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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倒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宋三郎就这么病了两年,也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宋二郎也是,老的老,病的病,全靠宋大郎撑住……”
“哎,你别说,现在宋大郎也撑不住了,昨天上午的时候我听见宋家传来吵闹声,没一会儿宋李氏哭着往村外跑,我想多半是回娘家了,还有昨天晚上宋杨氏跑我家借米了,宋家竟然连下锅的米都没有了,真是可怜可怜……”
“真的吗?那真是太惨了,宋家两年前可是咱们村里的大户,租田地给我们的地主,没想现在变这样了。啧啧,宋杨氏也可怜,自个闺女因为两个病哥哥,到现在都没说上人家……”
“宋二郎宋三郎也可怜吧,年纪轻轻的,头上就悬着一把刀,也不知明天还能不能挣开眼睛……”
“依我看,还有的熬。宋三郎一年前就有大夫说他活不久了,你看现在不是拖了一年,这宋二郎说什么大夫不敢开药,没准过几天就好了呢……”
“不一定。也有可能像宋三郎一样当个药罐子……”
“你们说宋杨氏就真的这么大度,帮着平妻养大孩子,家底掏光,还拖累了儿子女儿,当年她嫁到宋家五年屁都没下一个,后来宋老爷又娶了张家姑娘,不是妾,还是平妻,虽说没多久杨氏就先生了儿子,可是张氏连生了两个儿子……”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这个醋坛子,你男人看了胡寡妇一眼,你就要闹上三天五天。人家杨氏就是大度,再说宋二郎宋三郎病好了,没准比大郎还能干……”
“我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宋杨氏现在看着大度,那是张氏死了,你看张氏没死,又是什么情形……”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苏兰只是在溪边洗了一娄子衣服,就串连了很多关于宋家的事。比如说:宋大郎和宋小妹是宋杨氏生的、宋二郎、宋三郎是平妻宋张氏生的、还有宋李氏是宋杨氏娘家的侄女。最后还有八卦说,宋李氏当年喜欢的是考上秀才的宋三郎,不过宋老爷子看不上她,推说宋三郎要专心读书,拒绝了她,后李氏转头二郎,宋老爷子依旧推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嫁给了大郎……
苏兰提着洗好的衣服回去的时候,进门就看见了手提着半袋子米的宋李氏,她插腰站在枣树下,扯着嗓子,“可累死我了,一回来就要东忙西忙,不像有些躺在床上吃闲饭的,小日子过得舒服死了,我也就是个劳碌命,享不了福,就是可怜我的儿子女儿,饱一顿饥一顿,瘦的跟竹杆似的,都是当娘的没本事啊,一年到头的血汗全都变成了汤药,却连你们的一身衣服也做不了……”
“你还在这里嚎什么!赶快去把米还了吧。”宋杨氏手里拿着针线盒子,怒瞪宋李氏,“你留些口德吧,再胡言乱语,我定不饶你。”
“你神气,如果不是看着收稻卖粮,我要回来。”宋李氏低声嘀咕了两句,提着米袋往外走。
苏兰侧身让路,“大嫂,不知大哥回来了没有?想请大哥帮着搬一下三弟的床铺。”
宋李氏拐着弯撞了一下苏兰的肩膀往外走,“他回来的路上看到有鸟啄田里的稻子,赶鸟去了,我们大郎可不像那些吃闲饭的,整日里躺在床上好吃好喝,清闲……”
最后两句,宋李氏用她天生的大嗓门叫嚷了出来。
宋李氏喜欢二郎三郎,苏兰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挺难码的。我觉得比起穿越,空间更神奇。
10
10、赶集 。。。
苏兰晾好了?衣服,宋大郎也带着宋大虎回来了。
宋大虎从他爹肩上梭了下来,脸蛋鼓成一个小包子的他,从衣兜里掏出三块白色的方糖,各一颗塞进苏义和宋小花的嘴里,最后一颗进了自己嘴里。
“好甜!”三个小孩围成一圈,眼睛水灵灵瞪得大大的,浑身也散发出幸福的味道。
“是吧是吧。我都好辛苦的忍着等你们一起吃。”宋大虎很有大哥气势的挺着小胸脯,高傲的像只小公鸡,“走了这么久好热的,如果不是我用油纸包得好好的,早就化完了。”
苏义、宋小花立刻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宋大虎双手插着腰,“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给蛐蛐喂吃的呀。”
“我忘了。”苏义、宋小花面面相觑。接着三个小孩急吼吼的去看放在井边、破瓦罐里的蛐蛐去了。喂水、喂食忙得团团转。
“大哥……”苏兰把宋三郎搬屋的事给宋大郎言简意赅的说了,宋大郎拍手赞成,当下就要去帮着宋三郎搬床。
苏兰眯着眼看了看晨光中温和的太阳,她说道:“大哥,就算是好的人整天闷在屋子里,也是很容易闷出病来的,不如趁着现在太阳不烈,把二郎三弟搬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弟妹说的是。”宋大郎也觉得现在的太阳温暖不晒人,吹来的风也和煦清香,他点头,“以前二弟就经常把三弟搬出来晒太阳,今天轮到我这个做大哥的了。”
说罢,快速的搬了两个躺椅放到枣树下,苏兰立刻抽了布巾把椅子擦拭了一番。
宋大郎先进了宋二郎房间,他比宋二郎长了几岁,又长年干的是力气活,轻轻松松就将身材高大的宋二郎扛了出来。面对宋三郎的时候,宋大郎就要缩手缩脚的多,虽然宋三郎比宋二郎轻的多,但他瘦小的跟一个女子似的重量,着实让宋大郎不敢使大力的扛。
两个弟弟安置好了,宋大郎又出门找了隔壁李家大哥,两个男人合力把宋三郎的床给重新送回到西厢。
苏兰将刚才趁他们搬床时现打的枣子装了大半筲箕,由宋大郎送着李家大哥到门外。
苏兰洗了剩下的枣子,放在宋二郎、宋三郎可以够到的地方。
宋家兄弟三人在枣树下说着话,宋大郎忽然被风吹过掉落的枣子砸中了头,看到大哥傻乎乎的抓着头发,二郎、三郎都笑出声来。
苏兰挺糟心的,昨天没注意,今天敞亮的地方一眼就看到宋二郎、宋三郎两兄弟那油腻腻的头发,油亮的程度,像了厚厚一层摩丝似的。
苏兰到了厨房烧了一铁锅的热水,她一左一右的提了两桶,正在和弟弟说话的宋大郎见了,立刻上前帮她提了起来,“弟妹,你这是做什么?”
“大哥你和大虎一路回来,想必出了一些汗,我烧了热水在锅里,汗湿的衣服穿在身上很容易生病,你快去和大虎洗洗吧。这两桶水我是拿来给二郎三弟洗头的。”
“走了一个时辰的路,确实有些……”宋大郎不好意思的呵呵笑,“还要劳烦弟妹,真是不好意思。”
“算不得什么,请大哥帮我把二郎三弟的椅子椅背放到最低吧。”
宋家的这两把躺椅是宋老爷子在的时候就有的,椅子专门请人订做的,椅背弧度可以调整——类似折叠床,可以把椅背调成九十度,也可以放下来,当床睡。
宋大郎带着宋大虎去冲凉,宋二郎、宋三郎平躺在椅子上。苏义被指派给宋三郎洗头,苏兰则负责宋二郎。
苏兰一边给宋二郎洗头,一边观察他的精气神,苏兰左看右看,只发现宋二郎眉头比平日要舒展了些,其余没有变化。也是,一两的灵泉水不过两口,宋二郎还没她喝得多呢。
“二郎,今天觉得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点?”苏兰问话的时候,宋三郎也在旁边支起了耳朵。
“还好。”宋二郎闭着眼睛,“今天早上你出去后,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醒来后感觉身体舒畅了很多,好久没有睡这么好的觉了。”
两晚上的同床,苏兰知道睡得很沉的宋二郎,半夜总是翻来覆去,不是睡不着,而是睡不好,感觉有什么压在胸口的睡不安稳。
有效就好。苏兰满意的点头。
“对了,三弟,你晚上睡得好吗?”宋二郎转头问宋三郎。
宋三郎提了些气,让自己说话比平日大声了些,“我都像平日一样,睡得很好。打雷都吵不醒。”
这是睡死了!苏兰嘴角抽了抽,一个两个都需要灵泉水。她一边给宋二郎冲水,一边掂量着荷包里的七两银子,她不能只靠一天一两的灵泉水,应该想法子买点东西给一家子人补补。
***
第二天恰好是赶紧的日子,苏兰跟随着宋大郎、宋李氏坐上了家里的牛车。
秋天是一年中最忙碌、却也是农民最开心的日子。水田里一眼望不到边的金黄稻穗,迎着风,一浪一浪,连绵不绝,让人喜爱。
丰收的喜悦,是沙漠终点的绿洲,也是一年到头渴望的成果。
明天就是宋家水田的收稻日子,昨天宋大郎就已经把要用到的农具整理好了,而今天赶集却是添置些油盐酱醋。
宋大郎赶着车,苏兰和宋李氏就坐在后面。
宋李氏看着苏兰背着的背篓,坐到了苏兰的身边,很直接的问道:“你背着背篓是要买什么?你哪里来的钱?”
自打苏兰进了宋家的门,宋李氏对她就是带着白痴弟弟吃闲饭的、令她厌恶的人士,哪怕苏兰成了她的弟媳,宋李氏也依旧没有把苏兰放在眼里。在她看来以前苏兰是被她使唤的,现在比以前更好,是名正言顺的被她使唤的。
这逃荒来的下贱胚子,赶集背着这么大个背篓,是要买什么?最主要的是她哪里来的钱?是宋二郎存着的私房钱?还是那个不知所谓帮着宋二郎、宋三郎的宋杨氏……
想到宋杨氏,宋李氏就恨得牙痒痒。她从来没见过这种女人,竟然一心维护着平妻的孩子。宋李氏真想把抹桌布扔在宋杨氏的脸上,问她一句,宋大郎是不是她亲生的?
“娘给了些钱,说是三弟的药钱。”
宋三郎该换药了!她为什么不把钱交给我,难道她知道我把里面的药……想着,宋李氏往旁边蹭了蹭,但想起半两银子的药钱,心口又疼的直抽抽,宋三郎一月换药两次,每次就有二百五十文——一匹布还有得剩啊。
宋李氏冷哼一声,一屁股移到了苏兰的身边,她伸出手,“你知道好的药铺在哪里吗?还是让我去抓吧。”
这么好?苏兰掩着钱袋,面上故意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娘说大嫂今天要置办很多东西,平时也很忙很累,娘让我分担大嫂的重担,以后三弟抓药、煎药的事也都交给了我。”
好你个老不死的杨氏,平时手里银钱抓的密不透风,现在也就抽个二、三十文的药钱,你也跟我断了。当年哄我说什么,我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舅母侄女关系,亏待谁也不能亏待我。尽说些好听的屁话。
宋李氏吐了一口口水。蚊子再少也是肉,她伸手直接就抓向苏兰的钱袋。不过,牛车停下来产生的惯性,差点让她一头栽在木板上。
赶集的大部队在村口集合,由也要去赶集的里正一家带头,一路十几个男男女女,两辆牛车行进。
男人步行,女人坐车。宋家的牛车也坐上来三个妇女。
宋李氏错失了下手时机,苏兰则悄悄松了一口气。
宋大郎手里拿着一根赶牛的鞭子,他推拒了陈家娘子递过来的一文钱车钱。
“多谢。”陈家娘子并没有与宋大郎客气,因为她是一个带着个五岁女儿的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更别说娘家夫家都没有人的陈家娘子。她是能不和男人说话,就不说话,和男人少说一句话就少说一句。
“说什么谢呢,应该的。”陈家娘子一踏上车,宋李氏就把她手心里的一文钱扣了出来。
陈家娘子缩在了一边并不说话,只是用指姆揉着被宋李氏的指甲刮到的手心。
苏兰一路听着宋李氏夸张的笑声到了镇上。
在城门口约好回去的时间,众人分了开来。苏兰、宋大郎、宋李氏三人当然是一起行动的,苏兰初来乍到,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宋大郎很是热心的带她先到药铺抓药,然后又给她介绍哪些油铺、布行货物品质好、也不欺生人。
苏兰一边点头记下来,一边疑惑宋大郎一个大男人竟然会如此细心。
宋大郎摆了摆手,“这些都是我媳妇告诉我的,她一天要在我耳边念叨三回,就怕我走错了油铺,被人折了称……”
宋李氏数好铜钱递给油铺的老板,出去的时候她又是得意,又是不满:“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