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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原本轻薄的布料上加厚,这样里面只需要两三层作为一件衣物,便可以直接穿上,既好看又不会暴露,一定会卖的很好——当然,普通女子也依然不会去购买,只有放在林小烛那边特定的环境下,才有可能卖的比较好。
绣坊一般都有长期合作的布庄,因此布料的事情,林小烛也交给董宁一并去办理,比她自己瞎找人要节省时间和金钱。
其次就是一些样式独特的绣花,必须要张扬,但又不能过分艳丽。
林小烛在绣坊工作了这么久,绣坊里哪些人手艺最好,哪些人手艺较差,她都很清楚,林小烛拟了一张名单,厚着脸皮道:“董老板,我希望我定的布料,能由这几位姐姐来负责……”
董宁看了一眼,心中也有数,只能点头:“好,我尽量安排。”
“嗯,多谢你了。”
董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让你离开绣坊实在是很抱歉,如今你反倒自己来开店,我很惊讶,但也希望你能好好开下去。”
林小烛笑了笑,跟他定了取货的时间便离开,因为是初开店,林小烛不敢确定到底会销量如何,因此只订了少量,拿货时间也可以提早一些。
而后林小烛又跑去请了木匠去店铺中,量好尺寸,定做了一些木柜和长形木桌以及椅子,又自己去买了一点便宜的装饰画和小瓷器,虽然价格很低廉,但看起来颇为雅致,到时候放进店里做装饰会很不错。
第二天林小烛则去医馆里,购买了一些药材,又去买了医书,打算好好补习一下自己的医学知识。
第三天便是要准备极为重要的香。
林小烛对香的了解不算太深入,但粗浅的地方还是颇为了解,她首先去了杂市,挑选香的原料。
原料又称为片瓣香,是经过了一些清晰啦干燥啦切割啦的基础加工之后,多半是像个木片、或者花瓣那样的原料,而原料一般会被再次加工,成为线香、盘香、香膏、香饼、香灰、香粉、香丸等等可以直接使用的香料。
当然,原料也是可以直接使用的,但只有焚香一个途径,而其他的用途则更广。
线香盘香一类的,多半是在礼佛时使用。
香灰、香饼、香丸也一般是直接焚烧,但香丸用途更广,如果是特殊的材料制作的香丸,还可以成为药物。
至于香膏、香粉,都可加入朱砂一类的东西,成为抹在脸上的脂粉,香膏本身是以蜂蜜调制,所以还有点护肤的意思,粘着力也比香粉强一些。
林小烛跑去杂市看了一下,第一个看到卖原料的卖的竟然是沉水香。
沉水香是香中极品,若是产自海南的黎母山、万安等地,简直可以算得上一片万钱,林小烛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小贩见林小烛年轻又小,穿的也一般,便没怎么在意,只一边招呼其他的客人,热络道:“我这可是二品的水沉啊!含油量极高,放回去燃一下,哎哟,都能看到沸腾的油珠!”
那客人一看就是个不大懂行情的人傻钱多的公子哥,闻言有些心动,正要问价格,林小烛已经开口道:“水沉?我看怎么连土沉都不算……这是蚁沉吧?”
那小贩脸色一变,怒斥:“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别瞎说!”
说罢赶紧对那公子哥道:“哎哟,您别听她乱说!我这真是水沉呐!您闻闻,这香气多浓烈啊,四品蚁沉是活沉,可是要焚烧之时才有香味的!”
沉水香在《本草纲目》之中被分为六品,最好为倒架,最末为白木,而二品到五品的分别唤为水沉、土沉、蚁沉、活沉。
前三品为死沉,是指自然状态下就能散发出香味的沉香,后三品为生沉,只有点燃时才能有香味。
因为成因和性味不同,所以几品沉香之间一般来说差别较大,让林小烛去分水沉和土沉,她也分不清,可偏偏她分的出蚁沉,不为其他,正因为蚁沉最常被用来冒充二三品的沉香木。
想不到那公子哥没理会小贩,倒是颇有兴趣地看着林小烛,道:“还请这位姑娘说明一下,为何认为这是蚁沉?”
林小烛之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这人长的斯斯文文的,相貌堂堂而笑意温和,倒也让人心生好感。
她本打算走人的,现在也只好解释起来:“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懂,不过我正好对蚁沉有些研究。这块香说起来也算蚁沉里的上品了,模样和水沉确有些相似,但水沉是沉香树倒下之后,埋进沼泽之中腐朽后才形成的,外表应该更加凹陷更多繁杂的条纹,纹理也更丰富。可蚁沉则多是被人工砍伐,然后被虫蚁啃食而成。”
她扬了扬手中的香,道:“这块蚁沉面上的凹陷显然更像虫咬而非自然腐蚀,虽然卖香人有意做成被腐蚀的样子,但未免还是有些差距。水沉颜色比蚁沉深,质地也更密,更坚硬,这蚁沉嘛……”
林小烛在那人身上用蚁沉敲了敲,道:“你看,内里还有些空,都是虫蛀的。”
“至于香味,就我所知,用秘方浸泡之后,也可以散发香味,但就是这样的香味……”林小烛使劲闻了一下,而后摇头,“反而太烈了,不如水沉自然散发的香醇温和。”
林小烛算是把自己对沉香所知全部都甩了出来,那小贩听的一愣一愣的,大概是没想到林小烛居然真懂的不少,旁边那个公子哥却是轻笑出声,而后道:“姑娘看着年纪小,居然懂这么多。”
“略懂而已。再见啦。”旁边那小贩的目光简直像是要吃了她,林小烛打算赶紧走人,却被那公子哥拦下。
“干嘛?!”林小烛警惕地看着他。
那人依然笑呵呵的,道:“姑娘不必紧张,只是今天托姑娘的福,在下免去一笔冤枉钱,故而想请教一下姑娘的名字。”
林小烛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人事真多,又看见旁边虎视眈眈的小贩,一笑,道:“我姓邓,单名一个沁字。”
哈哈哈哈,萧夫人你不要怪我!
然而面前那男子的神色却变得有些诡异起来,而后只见那公子哥似笑非笑道:“我似乎还忘记自报身家了……在下姓萧,名辰息。”
林小烛:“………………”
萧辰息?!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是萧家大公子,萧痕东的哥哥吧?!
真是…………出门应该看黄历的!
林小烛嘴角抽搐,半天才道:“好巧哦,我大儿子跟你同名同姓!”
原本想要看林小烛惊讶的样子结果没想到反被将一军,因此被林小烛的厚脸皮给惊呆了的萧辰息:“……”
林小烛说:“不用太感谢我,拜拜。”
说罢她转身拔腿就跑,只留下一个无言地站在原地的萧辰息。
切,还以为帮了一个什么好人,早知道是那个萧夫人的儿子,而且还是个之前对萧痕东那种人渣无条件宠溺的哥哥,她就该让那个萧辰息把所有蚁沉都以水沉的价格买下来!
可恶。
林小烛不敢在东十字大街的杂市里多待,一口气跑去了马兴桥桥边,买了一些便宜但香味很不错,用途很广的原料,又去买了制香工具,最后再去买了一些香品书和已经做好了的香粉、香膏,用来参考。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天色已暗,林小烛手酸脚酸,哈欠连连,但看到堆在自己小屋里的东西,又觉得有些满足。
不过初初搬到长宁街,林小烛对周围还很是不熟悉,她随便找了家菜馆解决掉晚饭,趁着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后,去夜市上看看。
虽然其实都是摆摊的小贩,但白天的摊贩和晚上的还是很不同的,夜市之上,卖食物的就比白日多出几倍,各种小玩意也让人眼花缭乱,林小烛以前逛夜市较少,因此也觉得十分有趣,东看西看的,却舍不得花钱买东西。
不过让林小烛十分费解的是,居然有好几家摊贩在卖祭祀时用的纸钱、白麻布……
奇怪,最近不是清明不是寒食,为什么卖这些?
最奇怪的是,生意看起来还不错……
林小烛好奇的上前,询问道:“老板,你们怎么卖这个呀?最近没什么节吧?”
那老板看了她一眼,道:“小姑娘消息不够灵通啊?明天镇远将军的遗体就要运送回京了,明日一整天都得再禁礼乐,百姓无事者必须去路边迎接,这些纸钱当然不可少。”
“啊……”林小烛愣了愣,道,“那也给我来一些吧。”
林小烛买了纸钱,走在夜市中,却少了逛的心情,想不到这么快舒冬世的遗体就运回来了,作为尚书之子,萧痕东是必须要出来表示哀痛的,不知道舒冬世自己看自己的遗体会有什么心情呢……
而事实上,舒冬世没有太多的情绪。
因为这几日,除掉他练武的时间,其他时候萧夫人基本都在他旁边绕,而且说的话无一例外是“痕东啊,你不要再去想那个林小烛了好吗,娘给你介绍几个更好看的”。
或者是“痕东啊,林小烛那个臭丫头到底哪里好啊,你告诉娘啊,娘给你依着在门当户对的女孩子里挑一两个出来。你说啊,她到底哪里好了。”
舒冬世烦不胜烦,但也只能默默听着,他又不善言辞,最后只能道:“我说不出来。”
其实是因为舒冬世真没什么夸奖一个女孩子的经历,和林小烛也不算太熟,虽然觉得她很特别,但是对比一下,自己“妈妈”也挺特别的……所以大概不能算是优点吧……
但萧夫人听来,意思可全变了。
——我说不出来,喜欢就是喜欢。
最怕就是这种!
萧夫人捶胸顿足,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却听得下人通报,说是她外出了一些日子查案的大儿子萧辰息回来了。
☆、第 9 章
【9】
“辰息回来了?”萧夫人闻言赶紧跑去大厅,果然见萧辰息刚好从外边进入大厅,他的身上依然整洁干净,不见一丝风尘仆仆的感觉,身后两个小厮扛着东西,在他的指挥下去摆放行李。
“娘。”萧辰息温和地笑了笑。
萧夫人心疼地道:“这外出一趟,人都瘦了不少啊。”
萧辰息摇了摇头:“没什么,外出办案本就要一切从简……痕东呢?”
萧夫人听到痕东二字就忍不住叹气起来,萧辰息一看就笑了:“痕东又犯什么事了?”
萧夫人道:“哎,你还笑,这次可不得了哦。”
“嗯?到底怎么了?”萧辰息好奇道,“我去看看痕东。”
萧夫人跟在他后边,叨叨絮絮:“他强娶一个女子,结果自己摔着了头,失忆啦!”
“……失忆?”萧辰息脚步顿住,笑容也消退不少,“真的吗?”
“是啊,连我和你爹都不记得了,就记得那个女人。我把那女人赶走了,他还偷偷溜出去见人家,都是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狐狸精……”萧夫人咬牙切齿的。
萧辰息表情复杂,半响还是道:“我去看看痕东。”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萧痕东房间方向走,结果才到萧痕东房间前的院子里,便见到萧痕东手持长枪,正在一板一眼地练习。
他的底子还是很薄弱,拿长枪看起来都有些吃力,但那些动作却极为标准,即便他做起来有些费力,也完全不选比较轻松的方式,而是完全按照标准的动作来做,此刻他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但萧痕东看起来完全没有要休息的意思,只是一遍一遍地重复练习着。
萧辰息微微皱眉:“痕东这是……?”
“哎,还不是那个狐狸精,说什么喜欢会武功的男人,痕东一回来就开始练武了!我劝了几次他都不听,每天天还没亮就起来蹲马步,练招式,一身的伤,他也不叫唤……”萧夫人叹气连连。
“痕东以前不是最怕疼么。”萧辰息淡淡道。
萧夫人道:“是啊,这一摔之后,人真是完全不一样了……”
萧辰息低头沉思片刻,没有回答,半响才笑了笑,直接走了进去:“痕东。”
舒冬世忽然看见个陌生人走进来,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意,当下也微愣,萧夫人赶紧道:“痕东,你连你哥都不认识了?”
萧痕东反应过来,平静地道:“哥。”
萧辰息道:“真不记得我了?”
萧痕东摇头:“抱歉,不记得了。”
萧辰息打量着萧痕东,见他气息沉稳,不卑不亢,一点不见昔日浮躁,简直像是脱胎换骨。
但这对萧辰息来说,未必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萧辰息勾了勾嘴角:“兄弟之间说什么抱歉?不记得慢慢想就是了,哪怕永远想不起来也不碍事,血浓于水嘛。”
这话一出,萧夫人的脸色却变了变,但萧痕东什么都没察觉一般,点头道:“嗯。”
萧辰息又问了几句萧痕东最近的情况,萧痕东尽数回答,见萧痕东除了性情大变,失去记忆之外,其他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妥,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