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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最后一个忙。”声音里带着恳切和一丝不易发觉的挣扎。
厉子轩垂着眼睑,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桌面,沉吟片刻,“可以。”
闻言,沈慕雅不由松了口气。
“那……保重,我走了。”沈慕雅拎着包站了起来,转身没走两步就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慕雅。”
脚步应声止住,回身。
“今后不要和厉景行来往了。”
“……为什么?”不只是问他为什么不让她跟厉景行来往,更是在问以往的种种。
还记得那个让她痛不欲生的日子,他也曾歇斯底里地吼
——“……为什么娶你?因为我也要厉景行尝尝失去心爱的女人是什么味道,我说过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因果报应……你该感谢我,至少你现在还活着……”
自从醒来她都没心思去想这些事,现在突然说起来,她才发现一些端倪。
也要……心爱的女人……难道……
不等她问,厉子轩便先开了口,“你知道为什么烟儿要自杀吗?”声音沉沉,像一朵被暴雨淋湿的棉花,沉重、狼狈、不甘和无论怎样还是去不掉的柔软。
女人疑惑的神色愈重,心里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但是却被条件反射地压了下去。
“烟儿怀了厉景行的孩子。”总是冰冷的脸上流露出了明显的伤痛和怨恨。
震惊,沈慕雅整个人愣在原地,久久失语。她从来不知道韩烟在死的时候已经有了身孕!更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和景行有关系!
这个念头刚在脑子里闪过,她又忍不住怀疑。但是景行和韩烟就像是姐弟一样,怎么会?酒后出事?不,韩烟酒精过敏,绝不可能两人都喝醉,只要一个人清醒这种事就绝对不可能发生。但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等她完全消化这个消息,厉子轩继续道:“烟儿去世的那天晚上你知道我听到了什么吗?——她给厉景行打电话……而他竟然让她去医院把孩子打掉!”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还有仇恨突然告知于人,歇斯底里的同时声音都止不住颤抖。
嘴角勾出一丝残忍的笑容,“慕雅,你知道我什么感觉吗?我,厉子轩视若珍宝的人却被厉景行毁了,被他毁了!”抑制不住地,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晚韩烟泪流满面的样子,面对他的质问却不争辩一个字的场景。
“不……不可能……不可能……”沈慕雅震惊得只剩几个简单的字眼,恍惚地重复着。
“从那天我就发誓,我尝过的痛苦,总有一天必定要让他厉景行千倍万倍地承受!”咬牙切齿,眼里的几乎可以摧毁一切的恨意让沈慕雅心头一跳。看着面前这个可以说完全陌生的人,那因为仇恨已经狰狞扭曲的脸,沈慕雅下意识地往后退。
“子轩……”呐呐。
厉子轩绕过书桌,缓慢地朝着她走了过来。
“终于,我的计划就要成功了。他让烟儿怀了孩子却要打掉,我就让他悉心呵护的孩子下地狱。”
已经被震得发木的神经因为这句话再一次不由自主地颤了颤,嗫嚅道,“……顾雪夏……”
“是我。”大方地承认,“是我让人去砸了赵东天的灵堂,是我设计让那个女人开车去撞他们的。其实,我本来是想让他们全死的,可是没想到厉景行找了个‘好老婆’……不然,现在他的名字已经刻在石碑上了。”云淡风轻,没有一丝愧疚和恐惧,反而带着诡异的快感。
“啊!”沈慕雅终于承受不住,双手捂住耳朵,崩溃地尖叫。
而厉子轩却并没有就这么打算放过她,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双肩,让她躲避不得。
“但是这绝不只是结束,厉氏珠宝的股票大跌,而我现在已经是厉氏珠宝最大股东之一了,爸不也看好他,偷偷把厉氏珠宝留给他了吗,现在我就让他看看,他的好儿子是多么的无能,看着我怎么把他送进地狱!”
“……当然只有我怎么够,厉景行不是一直和齐信磊关系很好嘛,可是现在,要是厉氏珠宝开股东大会,齐信磊也要列席了……以一个背叛者的身份看着厉景行怎么……慢慢……慢慢……死掉……”故意凑近低声道。
“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沈慕雅奋力挣扎着。
“不要再说了?”声音温和,和曾经让她深陷时的温柔无异,然而就在她怔忪时,男人语调一转,“慕雅,总有一天我会让厉景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他一心求死,我会通知你,让你回来给他一个痛快的。”
泪,因为过低的体温,凝在脸上。
“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一把崭新的枪,看着你……拿着它对准厉景行的脑袋,‘嘭’一声,然后带着厉景行体温的血溅了你一脸,死了。”
“啊!你这个疯子!疯子!”发疯般捶打着他,但却动不了他半分。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让沈慕雅惊惧地大气都不敢出。
厉子轩脸上的笑意未散,眼底却是一片骇人的阴鹜。抬手用拇指若无其事地揩去嘴角的腥甜。然后直直地看着浑身轻颤的沈慕雅,稍微往前走了一步,低下头,目视前方,在她耳边轻声道:
“慕雅,乖乖地回美国。我的计划刚刚开始,如果有人敢去跟他说什么的话,我不介意为你母亲找个更好的精神病院,然后……让你过去天天陪着她。”
说完,身体往后撤了撤,和她四目相对,压在她肩头的手抬起顺势轻轻拍了拍她已经毫无血色的脸颊,啪啪作响,言语举止里满是慑人的警告和威胁。
“听见了吗。”
咽了咽口水,连哭都不敢哭,结结巴巴道:“……嗯……嗯!听……听见了。”
“真乖。”
……
作者有话要说:
☆、说了不许的
顾雪夏站在SG的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自从苏楠过世之后,她再没来过这儿,因为这里有太多苏楠的影子和气息,甚至是一种烙印。
没了苏楠她也没心思打理,准备关掉的时候,结果却发现厉景行早就帮她请了一个很有能力的店长,将店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他总是这样,在她背后为她打点好一切。
拎着包的五指收了收,深吸一口气,盯着脚下,朝着店门口走去,就要走近的时候,玻璃门从里面被推了开,带着专属于SG的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其间还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声音。
“小菲,我上次看到一条项链,待会儿我们去看看吧。”
“好。”一回头。
四目相对,皆是眼前一亮,却在迈开脚步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时静默。
凌菲被身旁的女伴轻挽着,怔怔地看着顾雪夏。气氛有些尴尬,凌菲牵强地笑笑,“雪夏,好久不见。”
“嗯。”淡淡地应了一声。是啊,好久不见了。好像还是在去新西兰之前在机场匆匆见过一面吧。
再次陷入无语的境地。曾经那么亲密的关系,而现在她们中间却横亘了一条鸿沟,谁都跨越不得。但也因为那样的关系,现在就连装陌生人都不会。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顾雪夏别开视线,不再看凌菲,仿佛在逃避着什么。
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回话。顾雪夏忍受不了正要迈步离开,却被叫住。
“雪夏!”声调微扬。一如大三那年的第一场大雪里,她眉眼弯弯站在路灯下手里捧着白雪,叫她去一起去打雪仗那般。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没了当时的轻快,却多了一分急切。
应声止步,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雪夏,我有宝宝了。”凌菲眼眶微红,努力牵起嘴角道。
“小菲,真的吗?!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身旁的朋友惊喜问道。
“嗯。”看向朋友,点了点头。而后收回视线,落在顾雪夏身上,眼底隐隐带着期待。
目光不由自主地盯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真好,虽然她的孩子没了,而她却有了宝宝,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另一种补偿。
“恭喜。”由衷浅浅一笑。站在原地,没有尖叫,没有叫嚷着我有干女儿了,也没有拥抱,就这样相隔几步之遥,静静地站着,轻轻地说着。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深深地看了凌菲一眼,不等她说话,果断地转身,大步走开。
凌菲……真为你高兴。
凌菲的视线一直追着那抹熟悉的身影,雪夏,我曾经说过你一定是除了信磊外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看,我说到做到了吧。眼里隐隐有了泪光,手轻轻抚上小腹,
宝宝,看到了吗?那是……雪夏妈咪。
……
站在自动扶梯上,顾雪夏深吸几口气,努力想要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是眼眶还是忍不住发热,温度有些灼人。有人好奇地看着她,顾雪夏尽力保持着镇定,从手提包里掏出墨镜戴上,挡住通红的双眼,也挡住那些探究的目光。
走下电梯,一转身,忽然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的两人让她站在原地。
厉子轩西装革履,脸上一如既往地漠然。身侧跟着一个中年男子,两个人时不时地交谈两句,看样子关系很密切。而厉子轩的助理则和自己老板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
顾雪夏只觉得厉子轩身旁的那个男人有些眼熟,努力回想,自己应该是见过的。
皱着眉沉思,完全没注意到那三人已经消失在大厅里了。
忽然,眉头一舒。
她想起来了!中科集团的陈总。第一次……应该是在邮轮宴会上遇到过的。后来,因为楚莫白拉她下水还跟他打过高尔夫。
顾雪夏终于回过神,一看,三人已经没影了。想到他和厉子轩说话的场景,眼里一深,没想到他是厉子轩的人。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厉子轩怕是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针对厉景行吧。
那么……这次又要谋划什么呢。
看着他们刚才走过的地方,心不由沉了沉。
厉景行推开阁楼的门,走了进去。
听薛姨说雪夏最近老是爱呆在阁楼,忍不住好奇上来看看。
走到那大大的画架前站定,单手顺势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则轻轻抚上那张画纸。上面画着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虽然没有上色,但透过那铅色也能感觉到它的娇艳和鲜活。
指尖绕过玫瑰只在边缘停留,深邃的眸子里满含温柔。
环视一圈,目光被书架旁的专门放画的藤筐吸引了,折身走了过去,一幅一幅地抽出来慢慢地看着。
看了几幅,透过画卷间隙注意到书架和墙之间还放着一副画卷。
好奇地抽了出来,慢慢展开,画纸上图形一点点地展露出来。
白色的画纸上画着一个泪滴状的蓝宝石坠子,宝石表面做了裂纹处理,像是被狠狠摔过,仿佛风一吹便会碎裂化烟。
等到整幅画映入他眼帘的时候,心脏,不由自主狠狠一抽。
画纸的右下角笔迹秀气地写了一个简单的单词:baby。
这个他们默契地避而不谈,却在彼此的心里深深地扎了根的字眼。在他看不见的时候被她轻轻写上,然后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准确无误地刺痛了那根被自己故意用太多太多琐事掩盖住的神经。
……
顾雪夏一个午觉醒来,睡眼惺忪地从楼上下来。
白管家刚刚挂了电话,放下听筒就看到了顾雪夏,便打了声招呼,“少夫人。”
“嗯。谁啊?”见他站在电话旁,顾雪夏随口一问。
“哦,少爷来电话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让您不要等他了。”
闻言,秀气的眉不由微微一皱,最近景行回家越来越晚,而且还经常醉得不省人事。问他,什么都不说,只是让她不要担心这些事,全部交给他就好。她知道他是顾忌她的身体,但是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呢。缠着韩森问了好久,才知道原来这几天厉景行正在寻找新的投资人,所以应酬也多了不少。
“我知道了。”淡淡应了一声,慢悠悠地走到客厅里,打开了电视。
拿着遥控板心不在焉地一遍又一遍地换着台,忽然一个名字吸引了她的目光。
周远。
周盛天的父亲,那个曾扬言要厉景行和她下地狱给他儿子陪葬的人。
不停换台的手终于停了下来,看着电视里的画面,听着那字正腔圆的报道,顾雪夏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关了电视,“蹭”一下站了起来。一改刚才的闲散,嘴唇紧抿疾步上了楼。
一边走一边给厉景行打电话,但是却没人接。心头一急,直接打到他办公室去了。秘书接的电话,在顾雪夏一再追问自己老板的行踪下,最后吞吞吐吐道,
“总裁去参加年度杰出企业家酒会了……”
不等她说完,顾雪夏就挂了电话。
果然,她就知道。
把手机扔在床上,径直走进了更衣间。
周盛天死后,周远在官场上混得愈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