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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熟后便一锅端去了宋杨氏的正房。
宋杨氏用筷子夹了一片肉,有一点腥味的肉片,鲜辣的很,她指着碗道:“这肉是什么?怎么有一点腥味?”
“是羊肉。”苏兰回道:“今天天气冷,我就做了些。娘觉得如何?”说着一脸忐忑、期待的瞅着宋杨氏。
宋杨氏低垂下睫毛,“你有这孝心便好。好不好吃的,我也无甚所谓。只要你们兄弟姐妹妯娌之间,和和气气的……”
这又是因为上次种麦猪肝事件敲打她。苏兰低头浅笑,“谢娘的指点。苏兰牢记在心。”又抬起头,有些委屈的说:
“其实上次那事闹得大哥大嫂不愉快,苏兰也愧疚得很。虽然分家了,可都姓着宋,怎么能因为吃点拿点……”
宋杨氏抬眼,锐利的视线直逼苏兰。
苏兰恍若没看见,只扭着手指,自顾自说道:“但那并非我愿。只是当时二郎与大哥说过了会做那道菜,可中午的时候没有,我便解释了两句。”
苏兰急切的说道:“请娘亲明鉴,我并没有在外边传大嫂的是非……一家子的骨头亲情,我怎么会如此对大嫂。娘是知道我的,没有宋家,就没有我和弟弟,我怎会那般呢……其实,大嫂当时找我闹的时候,我压根不知道……”
“你没有外传,你大嫂怎么找你来闹呢?”
苏兰小声的说:“……”
“什么?”宋杨氏声音大了一号。
苏兰挺直了腰背,但面上依旧带着懦怯,“那事是大嫂自己传出去的……”
“……”宋杨氏不敢相信。
苏兰:“其实大嫂没找我闹之前,李婶子就有问我了,我当然否认来着,我还问她是谁说的,李婶说是大嫂自己说的。”
苏兰丝毫不心虚,因为她说的都是真的。谁叫宋李氏是占了一点便宜,就要到处炫耀的主呢。
……
宋杨氏沉默了好一阵,“大郎知道吗?”
苏兰重新低下头,“村里都传遍了,大哥知道不知道,我便不清楚了……”
这话说的,仍谁也会动气吧……苏兰头发丝也不动的,承受这宋杨氏射过的冰冻视线。
苏兰腹诽。她到是想息事宁人,但偏偏有人把她的隐忍当成了大包子。
不跟你闹、不跟你吵,可只要一动,就要让你难受。
此时的宋杨氏难受了。对于她下面这个规规矩矩的儿媳妇,她如鱼刺卡在喉咙上。
在宋杨氏看来,哪怕是分家以后,这个家她还是老大,只有她能打压人。而她,很不高兴苏兰打压李氏。
这一通话,是跟我示威了?宋杨氏怀揣着迷雾,比起善恶表现在脸上的宋李氏,规矩做小的苏兰,更让她迷惑,乖顺是真?还是假?
宋杨氏喝了口茶,“还记得你第一天嫁入宋家,我对你说的话吗。”
苏兰答道:“孝顺婆婆、尊敬兄长、爱护幼妹……儿媳妇都一一记得。”
“不光要记得,还要这么做。就算分了家,长幼礼数,也不可乱。”
苏兰:“谢娘教诲。”
出了正房,苏兰松了一口气。
***
苏兰径直往倒坐房的堂房走去。她看到宋二郎已经升好了小炉子里的火,正放在小矮桌上。苏兰伸手就要把放在一旁的小铁锅里的汤底放上去,宋二郎连忙快了她一步,端了上去。
待红汤、清汤都在炉子上翻滚的时候,宋二郎便去扶了宋三郎过来——好不容易热闹一回,当然不能让宋三郎坐在床上吃。
宋三郎坐在椅子上,他的膝盖上面还搭着一条小毯子。
苏兰端了菜一一放好:韭菜猪肉丸子、猪肉片、羊肉片、鸡爪鸡翅、白菜、土豆、豆腐、冬瓜,一碟一碟摆了一圈儿。
另,又麻油、盐、香菜沫、蒜沫姜沫各一碗。
苏兰把装了适量花生油的小碗,一方一个。四个碗、四个人,刚好一桌。
“姐姐,好香。”苏义抽着鼻子,舌头已经在添嘴唇了。
苏兰指着麻油香、菜调料,先问了宋三郎,宋宪每样都来了点,他说:“这麻油可真香。”
“等下叫你舌头都吞下去。”苏兰笑着说。
宋二郎、苏义都加了调料后,苏兰也加了,她加了不少她喜欢的麻油,香菜沫就没要。
两口锅子煮的喷香。红汤宋二郎、苏兰是主力,清汤苏兰想的是照顾宋三郎和弟弟,可没几筷子,宋三郎和苏义都只往红汤伸筷子。
宋二郎便熄了清汤的炉火,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吃得浑汗如雨。
作者有话要说:大姨妈提前了,感觉不是很舒服。今天over。
PS:上回不是眉毛酸痛,是眉心。
25
25、宋二郎的心理活动 。。。
吃罢了饭后,收掇收掇。
宋二郎舍不得剩下的汤底——里面油汪汪的,并且烫了菜来,确实非常好吃,于是他就把汤底陈放到碗柜里了——汤底里的剩菜,是在桌上的时候,就已经搂出来吃光了的。
苏兰觉得时机已到。
生意不错的那家小店,苏兰品过,那锅底是新做的,油、花椒、海椒等也是新的。
但,这火锅、串串香,那都是越老越香,跟那卤汤一样,到最后哪怕是一块木头,用那百年老卤汤底,也能卤出绝绝的美味儿来。
苏兰端了碗柜里的汤底出来,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宋二郎,“二郎,你怎么把汤底就这么放着了?”
宋二郎不知她的打算,还以为她是嫌弃已经吃过一回的汤底,还不扔掉。
他脸上微热,“我见这么多油沫,舍不得……”
“我不是说这个啊。”苏兰一脸无辜,把汤底小锅放在灶上,说道:
“这天气虽然不大了,可是这么放着,久了也要变味的。在我们那儿,越是老的锅子,汤越好吃。更有那经营了好几代的老锅子店,每日人流不息,有的大户人家嫌店里闹腾,还用千金求汤底,自个带回家去吃呢。”
千金一得,老汤难求。
红汤才下了炉火,里面还是温热的,油并没有凝固。苏兰一边拿了勺子搂起里面的花椒、生姜、八角等物,一边接着道:
“要保好这汤底,只需把这锅子里的调料全搂了起了,把锅子重新烧的滚烫了,安放好便可。要吃锅子的时候,就另找锅下油、下酱料,再把这锅老汤倒进去,这样一来,新做的锅子味道又更胜一筹了。若是老汤时间久了,只烧滚了,香味就能飘出三条街呢,香得路人直流口水。”
宋二郎听得惊奇,卤汤他是知道越久越好,但他还没听说过锅子可以这般。
苏兰说着叹了一口气,“这冬日天冷,倒还好,只是夏天的时候,天气火热,没得冰块,这汤底就要发酸发臭了。”
宋二郎已经坐到灶前烧火了,听到冰,他也惊叹起来,“那夏日的冰却是难得,前年我接过一个活,就是去镇上任府的冰窖砸冰块。大热天的,外面艳阳高照,我一进去,竟然冷得直打颤。那冰看着也骇人,一块一块有的竟比我的手臂还要厚。”
“是呢。一般人家夏天能看见冰一眼,都是稀罕事了,更别说用冰每天来镇汤底了。所以我老家那地,只几家老牌、势力雄厚的方能一年一年把老汤底,一代一代传承下来。”
宋二郎几把大火就把清汤、红汤的汤底烧开了。苏兰示意他停火。
“说起来,二郎,咱们这边的吃食,怎么和我们那边不一样。”苏兰摸了摸后脑勺,“逃难的时候,一路颠沛流离,父母去了,弟弟也病了。”
苏兰有些沮丧的低下头,“其实好些事儿,我也有些想不起来了。尤其是关于以前老家的事儿,只记得家里有几间茅草房,几块不出粮食的盐地,具体在什么地儿,都不记得了了……”
所以以后问我,这些不同于你们的吃食、风俗或其他,是来自哪里的路数,那我是回答不起了的。
苏兰暗暗为以后找了借口。脸上却一脸愁苦。
宋二郎有些紧张的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一边摸苏兰额头,一边又焦急地说道:“难道是有哪里不舒服?不如找个大夫瞧瞧。”
“哪里用得着花哪些冤枉钱瞧大夫。”苏兰嗔道。
她又伤神的扶着额头:“可能是一连串的打击,伤心过度,就忘了。那些个伤心事啊……”
见自家媳妇难过,宋二郎连忙安慰道:“既然是伤心事,忘了就忘了,只要身体没问题就行。”
“我身体一向很好的。不说那些伤心话了。”苏兰捶了他一击。
她颇有些得意的说道:“我现在感觉身体从来没那么好过,精气神样样都高昂着呢。”
“我也是这样呢。”宋二郎看着苏兰,说道:“自打咱们成了婚,我就觉得我身体越来越好,现在力气也比生病前要大了许多。还有三弟,现在一顿都能吃一碗饭了。看来娘和舅母算咱们八字大吉,真是见效了。”
宋二郎高兴的笑了起来。苏兰怕他越说越远,就把话题拉了回来。
苏兰揪着手指头,有些不安的说:“二郎,我觉得我以前的吃食,好像跟咱们这边不一样,你觉得我做的饭怎么样?今天的热锅子又怎么样?”
“当然好了。”宋二郎自豪的昂着头,他拉着苏兰手,“我媳妇的手艺,那是一等一的,上回你做那个酸黄瓜,你不晓得,我干活的时候,听人讲起,说是这酸黄瓜都成了他们家每顿的小菜了。还有那泡椒做的猪肝、酱烧的肥肠、还有今天的热锅子,这么几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三弟吃饭吃得这么欢的……”
宋二郎感慨完毕,又用充满感激的眼神看着苏兰,“这些日子苦了你了。咱们家境不好,偶尔你还要受嫂子的气……”
“两口子,说这些个做什么。”
都说人至贱则无敌。
表面上,苏兰做不出泼妇骂街的样子,自然要受宋李氏的口舌之气。
但真正得实惠的却是苏兰。外面是她做为一个女人价值千金的好名声,里面是宋二郎看到她的辛苦、她的付出。感谢她、善待她、相信她……
宋二郎将苏兰搂在怀里。他知苏兰受的苦,可面对的却是大哥的妻子、还有一直待他和三弟极好的母亲……他心疼媳妇,但却做不了什么。
——而这除了是看在大哥、母亲的面上,更有他为苏兰说话,顶撞嫂子、母亲,那才是真正的害她。
宋二郎算不得聪明,但他绝对不傻。该做的、该说的,他心里也有一杆称。
苏兰伏在宋二郎厚实的胸口上,她感受对方传递过来的、激烈的心跳声,与那紧紧抱着她的结实有力的双臂。
宽厚、温暖、安心……
种麦事件,已经过去了十余天了,但苏兰与宋李氏,并没有在宋杨氏的主持下,妯娌两个握手言和。
反而是宋李氏认为宋杨氏偏了苏兰的心,新仇旧恨,越发讨厌婆婆宋杨氏,对苏兰也是没事找事讥讽几句。
宋李氏吃了亏,也长了心眼。
以前对没进宋家门的苏兰,那是连宋大郎也没背,后来宋大郎说了她,她就背着宋大郎了——而因为当时宋二郎命在旦夕,宋三郎一天醒的时候也不多,所以他们兄弟是不知道的。
后来苏兰进了宋家门,成了宋家媳妇,跟宋李氏平起平坐。李氏就坐不住了,没少在外面说苏兰的坏话;在家,也只说些酸言酸语。
现在,她就变得小心了些,只有在和苏兰两个人的时候,才挖苦苏兰——外面到是有李氏传苏兰坏话的人证,可是宋二郎一个大男人,才好病,病好了又是一通的忙活——所以宋二郎也只知道宋李氏,偶尔说些拐弯抹脚的酸话。
而宋李氏一像是这个样子,嘴里酸话,从没少过。但宋二郎、宋三郎病的时候,饭菜上也没短过他们。除了嘴巴坏点,也没做什么坏事。
又加之,自己亲弟弟的病掏空了全家,宋二郎也只能叫苏兰忍了。
但又种麦的事,确是宋李氏无理取闹,又是骂苏兰,又是到宋杨氏告状——因为这个,宋二郎对宋李氏不满了。
但又因为上述种种原因,他除了拿自己所拥有的对苏兰好,其他也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