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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鸣风咬着下唇不说话,樱色的唇瓣被咬破了些,渗出鲜红的血来。
商弈庭看得心动,指尖轻轻滑过他的唇。宋鸣风扭过头去,哼了一声。
商弈庭也不生气,笑笑说道:「昨天晚上还哭着要我,怎么今天就翻脸起来?」
「你若是……若是再碰我一下,我便、我便咬舌自尽!」宋鸣风咬牙切齿。
商弈庭微微一怔,见他怒目而视,一副刚烈模样。
虽然知道可强要了他,但一直逼迫,也无甚意思,劝慰了几句,见没起任何作用,宋鸣风瞧也不瞧自己一眼,也觉得十分乏味,哄了他几句,便起身离开。
然而兴致一起,实在难以消除。白天的闷热还没散去,晚上令人毫无睡意,不知怎的,他竟又想起了岑渊。
岑渊若是当初选择离开,他便暗中找人下手杀了他,以绝后患,想不到他竟会饮下毒酒,这也的确出自己意料之外。
留着一个人也没什么大碍,宋鸣风和岑渊虽然同为排遣无聊,但两者大不一样,一者便如宣纸,宜赏心怡情,当珍藏高置;一者便如草纸,只能供排泄之用,自然放在茅房里。
第三章
再回到书房时,已是深夜。
商弈庭让侍卫退下,关上书房的门,提了一盏灯笼往后院走去。
后院中只种了几杆修竹,修竹外便是小溪,平日并没有人来,晚上萤火点点,更显得幽深寂静。
开了地牢入口,一盏灯笼将整个地牢照亮。岑渊仍旧靠坐在墙上,看到他来,目光注视着他,却是极为平静。
「为什么不杀我?」他的声音略带些许低沉嘶哑,也许是许久未曾进食,嘴唇显得有些干裂。
商弈庭将灯笼挂在墙上,开了锁,进入囚室。
似乎囚室内的腐臭令他十分不快,他皱了皱眉,走到岑渊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比起以前沉稳老练的样子,此时的岑渊显得落魄了几分,发髻已被打散,衣衫凌乱,颇像每次欢好后的情状,只是眼底显得过于平静。
商弈庭自己也说不出为何会忽然多了几分兴致,笑道:「杀了你?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他俯下身,手指轻捻岑渊的衣带一端,轻轻一拉,便将绳结拉开,将手探到他衣袍下面。
岑渊并没有穿多少衣裳,商弈庭很快便摸到他紧致的肉体。
温热的躯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岑渊震惊地看着商弈庭,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他究竟想做什么。但很快感觉到商弈庭抓住他的性器,随意地抚摸起来。
「你、你干什么!」没想到商弈庭竟然还会对他产生兴趣,惊怒之下,他抓住了商弈庭的手腕,想要挣脱这仿佛梦魇般的一切。
可惜的是,他武功已失,反抗变得极为微弱,即使费尽全力,也挣不脱商弈庭的钳制。
商弈庭将他压在身下,见他喘息不止,衣衫也在扭打之下揉得凌乱不堪,皱紧了眉头。
以往岑渊的逆来顺受只会激起他的虐欲,除此之外并无多大感觉,想不到这只狗也会张牙舞爪,让他有些意外,却是冷笑道:「我要做什么,你不清楚?」
「你不是有了宋鸣风,何必还来碰我?」
「你和他能比么?」
商弈庭只觉得不服帖的岑渊十分碍事,将他压在身下,所有阻碍的衣物尽数撕碎,见他仍是挣扎,便用撕得一条条的布条绑了他的手腕,却见他闭着眼睛不看自己,不由轻哼了一声。
他算什么东西,竟也学宋鸣风那一套。
发现挣扎不过,岑渊也不再徒劳,心中万念俱灰。
昔日同生共死,原以为商弈庭会对自己有几分特别,虽是不能像对结义兄弟一般对他,至少也看在他为他出生入死的分上,网开一面。却是没想到自己竟是和个初次相识的人也比不上。
方才所说的那一句,倒像是自取其辱。
商弈庭见他不再挣扎,略有几分诧异,见他神色黯然若死,看起来竟是令人有几分心动。
想凝神细看时,烛光明灭,灯笼忽然熄了。
商弈庭虽然内功深厚,但在地牢中一丝光线也没有,显得地牢中腐臭的气息更为浓厚,登时也少了几分兴趣,只是身下因宋鸣风而起的欲望仍未消退,昏暗中分开那处幽穴,将早已难耐的欲火挺身而入。
寂静中,强忍着疼痛的男人并没有发出呻吟,只是轻抽了一口凉气。
没听到意料中的呻吟喘息,商弈庭自然十分不满,动作也更为粗暴。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商弈庭才发泄完,感到身下的躯体没有方才因震怒而起的微颤,他便知岑渊定是又晕了过去。
他武功极高,动作难免会用力过度,能在房事上承受他的人几乎没有,岑渊练过武功,又习惯他的硕大,自然不相同,即使晕过去,也很快会恢复。
以前甚至有女子失血过多,险些死去。
他经历了不少次,自然也觉得扫兴,所以对于女子就碰得少了,只除了艳名远播的如夫人。
上次和宋鸣风,他也是小心翼翼,只怕伤到那少年,再也不见他鼓着一双煞是好看的眼睛和自己斗气。
许是情欲后的气息冲淡了地牢中的难闻味道,商弈庭一时竟是不愿离开,抱着岑渊半晌,感到他的身躯仍旧温暖,发现他仍然有心跳,便觉有几分放心,将岑渊从他的怀里放下,照旧关上牢门离去。
商弈庭从地牢出来就考虑日后如何安置岑渊。
放他出去自然是不能,即使真是冤枉了他,但是现在已经做了,就不能再回头。但若是把人放在地牢,在欢爱时又多有不便。
书房中虽然另有密室,就在书柜后面,但这样的话,日后可能被他听到浩然山庄的机密,很是不妥。
山庄中事情繁杂,少了一个副庄主,更是忙得他不可开交。这个问题只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就再也没想起来。
第二天后哑奴打着手势对他说,岑渊昏迷许久,一直未曾醒过来。
商弈庭虽想过让庄里的大夫过来看看,但是岑渊的事只能成为一个秘密,不可被人知道,更何况以岑渊的体质,只做了一次不可能会有什么严重后果,除非是他想装病逃走。
商弈庭眉心微蹙,再次回到地牢。
灯笼照亮了整间凌乱不堪的囚室,他吃了一惊。
岑渊的衣服没一块是完好的,干草上到处都是血迹斑斑。人虽有呼吸,但脸色苍白,已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
由于以前善后都是岑渊自己做,商弈庭面对自己发泄过后的景象,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开了牢门,那哑奴见他神情,便进去清理岑渊的身体,上面新的旧的尽是咬痕,一块一块都是青青紫紫,竟没一处完好。
商弈庭见哑奴惊讶地圆睁双目,心里不知怎地有些怒意,说道:「你出去吧。」
这哑奴已是四十多岁年纪,以前是服侍父亲的,因她忠心可靠,他便一直留下来。没想到今日他火气如此之大,连对哑奴也看不顺眼。
哑奴听到他的话,自然不能违抗,离开了地牢。
商弈庭不顾地牢脏污,坐在干草上,让岑渊半躺在自己的怀中,按了按岑渊的人中穴,发现并无反应,于是燃了一小块艾绒,在岑渊鼻端下熏了片刻,见到岑渊悠悠醒来,竟不由松了口气。
「你醒了?」
岑渊迷茫的眼眸似乎找不到焦距,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才看清商弈庭。
「庄主……」他干哑的嗓音似乎已快撕裂,几乎语不成声,但无疑是清醒了过来,并且认得是他。
商弈庭神情有些阴沉不定,缓缓说道:「若你只是想装病借机逃跑,恐怕打错了主意。我已发了武林帖,说你盗走赤舄璧,离开浩然山庄,无论是谁,拿到你的人头和赤舄璧,便可得重赏。」
「你!」他又惊又怒,气得浑身发抖,「商弈庭……我从未负你,你为何如此待我?」
他这是现出原形,连名带姓地叫他了么?这么叫他的方式,倒是新奇得很。
商弈庭轻笑道:「你没反意,你手底下那帮兄弟难道就都服我么?哪次不是他们帮着你来顶撞我?此时还看不出什么,再过些时候,他们自然会为了不听我号令,设法逼你叛出浩然山庄,到时你难免会为了他们的性命背叛我。如今岂不是极好,你心中爱恋于我,我便让你日日见我,以慰你思念之情。」
商弈庭虽是柔声细语,岑渊却觉得连心也渐渐冷了,唇哆嗦了一阵,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无论如何痴心以对,在他眼里,不过只是一个可笑的玩物。
「你……你还是杀了我吧。」他低低地说着,却知道商弈庭定然不会答应,惨笑一声,脸上渐渐现出绝望之色。
商弈庭自己也不知为何有了冲动,竟想在他苍白的唇上轻轻一吻。但等他凑近岑渊的脸时,岑渊却以为他想再行不轨之事,猛地奋力挣扎,极力挣脱他的怀抱。
肉体摩擦之下,早已习惯两人亲密的商弈庭只觉欲望开始勃发,皱紧了眉,紧紧扣着他的手腕,不让他挣扎:「你乱动什么?」
岑渊挣扎不过,仿佛疯了一般又踢又咬。
商弈庭见他眼睛几乎变成血红,也不由心惊,一下不小心,被他咬在左手手背上。商弈庭手背疼得钻心刺骨,只得点了岑渊的穴道,将自己的手从他口里抽出。
此时手背鲜血淋漓,若是有丝毫迟疑,恐怕被他咬下一块肉来。
商弈庭心中狂怒至极,从来没有人胆敢冒犯于他,就连他捧在掌心的妹妹,看他在发怒时也立刻不敢吭声,竟有人敢咬他!
他赫然起身,恨恨地朝岑渊的下体踢了一脚,拂袖而去。
岑渊发出一声仿佛野兽的悲鸣,下身还在汨汨地流着黑血,身体却因为被点穴的缘故,完全不能动弹。
他原来在保定时便已重病,如今旧病复发,两日未曾进食,更是处境凄惨,登时浑身发起热症。
那哑奴只负责送吃食,连囚室也不能进,见他如此情状,当下又去禀告商弈庭。
商弈庭怒气未消,气冲冲道:「不去管他,让他病死好了!」
哑奴看他如此生气,也不敢拂逆他的意思,只得照常将三餐送过去,自然是带什么去,又送什么回来。
商弈庭原先担心别人发现岑渊的行踪,吩咐过厨房特地准备给自己的点心,再让这哑奴送给他的。
很多点心精致华美,色香味绝佳。岑渊竟然不吃,给脸不要脸,还去管他做甚。
商弈庭心中恼怒,却是连宋鸣风也不去看了。
昨日从地牢出来,他用白布缠了手背伤处,仍是剧痛未止,痛入骨髓,当时便在心里将岑渊骂了一千遍。
回去卧室,却被宋鸣风嘲笑他武功不济,扯得好大牛皮,号称武功天下无敌,却是连手都被人伤到。
宋鸣风原先说话就极为尖刻,商弈庭向来在他面前谈笑自若,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几时变得如此狼狈,竟是连与宋鸣风调笑也是不愿,终日埋首于庄内事务之中。
原先浩然山庄虽大,但有岑渊为副手,他只需核实有无失误,如今将岑渊换下,才发觉找一个能代替的却是极难。
商家虽有商隽那般才智绝伦之辈,但根系极深,一旦上来,便再难消除他们的实力。
商弈庭从未后悔过废掉岑渊,只是事情过去了几天,当时的震怒渐渐消退,对这个于浩然山庄有恩的人自然存着几分歉疚,特别是连续几天忙得忘记了他的存在。
商弈庭揉了揉眉心,将几个商议的管事斥退,又唤了哑奴进来。
「他最近好些了么?」
哑奴比了手势,却是「还没有醒」的意思。
商弈庭脸色大变,赫然起身,扣紧了哑奴的肩膀:「你说什么!」
那哑奴是个中年妇人,又干又瘦,被他扣住肩膀,双手剧痛,抬也抬不起来,只是「嗯嗯啊啊」地说不清楚。
商弈庭放开她,立时往后院疾步而行。
掀开铁板,顾不得取了绳梯,从洞口跃了下去。到了囚室外面才想起没带钥匙,见岑渊仍躺在地上,心下一阵莫名的慌乱,当下用掌力震碎铁锁。
进入囚室时,地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变成黑色,若非岑渊的脉象微弱,几乎像是一个死人。
商弈庭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岑渊,还没反应过来时,已横腰将他抱起,自己也是呆了一呆,随即不管不顾,出了牢门。
原先只想隐藏岑渊行踪的想法早已消失无踪,商弈庭将岑渊放在床上,立时叫人去传唤一个大夫过来诊治。
岑渊的手脚冰冷,面色却是极为苍白平静,令人看了只觉得恐惧到窒息。
好不容易大夫过来,随行的人却带来了另一个消息——宋鸣风趁看守的人不防备,已逃出庄外。
商弈庭脸色已极为难看,喝道:「你们还不快给我追?追不回来,你们就给我提头来见!」
庄主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