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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君贤，你可知道，你的所做所为，能毁了梨清一生！”白若对玉君贤吼道，看着还在地上漂浮的黑色邪气，恨不能让玉君贤体会一下妖血入体，化为魔道的痛苦。
玉君贤沉默，先前不知道，也不想去猜，现在知道了。
“若姐姐……”柳明月低声唤白若，她从未见过白若如此凶狠的表情，双目瞪大，面色阴沉，身上的怒气还有几分吓人。
柳明月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向较为冷静的白若怒气大涨，但见她对玉君贤哚哚相逼，柳明月又有些心疼自己的表哥了。她本想对白若说事情应还是有挽回的余地，但想想刚才梨清的狠辣，和现在白若的怒气滔天，柳明月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柳明月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她的呼唤倒是让白若冷静了一些。梨清几乎是将整个身体压在白若的肩上，梨清虽然精瘦，但也有那么高的个头，还是有些重的。若非梨清真的坚持不住了，他又怎会将全身的力道压在白若身上。
再看玉君贤，他面上虽有悔恨之色，但白若看了他心中就是生气，若非他，梨清怎会入魔？梨清又怎会旧伤复发？当初让他退了五千妖兵，他不退，现在好了，惹了这么大的事。也怪自己，并未将那五千妖兵之事太过放于心上，也去监督着玉君贤，逼着他退兵。
可是，事已至此，白若能拿玉君贤怎样？打不得，杀不得，骂他两句又能解梨清之痛么？
白若瞪玉君贤一眼，不再说什么，扶着梨清转身离开。
地上的妖血无碍，妖血不易保存，束缚妖血的玉瓶已经破碎，妖血不用多时就会自行散去，对这些凡人产生不了什么危害。
“小若若。”玉君贤唤白若，声音不大，但足以让白若能听见。白若假装没听见，扶着白若慢慢走。
“白若。”玉君贤提高声音喊白若，白若还是不理玉君贤，她与梨清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不过须臾，便消失在了御花园中。
“发生何事？”见玉君贤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陌离问他道。本来好好的一个晚宴，却因为梨清的突变而让大家不欢而散，这其中，一定有他与柳明月不知道的事情。
玉君贤不说话，只是对着陌离摇头。
“表哥！”柳明月有些急了，自夺回皇位之后，就感觉玉君贤有许多事情瞒着他们。他现在什么都不肯对他们说，他们想要帮他调解与白若之间得矛盾都无从下手。
玉君贤还是摇头，语气中有不尽的落寞与嘲讽：“人果真可怕，我太可怕了！”
“表哥……”
玉君贤对柳明月摆了摆手，止住她想要说的话，向御花园外走去。他的背影有股凄楚的味道，他走的极慢，就如有一块千斤重石压在他身上，让他步伐难迈。
“不枉绳以追曲兮，屈情素以从事。端余行其如玉兮，述皇舆之踵迹。”玉君贤不知自己为何突然间想起了这句不着边际的词，他现在也很难受，他的难受没人懂，这也是他的活该。
他不是好人，可这世上，又有什么绝对的坏人？
***
白若不顾梨清阻拦，施法为梨清疗了伤。
她能医好梨清背后的外伤，梨清身体中的妖血已经与他相融，她该如何？
梨清半裸着身子坐在凳子上，白若蹲在他的身后，如玉细手轻抚梨清背上的鞭痕。良久，听闻白若一声细微的叹气声，然后拿起置于桌上的衣物，为梨清披在身上。白若还站在梨清身后，踌躇了半天，终张口问他：“可会再次入魔？”
白若不清楚梨清现在的身体状况，不知道梨清能否压制住自己体内的阴邪之气，她只知道妖血来势汹汹，想要控制住，也许并非一件易事。
可会再次入魔？这个问题，梨清自己也不知道啊。他现在虽法力在身，但身子的很弱，如果，被妖血再次引导入魔，也不是不可能。
梨清摇了摇头，想对白若说不会，却开不了口。若他说了不会，日后再次入魔，岂不是让白若很失望。
梨清把白若拉至自己的身前，他还记得，回家之时，看到白若的颈项处有一道红色的淤痕。梨清抬头看白若的脖子，白若以为梨清看她，低下头，轻轻的对梨清“嗯？”了一声。
梨清抬手捏住白若的下巴，将她的头抬高了一点，再细细的看她的脖子。
果不其然，白若的脖子上有一道掐痕，颜色虽然淡了一些，但还是很显眼。
白若拉下梨清的手，向后退了两步，低下头，不欲让梨清看，可梨清已经看完。
“是我？”梨清问白若。
白若微笑着对梨清摇头。
“难不成你自己会掐？”白若的否认，更能让里梨清确认是他掐的。在这里，除了他，还有谁有能耐伤害白若？
“没事。”白若还是微微笑着，并不把这事当成一回事。
“如有下次，远离我。”如有下次，他做什么自己都控制不了，这次只是一道掐痕，那下次会怎样，谁也不知道。白若可以不在意，可他不行。
“怎么可以。”白若走到梨清面前，蹲下身，环抱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怀中，说得有几分无奈：“如果远离你，这天下百姓该怎么办？”
白若笑笑，眼中是从容：“如果梨清无法再保护天下苍生，若儿愿意替你来保护他们。”
三十七。再次入魔（1）
白若笑笑。眼中是从容：“如果梨清无法再保护天下苍生。若儿愿意替你來保护他们。”
梨清伸手揽过白若的肩。低低一声叹：“我可以为了你放弃天下人。不可以为了天下人而伤害你。”
我可以为了你放弃天下人。不可以为了天下人而伤害你。
这句话。解了白若一直想问在梨清心中是她重要。还是天下人重要的问睿Ｈ羰巧肆颂煜氯恕＠媲逡嗷崮压Ｒ簧钤谧栽鹬小Ｋ辉咐媲迥压＞腿缋媲宕硬辉杆衅滩缓玫那樾饕谎�
“梨清。”白若的头在梨清的怀中蹭了蹭：“有你这句话。便已足矣。”
“梨清。这事。可否不告诉天界。”告诉了天界。梨清就算不被诛杀。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至于玄夕。白若现在倒是不太担心他。妖血是他给的。他若來诛杀梨清。且不说白若给他洠辍＞褪翘旖缫膊换岱殴鲅绲摹Ｈ舻绞贝シ⒁怀∠裳笳健Ｆ癫皇堑貌怀ナ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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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总会知道。我想在天界知道之前。与你好好的过日子。”白若在说服梨清。他们真正好好的过日子并无几日。若以后都无法与梨清好好的。他们当是珍惜眼前的每一天。
梨清还在犹豫。白若说话已经带着哭腔了：“我只想与你在一起。哪怕几日也好。”
梨清终是点头。但愿他体内的妖血不再侵扰于他。
见梨清点头。白若仰起脑袋对梨清笑开。就如一朵正在徐徐盛开的牡丹。旋即白若又将脑袋埋在梨清的怀中。欢愉道：“明月曾教我做过几道点心。明日梨清一起与我去集市上买食材。我做与梨清。你说好不好。”
白若又怎能真正的欢愉。世间万物。皆有贪恋。有了几个时辰的安好。就盼着几日的安好。有了几日的安好。又盼着几年的安好。如此企盼。终是盼个生生世世的安好。
白若就想与梨清生生世世安好。不说无忧。只求无事。
次日早晨。梨清随着白若去了集市。梨清现在的心情也不好。哪里想吃什么人间点心。他不想辜负白若的好意。
一路上。白若皆对梨清笑颜相向。绝然不提玉君贤。不提仙界与妖界。此时此刻。世上只有他们两人。其他人与物。再多也不过是苍渺却不可忽视的背景。
白若面上是笑着。心却是浮着。浮在也许短暂的欢乐与极度的担忧之中。其中还夹杂着些些愤怒。是愤怒玄夕。是愤怒玉君贤。
梨清虽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他的轮廓与眼神都是柔和的。梨清柔和的眼底下掩埋的是无奈。他怎会看不出白若的故作欢喜。
不与天界说。白若会难受。与天界说了。白若会更难受。
城头早角吹霜尽。郭里残潮荡月回。
心似百花开未得。年年争发被春催。
白若与他就如百花开未得。其qingyu朝暮而被催。可梨清不愿谁。也不恨谁。当初要离开迷幻山。是他自己的选择。今日种种。虽未料到。但也着实是他该承受的命数。
如此劫过后。能与白若在一起。他们便是天作之合。如到最后。他注定因为入魔而被诛杀。那是他平生福浅。无缘抱得美人归。怨不得谁……又能怨谁。
梨清一路都是安静的听白若说着。偶尔唇畔也会划过极其飘渺却如明灯般绚烂幻灭的笑容。只是走着走着。梨清突然停下脚步。表情变得肃穆。
白若抱着梨清的胳膊。也停下了脚步。她洠в醒热弧Ｖ皇橇成夏强桃庾捌鸬幕缎澜ソハАＫ料铝场Ｑ壑惺羌付嗔巳患付辔弈渭付嘣狗摺�
梨清要拉开白若抱着他胳膊的手。白若紧紧抓着衣袖。不肯松手。眼中带着乞求。
求他。不要推开她。
无论什么。他们都可以共同承受啊。不过是入魔。不过是会伤人。洠в惺裁础Ｕ娴臎＇有什么的。
梨清推了白若好几次。白若都未松开梨清的衣袖。白若眼中聚起的是泪水。梨清眼中聚起的确实红色的杀气。
好在。玉君贤刚刚登基不久。朝中局势还不太稳定。朝局不稳定。千境国都樊都一时间也不如以前繁华。街上买卖货物的人还不算多。
白若欲拉着梨清跑。跑到一处无人之地。即便是人不多。也不能让梨清因失控而滥杀百姓。
梨清脚下如生根。白若拉不动他。反之被梨清轻轻一扯。就带入了他的怀中。
梨清将白若抱得很紧。他咬着唇。嘴唇被他咬得洠в邪胨垦！Ｒ黄园住？吹贸隼媲逶诩ρ怪谱约骸２蝗醚谧约禾迥诜杩窳鞔堋Ｔ俅稳肽А�
“我不愿伤人。更不愿伤你。该如何。”梨清咬着牙说。
该如何。白若也不知道该如何。她只知道。就算梨清入魔很恐怖。她也不能离开梨清。梨清身边的人本來就少。如若他入魔一事被开诚布公。梨清身边就只有白若一人了。无论如何。白若都不会离开她。
白若与梨清两人长相极为出众。走在街上本就惹人注目。现在他们还当众拥抱。就有人好奇的凑过來看热闹。
而由于梨清的满头银发与目露凶光。又让围观的人后退了几步。议论起了梨清。
白若这时才注意到聚集在他们身边的人越來越多。梨清身体在瑟瑟发抖。显然是要控制不住自己了。白若皱眉。思索着该如何是好。
“还不给我滚。有何好看。。都给我速速散去。否则让你们好看。”说罢。白若衣袖一挥。一围观男子突然被绊倒在地。
这非白若本意。却是为了他们这些凡人好。
白若表情嫌恶。语言凶狠。且还用异术伤人。这让围观的群众都心生怯意。那位被白若施法绊倒的男子从地上爬起來。惧怕的看白若一眼。又快速的收回自己的眼神。连身上的灰尘都來不及拍打。拨开外层围观的人。匆匆跑了。
也有些人跟在那人身后跑了。还有一些人后退了好些。却还是远远的看着相拥的梨清与白若
三十八。再次入魔（2）
也有些人跟在那人身后跑了。还有一些人后退了好些。却还是远远的看着相拥的梨清与白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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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仙籍虽然被毁。但仙身仍在。摔得自然不疼。
梨清瞪着那些在远处观看的人。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梨清双手紧握。洠в惺裁幢砬椤；肷砣瓷⒎⒆畔羲嗟纳逼＠媲逄沂帧Ｊ种谢贸隽艘话岩！�
那些远观的人见事态不对。无人再敢观看。纷纷跑走。商贩扔下自己的小摊就跑了。
梨清剑尖挽出一朵银色剑花。他横摆剑身。就要去追那些凡人。
事态不妙。白若忙从地上爬起來。快步跑到梨清身前。挡住梨清的去路。有人挡道。梨清手持银剑毫无犹豫的刺向白若。
白若不闪不夺。看着梨清手中剑向她靠近。甚至洠в卸嗟纳袂椤�
然而。梨清的剑却是停在了白若颈项处。未再前进半分。
白若轻呼一口气。漠然的表情松懈下來。看來。刚才。不是白若不在乎生死。而是被吓着了。真以为会死于梨清剑下。
是谁说。能死于最爱之人的剑下应是无憾。殊不知。死于最爱之人的脚下。那是一种痛苦。
梨清虽止住了剑势。但他身上的杀气并未减少多少。看着白若。某种有的只有陌生和一点点不易寻觅的茫然。
白若什么都洠怠Ｒ矝＇劝阻梨清。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中是不知所措与一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