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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只是你随口说说的话?你让我怎么信你?——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也得给我个来龙去脉吧?”贺宁馨循循善诱,希望卢珍娴多说一些。
卢珍娴似乎有所顾虑,想了半天,还是缓缓地道:“大嫂,这些话,我对别人从来没有说过,包括大表哥和二表哥,我只告诉你一人。——大嫂也跟我起个誓,在寻到真凭实据以前,不告诉任何人。”因为这事牵扯太大,卢珍娴不晓得会不会牵连到镇国公府,有些担心贺宁馨太过心急,反而误事。
贺宁馨知道卢珍娴跟自己相处时间还不长,无法一下子信任自己,却也没有立时立誓,只是看着她道:“我不想瞒着你大表哥。你知道,我们是夫妻,我要做的事情,都应该一五一十,跟他说清楚才是。之前我瞒着他,派人去简家祖籍万州寻人,已是不对。以后,我不会再瞒着他。”贺宁馨已是发现,事情已经到了她不能一个人处理的地步,应该对简飞扬和盘托出,两人夫妻同心,合力解决问题才是。
她的身上,裴舒凡的痕迹总是挥之不去。习惯了一个人单打独斗,习惯了一个人未雨绸缪。
现在这一次,她要改改这个坏习惯才是。
卢珍娴听了这话,有些诧异,又有些欣慰,看着贺宁馨道:“大嫂,大表哥苦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大嫂这样的好妻子,是大表哥的福气,也是简家的福气。或许,也是我们卢家的福气。”
贺宁馨嘴角微翘,道:“不敢当。你还是说说你的理由吧。”
卢珍娴笑了一下,才正色道:“这些事,是我爹带着我和娘去简家庄投亲之前说的。那一年,简家被贬回祖籍万州。伯祖父、伯祖母被懿旨流放。而我们卢家庄,很快就被马贼洗劫,所有人都死于非命。单单我们一家三口在外面做客,才逃得一劫。后来我的外祖家也不敢再收留我们,我娘想回卢家庄,我爹不肯。他跟我娘说,这件事做得这样滴水不漏,像是绸缪已久,不像是一般的马贼,而像是要将卢家所有人都置于死地一样。所以我们要是回去,一定会自投罗网。”
“我娘不同意,说不信是庞太后所为,因为庞太后对我们卢家最有关联的老太爷和太夫人,就是我的伯祖父和伯祖母,都是流放了事,怎么会对我们卢家别的人赶尽杀绝?”
贺宁馨点点头,很同意卢珍娴娘的说法。而且她对朝堂之事了解得比卢珍娴多,知道卢家在当年的事件里面,不过是受了池鱼之殃。如果庞太后真的要派官兵装成马贼屠戮,也会对付她最痛恨的简家庄,而不是卢家庄。——卢家说到底,在那时候,不过是简家的姻亲,而且在朝堂上,一直是不站队的一派。当时卢家被灭的消息传出来之后,也寒了许多中立派官员的心。
庞太后真的有那么闲,那么蠢,去拿卢家庄开刀?而不是去对付近在咫尺的简家庄?——何况她本来是要对简家灭族,是自己的爹爹贺思平出头,才保了简家的人头的。
“你母亲说得有道理。”贺宁馨赞同道。
卢珍娴苦笑:“这么多年,我也想不明白,为何是我们卢家……”后面的话没有说,如果说出来,也显得她忒没有良心了。本来不过是一个疑问,若是碰到多心的人,说不定就以为她是看不得自己家被灭,别人家却得好处。
贺宁馨有些同情卢珍娴,对她鼓励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必有顾虑,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卢珍娴松了一口气,见贺宁馨没有多心,便又道:“我爹却对我们说了一件事,这件事,当时在我们卢家,除了我的祖父和我爹,没有别人知道。后来我爹告诉我和我娘的时候,我们卢家已经只剩我们一家三口了。”
贺宁馨立刻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道:“卢老太爷和太夫人,不是流放在外?怎么说只剩了你们一家三口?”
卢珍娴看着贺宁馨,缓缓地笑道:“看来我真是没有找错人。——大嫂,我爹说,我的伯祖父和伯祖母,也就是卢家当时的老太爷和太夫人,是奉了懿旨被流放。可是他们跟着传旨钦差走出了范阳的地界儿之后,就在外面的一家客栈里,当着钦差的面,自刎了。”
贺宁馨惊呼一声,站起身来,沉声问道:“你爹是如何知道的?”
卢珍娴抬头看着贺宁馨惊疑不定的眼神,一字一句地道:“我爹说,是我祖父带着我爹连夜赶去那个客栈,为我伯祖父和伯祖母收得尸。他们自刎,奉得是庞太后密旨。所以天下人都以为他们是被流放了,其实早就死在十三年前的一个雨夜里。”卢珍娴的眼里开始涌满了泪意。那一年,她家破人亡,先是失去了伯祖父、伯祖母,又失去了别的亲人,最后,还失去了自己的爹娘……
贺宁馨缓缓地坐了下来,低头不语。若是卢珍娴说得是真的,这事倒是可以查有实据的。
“因为是密旨,所以我爹和祖父都不敢将伯祖父和伯祖母葬入祖坟。只是在当地买了一块小坟地,将他们葬在离乱葬岗不远的地方,以免引人注意。”卢珍娴继续道。
贺宁馨皱了皱眉头,问道:“若是庞太后连杀你的伯祖父、伯祖母都不愿让外人知晓,如何又能做出那等屠庄之事,让天下人诟病?”就算庞太后不是在朝堂上很能干的人,也绝对做不出这样顾头不顾尾的事。
卢珍娴倒是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过了半天,迟疑地道:“所以她让官兵装作是马贼?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贺宁馨失笑,道:“这些‘马贼’,可是很快就被人传出风声,说是庞太后的手笔。若真的不是庞太后所为,而是给人背了黑锅,那庞太后这个哑巴亏也吃得真……”话未说完,贺宁馨便住了口。若是有人能借当时天下的大势,来做出这样的手笔,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那这人的能力,实在不容小觑。
想到此,贺宁馨突然有了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胸中升起一股浓浓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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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峰回路转上(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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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珍娴听见贺宁馨的话,有些似懂非懂,不过也明白她的意思是,庞太后有可能是代人受过了……
这实在太出乎卢珍娴的意料了。
两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都默默出神了一会儿。
贺宁馨唯一不明白的,是这人既然有这样的能力,为何针对的是卢家,不是别人家?要说万州、范阳和越州一带,卢家虽然也是传承已久的世家,可是既不是最显贵,也不是最富有,而且卢家人也没有传出过什么天怒人怨的恶行,让人有要将他们灭族的恨意。
那人做出这种举动,到底图的是什么?
想了半天,不得要领,贺宁馨收回思绪,低声对卢珍娴道:“表妹,我信你。”
一直有些忐忑不安的卢珍娴精神一振,两眼如明珠一样熠熠生辉起来,看着贺宁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惊又喜地问道:“大嫂,你真的相信我?”
贺宁馨郑重地点点头,道:“我相信卢太夫人,的确是已经不在人世了。”说完这话,贺宁馨微微笑了一下。
这算不算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呢?又或者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些人以为,他们做戏做全套,连祖宗都可以给你编一个出来,自然就没有能怀疑他们的身份。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果没有这位凭空冒出来的卢太夫人,如果卢家人真的死绝了的话,贺宁馨真心觉得,要正大光明的扳倒简老夫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们自作聪明地四处出击,自以为是地堵塞漏洞,其实不过是卖了一个更大的,而且是致命的破绽出来。
简老夫人若是不认这个娘,贺宁馨可能还会饶她三分。可是简老夫人现在连这种“娘”都认了,只能证明她所图不小,而且亲手把一个重大的人证递到了自己手里。——贺宁馨根本不想管这位凭空冒出来的“卢太夫人”,跟简老夫人是不是亲生母女关系。无论是真是假,对贺宁馨来说,都不重要了。这位卢太夫人的出现,只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简老夫人是假的
简老夫人,你放心,我会大摆宴席,让你们在全京城的人面前,演一出“母女相见欢”;让全京城的高门贵妇,都为你们的母女关系做一次见证人。那么,你是这位“卢太夫人”亲生女儿的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等到了这位“卢太夫人”被人揭穿的时候,你的日子也就真正到头了。——任你再如何想巧舌如簧,装柔弱骗同情,都不会有人信了,自然也无人说自己是赶“婆母”出门的“不孝”恶妇……
贺宁馨在心里冷笑,已经须臾间拿了主意,对卢珍娴问道:“表妹,你还记不记得,你伯祖父和伯祖母埋得的地方?”
卢珍娴肯定地点点头,道:“我爹跟我和我娘详细说过那地儿的名字,还有大致的方位。——我爹一直跟我说,若是有一天,我们卢家能有机会重见天日,一定要记得去把伯祖父和伯祖母的坟茔迁回来,葬到祖坟里去。”说完这些,卢珍娴又有些哽咽,道:“大表哥上京之前,只是把卢家别的人的坟茔整修了一下,自己的外祖父、外祖母,却孤孤单单在外面十几年,无人祭祀……”
“那你以前怎么不跟你大表哥说?——不说别的,就只说说伯祖父、伯祖母的事情不就行了?”贺宁馨又问道。
卢珍娴叹了口气,苦笑着道:“大嫂,我以前也不是很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事有蹊跷,而且自己还有一些地方想不开。直到今日听说我的‘伯祖母’居然来了,还同我的‘姑母’母女情深,我才彻底弄明白这件事。”
跟贺宁馨刚才想得差不多:说实话,若是真的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这位“卢太夫人”一定是居功至伟。
“如果老夫人也有问题,那……?”贺宁馨试探地又问了一句。本来她还在两种可能中摇摆,如今看来,大概只有一种可能。而这种可能,却只意味着一个结果,就是那位真正的简老夫人,自己的婆母,估计已经是凶多吉少。
卢珍娴脸色微沉,只是摇了摇头,道:“我不晓得。”想了想,又有些迟疑地道:“可惜卢嬷嬷疯了……”
“卢嬷嬷?——就是后花园东南角的那位疯嬷嬷?”贺宁馨皱起眉头问道。她倒把这位老人家给忘了,可是一个疯了的人,她的话又有谁能信呢?就算自己想法子治好了她,作为一个下人,出来指证自己府里的老封君,到了公堂之上,不死也得脱层皮。还是暂时先不要把她牵扯进来了,若是这位卢嬷嬷有个三长两短,简飞扬一定会很伤心。
想到此,贺宁馨叹了口气,道:“好吧,你别再想了。把这件事交给我和你大表哥,一定会还你们卢家一个公道。”
卢珍娴听了贺宁馨的承诺,从杌子上站起来,对着贺宁馨盈盈下拜,强忍着泪意,道:“大嫂若是能帮我们卢家报得此仇,我卢珍娴今生来世,做牛做马,都要报答大嫂的大恩大德”
贺宁馨忙扶起她,轻声嗔道:“这件事八字还没一撇,你要沉得住气才是。——若是打草惊蛇,就功亏一篑了,岂不可惜?”
卢珍娴点点头,顺着贺宁馨的搀扶站起来,也低声道:“大嫂放心。这么多年我都等了,如今快要真相大白的时候,我怎么会反而沉不住气,坏了大嫂的大事?”
贺宁馨挽着她的手依旧坐下,又想起一事,问道:“若是此事作准,你二表哥和表妹,真不知如何自处。”
卢珍娴脸上白了一白,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
贺宁馨笑了一下,又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实在不够厚道,低了头,难得的讪了一会儿。
卢珍娴在心里翻来倒去的思量一番,抬起头却看见贺宁馨这副样子,心里又放心几分,轻声安慰贺宁馨道:“大嫂也是难做。一般做媳妇的,都是讨好婆母都来不及呢。——我让大嫂为难了。”
此事其实极为难办,若是不能一击即中,便会引火烧身,卢珍娴也许牵连不大,贺宁馨却会赔个精光。
贺宁馨却摇摇头,将刚才的心思抛了开去,最后一次问道:“你可知道,你伯祖母,原本是哪里人?”她就不信,继续顺藤摸瓜,还能再一次被人鱼目混珠、李代桃僵了去。
卢珍娴想了想,道:“好象是江南人。我只是隐约记得娘提过一次,说伯祖母是江南辉城府杨家的嫡长女。”又有些歉意地道:“我不晓得伯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