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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泉守兼定的脸色亦不好看:“遇到了检非违使。那个时候刚开战,本来应该是我来承受的一击,被他挡下了。而且,”兼定摊开了手,掌心里赫然躺着两颗金色的珠子——这毫无疑问是刀装,“你看,这是他的刀装。我后来在地上捡到的。”
睦月一怔:“你是说,他是自己,丢掉了刀装,然后帮你扛了一次伤害……?”
男人轻轻颔首,却不言语。湛蓝的眼眸里微澜,而辨不清那里面纷纷扰扰的情绪。
和泉守兼定离去之后,这偌大的厅室里只余睦月和清光二人。少女求助似的看向他:“清光,你一定知道什么,对不对?你和安定可是很多年的伙伴了,他的古怪你会发现的,对不对?……清光?”
三条睦月这才骤然发现,清光的样子也很古怪。出奇的平静。就算是被她这般央求,亦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然后拒绝一般地,轻轻摇了摇头。
“这件事不是你能解决得了的,我来。放心吧。”
——口头说着让我放心,可你为何会表现得如此悲伤呢?
面对这样的加州清光,睦月终究说不出任何话来。
少年走后,似乎过了许久许久,少女径直坐在原处,有光泄进,她恍惚地抬起了头。来人是鹤丸国永。银发少年兴趣缺缺地打了个呵欠,挑眉睇着呆愣的睦月:
“主,我都睡了个午觉起来了,您怎么还在这里?”
“是……呢。”少女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只是在,想事情罢了。”
鹤眯了眯金眸:“想那大和守安定的伤势?或者,在想加州清光?——亦或是,在想从前的碎刀?”
少女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颤。她瞪大眼:“你……”
“嘘~”鹤丸国永竖了食指,她从未看过他这样的笑意,仿佛尽知所有,“主,有些事,您现在还不必知晓。”
“——欸?”三条睦月愣了愣,“可……安定他,还有清光他,他们……他们分明是有事在瞒着我……!难道这件事比起被碎刀还要重要么?!”
“是啊,重要。比起被碎刀,比起惹你伤心惹你猜疑都还要重要万倍。”
鹤修长的食指贴上她颤抖的唇。
“每个人、每把刀的心里都有那么一处地方,不希望被任何人触及。主,您有,我也有,那么大和守安定他——也一定会有。”
“所以,别露出这种泫然欲泣的表情了。这样就不好玩了。”
少年冰冷的手牵起了她,金眸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走,鹤丸带您去看个好玩的东西。”
睦月被他冰凉的体温刺激得一震,突兀警觉了起来:“……鹤丸国永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不像往常的你。”
“今天嘛,是附带服务,你们年轻人喜欢叫什么来着?嗯……杀必死?”鹤浅淡一笑,“我这个老头子偶尔也喜欢帮助帮助迷途的小羔羊嘛。毕竟,迷路太久,可就不好玩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又回到了伏见鸟羽的沙场之上。
大和守安定一反常态,清澈的蓝眸微浊,低低道:“……这里就是……鸟羽。”
一旁的加州清光似是听见了,语气里亦染上了反常的不耐烦:“干嘛变得这么伤感?很烦哦。”
安定不自觉地出了声:“因为……我们和冲田君,那个时候到底也无法来这里啊。”
清光漫不经心地环视着四周:“是呢。那个人,明明喜欢用你这种使用起来挺困难的刀,可偏偏身子又弱呢。”
安定不由笑了笑:“你不是和我一样,使用起来同样困难么?”
“……是啊。”加州清光叹了口气,“啧,像我们这样的刀的主人,如果不活久点真是麻烦哪。”
安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手入室里。似乎刚治疗完,全身各处还充斥着火烧火燎的疼痛。仿佛灌进了四肢百骸。
少年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近乎干涸的声音固执地想要拼出一个完整的词来。
“冲……田君……”
“我说你终于醒来了居然第一句话是这个么?”紧接着,视线的正上方被一个熟悉的脑袋所占据,安定怔了怔,对上了清光的赤眸,张了张口,却也只说出了两个字:”清光……“
“还好没让她听到,否则她非得自责死。”清光复又坐了下去,“安定,这都三个月了。我以为你已经把她认作新主人了。”
新主人?新主人……啊,新主人啊。少年这才想了起来,他有了新的主人,一个阳光开朗的少女,喜欢和他一起喝茶,然后探讨本丸里的刀剑们各种糗事八卦甚至喜好问题。
他偏过头来,费力地看向加州清光,眼里似有倦怠,似有怀念。
“清光,我当时,听见了……冲田君的声音。然后是真想,一死了之。”
是的,冲田君的声音。那是冲田君的身体日渐被肺痨侵蚀时的声音。他最清楚不过了。他曾经听了那么多遍,在他被置于冲田君的枕边时,听了那么那么多次。
他说:安定,我好孤单。清光走了,你也要跟着他一起离开我么?安定,我不想你认新主。安定,安定……
它们像是无数株生了刺的藤蔓,近乎疯狂地缠住了他,动弹不得,直至窒息。
而后少年才惊觉,原来如此。原来是他,主动抛下了冲田君。那么是不是,假如他碎刀了,就能重新回到冲田君的身边了呢?
当大和守安定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业已泣不成声。这是他第一次哭得这么不顾形象,透过模糊一片的视线,他看见了逆光而坐的加州清光,昔时的同伴和战友,而他却看不清清光的表情。
“我真的,真的好想念冲田君……!”
——想念被他握于手中挥斩的时刻,想念他用自己的锐刃劈开一个又一个敌人的时刻,想念他细心照顾自己的时刻,想念他偶尔会对着自己自言自语的时刻,想念他介绍自己的时刻:
“这是我的爱刀,大和守安定。”
可为何,我却回不去了呢?冲田君。
此时,三条睦月正立于锻刀屋里,盯着面前置于桌上的刀发愁。
“不是,我以为你是想带我看什么好东西……”睦月烦躁地瞪着鹤丸国永,“这把刀是怎么回事啦!我不是说我不锻刀了么!”
鹤丸国永饶有兴趣地解释:“主,这可是安定以自己的命换来的刀喔。检非违使掉落的,不来看看究竟会是怎样的刀么?说不定会是您眼馋许久的三日月宗近哦?”
“……!”被戳中了意料之外的痛处,睦月的身子僵了僵,“可……!”
“您就当是被我骗了,怎样?”他笑眯眯的。
“……啧。”少女终究还是被说动了,棱了他一眼,“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万万没想到,自白光之中蹦了出来并且迅疾地扑住了新主人(睦月只觉腰部“咔”一声,大概是闪着了)的小孩子,银色短发碧绿眸子,声音活泼地说道:
“我是阿苏神社的萤丸!锵!所谓的压轴登场呢!”
是那个传说中的正太形大太刀,萤丸。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这么晚才来放其实是因为昨晚和亲友出去次牛排玩脱了,晚上写更新的时候头疼得不行……
总而言之正篇来了,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啦。
☆、好感
【尽快抹杀加州清光的第二人格,并保证三条睦月能顺利召唤出三日月宗近。】
【想方设法让政府注意到目标的能力,切记。】
自从萤丸来了以后,三条睦月明显发现自己的腰椎间盘似乎有些突出了,每天都能听见自己那并不曼妙的腰在各种前仰和后倒的姿势中发出“噼”、“啪”、“咔”等诡异的声响。
然而,其实睦月正在怀疑自己是否内心深处藏着一个抖M的分身。毕竟虽然向清光和安定抱怨了无数次作为大太刀的小正太攻击力实在爆表,不过她并不讨厌,相反,她还挺喜欢这个小孩子的。
“你这……毫无疑问是M了吧?小丫头。”最近和泉守兼定不知从哪里学会了这种邓布利多的摇头方式,总是以一副和蔼慈祥、圣光普照的笑容来嘲讽睦月。
而作为三条家里掌管财政大权的不二人选兼并无威望可言的主人,睦月则试图用手里的杂志卷打压兼定的嚣张气焰。“我才、才不是M!!并不!!”连自己都觉得毫无底气,睦月瞪眼,“难道你不觉得萤丸真的很萌很萌很萌吗!自带小卷曲的短发真是太棒了手感赞到爆——嘎!”
最后这一声扭曲的叫喊不是睦月自愿发出的。少女明显觉得自己的腰肌劳损更加严重了,而造成这个的罪魁祸首则眨巴着大大的萤绿色瞳眸,满面粲然的笑意让她以为直视了太阳——
小天使萤丸登场了。
饱受折磨的三条睦月现下的内心世界依然是:啊我家的小天使有两个了!好幸福……
并且三条睦月颇为严肃地对比了一下(并无恶意),她发现药研遗憾地从身高上败给了萤丸,明明同是正太,药研藤四郎就是掌管少女心的丘比特,而萤丸便是狂揽母爱的小天使。
所以睦月下一个举动就是笑眯眯地捧住萤丸婴儿肥的小脸颊——来回狂蹭!
然而一旁围观了全程的和泉守兼定只能摇头不已:这个小丫头没救了。
不过最该庆幸的是,睦月从未把药研和萤丸的对比付诸于口,不然药研藤四郎该和太郎太刀一起抱头痛哭了,这画面想一想还挺美妙的(喂)。
享受够了“萤丸能量(喂)”之后,少女心情极佳地开口问道:“萤丸怎么啦?找我有什么事?”
“主人主人!我,我会争取拿回很多很多‘誉’的!”
“好呀,我会很期待你的表现的。”说着睦月又揉了揉萤丸蓬松的齐耳发。
“所以所以!”萤丸鼓着脸颊认真地说道,“到时候要多多疼爱我呀!”
“好好好疼疼疼,一定好好疼爱小萤丸~”
此时此刻的三条睦月已然化身爷爷奶奶辈,恨不能连眼睛也变成三条细线。替萤丸整理好歪掉的帽子,三条睦月眯眼目送着小家伙蹦蹦跳跳的远去,不由得发自内心地长叹一声:
“萤丸好萌啊——”
和泉守兼定终于有机会发表言论了,他思索良久,最终还是和蔼慈善地摇了摇头:“小丫头,吃药。”
“啧……想被扣酒钱了?”少女斜眼。
“我允许你拿一部分酒钱买药吃。”
“并不!我要萌萌哒!”她理直气壮地反驳。
此刻阳光正好,庭院里一派夏意,不时有蝉虫鸣响。自走廊溜过的风轻轻捉弄着窗边的风铃,叮铃铃的声音轻快地撩动着少女的睡意。
——待黑衣少年踏风而来时,睦月业已倚着柱子沉沉睡去。
“喔,你来了。”兼定并不讶异,只是呷了一口茶,又蹙了蹙眉,“……有些淡了。”
“怎么不喝酒?”清光来到她身后,俯下身来,思考着该拿这家伙怎样才好。
男人轻笑:“答应了小丫头不在她面前喝酒嘛。大男人怎能违约。”
“毕竟她掌握着你的酒钱问题,不得不谨慎。”少年毫不犹豫地戳破,睨笑道,“明明没把这家伙当成真正的主人,你倒是装得很像个样子哪。”
和泉守兼定也不恼,痛快地承认了:“这样柔弱的小女孩并不足以让我承认。我的主人就是那位大人,从未变过——这一点上,我和安定持同样意见。”
少年的动作明显一滞:“……你知道了?”
“这么多年的故交,我自然清楚。”蓝眸微细,男人似是有些烦躁,“说实话,那天面对检非违使的时候,我也听见了——”
兼定抬眼:“土方先生的声音啊,太明显了,一直在叫我,让我叛主,让我回去,如果两者都无法做到的话,那么就碎刀吧。”
“……”清光僵了僵。身为同样在场的人,他并未有过如此经历。试想被敬爱的前主人这样命令了……少年抿了抿唇,赤眸里染上了阴翳:“难怪不得安定那家伙……”
“不过呢,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啊,比起那种伪装得太鸡肋的声音,还是这种实实在在的现实比较有吸引力。你看,现实里有我的粉丝,有这小丫头,有这热闹的本丸,还有疆场上的冲杀。要是他在这里的话,也会笑着说‘我也觉得这里比较刺激’的吧。”
男人捧着茶,熠熠发光的眼里是无限的自信——对于前主人,土方岁三的自信。
“我了解他。他是绝不会说这种话的男人。”
这是一种清光和安定都无法做到的,扎根于心底的信念。
清光释然地笑了笑:“真像你。”顿了顿,忽又想起了什么,他肃然,“说起来,我想了很久,都觉得那次的检非违使不管怎么说,太奇怪了。我们至今为止遇到过多少次,单单那一次,会突然冒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