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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烨想了想,则道,“四爷,我只说几句话,说完马上就滚,不耽搁时间的。”
李真忙拉唐烨,唐烨则道,“王爷这样赌气,就算吃饭了,就算吃药了,伤口也不会好得快,因为他打心里就不想活。”
弘历一听,便示意李真先等等,老福晋张了张嘴,还是将反驳的话吞了回去。
雅朗则又憋着气,低吼了声,“滚!”
“王爷,听我一句劝,死太容易了,真的,你如今虽然连抹脖子的力气都没有,可你再折腾些日子,一定能如你所愿,可是,你死了,你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留下他们可怎么办?一个活的庄亲王,哪怕只有一口气在,那也不是死的庄亲王能比的,你别说有皇上照拂,有四爷关照,你就可躲开了,皇上日理万机,照拂也只能是说让你袭爵的儿子不受外人欺负,四爷一个大男人,心粗着呢,他最多就是在知道了你儿子被人欺负时,带着去找回场子,可很多时候他不见得知道…你问问你儿子们,他们每次被人欺负,都会去找四爷嘛?那毕竟是四爷,不是爹,他们会担心找的次数多了,四爷嫌烦,嫌他们没出息,还你有闺女,她们想找什么样的女婿真的就能毫不保留的告诉四爷嘛?你别那么天真好不好…”
虽然看到雅朗额头的青筋直冒,但弘历却并没阻止唐烨开口,因为唐烨的语气是低缓的,哀伤的,并不咄咄逼人,和弘历心中的大姨姐完全两样。因此,弘历示意端粥来的小厮暂且将粥拿出去继续热着。
“是,他们还可以找娘。可王爷,你不在了,福晋的腰杆能硬起来嘛?没了丈夫撑腰的福晋。说出的话,又能有多少威慑力?是。我相信宫里是会给福晋撑腰的,可是福晋难道不会担心去宫里求的次数多了,惹得皇后厌烦?你额娘年纪那么大了,她就算是有些余威,可能帮得了多久?是,你是铁帽子王,你儿子也会是铁帽子王。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就没人敢欺负到你儿子头上,可是王爷,你想想顺治爷和康熙爷,他们可是真龙天子啊,少年失牯,小时候难道还被欺负得少了?”唐烨叹着气道,“没爹的孩子可怜,没相公的寡妇更惨,没儿子的老母更是伤心无处说,你是难受。可是,谁叫你是一家之主呢,再难受,你也得打落了牙齿和血吞不是?…”
唐烨接着幽幽道。“许多道理你都懂,说多了,你也烦,我只请王爷想想你自己,你小小年纪袭爵,上有皇上照拂,下有四阿哥相帮,貌似也挺顺风顺水的,但请你扪心自问,你是宁愿没皇恩照耀,还是宁愿没爹在身边看着…你自己受过的苦,就别让你孩子再重复了,你若实在是看不开,那么也请你,撑到给老福晋送终,撑到你儿子们成人,撑到给闺女们找好婆家,撑到你福晋们谅解,然后,再顺着你的心意去做吧…”
“你不知道爷眼睛瞎了嘛?滚!”雅朗竟然没歇口气的说了一个句子,错,是两个句子,“爷一个废人,还撑什么撑,滚!”
“如果你的眼睛真的治不好了,那你就得咬牙当好瞎眼的庄亲王,不管是厚着脸皮要差事来办也罢,还是不时舔着脸要朝廷给优厚也好,”唐烨一提到瞎字,心里就难受得紧,顿了一下,才控制住声音不哽咽,“所有的苦你去背了,所有的讥讽,你去受了,所有不要脸的事你去做了,你额娘,你福晋,你儿子闺女才能活得惬意自在…”
唐烨说完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下,“王爷,我最后给你打个譬方,日后我有儿子了,他看上了某个差事,恰巧你儿子也看上了,我儿子呢,就能告诉我,我就能进宫去找我妹妹,我妹妹就能找四爷,只要不出格,四爷就会帮着办了,可你儿子呢?他还得权衡,这事会不会让四爷为难,等他权衡好了,差事已经归我儿子了,你儿子难道还会去巴巴的说,‘四爷,那差事是我想要的?’王爷,可你若在,就算你眼睛看不见了,那也完全不一样,就算我抢在了你前面,四爷先给安排好了,你也可以找四爷麻烦的,四爷还得给你赔不是…我还得带着我儿子给你磕头道歉,这活人和一抔黄土,差别大得可不是一点半点…求人不如求己…”
说到这,唐烨看了看弘历,用手指了指外面,弘历点点头,“大姐,行了,你别说了,怎么话那么多呢,别耽搁雅朗吃饭,马上又得喝药呢,你赶紧走吧,唷,还得换被子呢…雅朗,我可将人给赶走了,你可得说话算话…”
唐烨冲大家胡乱福了一福,和李真走出了屏风,那嬷嬷赶紧跟了出来,小声说,“多谢了,府里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多担待…”
李真忙道客气,嬷嬷将李真和唐烨送到了东厢房,大总管在那侯着呢,见了李真等人进来,忙看向嬷嬷。
嬷嬷似哭似笑的点了点头。
总管看向唐烨的眼神立马不对了,讨好的意味再明显不过,拿出福晋早就准备好的礼物硬塞给李真,又亲自将李真和唐烨送了出去,为了不声张,王府倒没派马车护送。
李真在路上拦了辆马车,扶着唐烨坐了进去,唐烨一进马车,情绪就再也控制不住,眼眶一下就红了,眼泪刷刷的往下掉…(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猜
“四爷,”弘历终于回阿哥所了,蜜儿见到弘历那消瘦的模样,煞是心疼,“今儿还去庄王府嘛?”
弘历瘪瘪嘴,“不去了,爷今儿歇在家里。”
蜜儿一下展了笑颜,急忙吩咐人去小厨房给弘历准备吃食,“四爷,小厨房刚炖了点鸡汤,你先垫垫吧?”
弘历摆摆手,“爷不饿,爷又没去寸草不生的地方,肚子饱着呢,你多喝些,可别委屈了肚子里的孩子。”
“四爷,小厨房炖得多,又不是穷苦人家,只炖一碗。”蜜儿笑道。
弘历也笑了,“爷真的不饿,补身子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见效的,明儿起,爷再跟着你一起补。”
蜜儿倒也不劝,点了下头,“都依四爷,对了,庄亲王好些了?”
弘历叹了口气,“总算开始吃饭了,药也开始喝了,爷刚还被皇阿玛骂呢,说如果爷不是天天守在那,雅朗早配合了…”
雅朗终于不再闹脾气后,弘历便第一时间回了宫,自然先去养心殿亲自给敦庆帝报告这个好消息,敦庆帝大喜之下自然好奇心起,问了,“雅朗怎么想通的啊?”
弘历卖力的将唐烨的功劳好好的给夸了一番,“我大姨姐会说话吧?呵呵…”
敦庆帝却没好气道,“你大姨姐说的话,雅朗想不到情有可原,他府里的老福晋,福晋也会想不到?还不都是你,非要杵在那,让人家一家人说点知心话都没办法,只能泛泛的劝,你要走了,雅朗早想明白了!都是你误事!”
弘历在场。谁会傻乎乎的给雅朗说,“雅朗啊,你要去了。皇上和四爷再照拂,我们也很可怜啊,你的角色没人可代替啊。皇上和四爷还有他们的一大家子要管呢,能管得了我们多久啊…”这可是得罪人的话。好不好…
当唐烨说了那番活人怎么也比一柸黄土强的话后,弘历也想到了自己好心办坏事了,原本老福晋是可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王府小阿哥小格格们失父后的悲惨生活给雅朗添油加醋的描绘一番的,结果,自己偏偏没眼力的非要在雅朗病榻前守着,让人家一家人关起门来好好说点私房话都不行…
所以,弘历等雅朗吃了饭。喝了药,又威胁了一番,“你再闹脾气,我又将大姨姐叫来!”然后又当着雅朗的面嘱咐着雅朗福晋,“我若不在,雅朗再犯倔,你直接派人去马车行或李家找我大姨姐就行,我会给我大姨姐打招呼的,我大姨姐可不是个好性子,被烦多了。保不齐心里会怎么看低某人呢…”诚然将唐烨视为了威慑雅朗的万金油…
然后,弘历便识趣的打道回府了,当然了,对于自己好心误事这一节。弘历是不打算告诉旁人的,太糗了,不想却被敦庆帝好不留情的给揭了底,弘历很郁闷,自己这个皇阿玛不是挺马大哈的嘛…
自知有些理亏的弘历便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回了阿哥所,将即兴打算给唐烨脸上再贴一块金的念头给拼命的打了下去,因为敦庆帝还来了句,“你那大姨姐一看就是不懂事的,啥话都敢说,也就朕心胸广,不和她计较,你换个人试试,哼!”
因此,看见蜜儿时,弘历便有些心虚,自己貌似画虎不成反类犬了,想了想,好像还是该给蜜儿透露一点,但开了个头后,弘历实在开不了口说自己连累了唐烨的形象,虽然唐烨本来也没什么好形象,可这话不能给蜜儿如实说不是?
所以,权衡了半天,弘历还是舔着脸没将敦庆帝的评语告诉蜜儿,而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将唐烨夸赞了一番,不错,口才挺好。
蜜儿一听,真的很开心,“我们家发家全靠庄亲王,要不是庄亲王,我们家如今大概还只守着那个肥肠店呢,而且庄亲王对我们家也真的很好,姐姐能帮上忙,那太好了…”
“马车行爷也有份啊…”弘历觉得不公平。
“庄亲王和我们家接触得多啊,人又好…”蜜儿吐了吐舌头,小声道。
弘历突然涌上一阵伤感,“他还不如当坏人呢,不是说祸害活千年嘛…”
蜜儿忙道,“好人有好报…”
弘历重重的点点头,“对,依你的说法!”
蜜儿略带腼腆的笑了,“四爷,昨儿皇额娘说要给二哥和咱们开府呢…”
“啊?”弘历吃了一惊,“真的,皇阿玛今天没提呢,我给皇额娘请安的时候,皇额娘也没说啊…”
弘历的确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早就分府出去,要知道康熙爷的皇子们可是在阿哥所住了好多年的,康熙爷的儿子多多啊,人都没急着分呢…
“皇额娘说,现在先将府址选好,该整理的就整理,该修建的修建,等日后孩子满一岁了,咱们正好搬出去,”蜜儿道。
弘历摸了摸脑袋,“爷明儿问问。”
“四爷,你不想开府?”蜜儿迟疑了片刻,宫中虽好,但不自由啊,别的不说,娘家人来一趟都得恩典。
老实说,弘历对开府可不像他的叔伯那么那么的向往,因为他虽然住在宫里,可敦庆帝管的并不严,晚了住什刹海的老宅就是了,不用提交繁琐的手续,在银钱方面,打小就手紧,加之弘历兄弟们自己掺和生意,敦庆帝又从来不过问,所以,弘历也没有为了能更自由的多弄些收入而期盼分府的念头,更关键的是,住在阿哥所很自在,所有,弘历兄弟中如今盼着想分府的绝对不是成年阿哥,而是德儿,因为他年纪还小,出入宫门相对没那么自由。
因此,虽然弘历经常会说,等分府后怎么怎么样,但在内心,其实依然觉得分府是件挺遥远的事,乍一听说,吃惊大过欢喜。
“不是,就是有些吃惊而已,”弘历老实道。
而同样吃惊的还有五丫。
首先,唐烨在上班时间竟然回家了,而且情绪明显不好,眼睛还是红肿的,其次,李真陪唐烨回家了,脸色也不佳,再次,李真没送唐烨回房、什么也没交代又出门去上班了,再其次,唐烨只交代了声不要打扰后回房就关上了门…
“三哥、三嫂吵架了?”五丫暗自揣测着,“可怎么瞧着像是三嫂输了呢?”
这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
李真心里简直是堵得难受,自己能理解叶子苦口婆心的劝雅朗,也能想得通叶子在病房中悲戚的面容,可自己实在没法想明白,为什么在马车里还要哭呢?雅朗受伤了,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了,自己也很难过,可是,叶子的难过是否过了些?…
李真突然怀疑唐烨的平安是福到底是说给谁听的?到底是在宽慰谁,说服谁?…
心里不痛快的李真没回去上班,而是找了家小酒馆,点了两盘小菜,要了一小壶酒,自斟自饮起来…
李真也不想去怀疑,也不想去猜忌,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脑子,就是要忍不住的去猜,越猜就越难受,越难受就越喝…不知不觉间,李真已经喝光了三小壶酒,第四壶酒也喝了一半…然后,然后还没来得及喝完另一半,便醉趴在了桌子上。
小酒馆的人又不认得李真,伙计努力叫了半天,也没将李真叫醒,于是便搜了一下李真的身,发觉有钱能付账后,就将李真给扶到了后面院子里,给他搬了两张长椅,让他躺了上去,免得李真届时吐在店里。
原以为李真过一阵子就会醒,不想李真却呼呼的睡了过去,打烊时伙计和掌柜轮番努力,李真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却也不睁开眼,只是含糊的嘀咕着,“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