慢地、慢慢地关上。明明只有一眨眼的事,但他却恍然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砰。”沉重的关门声响起,彻底隔断了他和她。
“叮。”轻微的声响,急救室外的灯亮了。
走廊突然安静了下来,一阵阵凉风从尽头吹来,让人从头到脚凉了个彻底。
此刻,厉景行出乎意料地安静,沉默着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一动也不动。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似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那原本樱色的薄唇,此刻却血色尽失,白得冰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门再次打开。
椅子上的人先是身体一僵,然后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她怎么样了?”不知道是因为走廊上太冷了还是其他原因,呼出的气都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