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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夏曼安,项威他毕竟是你哥哥。”
“我知道,可是,他爸爸不这么认为。我会给他回电话的,你们也不用为我担心,如果以后还有机会,你们要来上海找我玩。”
“我……”李木子只说了一个字,就听见电话那端挂掉了电话,赶紧再拨打过去,却又变成了“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却不知电话那端的夏曼安早已泪流满面。
回过头,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病床上脸色惨白的母亲,夏曼安握紧了双手,“项明哲,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看了看还在床上的欧阳依,李木子拿着手机出了宿舍门。
电话打给了正在乌鲁木齐复读的李婉莹。
“姐?怎么一大早就打电话给我?”
“我想问问你项威的电话号码。”
“项威?”
“嗯。”
“你不是说他……”
“现在有一些特殊情况,得找他,可我不想去问依依要。”
“嗯,我知道了,一会儿我给你短信发过去。”
“好,最近有没有好好复习?”
“嗯,在努力复习,争取明年能一次就考上。”
“好。那挂了吧,别忘了把短信发过来。”
项威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眺望着远方,狠狠地吸了口手上已点燃的烟,一旁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有了很多的烟蒂,对于他而言,这是一个难眠之夜,不只因为夏曼安,还因为那个打了他一拳的男生——蓝天翊,他的出现,让他第一次有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作者有话要说:
☆、相约上海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项威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是李木子。夏曼安给我们打来电话了。”
项威脸上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一些,“她还好吗?”
“她说让我们不要担心,只是,电话打过去,就又是关机了。”
“嗯?”项威顿了顿,“我是说依依她……”
“啊?”李木子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哦,她还在睡觉,昨天折腾到很晚了。”
“李木子,谢谢你一直照顾她。”
“谢我?项威,你没有资格这么说,你只是依依的前男友,你现在和她没有关系了!”李木子越说越气氛,音量也越来越高,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推开宿舍门,却撞上了欧阳依。
“我,只是醒来发现你不见了。”欧阳依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眼睛却不敢直视李木子。
“你都听见了?”
“啊?”欧阳依抬眼看见李木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只好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
“没关系,你说的没错,他只是我的前男友而已,”欧阳依转过身,背对着李木子,坚决地说:“木子,我们去把夏曼安找回来吧;就算翻遍整个中国,也要把她找回来!”
“去找她?”
“嗯,她不是给你打了电话吗?”
“可是,尽管如此,我也不知道她具体在哪里,”李木子有些失落,“再给她打回去,就已经变成关机了。”
“项威他,也许会知道。”
欧阳依的话音刚落,李木子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项威”两个字,李木子的嘴撇了撇。
“又怎么了?”
“你刚刚还没有告诉我,夏曼安她在哪里,是在上海吗?”
“你都猜到了,干嘛还要问我?”
“我……”电话那头项威顿了顿才说,“我要去上海找他,就算翻遍整个上海,也要把她找出来。”
李木子愣愣地看着欧阳依,他们刚刚说了一样的话,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欧阳依见李木子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奇怪地指了指自己,“要我接电话吗?”
李木子摇了摇头,低下头,给了电话那头一个明确的答复,“我们等考完试就去,”想了想又接了一句,“你要去的话,做好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
“嗯,你妈因为自杀,刚刚抢救过来,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夏曼安现在在医院陪她,而且她说她不会见任何人。”
“等一下,你说自杀?”电话那头的项威和欧阳依同时喊出了声。
“嗯。”
“我在上海等你们。”项威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李木子看了看手机屏幕,“怎么说挂就挂?”
“木子,夏曼安的妈妈自杀了?”
“嗯,说是已经是这个星期第二次自杀了,但是这次挺严重的,说是送到医院差点没有抢救过来,现在还处在昏迷状态。”
“木子,我……”欧阳依有些吞吞吐吐。
“怎么了?”
欧阳依握紧了双手,“我下个星期就考完试了,考完试我就去上海。”
“好啊,咱们一起。”
“嗯?”对于李木子的爽快,欧阳依有些吃惊。
“但是项威也会去,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可,你……不是还有考试吗?”
“这个……”李木子有些迟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先过去,等你考完试,再过来。”欧阳依朝李木子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让李木子找不出一丝反驳的话,只能点了点头。
欧阳依给了李木子一个大大的拥抱,在她耳边微笑着说了句,“谢谢你,木子。”松开李木子的时候,却发现她愣在了那里,“快过来吃饭吧。”
项威挂断李木子的电话以后,又将通讯簿翻了出来,停留在了“老爸”那一栏,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刚刚得知的消息,可又想到父亲曾经的决绝,摇了摇头,将手机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又点燃了一支烟。
烟灭,项威最终还是给自己的父亲发了短信:
夏书白在医院昏迷不醒,你自己看着办。
然后,就给自己订了最近一班飞往上海的航班。
可是,直到飞机起飞之前,他都没能收到父亲的电话,甚至是短信。
当飞机冲上云霄之时,项威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大地,终于明白,不论怎样,他不愿放弃,不愿放弃本该和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亲妹妹,不愿放弃那个他升高三之前,从河里拉起的胖女孩,哪怕现在的她们都不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李木子陪了欧阳依一天,直到下午,团支书打来电话,说有事需要李木子帮忙,才离开了欧阳依的学校。
送走李木子,欧阳依一个人走在寂静的操场上,想起了三天前的那通电话。
“欧阳依,我想去找你,可以吗?”
“项威,我,不想再和你有关系了。”
“你是介意我和李婉莹的事情,还是我和夏曼安的事情?”
“都不是,你和夏曼安是兄妹俩,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毕竟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而你和李婉莹,我既然已经原谅了她,也就不存在介不介意的问题了。”
“哪怕,我答应她和她在一起,是因为她……”
“够了,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再听什么解释了。”
“我之所以会答应和她在一起,是因为,她说我如果不答应她,她就会继续捣乱你的生活,我不想你被这些事情打扰到。”
“项威,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以为你说的这些话我会信吗?”
“我没有骗你,后来我常常觉得我自己的决定是错的,所以才和她分了手,可是没有想到她真的会像说的那样去纠缠你,结果造成你出了车祸。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她是讨厌你,却没有想到,你们之间还夹着李木子。”
“项威,不论到底是怎么样,我们都回不去了。”说完这句话,欧阳依就赶紧挂断了电话,却发现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项威发来的短信:
不论未来怎样,我都不会放弃喜欢你。
欧阳依摇了摇头,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不可以再去想了。”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号码。
“妈,我有事和你说。”
“怎么了?”林曼岚听见女儿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很是担心,“发生什么事了?”
“夏曼安的妈妈出事了,现在她一个人在医院里,我和李木子不放心,决定去上海找她。”
电话那端却阵阵沉默。
“妈?你能听见吗?”
“你什么时候去?我把钱打给你。”
“考完试就去。”
“我知道了。那就先这样吧,我挂了。”
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欧阳依很诧异于母亲态度突然的转变。
“老欧,我有夏书白的消息了,过几天我得去趟上海。”
作者有话要说:
☆、意料之外(一)
期末考试一结束,欧阳依就独自一人踏上了开往上海的列车。
“欧阳依?”
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欧阳依回过头,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最高个,抱着篮球的男孩,“林烨磊?”
“刚刚上车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林烨磊在欧阳依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你去哪?”
“上海,”简单地说出了两个字,欧阳依就转头望向了窗外,看着列车慢慢驶出了西安站,心里有个声音,越来越强烈,“夏曼安,一定要等我。”
“你也去上海?”
“你也去?”听见林烨磊的话,欧阳依有些疑惑,“不对,你怎么也会在西安?你不是应该在日本吗?还有上一次,项威说,他根本不知道你回过乌鲁木齐。”
“现在学校那边没什么事,我就买了机票回来,看我奶奶。”
“奶奶?”
林烨磊点了点头。“嗯。”
“那你怎么会在西安?”
“哎?你不知道吗?”林烨磊有些吃惊,“我老家就是陕西的,爷爷奶奶都还在老家住呢。”
“那项威他……”
“当然也是咯。对了,你去上海是?”
“找我朋友,”欧阳依又转头看着窗外,“你呢?”
“我去……”林烨磊看着倒映在玻璃窗上欧阳依的影子,到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说了句“也是去找一个人”敷衍了过去。
两个人沉默了下来,车厢里,充斥着其他人的交谈声,欧阳依和林烨磊却只是静静地坐着,一个看着车窗外,一个看着玻璃上她的倒影。
“你还是来了。”医院里,夏曼安看见站在玻璃窗前的项威,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一直都在这里?”
“要不然呢?我妈她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必须要无时无刻地陪着她,不能再……”说着说着,夏曼安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当初我就不应该,不应该听她的话,她现在这样,都是我害得。”
项威抓住夏曼安抖动的肩,“你别激动,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夏曼安看了眼还在睡梦中的母亲,“咱们还是出去说吧,重症监护室这边24小时都有护士看着;不会有什么的。”
“行,那走吧,我顺便请你吃点东西。”
医院旁边的小餐馆里,夏曼安却一直在哭。
“夏曼安,我们不是说好,过来好好说得吗?你一直这样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解决问题是吗?这个事情没有办法解决,我绝对会让项明哲付出代价的。”
“夏曼安,我再提醒你一句,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爸爸。”
“爸爸?我没有爸爸,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就狠心地把我妈赶出了家门,我从出生就没有见过爸爸,我是被我妈抚养长大得,她才是我全部的一切。”
“好,”项威摆了摆手,“咱们先不说这个,我只是想知道,这回的情况。”
“我……”夏曼安,皱了皱眉,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算了,看在你这么多年的执着上,告诉你也没什么,她毕竟也是你妈。”
“嗯,你边吃边说吧。”项威说完,不忘给夏曼安的碗里加了些菜。
“我妈被赶出家门的那个晚上,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被送进了医院,第二天,我就出生了,我妈在医院里面只住了一个星期,就带着我来了上海。为了能让我有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开始没日没夜的工作,身体也渐渐一天不如一天。我上小学的时候,她辞了出版社的工作,带我去了日本。可是,后来还是回来了。也是在那之后,她开始变得不愿意与别人沟通,每天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是我越来越受不了她,开始和她吵架,我开始问她为什么我没有爸爸,我想去找我自己的爸爸,我不想做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翻开了她的日记本,才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没有爸爸。可是,我却没有想到,初三毕业以后,我妈她竟然问我,还愿不愿意去找那个本应该是我爸爸的男人,我当时想都没有想,就点了头,我其实是想回来,让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