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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吃的东西还真挺多。”林初荷低声嘀咕了一句。
“你才知道?打小儿你就是个吃货啊,也不见你多张几两肉,急死人了!”林家槐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像倒是又高了——唔,我知道了,妹子,你这是在抽条,所以显得瘦。”
“这话我爱听!”林初荷捅了捅他的胳膊,“哥,这会子我还有点活儿,要不你们等我一阵儿?咱家住山上,你也不知道泥鳅是咋养的吧?不少字你过来瞅瞅,可有意思了。”
话音未落,谭氏、简阿贵和简吉祥走了过来。
简吉祥跟二人打了招呼,谭氏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声“来了?”,倒是那简阿贵,十分热情地拍了拍林家槐的肩膀,道:“林家大小子,你来家那么多趟,还给我家那酒坊帮了大忙,咱总也没见着。今儿来了,可不能像前儿似的说两句话就走,咋的都得留下来吃顿饭,住一宿,否则,显得我家也太不懂礼了!”
林家槐和赵钏儿对望一眼,还未及开口,谭氏就在旁边冷冷地道:“住一宿?你说得倒轻巧,咱家有地方吗?别弄得讲礼不成,反而怠慢了人!”
她这话说的……看你怎么理解,你可以说她是真心实意地表达自家寒酸,当然,你也可以认为,她是在变相的逐客。
赵钏儿比林家槐要伶俐些,见此情景,便哈哈一笑,脆脆地道:“大叔,您真是太客气了,我们也就是来瞧瞧妹子,过会儿就跟着送野果的同伴们一起回去。咋好意思上您家打扰去?”
简阿贵嘴里“啧”了一声,似有些怨怼地瞟了瞟谭氏,又略思索一番,犹自坚持道:“客套话啥的,我就不跟你们说了。我们房子小,要招待人住下,的确是有点困难,但不管咋的,你们也得留下来吃顿饭。那送果子的其他伙计,就让他们先回山上,顺便给你母亲捎个信儿,吃了饭过了晌午你们再回去,也是耽误不了的。”
虽说不情不愿,谭氏却也跟着附和了一句:“就留下来吃顿饭吧,家里没啥好东西,添两双筷子的事儿。”
林家槐还想推辞,赵钏儿在一旁拉了他一把,巧笑着道:“婶儿都开口了,再推,倒显得咱不懂事。那我俩就蹭顿饭,嘻嘻嘻,婶儿,我听妹子说,你们正在放泥鳅苗呢,有啥需要我俩做的,你只管开口呀!”
“不用!”谭氏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这活儿你们干不惯,水田里全是稀泥,污糟得很,又难洗,别再把衣裳弄脏了。要不你俩还是先回我们那院子去,大儿媳妇在家,让她陪着唠唠嗑。”
赵钏儿眼珠儿一转,就道:“那家槐,你回去跟你那几个兄弟说一声,让他们先走吧,我在这儿看看放泥鳅,我还从来没见过呢!”
林家槐领妻命而去,谭氏见赵钏儿却不走,眉头便皱了起来,冷声冷气地对林初荷道:“荷丫头,你也别下地了,反正也没剩多少活儿,让你大哥大姐和你爹张罗就行。你陪你嫂子在田埂上站会儿,说说话。”
语毕,甩手走开了。
赵钏儿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确认现在就算大声骂她,她也决计听不着,这才拉着林初荷道:“妹子,你这个婆婆,可不是啥好对付的角色啊!明明瞧见我和你哥来了,就想把我们支回你家,好打发你继续干活儿,要不是我死活赖在这儿,她压根儿就不会开口说让你陪着我的!哼,你一个小孩儿,又能有多大力气?缺了你,这泥鳅还都活不了了是咋的?!”
林初荷扑哧一笑,道:“嫂子,那我娘呢,我娘这个婆婆,对你咋样?”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老打趣我干啥?”赵钏儿含羞带怯地推了她一把,“娘对我,那是真没的说,我帮她多干点活儿,还要挨她的数落,说是不想让我累着。你说说咱家拢共就四口人,又能有多少活儿,会累成啥样?就是苦了你了。”
“她一吵吵,我就当她唱歌,我跟你说啊嫂子,我可不蒙你,听久了,还挺好玩的呢!至于干活儿嘛,反正多做点事也死不了,这倒算不了啥。”林初荷笑着道。
赵钏儿哼了一声,就催促道:“你赶紧把那白糖糕吃了,一块儿也别给他们留。你要是吃不下,宁愿掰碎了扔田里,也不便宜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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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放泥鳅苗的事情没一会儿便忙活完了,几人一起回到了简家小院。简老爷子、简阿贵、简兴旺和简吉祥陪着林家槐在堂屋里说话,谭氏就和林初荷、简如意一起在厨房里张罗做饭。赵钏儿几次想进来帮忙,都被谭氏赶了出去,又不好去跟老爷们儿坐在一处,只得在院子里和简元宝聊闲篇儿。
谭氏一边切着南瓜,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道:“荷丫头她哥那媳妇儿,模样倒还不错,看着应该也是个利落人。”
简如意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从鼻子里喷出一口冷气。
林初荷应了一声,冲简如意翻了个白眼。
这女人该不会还在对当初没勾搭上林家槐心怀怨恨吧?不少字这位大姐,就算我哥没娶赵钏儿,那也轮不到你呀!
“荷丫头,你那嫂子家里是猎户?”谭氏又问道。
“嗯,也住在寒鸣山上,在山坳那头,她家……”
不等林初荷把话说完,谭氏便一脸轻蔑嘲讽地道:“嘁,不是我嘴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原本就是该当的事。不过,偌大个林子,干点啥不行,单靠打点野物为生,家里还不定穷成啥样呢!也是,如果不是穷得厉害了,就你家那为了五两银子就能卖闺女的条件,咋也娶不到这么个模样儿没挑的媳妇呀!”
这还不叫嘴贱?
“他家的事,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哥没怎么提。”她忍下心中那股子气,淡淡地道。
“哼,我把话搁在这儿,那姓赵的一家,指定是揭不开锅了,巴巴儿地把闺女送到你家省口粮呢!”谭氏意犹未尽,仍然喋喋不休地巴拉巴拉了好一阵儿才收了攻势,从锅里端出蒸好的茄子,和蘸碟一起交到简如意手中,“端出去。”
林初荷耳朵生茧,简直觉得自己快要被她唠叨得七孔流血而亡,忙不迭地也端起一盘菜送了出去。
由于是林初荷家来的亲戚,用不着太过讲究,这一天,全家人都一起上了桌。
说来也怪,谭氏也不知抽的是哪门子的疯,自打一坐上桌,就将林初荷支使得团团转。先是让她去拿酒,后又嫌家里的酒不够好,打发她去隔壁酒坊取那五十文一坛的;没过一会儿,又让她去灶上盛汤添菜,给大伙儿舀饭,喂简元宝……直到桌上酒过三巡,林初荷肚子里还咕咕直叫,压根儿没吃上两口菜。
林家槐觉得有些不是滋味,索性搁下了筷子,赵钏儿更是看得心头火起,咬了咬牙,笑着道:“婶儿,你家吃顿饭,可真够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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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第140章白糖糕
正文 第141章正面交锋
第141章正面交锋
听到赵钏儿的这句话,谭氏立刻眼尾一挑,唇角向上勾了勾,冷声冷气地道:“她嫂子,你这话是个啥意思?”
“咳,我能有啥意思,就是觉得有点奇怪呗!”赵钏儿打着哈哈道,“从小我爹就教育我们几个孩子,说吃饭的时候呢,就老老实实坐着,别到处走去,有啥东西一气儿拿好,不兴左一趟右一趟的。否则,不仅会影响同桌吃饭的人,自个儿也不踏实,东跑西颠儿地喝了冷风,那就要闹肚子的。我看妹子这么一顿饭的功夫,来来回回好几遍,忍不住,就张嘴问问咯!”
“呵呵,其实也没啥,指不定是咱两家习惯不同罢了,说白了,还是我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哈哈哈!”
她说完,还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的碗喝了一口汤,笑眯眯地瞅着谭氏。
“嚯,我还真没瞧出来。”谭氏是吵架吵大的,自然知道她的这些话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那么简单,耷拉着眼皮不阴不阳地道,“我听荷丫头说,你母亲家是猎户?就你家那穷逼*儿,还有这么多讲究哪!”
这话说得既直接又不留情面,其中的侮辱、嘲弄之意更是明明白白,赵钏儿脸上一红,立时就要跳起来。林初荷连忙在桌子底下踹了她一下,并微微地冲她摇了摇头。
赵钏儿是真心想帮她,这一点她自然懂得,并且十分感激。但是,赵钏儿如今也算是她的娘家人,若由着她跟谭氏开战,到最后,只能令得谭氏对自己更加百般刁难,往后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不过,自己的哥嫂吃亏,被谭氏几句话弄得面上无光,她林初荷同样不能容忍姑息。
“娘,”她略一思索,便笑嘻嘻地转向谭氏道,“我都跟你说过了,我嫂子的娘家到底是个啥情况,我真的并不清楚。不过,他们成亲那天我是亲眼瞧见的,来送亲的排场可不小,还有她的陪嫁,嫂子不计较,让我瞅了一眼,倒唬得我差点坐在地上。那些个东西,别说穷苦人家,就算是像咱家这种条件,那也未必能拿得出来。”
谭氏口中吐出嗤的一声,翻了个白眼。
“再说,家里穷,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对吧?不少字不说别的,就前些时候,咱里里外外还欠着一百多两银子呢,一堆糟心的事情压在脑袋上,连买半只烧鸡都得精打细算。咱那日子,说实话也挺难的,但你听村里有谁笑话咱来着?这才过了多久,咱的猴儿酒就买了出去,家里无债一身轻,所以说,这些事情,哪里看得准,保不齐哪一天,就柳暗花明了呢!”
她这寥寥数语,表达了两层意思。第一,麻烦你谭氏别把笑贫不笑娼当做是美德,你老简家日子过得也不咋地,没嘴说别人;第二,姓简的一户如今日子能松快点,我林初荷功不可没,所以,你理所应当,对我的亲人、娘家人客气一点。
谭氏被她一番话噎得喉咙里格楞楞作响,半晌吐不出一句囫囵话。然而,她又岂是那种甘愿吃瘪忍气的人?纵是没理,她也是要搅三分哪!
林初荷伶牙俐齿,她便不与其正面开战,转而看向简阿贵,将她那老一套的三板斧使出来,拖长了声音嚷嚷道:“你瞧见没有,瞧见没有?这丫头能啊,就当着外人数落起我的不是来了!我说啥了?我不就是说了一句她嫂子娘家穷吗?看把她急的,那双眼睛瞪得像是要吃人哪!我早就告诉过你,这丫头是个白眼狼,养不家的,就算对她再好,她也不会真正把你当成自家人!”
说着,竟还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我这是造了啥孽,不就是支使她递拿了两样东西吗,我就连个人都不算了?花钱买回来的丫头,我就是见天儿地打她骂她,外人也挑不出我的错儿来,我对她算是够好了吧?不少字咋还……咋还……”
“你说的这叫啥话呀!”简阿贵叹了一声,满面愁容地道,“林家大小子和他媳妇来了,咱高高兴兴吃顿饭,咋就那么难?要我说,平常也不见你将荷丫头这样支使,你抽的啥疯哪你!”
他不说这话还好,话一出口,谭氏就真的像发了疯似的跳了起来,照着他脑袋顶劈手就是一掌,放声哭叫道:“连你也帮着外人欺负我!我里里外外的操持,在你们面前落不着一个好字,还敷了一身屎,我活着还有啥意思?我死了,你们眼睛里就干净了!”
说罢,立即就站起身要扑出门外,看那架势,似乎是想撞死在院墙上。
简如意连忙站起来死命抱住她,回头对林初荷大吼道:“荷丫,你看你办的啥事?是人是鬼的你都往家里领,瞧瞧把咱娘气成啥样了?你还不过来给娘道个歉说两句软乎话?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赔得起吗?”
这便是唯恐天下不乱,煽风点火的行径了。林初荷歪着脑袋瞅她,玩味地道:“大姐,我刚才说的那些个话,哪怕有一个字错了,只要你能挑出来,我立马跪下认错都使得。我是想让事态尽快平息,咋觉着你好像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家里前些日子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如今百般讨好钱里正,还不是为了给她简如意擦屁股?为什么世上竟有这样的人,连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反而永远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睥睨众生?
简如意本就是个没脑子的人,平常使点小坏还总被人看出门道来,让她跟林初荷斗嘴,她更是无力招架。她死死地拉着谭氏朝周围望了望,见自己的亲爹、亲爷、三个亲弟弟统统没有相帮的意思,谭氏又顾不上她,那股子气焰便泄了大半,只管在嘴里嘟嘟囔囔地道:“我是心疼我娘!四十几岁的人了,被你们姑嫂两个欺负,我看不下去!”
欺负?请问事情是谁先挑起来的啊?谭氏之所以支使林初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