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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贺宁馨忙捂了宋良玉的嘴,嗔怪道:“胡说八道什么呢?出去一趟,你就(看不见),有悄悄地问宋良玉”……情郎?你一会儿给我
细说说“装作十分好奇的养子。
宋良玉知道贺宁馨是故意惹她发笑的,心里十分感激,拉了贺宁馨的收,道自己的内室了,拿了几套从外洋带回来的鲸骨裙,和几身小洋裙,送给贺宁馨,一一让贺宁馨试穿,道:”专门给你到的。这些东西,是我们大齐朝没有的。担心你的丫鬟们毛手毛脚,不会穿,所以我亲自服侍你。“说着,先让贺宁馨试了试鲸骨裙。
贺宁馨本来就是葫芦型的身材,穿上鲸骨裙,更显得胸隆腰细,更兼露出雪白的一片胸脯子,十分诱人。
贺宁馨忙掩了胸,对宋良玉道:”这裙子虽然好看,可是到底穿不出去。“
宋良玉也点头道:”在外洋穿的人多,道不显,咱们大齐朝,这种衣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人能穿得出去。“说着,帮贺宁馨脱下来,叠平了,收在一旁的衣箱里,道:”带回去,你就在室内穿穿。”又对贺宁馨做个鬼脸:”专门传给镇国公看。”
宋良玉拿了一本画册给贺宁馨看:“宁馨你看,外洋的这些衣裳,要配她们的我发式才好看。”
贺宁馨看着画册上的那些头发卷曲的女子十分好奇,一页页翻看了过去,道:“她们的头发怎么都是卷的?”
宋良玉也凑了投过去一起细看,给贺宁馨指点道:“那里的人,头发天生卷的多,有些不卷,就会去街上的店铺里烫卷了。”还给贺宁馨解释,是如何烫头发的,听贺宁馨瞠目结舌:“拿烧红的火钳卷头发,岂不是把头发都烧没了?”
宋良玉又费了一番口舌,给贺宁馨解释彼“火钳”不是此“火钳”,两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一直到宋良玉的丫鬟过来问宋良玉,是不是刘镇国公夫人吃晚饭,宋良玉才惊觉时辰不早了,便要留贺宁馨吃晚饭。
贺宁馨当然不能留下来,有些歉意地道:“子言一天没有见到我了,我一定得回去。”
宋良玉知道贺宁馨是做了娘的人,也不好苦留,只好命人帮她抬了衣箱,又送她几本海图画册,一起抬出辉国公府的大门,要放到外面的车上去,却见镇国公的大车已经等在外头了。
看见贺宁馨的和宋良玉两人出来,简飞扬从镇国公府的大车了出来,笑着对宋良玉道:“宋将军再不出来,我可要打进去了。”邹聪东南承安府之战后,简飞扬和宋玉良也熟识起来,两人以军中同袍相称,十分豁达。
宋良玉抿嘴笑,推了推贺宁馨的胳膊,揶揄道:“你就是故意得,就这么点功夫,也不放过在我面前上演‘伉俪情深’呢!”
简飞扬扶了贺宁馨过来,当做没有听见宋良玉的话,笑着对贺宁馨道:“子言从下午就开始找你,我没办法,只好带他去外书房玩了一下午。”
贺宁馨也有些挂心儿子,忙对宋良玉道:“那我们就告辞了。”
宋良玉笑着对他们挥挥手,看着镇国公府的大车渐渐远去。
道了大皇子大婚的时候,京城里分外热闹,皇家一百二十台聘礼,陆续抬到涂家,迎娶涂翰林的嫡长女涂素芝。
此次大婚,是宏宣帝登基以来的第一次皇子大婚,比当初夷陵公主下嫁的时候,排场又要隆重许多。
京城里文武百官,还有外地的封疆大史,都感到京城道贺。
外放西南的宁远侯楚华谨又是要给大皇子贺喜,又要处理家事,也是日夜兼程,往京城里赶。
宏宣帝给大皇子娶妃的仪式,完全按照太子曲太子妃的仪式举行,除了这小两口没有搬到东宫去住。朝堂中人也都是心知肚明,大皇子小登科之后,大概就要大登科了。
大皇子住在外宫城的承祥殿。
他和涂素芝去奉先殿拜过祖宗之后,便各自坐了十六人抬的轿子,回到承祥殿。
来到披红挂彩的承祥殿,大皇子依足了民间的习俗,穿着大红的新郎袍服,一手拉着红绸,将盖着红盖头的涂素芝迎到了自己的寝宫,又亲自挑了涂素芝的盖头,还和她喝了交杯酒,才低声叮嘱她:“你先歇会儿。我出去跟宾客招呼一声,再来陪你。”
涂素芝忙道:“殿下去忙吧。我这里不用殿下担心的、”
大皇子知道涂素芝的为人,说话向来不会拐弯抹角的,便点点头,道:“若是肚子饿,跟宫里的人说,她们都预备了晚膳的。”
涂素芝是嫁入了皇室,一个陪嫁丫鬟都没有带,都是嫁人后,有宗人府再另外挑选合适的宫女内侍服侍的。
宫里的人都是看主子的脸色行事。此时见大皇子对皇子妃呵护有加,都收了几分轻视之心,细心服饰涂素芝。
大皇子大婚,最高兴的事宏宣帝。
他头一次破天荒喝醉了,让内侍抬到了皇贵妃的宫里。
还好四皇子早早地睡着了,不然皇贵妃都抽不出手来服饰宏宣帝。
宏宣帝在铜盆里吐了一回,拉着皇贵妃的手,醉醺醺地问:“仪贞,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大婚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第一百零九章 二皇子的魔星 上
皇贵妃没有说话,拿帕子在温水里浸了浸,给宏宣帝擦了擦头脸。
宏宣帝等了一会儿,见皇贵妃还是不说话,抓住皇贵妃正在忙碌的双手,瞪大了眼睛锲而不舍地问:“你记不记得?”
皇贵妃情知宏宣帝醉了,自己今日说得话,他明日未必记得,却还是不肯说话,笑着帮宏宣帝脱了鞋子和外袍,将他扶着躺到了床上。
“你不记得了?”宏宣帝似乎有些失望,喃喃地道:“我还记得,你那时穿着凤凰羽衣,我都认不出来了……”醉了的宏宣帝,忘了说“朕”,如一个普通男人一样,喋喋不休地问自己的妻子——你记不记得,记不记得……
皇贵妃在心底里默默点头:记得,当然记得,就算是上辈子发生的事,就算上辈子他们最后反目成仇,她也清晰地记得,她是怎样含羞带怯,成为他的新娘……
“如果我们这辈子,能重活一次,仪贞,你还会不会嫁给我……?”宏宣帝的手慢慢垂了下去,声音也渐渐弱了,眼睛逐渐闭上,睡了过去。
皇贵妃定定的看着宏宣帝熟睡的面庞,嘴角微勾,笑得无可奈何。如果能够选择,她当然不要再嫁给他。可惜她重活的时候,已经是坐在凤辇里面,被他以皇贵妃的身份迎入皇城了。
老天给她的机会,并不是要让她逃离他的。
可见就算能够重活一次,能够改变的也有限,更不能事事按着自己的心意来。
皇贵妃起身走到隔壁四皇子睡的寝宫里,坐在他床边。看着他熟睡的小脸,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
宏宣帝第二日醒来,看见皇贵妃没有在身边,还以为她早早地起来了,忙叫了一声:“仪贞!”
皇贵妃正靠在四皇子床边打盹,听见宏宣帝的叫声,吓了一跳,忙起身过来宏宣帝这边,笑着将帐幔挂了起来,问他:“陛下不多睡会儿?”看了看窗外。还是星辰满天,“这天还早呢。”
宏宣帝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地道:“不了,昨儿的折子没有批,今儿还要跟阁臣议事。不能再睡了。”
皇贵妃笑着叫了宫女进来伺候,自己出去吩咐早膳去。
等膳食端上来,皇贵妃看了看。对宫女道:“就摆在暖阁炕上的条桌上。”
宏宣帝的早膳很普通,就是杂粮粥和四盘小包子。包子有螃蟹馅、松露馅、三鲜馅和灌汤包
杂*粮*粥*是*宏宣帝当年做废太子的时候吃习惯了的,登基以后依然不改,且太医们也说吃杂粮有助于养生。宏宣帝当然就照吃了下来。当然,这里的杂粮。已经不再是市面上一般的杂粮,而是御田里精心培养出来的杂粮
宏宣帝洗漱出来,盘腿坐在炕上,吃了一口灌汤包,便将剩下的包子推到皇贵妃面前,笑着道:“是你最爱吃的味道。”
皇贵妃谢过宏宣帝,坐到宏宣帝对面,也吃起来。
两人默默地吃完早膳,宫女们将没吃完的早膳撤了下去,又给宏宣帝和皇贵妃上了清茶和水果。两人才开始闲聊起来。
宏宣帝想了想,问皇贵妃:“昨儿朕喝醉了,可闹了什么笑话没有?”
皇贵妃笑着摇头。道:“陛下就是喝醉了,也比旁人要严谨些。哪会闹什么笑话?”
宏宣帝不信。端着茶杯在皇贵妃面前晃了晃,道:“不说实话,这上好的大红袍,以后不赐给你了。”
皇贵妃做出害怕的样子,在炕边对宏宣帝欠身行礼,道:“陛下这是在要挟臣妾了?”
两人说笑一阵子,宏宣帝便抓了皇贵妃的手,温言道:“仪贞,这些年,苦了你了。”
皇贵妃轻轻将手从宏宣帝手里抽出来,掩饰着剥了一个橙子,装在盘子里给宏宣帝递过去,道:“陛下这话说偏了。臣妾能有今日,一点都不苦。”
宏宣帝接过橙子,慢慢地放了一瓣在嘴里,觉得蜜一样甜,微眯了眼睛看向窗外,道:“老大今儿要带着媳妇去他娘亲的灵前上香敬茶。”皇后不在了,这杯茶就要敬给她的牌位。
皇贵妃点点头:“还要过来给陛下敬茶。陛下是不是回养心殿去?”
宏宣帝端坐着不动,道:“就在这里吧,省得挪来挪去的麻烦。”
皇贵妃有些不安,忙站起来道:“那臣妾先告退了。”
宏宣帝上下打量了一下皇贵妃,突然展颜笑道:“你去换了皇贵妃的朝服过来,同朕一起坐着。——你虽然不是皇后,可是你的位份,也受得他们一杯茶。”
皇贵妃想拒绝,可是明明白白地看见宏宣帝的眼睛里,是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好默默地起身,对宏宣帝行礼,转身去里屋换朝服去了。
等她换了朝服出来,大皇子已经带着刚娶的大皇子妃过来给宏宣帝请安敬茶了。
“你就坐在那边。”宏宣帝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
皇贵妃执意不肯,最后站在他身边了事。
宫女传了大皇子和大皇子妃进来,给宏宣帝磕头敬茶。
看见皇贵妃站在一旁,大皇子妃涂素芝张了张嘴,却猛然想起昨夜大皇子跟她说得话,又闭了嘴,同大皇子一起,倒地拜下,又磕了头。
宫女用托盘托了两杯茶进来,大皇子先拿起一杯茶,双手呈给宏宣帝。又举起一杯茶,双手呈给了旁边站立的皇贵妃。
皇贵妃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宏宣帝不敢接茶。
宏宣帝慢条斯理地揭开盖子喝了一口,便放在炕桌上,又对身边的皇贵妃道:“接着吧。论理,你也是他们的母妃,理当孝敬你。”
皇贵妃几乎是抱歉地接过了大皇子手里的茶。
大皇子看着皇贵妃笑了笑,道:“周母妃待儿臣兄妹慈爱,儿臣们自当孝敬周母妃。”
宏宣帝满意地点点头,对大皇子道:“还算知道好歹。”又问他:“给你娘亲敬过茶了吗?”
大皇子点点头,道:“一大早就去了。”
宏宣帝“嗯”了一声,看着地下跪着的大儿子、大儿媳,道:“有容乃大,无欲则刚。就算贵为帝王,富有四海,也当知道人力有时尽,天意不可违。且不可由着自己的性子,任性妄为。若是让朕知道,可是不依的。”
“儿臣不敢。”大皇子和大皇子妃一起拜倒在地。
“下去吧。”宏宣帝再次抬手,让他们退下了。
看着大皇子和大皇子妃转身离去的背影,皇贵妃将手里没有动过的清茶顺手放下来,问宏宣帝:“陛下可是要去上朝?”
宏宣帝看看屋子一角一人高的自鸣钟,摇摇头道:“还早。”又问皇贵妃:“小四起来了吗?”
皇贵妃笑着摇摇头,道:“小四昨儿太兴奋了,比平日里睡得晚些。今儿大概会起得迟。”
宏宣帝想起小四的样子,也好笑,对皇贵妃道:“他们兄弟几个,各有不同。老大看似专一重情,其实心里头同朕一样,这江山社稷是放在第一位的,能对自己狠,不贪多嚼不烂。就这一点,就比他别的兄弟强。”
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