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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无辜啊!刚才这里明明是红灯,我就放心大胆的过马路,谁知道她一下子就冲过来……”
安然朝坐在地上的闯红灯者看去,只见她是一个年轻女人,现在低着头,看不清面目。她穿了件中式连锁快餐店的制服,上面沾满了灰尘和菜汤。她身旁扔着几个装满盒饭的大塑料袋,里面的米饭和饭菜撒了一地,看来今天中午她的工作全都白费了。
“你别光说了,先把人扶起来看看怎么样!”
旁边有热心的大姐对着司机说了这么一句,几个女人上前把那可怜的快餐店女送货员搀了起来,问她情况如何。
幸好那女人没有大事,还能自己站起来。不过,她的脚好像崴了,两条腿一长一短看起来格外滑稽。
安然和那女人四目相对之时,却吓了一跳。因为那女人不是别的人,正是黎静柔!
黎静柔也发现了安然,她先是下意识的整整乱发,但无奈手上的菜汤一下子抹到了头上,令她看起来更加滑稽。
安然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她的脚步刚刚往前跨了一步,只见黎静柔像是见了鬼一样,挣脱了热心人的搀扶,一瘸一拐的往马路对面跑去。
众人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展开,都傻愣愣的没动作,眼见着黎静柔跑得不见踪影。那年轻司机对着大家摊摊手,说:
“不是我不想负责,现在当事人跑掉了,我也没办法。”
一刻钟之后,安然终于见到周德清。
两人吃饱喝足之后,如果是往常安然早催着周德清送自己回单位。
但是今天,她却一反常态的给画廊那边挂了电话,说晚回去一会儿。
周德清不解,于是招呼服务员给上一壶新茶。借着沏茶的时候,他问安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然把刚才巧遇黎静柔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她问:
“黎家发生了什么事?”
周德清气定神闲的喝一口茶,然后答道:
“也没什么,就是他家现在要卖祖宅。”
“啊?”
安然心想:黎家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
心里一边想着,她狐疑的望向周德清。周德清被她瞪得发毛,于是赶紧说:
“和我可没关系啊,虽然黎静柔以前做过那么多缺德事儿,但是我们周家是有身份的人,怎么会和他们那种小门小户计较?”
“那是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凤殇璃吗?”
安然听了这个名字就是一愣,她问:
“谁啊这么中二,起这种名字?”
周德清又抿一口茶,又一次提醒她:
“前朝皇族。”
安然短短的“啊”了一声,她终于想起来凤殇璃到底是何许人也。这位仁兄不就是黎静柔的男朋友?
“这位凤先生其实是招摇撞骗的骗子,在南方据说还骗了不少高官和富豪。”
“用前朝皇族的名义?”
周德清点头,安然心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能被这种人骗到,也是一种能耐。
“凤殇璃对黎静柔说他手头有一个投资计划,如果成功了,可以有百兆的收获。”
安然直接无语,她心说:百兆津巴布韦元吗?
周德清笑着说:“我们周家现在总资产才号称百亿,这中间的水分有多少我就不多说了。现在竟然还有百兆这种数字出现,真是笑死人了。”
安然忍不住插一句话:
“黎夫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拿出钱来?她看起来还蛮精明的。”
周德清摊手,嘴里吐出俩字:
“贪欲。”
安然点头,她心里又想:如果不是黎静柔招来这么一货,黎夫人恐怕也不会这么容易上当。
于是她问:
“你打算怎么处理?”
周德清双手交叉,镇定地说:
“再过一个星期就是黄金周,有兴趣和我一起回乡看看吗?”
周德清和安然领着孩子周行书趁着黄金周回了一趟祖宅,刚刚安顿下来,周管家就亲自来报,说黎宅那边来人有请。
于是安然将周行书交给周管家看管,周管家待在祖宅多年,现在见自家少爷都有了孩子,心里自是欢喜的很。
他一口应承下来,并吩咐下面的管事出去采买零食玩具,供小少爷玩耍。
安然随周德清来到黎宅,上次她来这里却不被邀请进入,以后和周德清结婚了,只有每年过年时祭祖才来,那时候忙得脚不沾地,更没时间和心情来黎宅参观。
安然不清楚状况,但周德清却明白黎家大宅以前的豪富与奢华。现在再访这里,见庄园破败、蛛网横生,偌大的屋子里空空荡荡,不复往日奴仆如云的盛景。
周德清知道黎夫人已经遣散了大部分下人,他在心里对比了一下,更是不胜唏嘘。
周氏夫妇随着管家进到会客室之中,只见黎夫人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主位上。她头发花白,面容憔悴,但仍旧挺直了腰板,维持贵妇人最后的尊严。
黎夫人见了安然,面上显出尴尬的神色。不过她仍然维持着以前的派头,接待了这两个晚辈。
两人说不了两句,就把这事儿谈定了。其实并不是周德清儿戏,而是他本就有意购买黎宅改作何楚的农业研究中心,所以已经事先派过一个谈判团过来,与黎夫人将种种条件谈好。
现在他亲自过来,也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黎夫人看着周德清,见他现在越发沉稳,越有大家族当家主事人的架势,心想:如果这是我女婿多好?
于是她脑里转过一个念头,就对周德清说:
“世侄,我准备卖掉祖宅就到庵里吃斋念佛,了此残生。只是我放心不下静柔这孩子,她再怎么不是,也是我心头的一块肉儿。”
周德清和颜悦色的说:
“这件事我一定会帮忙。”
黎夫人听周德清讲得模棱两可,于是又进一步说道:
“这次卖宅子的钱款,我想直接交给你处理,以后静柔就交给你照顾。”
周德清听了这话心中不悦,他刻薄的想:
以前你们黎家鼎盛时我尚且对黎静柔无意,现在她落难了我只能尽同乡之情,怎么可能自找麻烦,揽下这么个人物?
他看看安然,只见妻子微笑不语,似乎没听出黎夫人话外之意。
沉吟片刻之后,周德清笑着答道:
“交给我也好,静柔她不善理财,这么大笔款子到了她手,难免生了意外。我看这样好了,如果您信得过我,由我全权做主,用这笔款子成立一个基金。理事长由静柔担任,日常运作由专业人士打理,这样可保静柔一世衣食无虞,您看如何?”
黎夫人闻言像是被噎住了一般,脸色相当精彩。
过了许久,她苦笑道: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为孩子谋算了半生,最后却连家业都保不住。就这样吧!”
周家夫妇又跟黎夫人闲聊了几句之后,才从黎宅告辞。
两人走在乡间小路上,看着田间辛苦劳作的农人,心中不禁感慨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忽然,周德清停下脚步,指着右边的一大片田,说道:
“我们到了这里。”
安然一瞧,原来周德清指的地方,竟是他们曾经来过的苜蓿田。
她望着一望无垠的绿色海洋,由衷感叹道:
“我虽然没有找到一株四叶草,但现在却找到了幸福!”
周德清开心的笑了,他牵起妻子的手,动情的说:
“能遇到你,是我一辈子最大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么完了,明天再放两个番外就彻底完结了。
☆、外传一
七年前。
七月末的酷暑天气令人疯狂,大家恨不得窝在空调屋里不出门。
暑假过后升入初三的安然坐在自家客厅的餐桌上,集中精神和眼前的测试试卷搏斗。
突然“砰”的一声响,把安然吓了一跳,害得她连字都写歪了一个。
感觉倒霉透顶的女孩轻轻的哎哟了一声,她摸起桌上的涂改液仔仔细细的涂抹了一番,待那像掺了水的石灰粉一样的液体干巴了,才重新写了一个工工整整的汉字。
解决了不整洁的试卷,她决定找元凶算账。
郑令奇趴在餐桌对面睡得香甜,他一边睡一边不时的咂咂嘴,一副舒服惬意的样子。他一双长腿姿态各异,左腿蜷着,右腿直着,右脚旁边还倒了一个空空的铁质垃圾桶。
不消说,这位正在熟睡的先生就是扰乱安然心思的元凶。
安然蹑手蹑脚的起身,她走到橱柜边上,摸起花瓶里插着的一根狗尾巴草,又轻手轻脚的原路返回座位。
郑令奇睡得正美,他突然觉得鼻子很痒,好像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钻了进来。
他本以为这是一场真实的梦,于是抬手抠抠鼻子,痒痒的感觉消失。
于是他心满意足的咂咂嘴,继续作他的春秋大梦。
但是天不遂人愿,他刚刚舒服了没多久,鼻孔里又有了痒痒的感觉。而且这次程度比以前更强,比上次深入的更多。
他忍不住,大大的打了个喷嚏。
“该死!”
郑令奇大吼一声,直挺挺的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正前方。
“怎么了?”
安然停下了写试卷的动作,她抬头看看仍不太清醒的郑令奇,关切的问道。
郑令奇摸摸鼻子,讷讷的说:
“刚才感觉鼻子里好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钻来钻去。”
安然微张着嘴看看他,仿佛面对一个神经病一般。
“是真的!”
郑令奇看了安然这不屑的态度就有气,他不忿自己被当成二傻子一样被看待。
“哦。”
安然随便应了一声,然后低下头继续做试卷。
“会不会是鼻子里进了长虫?”
她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把郑令奇吓得不清。
“不是吧?!”
“那可不能保证,你现在有没有觉得肚子疼?说不定长虫已经掉进你的胃袋里了。”
郑令奇闻言变了脸色,他捂住肚子,一张脸憋得有些发白。
“好像真的有点痛啊!”
安然放下手中的钢笔,站起身来,焦急地说:
“我们去看医生吧!这种情况的话要去做手术的!”
郑令奇咧着嘴,好像更加痛苦。不过到了这个地步他仍然不丢男孩子的勇敢精神。
“不用!”
安然焦急的吼了一句,她甚至想要走到郑令奇身边,把他驾到医院里去。
“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
郑令奇宛如即便刮骨疗伤也照样谈笑风生的关二爷一般,嘿嘿笑了一声,说:
“其实,借你一样东西我就好了。”
“什么?”
“你藏在书本底下的那根狗尾巴草!”
“切!原来你都知道了?”
安然坐回座位,懒懒的摸起钢笔,无趣的继续做题,她本以为可以玩多一会儿。
郑令奇抽出狗尾巴草在手里甩了甩,然后问:
“你从哪里弄来这东西的?”
“不是我弄来的,是安南在外面采来的。”
安然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说:
“好像是巷口的墙根那边吧!”
郑令奇闻言如同触了电一般把手里的狗尾巴草扔到地上,他从桌上摸起一张湿巾快速的擦起手来。
“大姐!你知道为什么巷口的墙根那里长这么多狗尾巴草,而且还这么旺?”
“因为那里是天然的五谷轮回之所?”
郑令奇哆嗦起来,他哼哼道:
“你知道还……”
安然得意的欣赏青梅竹马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的精彩变化,她幸灾乐祸的说:
“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
这话成功的让郑令奇快步跑进卫生间,安然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干呕声和急促的抽水声,心情大好。
过了好一阵子,郑令奇才苍白着脸从卫生间走出来。
“令奇哥,你需要卫生纸吗?”
郑令奇听到安然对自己违反日常规律的称呼和罕有娇滴滴的声音,觉得浑身发毛。
他突然觉得屋里的空调开的太足,于是不由自主的抖抖身子。
“我要走了。”
郑令奇对着客厅里的穿衣镜美美的照了照,然后整整衣服,觉得一切完美了,才开口向安然告辞。
“要走?”
安然见郑令奇整装出发的模样,于是好奇地问:
“你不是答应我爸替我暑假补习?”
“我认为你已经不用补习,保持这个状态就好,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成为人生赢家。”
“啊?”
安然皱皱眉,对郑令奇的说法好似颇不认同。
郑令奇像是发现了安然的不悦,于是他大发慈悲好心好意的解释道:
“我要出去打工。”
安然一听这个来了兴趣,她的生活从来都是两点一线,从来没打过工,所以对外出工作这档事儿十分好奇。
“你做什么?”
“酒吧侍应。”
安然见郑令奇一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