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裴舒芬理完家务,此时正坐在自己屋里习字。
见楚华谨兴冲冲地走进来,裴舒芬笑着起身问他:“侯爷今儿怎么这样高兴?可是那些借据都解决了?”
楚华谨笑着道:“有你帮我,肯定能解决。”说着,便提出让裴舒芬去寻她的三姐,罗家大房的嫡长媳裴舒芳说情,借一笔银子回来周转。
裴舒芬脸上的笑容立时僵住了,结结巴巴地问楚华谨:“侯爷怎么想到罗家去了?”
楚华谨得意地坐到了一旁的圈椅上,翘起了二郎腿,道:“罗家可是个金矿。你去说一声,这种事情,对他们是小菜一碟。”
裴舒芬没想到楚华谨居然想起了自己的三姐嫁得罗家。
沉吟了一会儿,裴舒芬笑着道:“侯爷这样说,自然并无不妥。只不过,我三姐跟船出了外洋,如今罗家的人,我都不熟。若是贸贸然上门,走漏了风声,侯爷在圣上那里丢了脸面,可是对侯爷的仕途不利啊?”
这番话正好说中了楚华谨的心事。他不由长叹一声,往后仰倒在圈椅上,以手抚额,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叫我可怎么办呢?”
裴舒芬在心底里暗暗欣喜,面上还是一派愁容,犹豫了半天,道:“侯爷别急坏了身子。妾身豁出去了,明日就去罗家走一遭,看看有没有法子。”
楚华谨方才好受了些,对裴舒芬道:“你可得小心些,别说得太过严重,别让人以为我们府里头拿不出这笔银子。”
裴舒芬一边腹诽楚华谨打肿脸充胖子,一边故意问道:“那单先生那里,侯爷打算如何处置?”又叹息道:“若是像娘说得,扔到大牢里,似乎又太过了些。如今看来,单先生不过就是识人不明而已。”
楚华谨心里十分矛盾,对裴舒芬道:“娘那里,你帮着劝一劝。我去问问单先生,看看能不能想出些蛛丝马迹,抓到那逃走的两个人。”说着,起身去了外院。
裴舒芬见楚华谨还是护着单先生,脸上已经冷了下来。——这个单先生,是一定不能再留在府里头了。
“桐云,过来帮我梳头。我要去太夫人那里一趟。”裴舒芬扬声招呼桐云进来。
桐云忙帮裴舒芬收拾打扮了,陪着她来到慈宁院。
太夫人这几天都心神不宁,很是不安的样子。
看见裴舒芬进来,太夫人忙拉了她过来问道:“那些债务怎样了?”十分担心会出大篓子。
裴舒芬笑道:“娘别担心,媳妇一会儿要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帮得到府里头的。”
太夫人忙满脸含笑地拍了拍裴舒芬的手,道:“难为你了,要你出去四处奔走。”又问她要去哪里?
裴舒芬含笑道:“先回娘家,再去我三姐家看看外甥。”
太夫人便赶紧道:“让外院备车,你早去早回。”
裴舒芬告辞离去。
出了宁远侯府,裴舒芬使人赶着车往柳梦寒住的地儿逛了一圈,才回转到罗家住的地儿。
裴舒芳不在,裴舒芬自然不好在罗家久待,不过坐了一坐,寒暄几句就出来了,打个花胡梢而已。
柳梦寒那边知道裴舒芬出来了,便也跟着出了门,在大街上装作偶遇的样子,同裴舒芬搭上了话。
两人故作客气地寒暄了几句,柳梦寒就问裴舒芬:“夫人脸露愁容,可是有什么不了的事?”
提前上传的。含为盟主碧缕纱5月2日打赏的和氏璧的加更。还有仙芭缘、灵宠缘的加更。只有六月份慢慢还了……用拼音打的,错别字神马的,慢慢捉虫哈。
感谢cat82jiang打赏的气球。感谢大家的粉红票和推荐票。多多益善哈。0(∩_∩)O
第一卷 待嫁 第三十四章 过墙梯 中
第三十四章 过墙梯 中
听见柳梦寒的问话,裴舒芬裣衽一礼,叹息道:“不过是家里面的事。”
柳梦寒同情地点点头,道:“夫人不说,我也能明白。总之若是有难处,夫人去我住的地方寻我就是了。别的帮不上什么忙,就是银子有一些,放着也是放着。若是需要,只管拿去。”十分慷慨大方的样子。
裴舒芬苦笑着摇头:“你就算有银子,又能怎样?再说你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俩孩子,还是留着银子防身吧。我们府里头的事,你不会明白的。”
柳梦寒越发好奇起来,对裴舒芬道:“前面不远就是我家的宅子。夫人若是不弃嫌,就到我家坐一坐,吃杯茶,解解闷也是好的。至于银子的事,我们再商量。”说着,指了给众人看不远处的大宅子。
裴舒芬便对自己的一个婆子道:“回去跟侯爷说,就说我去柳姨太太家里坐坐,赶晚就回去了。”
那婆子素来是个嘴长的,裴舒芬今日也是故意带她出来的。她和柳梦寒在人前这一番做作的寒暄,也是做给下人们看得。
果然这婆子回到宁远侯府里,先去楚华谨那里报信,又添油加醋地道:“侯爷不知,咱们夫人这次可遇到贵人了。”裴舒芬在这婆子面前露过口风,说侯爷在为银钱烦恼。
楚华谨以为裴舒芬是从罗家借到银子了,十分高兴,问那婆子:“罗家人可热络?”
那婆子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有些尴尬地道:“夫人在罗家,略坐了坐就出来。罗家人好口风,将夫人的话堵得滴水不漏,夫人想开口,都寻不到机会。”这就是说,罗家不肯帮忙了。
楚华谨的心灰了大半,沉了脸坐回椅子上,继续问话:“那你如何说夫人遇到贵人?——还有谁?”又在心里嘀咕,莫不是裴家愿意帮忙?可是裴家就算有心,也无力啊。
楚华谨可不信裴家拿的出这样一大笔银子,哪怕一半也拿不出来。
那婆子这才又笑道:“是那日到府里头来过的柳姨太太。”已经学着裴舒芬,将柳梦寒自动升为了老一辈的姨娘。
“是她?”楚华谨错愕了半天,“这话怎么说?”
那婆子就将柳氏的话学了一遍,又道:“不过夫人婉据了。柳姨太太就邀了夫人去她家详说。”还咂了咂嘴,道:“柳姨太太那里住的好大的屋子,银子钱想来也是不少。”
楚华谨听了,默然半晌,对那婆子道:“你先下去吧。”
到了晚间,楚华谨来到中澜院,见裴舒芬已经回来了,正在卸妆,便有些生气地问她:“跟你说了多少次,你都不听——那种女人,你理她做什么?她有银子,又有多少?左不过是我爹手指缝里漏出来的一些……”
裴舒芬本想细细地跟楚华谨说明白,此时见楚华谨还是对柳梦寒很不待见的样子,便索性快刀斩乱麻,拿了柳梦寒写的一张字条给楚华谨看,道:“侯爷先别急。您瞧瞧,这是柳姨太太拿得出来的数。”
楚华谨一见上面写得数字,立时闭口不言,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问裴舒芬:“……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别是说大话吧?”
裴舒芬冷笑一声,道:“这得问老侯爷了。——对外室可是体贴照顾呢……”
字条上写得数字,倒是可以还上绝大部分的借据。不过还有一小部分,需要宁远侯府自己出。只是那一小部分,完全不在话下,就用现在府里的流动银子都可以抵上去。
楚华谨见银子有了着落,心里一松,向裴舒芬打听:“她到底有多少银子?有什么条件?”
裴舒芬一边将头上的发钗取下来,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她说了,她一个妇道人家,这些银子落在她手里,若是让别人知道,就是祸不是福。所以宁愿拿出来,当作买路钱,求我们允许他们入宁远侯府上族谱,得个庇佑。”还道:“她也说了,知道我们分了家。所以她还是留下一点银子给两个孩子嫁娶之用,不会再让侯爷掏腰包。”
楚华谨手里捻了半天那字条,沉着脸问裴舒芬:“就这些?”有些不信的样子。
裴舒芬回头笑道:“你觉得容易?还有呢,要让娘亲自去请她过门。——也不想想娘能同意才怪。所以这柳姨太太的条件,实在是不低呢。”
楚华谨想了想,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道:“娘那里倒是比较麻烦。——进门就进门,又何必要娘亲自去请?”
裴舒芬又摘下耳坠,笑着道:“人争一口气,树争一口皮。她将全幅身家都拿出来了,也算是帮了侯爷的大忙。娘既然不肯为侯爷将私房拿出来,也当为侯爷做些别的事情吧?不过是动动脚,再动动嘴皮子而已。其实老侯爷已是没了,难道侯爷还担心会有人宠妾灭妻,伤了娘的体面不成?——若是娘什么都不愿做,也白做了这个宁远侯府的太夫人。再说了,宁远侯府要是出了事,哪一个能得了好处去?”
楚华谨深以为然。不过是个外室,老头子又不在了,进了府,还怕她翻天不成?
“那老族长那里的族谱呢?不是说要给她记了平妻?”楚华谨又问道。
裴舒芬含笑道:“柳姨太太答应退一步,不做平妻,只做二房就行。只是要把两个孩子记在娘的名下,当作是嫡出。为了好说亲事。”
楚华谨松了一口气。只要柳氏不求着做平妻,万事好商量。再说,这样一大笔银子拿出来,也足以见她的诚意。——至于两个孩子记作嫡出,就更无所谓了。这种记名的嫡出,大家都晓得的,不过是面子上好看,别的,一点好处都没有。
一个妇道人家,没了银子傍身,在哪里都翻不起风浪。
裴舒芬也凑趣道:“侯爷何不这样想:要是进了府,她就是个妾,反而好拿捏。那两个孩子,还不是任凭侯爷处置?——过两天那些债主又要上门了,侯爷可得赶紧地。柳姨太太说了,进了门,立时就帮侯爷还借据。”摆明了不见兔子不撒鹰。
楚华谨点点头,立时起身道:“我去跟娘说说。”柳梦寒要进门,需要太夫人亲自去请。这是拿银子出来的条件之一,还有两个孩子要记在太夫人名下,当作是嫡出。
裴舒芬看着楚华谨兴冲冲地往太夫人的慈宁院去了,微微一笑。
什么母子?为了银子,还不照样反目?
楚华谨来到太夫人的慈宁院里,太夫人刚吃了晚上的燕窝粥,正跟孙嬷嬷说话。
听说楚华谨来了。太夫人不知出了何事,赶紧让他进来。
孙嬷嬷识趣地主动去外间守着,将内室让给母子两个。
楚华谨先问了太夫人一句:“娘,儿子想问问您,要不要帮儿子还这笔银子?”又说了一通此事对他选官的影响。
太夫人皱了眉头,半晌才道:“依我看,那个中军大都督,不做也罢。”这是宁愿楚华谨在圣上面前吃挂落,也不愿意帮他了。
楚华谨的心里也在冷笑,赌气道:“不如儿子辞官归爵算了。反正欠下这样大笔银子,把这宁远侯府卖了也还不清。”
太夫人吓了一跳,忙安慰楚华谨:“儿啊,话可不能这么说。若是实在有难处,咱们去寻大皇子,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亲舅舅府上败落下去吧?”
楚华谨见太夫人冥顽不灵,更是烦躁,起身道:“在娘心里,原来银子比儿子的前程更重要”
太夫人有些讪讪地,忙道:“娘是真的没有银子。你爹活着的时候,就从来没有给过娘银子。娘当家的时候,内院的银子都是可着人头来。后来你媳妇进门,你爹就把主持中馈之责交给了你媳妇。银子钱更是不从我手上过。我的陪嫁,分家的时候,都分给你们兄弟两个了。就那点子私房,还是留着给服侍我的那些下人的。”一行说,一行哭了起来。
楚华谨有些愕然,忍不住追问了一句:“爹真的没有给娘留下防身的私房银子?”
太夫人拿帕子拭泪,道:“你爹活着的时候,当然没有。去世的时候,走得急,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来。哪里来得私房银子给我?——如今才知道,原来他还在外面养了个小的……”
楚华谨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愤恨,忍不住凑到太夫人身边,轻声道:“娘,儿子有个主意,可以让娘出出这口窝囊气。”
说着,楚华谨就将柳梦寒愿意出银子的事先说了一遍。
太夫人果然气得全身都颤抖起来,咄咄嗦嗦地问楚华谨:“你爹真的给了她那么多银子?”
楚华谨点头:“不像是做假。”毕竟到时候,她得真金白银地拿出来还债的。若是假的,可以马上将她赶出府去。她完全讨不到半点好处。
太夫人想了想,也狠了狠心,道:“既然他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就让她进门,看我不挫磨死这个小贱人”
楚华谨微微一笑,道:“那就要娘先委屈一阵子,亲自去接了她进府。”
“什么?”太夫人大怒,“想让我去接她?——我没听错吧?”
楚华谨苦笑:“人家将全幅家当都拿了出来,娘不过是去动动嘴皮子而已,又何必在意呢?”心里对太夫人已经有了微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