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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玉和紫瑶放下手中的工作,“二姑娘,我们陪您去。”
初见阻止她们跟来,“我只是在这周围走走,又不是要出去哪里,你们还担心我走失了么?我想一个人走走就好,你们在这呆着。”
灵玉和紫瑶面面相觑,只能依了二姑娘,“那二姑娘您小心路滑。”
初见对她们笑了笑,便走出去了。
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想去去地,从攒眉园出来,一直走到远心湖,裙角已经染满泥土和雨水,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烦些什么,只是觉得许多许多的事情压在心里很难受,可是却不知道能找谁说,若是让玉夫人知道太子妃要求她帮助淳于雱,还不知道玉夫人会不会对太子妃做什么,而齐礴……实际上初见犹豫不想帮太子妃的另一个原因便是齐礴。
她……不忍心让齐礴为难!
但是若是淳于雱出不去宁城,只怕真的是难逃一死,她又于心何忍?
哎,此时多想这些也是无用处,她既然已经打算将齐瑾的信原封不动退回去,其意思,齐瑾应该能明白的。
“二姑娘,总算找到您了。”
初见叹了一声,转身正打算继续走下去的时候,却见夏玉气喘吁吁地跑来。
“夏玉?”初见轻挑眉,看着夏玉。
“二姑娘,夫人让您去一趟秀和院呢。”夏玉对初见福了一礼,喘气地说着,她方才去攒眉园的时候听灵玉说二姑娘才出来没一会儿,她沿路追出来,却是找了许久才找到二姑娘。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想来她也有几天没有见到玉夫人了。
初见用手帕拭去一般的泥土,便和夏玉来到秀和院,还没进屋里,初见便听到玉子恒清脆的笑声。
“母亲。”初见走进内屋,玉夫人坐在椅上表情柔和,玉子恒在软塌上,丽娘和另一名照顾玉子恒的王大姑正在逗着他玩,这小家伙笑得开心,看到初见进来,急忙想要从软榻上跳下来,“姐姐,姐姐……”
玉夫人对初见柔柔一笑,“他这几日一直念着你。”
初见轻轻捏住玉子恒白皙红润的脸颊,“臭小子,听说你这几天总是不听话,让母亲累着了是不是?”
玉子恒扁嘴,声音娇嫩地撒娇,“才没有呢。”
“没有?那谁晚上总是啼哭的?”初见笑着揉着他的头发,这孩子很聪明,难怪玉云生很疼爱他,几乎把他当作亲生儿子一样了。
“姐姐,子恒是晚上做了可怕的梦才哭的,昨晚都没有了,不信你问母亲。”玉子恒拉着初见的手踉跄来到玉夫人身边,“母亲,您快告诉姐姐,子恒很乖的。”
玉夫人笑道,“子恒很乖,没有不听话,子恒先和王大姑出去玩,母亲有话对姐姐说。”
子恒扁了扁嘴,“是,母亲。”
王大姑过来抱起子恒,对玉夫人鞠身一礼,便出去了,“少爷,咱们到外头蛐蛐去,来。”
玉夫人对丽娘使了使眼色,丽娘会意走了出去,把内屋的竹帘放了下来,让在外头干活的丫头都出去了。
见么这样的架势,初见心里有些不安,“母亲,怎么了?”
玉夫人意味深长看了初见一眼,示意初见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坐下吧。”
初见心里忍不住忐忑,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母亲怎么一脸沉重。
“初见,太子妃来找过你,对你说了什么?”玉夫人目光凌厉看了初见一眼,声音依旧轻柔地问道。
初见心里一顿,敛下眼睫,细声道,“也……也没有说什么,就是说一些闲事。”
玉夫人沉默了片刻,厉声道,“她让你帮助淳于雱出城了?”
初见脸色一白,母亲怎么会知道?
玉夫人本来只是猜测,看到初见的脸色,她神情也凝重起来,“果然是这样!”
“母亲,您……”初见瞠大眼,难道母亲知道淳于雱的身份?
玉夫人叹道,“看来你已经知道太子妃和淳于雱的事情了?”
初见僵硬点了点头,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可是她不知道母亲知道多少。
“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岂是你一个小姑娘说帮就能帮到的。”玉夫人看了初见一眼,轻声道。
“母亲,我并没有答应,我也知道这件事牵连甚广,只是太子妃定不会因此死心。”初见说出心中忧虑,她不帮忙,不代表齐瑾会死心,齐瑾如果自己冒险救出淳于雱,只怕到时候忠王府要被她连累。
玉夫人道,“你没有答应那是最好,至于太子妃……只怕如今也是收到消息了。”
“什么意思?”初见猛地抬头看向玉夫人。
“昨夜在城门,淳于雱被士兵发现,后逃入静容斋,今晨在已然成为废墟的静容斋一处院子中,发现两具尸体,一女一男,模样皆认不出,那男子左手尾指却有淳于雱随身所戴玉戒,他……已经丧生火海之中。”玉夫人低声说道,眸色奇异,不知是在想什么,她说起淳于雱所戴玉佩时嘴边有丝淡笑,那男尸体身上尾指究竟是不是淳于雱那个紫玉戒指,只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初见听了,却感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脸色苍白,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第四十九章 空悲叹(二)
玉夫人淡声说完淳于雱的死讯后,她便默默看着初见,想着初见也许会问她什么。
初见觉得自己全身都在颤抖,连心都抖得痛了起来,她深呼吸,好不容易把玉夫人的话消化下去。
淳于雱……真的死在那场大火了么?
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那是不可能的!她不相信淳于雱就这样死去,她……是个看起来还是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的人,他怎么会甘心就这样死了呢?
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淳于雱不会就这样死了的!
初见脸色渐渐缓了过来,看到玉夫人正在默默打量着她,她微微一笑,“母亲,我不相信昨日那死去的人是淳于雱!”
玉夫人闻言,笑了起来,“如何见得?”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那个人不会是他,也许,淳于雱已经离开宁城了。”初见低下头,看着自己白色鞋面,声音是那么肯定地说着。
玉夫人站了起来,走到初见跟前,将初见搂在怀里,“你这样想,也是好的。”
初见扯了扯嘴角,勉强扬起一抹笑容,抬起头看着玉夫人,“母亲,难道你也认为那人是淳于雱么?”
玉夫人道,“是与不是,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初见,我们只是寻常百姓,朝廷恩怨,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初见低眸,声音有些飘忽,“我明白了,母亲。”
“夫人,老爷来了。”屋外,丽娘的声音传了进来。
玉夫人秀眉微蹙,低声道,“知道了。”
初见此时心情低落,想独自一人静静,她起身,打算告退离开,话音未落,内屋竹帘却被撩起,玉老爷抱着玉子恒笑呵呵走了进来。
“夫人,这孩子这几日可还调皮?”玉云生走了进来,笑意盎然,看到初见时,笑容有些微滞。
玉夫人对玉老爷欠身,“老爷,您来了。”
“父亲。”初见鞠身一礼,心里暗叹,这时她却不好说离开了,怕玉云生又想说她故意避开他对他无礼之类的话。
“你也在啊!”玉老爷对初见淡淡点了点头,眼睛掠了她一眼,便抱着玉子恒坐到一边了。
初见在玉夫人的示意下,只好又坐了下来。
“老爷这时候怎么有空过来?”玉夫人笑着在玉老爷身边坐了下来,低声问道。
“听说子恒之几天不舒服,特地过来看看,给请了大夫了么?”玉老爷问道。
“请了,大夫说是体内有热气。”玉夫人柔声道。
“热气?这可要让小厨房注意一些,给子恒做一些比较清淡的。”玉老爷眉头一皱,交代着。
“是,老爷。”玉夫人淡声回着。
“这几天外头不大安宁,如果没什么事,就别出去了。”玉老爷继续和玉子恒说着一些不着边的话,说了一会儿,又抬头交代了玉夫人几声。
“知道了,老爷,最近裳楼生意好吗?”玉夫人为他斟了一杯茶,笑着问。
玉老爷冷哼一声,“你那以前的丫环明凤好本事,自己开了丽人坊和裳楼抢生意,真是吃里扒外,当初若不是咱们玉家绣房,她哪来的机会学会刺绣,如今倒好,和咱们家打擂台了。”
“人总是往高处走,老爷又何必介意这个呢。咱们裳楼是老字号了,难道老爷还怕会输给明凤的丽人坊?”玉夫人眼底含笑,看了一直低头不语的初见一眼,柔声对玉老爷道。
玉老爷冷哼一声,声音也提高许多,“我会怕她明凤?丽人坊算什么东西。”
初见眸色微闪,嘴边掠起一抹冷笑,若是不怕,又何须气急败坏?
“爹,丽人坊是什么?”玉子恒玩着玉老爷的衣襟,声音娇嫩地问。
玉老爷笑呵呵地吻了吻玉子恒白皙红润的脸蛋,“就是街上的一间小铺子。”
“是做什么的呢?”玉子恒问道。
“就卖几件衣裳,和咱们家没得比的。子恒,你将来要好好经营咱们家的裳楼啊!”玉老爷笑着道。
玉子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原来裳楼和丽人坊都是卖衣裳的,他还以为是卖麦芽糖,如果是卖麦芽糖,他长大以后一定会买很多很多麦芽糖给那个家里的姐姐哥哥还有妹妹吃,不过卖衣裳的也好, 哥哥的衣裳都破了,需要一件漂亮的新衣裳。
“她今日是怎么了?一蹶不振似的。”玉老爷眼角扫了初见一眼,声音淡漠地问着玉夫人。
“许是累了,初见,你先回去休息吧。”玉夫人温柔地看了初见一眼,心里暗暗一叹。
初见抬起头,微微一笑,对玉老爷看也没看一眼,“母亲,那我先回去了。”
曲膝行了一礼,初见离开了内屋,身后传来玉老爷哼声,“看看她那是什么态度,有把我放在眼里吗?简直是岂有此理!”
初见加快脚步,跑出了秀和院,常常吸了一口气,那口一直憋在她心口的郁气终于得到了释放,母亲说得对,朝廷恩怨,谁主江山对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而言,都不重要,淳于雱究竟有没有丧生在那场大火之中,对谁都不重要,但对这个国家而言,对天下而言,对所有人而言,都是一种解脱。如果淳于雱不死,天下总会有大乱的时候,她不是没有读过历史,天下之争,受害者从来都是老百姓。
但是……雱是那个会为了野心而置天下百姓不顾的人么?
气吁吁地跑回了攒眉园,紫瑶和灵玉看到初见这个样子,面面相觑,二姑娘怎么比刚才看起来还抑郁?
灵玉赶紧倒了一杯水给初见,“二姑娘,您没事吧?”
初见虚弱一笑,“没事,我累了,先去睡会儿。”
“可是,二姑娘,就快用晚膳了,您……”灵玉皱眉,担忧看着初见。
“我吃不下,谁也别来打搅我。”初见挥了挥手,低声叫道,回身已经进了内屋。
躺在床榻上,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在缤纷的落英中,有一个气质清雅如月的白衣男子缓缓向她走来。
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周围都氤氲着浓雾,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可是她的眼前却突然被大片大片腥红沾满,她看见那个人倒了下去,胸口破开一个洞,血,不断地溢了出来。
啊——她尖叫着,攸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喘着气,窗外柔和的月光披洒进来,染了满地银色光芒。
“初见?”床榻边,一道高大身影挡去月华,背着光看着她。
初见满头大汗,惊愕地看着眼前的黑影,神智一时之间空白一片,竟不知该有什么反应。
“初见,你没事吧?”那黑影俯下身子,将初见抱进了怀里,感觉到她身上轻微的颤抖,他低沉的声音有些担忧。
熟悉的……温暖的……是齐礴的怀抱?
“齐礴?”初见伸出手,触抚那张在黑暗中的脸。
“是我!”齐礴厚实温暖的大手按住在他脸上那只冰凉的小手,声音醇厚温柔地说着。
“齐礴……真的是你!”初见呼了一口气,声音哽咽,她埋进齐礴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鼻息间全是他阳刚温暖的气息,终于……她感觉到自己飘荡了许久的灵魂得到了一个栖息的港湾。
齐礴紧皱眉头,心里微微疼着,他将她抱在怀里,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问道,“怎么了?”
初见紧咬下唇,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仿佛只要她稍微松手,他就是消失似的,“齐礴,我发了一个噩梦。”
“嗯?那只是梦而已,不会是真的,傻丫头。”齐礴揉着她的头发,低声道。
初见啜泣着,停止了流泪,她抬起头,认真地望着齐礴,“真的是梦吗?齐礴,淳于雱……是不是真的死了?”
齐礴一震,默默看着她,只见那巴掌大的小脸苍白毫无血色,黑白分明的大眼充满期待地看着他,他心意暗叹,静容斋被烧的消息传出之后,他一直放心不下她,怕她听到消息之后会不开心,等到手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