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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真一听,便跑到正在写药方的大夫身边,小声道:“大夫,这药没问题吧?俺不是不信你,是这屋里的其他人脾气都不大好,主要是那个蒙古王子脾气太坏了,他肯定得罪你了,我担心你迁怒,医者父母心,你千万别和病人计较,你要生气,就气蒙古王子,等他生病了,你甭给他看病就是了…”
额尔德木图听不懂汉语,更听不懂翻译后的朝鲜语,自然没任何反应。
雅朗则是忍不住的瘪嘴。
大夫很不高兴,“你都知道医者父母心,难道我不知道?”
李真受了奚落,却很高兴,“是,是…”
但弘历却还是没发话,这药到底是用还是不用,唐烨拿住药丸,也不敢轻举妄动。
大夫开完了药方,见药丸还没喂下,哼了一声,“再拖下去,耽搁了病人可是你们自找的!”
弘历也没急着下命令,而是将药方交给方七娘看,“对症不?”
方七娘看了看,“这方子应该没问题。”
“用药!”弘历想了想,下了决心。
唐烨赶紧将药给唐蜜服了下去…
“爷,衙门来人了。”唐蜜还没任何起色,一兵丁就跑来报告…
补上昨天的章,请大家多多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真相
听闻朝鲜官方出动了,李真不由紧张起来,看了看屋子,想着也许该去厨房拿把菜刀…
方七娘也有些紧张,不禁握紧了双拳。
唐烨耳朵压根没工作,只是焦虑的望着唐蜜,眼泪依旧断断续续,验证了女人的确是水做的,不管她有多刚强,多独立。
但是,弘历、雅朗和额尔德木图三人却是眼皮都没多睁开一下,弘历叫着通译问大夫,唐蜜吃了药后可能出现的各种症状,以及护理的相关事项,雅朗则说了一声,“我去厨房看看,看小五那边怎么样了…”然后便堂而皇之的走了。
额尔德木图倒是对此事做出了反应,“问问是哪个衙门的?”
不一会儿,侍卫又回转了,说是汉城的府尹带着衙役在门外。
额尔德木图头都没抬,叫侍卫去传话,让朝鲜的对口衙门派人过来,小小的府尹就想见本王爷?什么时候阿巴亥这么不值钱了?…怎么也得朝鲜管理外交的内阁大臣出面吧…
额尔德木图的猖狂很适宜的威慑住了朝鲜的地方行政长官,就侍卫回奏,朝鲜衙役只是安静的守在大门外,没任何危险举动,但府尹也没离开,大概是在等高级外交官的到来。
额尔德木图也不知道朝鲜的高级官员何时会到,见留在房间也没事可做,便想跟着去厨房,被弘历叫住了,“孔府拿药的人大概快回来了,你先处理一下,我这边大概还会耽搁一会儿。”
额尔德木图无所谓,便索性去了李氏所在的房间。也不说话,就那么冷冷的沉默的坐着,言多必失,额尔德木图自认不是口拙的人,但是却不想浪费口水和女人斗嘴。没风度。
李氏倒是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李氏身边的资深翻译也翻得很到位,奈何额尔德木图不懂汉语。还需要人翻译成蒙古语,但是,额尔德木图却直接叫通译不用翻译。休息。中场休息,不算偷懒…
额尔德木图没坐到一会儿,去孔府拿药的人就回来了,很牛的是,拿了两个盒子,但是,关键问题是,两个盒子里据说都是孔府的高级秘丸。至于有没有唐蜜能吃的,人家可就不知道了。
拿药的人是先去见的弘历,额尔德木图算是白坐了。
弘历这边已经问清了相关事宜。所以当下就请大夫在病房里暂时休息一下,等唐蜜醒了再把把脉。然后才带着拿药人过来找李氏,“哪个是解河豚毒的?”
李氏道:“不待这么欺负人的,我们府上怎么会备下河豚毒的解药?这些药丸都是府里费了好大的劲才收集来的,有一些倒有解毒的功效,你问大夫吧!不过,你给我记住了,这事可没完!”
弘历眉头都没皱一下,拍了拍巴掌,“说的好,这事的确是没完,小爷以为聪明人不说暗话,没想到却偏偏遇到了一个蠢货!”
李氏怒目而视,“你这不孝的子孙!简直是将孔府的脸都丢尽了!等我们老爷回来,看你怎么交代!”
“谁该给谁交代,合着你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啊?”弘历突然微微笑了笑,凑近李氏跟前,“去拿药前爷是怎么说的?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怎么,以为先含糊的应下,然后拖延一下时间,最后再改口,爷就没辙了?”
然后也不待李氏反应,就高声喊道:“来人,带几个人去厨房,将油啊,木柴啊,全搬到孔府后院去,这把火得先从后院烧起来!”
后院住的可全是女眷和未成年的男丁,李氏怒道,“你敢!”气势还不小。
“敢不敢马上不就知道了?”弘历冷冷笑着,还扭头问额尔德木图道:“你说我敢不敢?”
额尔德木图耸耸肩膀道:“十两金子赌你敢。”
于是弘历又对李氏道:“那你就赌爷不敢好了…”然后便对侍卫做了个手势。
眼见侍卫马上就要领命而去,李氏慌忙道:“等等,让我找找药丸。”
弘历此时却朗朗笑出了声,“爷现在不想要药丸了…”唐蜜那边状况正在缓解,孔府的解药如今已是可有可无。
“你要怎样?”李氏强压住心头的慌张。
弘历道:“告诉爷为什么?”
李氏装起了糊涂。
弘历也不着急,而是耐心的说道:“告诉爷,为什么会是唐蜜?”弘历真的是懵的,他只是下意识的认为朝鲜人害方七娘却弄巧成拙的害了唐蜜不大可信,便跟着自己的直觉走了。
然后在李氏开口前,弘历又威胁道:“你只要说一个字和爷的问题无关,这个交易就作废,赌局照开,那个尸首两处的大夫就是不信爷说话算话的,你回答前多想想他的下场吧…”
李氏抿紧了嘴巴,很为难。
“爷没时间和你耗,爷数三声。”弘历冷冷道。
就在此时,却听院子外响起一阵吵杂声,额尔德木图赶紧走了出去看究竟。
“哈哈哈…”李氏突然笑了出来,“你以为你能哄得了我?!你如今敢抽调多少人去后院放火?莫非你以为我孔府的家丁都是白养的嘛!你以为你派了人跟着去,孔府就会被蒙在鼓里了?你也太小看我们孔府了!”
弘历的侍卫面露惭愧,“爷,小的真的看紧了的…”
弘历只是稍微楞了一下,便也笑了起来,“好啊,爷倒要看看,是他们冲进来的快,还是你的衣服剥的快!”说着就一挥手,让侍卫带着兵丁上前。
李氏本来带来的人就不多,而被关在这屋子里的则更少了,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李氏便被兵丁给按住了。
“你,你…”李氏又惊又怒,看向弘历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你放心。小爷的手下对你这种半老徐娘没丁点兴趣,只是擦桌布没了,需要借你的衣服一用,你且放宽心,只是借衣服嘛。又不是借你的肉…”弘历笑得很残酷。
而院子外的吵杂声此时却小了起来,弘历道:“忘了告诉你,当然。你的下人也还没机会说,外面有你们的衙役,你认为衙役敢让蒙古小王子少半根头发嘛?爷数三下。你要还不说。你的衣服只能借给我们了,唉,院子太大了,不好意思啊,得将你里里外外的衣服全借了…一,二,三…”弘历说的飞快,一副就是不给李氏思考的架势。
李氏急了。“我说,我说…”
兵丁们也适时住了手,但却没放开李氏。
李氏此时也不争取待遇了。道:“方姑娘是小脚,唐姑娘却是大脚。我们担心你们让方姑娘嫁过来是假,真正的意图是让我们认下唐姑娘,将唐姑娘顶着孔府的名头送进宫…”
李氏的声音有些发抖,弘历则是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回过神来,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你们?是单指孔府还是说,还有其他人?”
原来,这我们还包括了朝鲜大王。
在朝鲜大王看来,方氏的小脚是她的软肋,朝鲜人不缠足,满人也不缠足,所以如果大清想支持方氏为王后,朝鲜大可以拿方氏的小脚做文章,还可以冠冕堂皇的说,不遵明俗,只遵清规,如此,方氏想混成皇后的难度甚大,但是,唐蜜却是大脚,如果又成了孔府的姑娘,那么她进宫后,一旦大清要强力支持她为王后,朝鲜的反驳词就委实太难找了些。
而朝鲜大王可是万万不想自己的继承人有着一半大清的血脉。
所以,朝鲜大王便授意,将危险消灭在襁褓之中,先除了唐蜜再说。
至于大清是否还会再派其他女子过来,那就到时再见招拆招了,先解决了眼前的事再说。
因此,孔家的当家人以及成年男丁全出差去了,就是为了防止弘历等人提出要求,他们不好拒绝…
弄清原委后,弘历很无语,都说政治复杂,其实这复杂还不是人为搞出来的…
弘历示意兵丁放了李氏,然后问道:“这么说,朝鲜大王认为我们是朝廷授意的了?”
李氏点点头,“暗中授意。”
这倒算是不幸中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了,只要朝鲜认为是大清朝廷在暗中支持,那么,一切都好办的多…
弘历对李氏没好气道:“叫你家老爷回来!告诉他,大清还没混到需要拿女子去外藩和亲的地步!”
咳,咳,宗室女抚蒙古,那可不算,蒙古是大清的,不是外藩,这叫加强民族团结…
李氏迟疑的看向弘历,有些拿不准弘历说的是真是假。
弘历愤怒道:“自大清开国,也是你们朝鲜送女子去大清吧?用用脑子好不好!”
李氏小心问道:“那是要朝鲜送公主…?”
“叫你家老爷回来,爷自会和他交代!你胡乱打听些什么!”弘历忿忿道。
李氏缓缓点点头,表示一定会将弘历的话带到。
“谁惹出来的事,谁解决。”弘历又扔了个烂摊子给李氏,“外头的事解决好了!”
李氏虽然看向弘历的眼神很愤怒,但好汉不吃眼前亏也适用于好妇,所以李氏没反对。
“还有,”就在李氏的脚跨出门槛时,弘历又拖长声音道:“唐姑娘可是遭了无妄之灾,你给她如何交代…?”
“自当给唐姑娘赔罪。”李氏说的不是那么情愿,国家大事解决了,私人恩怨就浮现出来了,任谁被弘历那么威胁,心里肯定都会窝着一团火,李氏还没想到要怎么收拾弘历呢,却听弘历朝自己要说话,语气能好才怪!
“爷等着。”弘历声音中不带一点感情。
等李氏走到院子后,弘历的侍卫才问道,“爷,就这么放过孔府了?”
弘历瞄了侍卫一眼,“有人说过爷大度没?”
侍卫笑道:“大家都说四爷大肚量呢。”
弘历瘪瘪嘴,“爷吃点亏没关系,不是有句话叫吃亏是福嘛…”
“是,是。”侍卫点着头,“还是四爷瞧的通透…”
“不过嘛,让爷身边的人吃亏,爷若大度,那是不是就成了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弘历白了侍卫一眼。
而院门外。额尔德木图已经控制住了局势,大清皇后的内侄,在大清都城都没几个人敢惹的角色。朝鲜的官怎么敢在老虎头上搔痒,所以,孔府操着家伙的护院全被朝鲜的衙役给吆喝住了。朝鲜这方必须得做到有礼有节。有理有据,不能让大清抓住把柄,没办法,实力不够啊…
而朝鲜管理外事部门的官员也到了,汉城的府尹的确是在来之前早就派人去通知了的,所以,朝鲜的外交官来的也算及时,基本上是和孔府的家丁前脚后脚到的。李氏出现时,正在低头听额尔德木图训话,是的。额尔德木图很是彰显出了他的傲慢无礼,让朝鲜官员恨得牙痒痒…
李氏自是去做了一番交涉。朝鲜官又给额尔德木图陪了半天的不是,额尔德木图觉得没多少意思了,便挥手放人了,终于各回各家,各开各会…
朝鲜府尹很呕,问朝廷大员,被砸的药铺怎么办?
朝廷大员也很气,本来是作威作福惯了的,结果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骂,心情会好才怪,当下便对府尹没个好脸色,“先安抚,难道这都不懂?”
砸药铺的事还是等大王来决断吧…唉…
李氏一回府,管家就来报,被杀的大夫家眷来闹了,李氏没好气道:“多拨些银子,这还要我来教不成?!还有,派人去别院给老爷送信!”
李氏用颤抖的手写了封信,………给气抖的,………打发走了管家,李氏才将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