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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回府,刚想找大儿子商议,白云重已走过来,说宫里来人把妹妹接走了。父子俩都不知道、也不敢揣测皇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圣意难测啊。白云重安慰父亲:“我已经通知了云逸,让他去打探消息。”
慧心下了步辇,随着宫人,一路穿廊越榭,终于来到湖边一座翠竹隐映的精舍。屋子提名“听雨轩”,很对慧心的心思,她最喜欢竹窗听雨的意境,喜欢听细雨敲打在竹叶上的沙沙声。屋里一应用具俱全,不奢华,却雅致。宫女说让白姑娘请自便,太后得闲了自会召见。慧心在屋里呆得无聊,见外面艳阳高照,景色甚好,这样的日子呆在屋里实在浪费大好时光,就忍不住出来在屋子周围的小路上转转。不过这是宫中,不敢惹事,也不敢走远。
慧心沿着假山上蜿蜒曲折的小路爬上了山。她喜欢居高临下,俯瞰整个花园。她叹赏着那丹珠雪霰似的梅林,兴致盎然。
一个高大的身着黑色龙袍的身影突然挡住了去路。用脚趾头想也不用,甚至都不用抬头,慧心忙跪下请安。
“你挡着朕的路了。”那位皇上慢悠悠地说。
“民女有罪。请皇上恕罪。”慧心慌忙认错。
“既知罪,为何还不让路?”皇上轻笑。
慧心无语。这地方本来就没有路,现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何让路?她要是原路返回,就是走在皇上前面,这也是大不敬啊。慧心一沉吟,“皇上恕罪”,飞身跃下假山。
皇上很没趣。一个人绕着假山转也没意思,只好自己也飞下来:“慧儿还喜欢这所屋子?这都是朕亲自为你布置的,朕记得你说过最喜欢听雨打竹叶或者雨打芭蕉的声音。”
我跟你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慧心一时无语,不敢回答,又不敢不答,只好点头。
“喜欢就好,你没发现那屋里的摆设很熟悉?”
是真记不起来了。皇上似乎微有不悦,拉着她的手快步往屋子里走去:“你再想想。”
头疼,实在想不出来。
皇上挥了挥手,宫人全部退下。皇上优雅地在一张琉璃短榻上坐了下来,指了指身边,示意她也坐下。慧心迟疑,没有过去。
哦。脑子像被突然闪电劈开一道缝,过往的记忆突然清晰:这里的摆设跟建章宫一模一样。当年他带她进宫时,就这样指着这榻让她坐下,她也是这般迟疑。
“想起来了;”一直观察着她脸色的皇上孩子般地高兴:“当年你说很喜欢那间屋子的摆设,我就给你在这儿建了一座一模一样的屋子。”
慧心只能选择沉默,皇上的情谊不好偿还。
皇上继续指着那张铺着厚厚垫子的软塌,眉宇间开始有点不耐。仿佛在问“抗旨不遵吗?”那种帝王与生俱来的威严,给了慧心很大的压力; 她悄悄走过去,尽可能在离他远一点的地方坐下来。皇上身上熏的龙涎香,很有几分古龙香水的味道。她雷击了一般,不知为什么竟然想到了故意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季晓川。往事的回忆即使是瞬间,也给她带来一丝痛。
皇上的心情顿时好起来,他很惬意地倚靠在榻上,懒懒的,没长骨头似的。慧心腹诽:小孩的脸也没变得这么快的。
“凌少侠和安乐王,你想嫁给谁?”皇上突然含笑问。
“民女能做主吗?”
“你说说看,朕给你做主。”他的声音低沉磁性,性感的嘴角挂着蛊惑的笑。
“都不想嫁。”
皇上心情大好,笑得阳光灿烂:“那就嫁给朕吧,这房子可是等你好几年了。”
3.母子兄弟
“绝对不行。”慧心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皇上多变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锐利的目光刷地射到她身上,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
看来有必要找个理由。“夺臣子之妻,有损皇上贤明君主的英名; 影响江山社稷的安固,小女子也不想做红颜祸水。”
“本来就长了张祸水的脸。”皇上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翘鼻子,尽力施展自己的魅力,蛊惑地笑着:“看在你这么关心朕的份上,其它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交给朕吧。”
“还是不行。”慧心很讨厌自己嘴快的毛病,就是拒绝也应委婉一点啊。
皇上冷面凝霜,声音不大却有着说不出的威严:“你看来忘了在跟谁说话。”
慧心咬咬牙,破釜沉舟,跪下:“慧心已非完璧之身,无颜侍君。”
抓住她的双肩,仿佛要把她捏碎,那双像慕容睿一样好看的凤眼阴森凶狠。“是谁?”他从牙缝里问。
“欧阳玉宇。我已经杀了他。”
“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安乐王爷。”
“难怪。”皇上恍然大悟,嘲讽地笑:“这就是他必须娶你的理由?”
“后宫女子不是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吗?”看来有必要提醒一下皇上,“而且您万乘之尊,怎么能让不洁之身所玷污。”
后面那句话显然刺激了皇上。他狠狠瞪她一眼,然后缓缓撸开袖子,从靴子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刀,毫不留情地刺向自己如玉般光洁的手臂。鲜血染红了素白的丝帕,他随意地将那丝帕扔在小几上。“从这儿走出去,你就是朕的女人了。”他不容置喙地宣布。
皇上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小壶和一些丝带,示意慧心给他包扎伤口。慧心发现皇上洁白光滑的手腕上有一些浅浅的胎记,那形状很熟悉,像某个图案…… 她忍不住多瞧了两眼。对了,像季晓川手腕上的那些烟头烫伤。往事不堪回首,慧心不由得轻蹙了一下娥眉。皇上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可能以为她不喜欢这些胎记,脸色微沉,冷哼了一声。
慧心连忙包扎伤口,她现在已经不怕血了,动作也很熟练。但到了最后一步,她故意用狠劲一系,皇上的眉头不可抑制地皱了一下,但也没出声。慧心戏弄地将那带子还打了个蝴蝶结,皇上也没有抗议。皇上拉下袍袖,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记着,善待朕就是善待你自己。”慧心恨恨地说,“我对我自己都厌弃了。”慕容睿倘若是黄雀,皇上才是那最后的猎人,食肉链条最顶端的那位,而她不幸地正好沦为那只秋后寒蝉,喂小虾的那只最小的浮游生物。
皇上似乎是无意地,将脖子上的一个小玉锁拨露在外面。那锁相对于他高大的身躯显得有些小,似乎是小孩子戴的。慧心也不在意,他爱怎么怪癖随他,跟自己无关。
她淡然的目光终于迫使皇上开了口:“不记得这锁了?”
慧心摇头。
皇上眼里满是失望:“你送朕的。朕这些年一直很好地收藏着。”
慧心拧着眉头使劲地想,就是不记得她跟皇上有过私情。
“太后驾到。”
慧心连忙跪下。皇上突然迅速解开龙袍,等太后进来时正巧看见皇上手忙脚乱地系扣子。 太后只佯作不见,让慧心起身,端详了一会儿,笑不达眼:“果然好相貌,怪不得众卿家都想娶你。皇上,既然安排白姑娘跟着哀家,我就带走了。”
皇上却笑道:“谢母后费心,不过现在不用了。以后慧儿就是这听雨轩的主人。”
太后风韵犹存的俊脸沉黑下来: “来人; 白慧心*君上; 挑动重臣纷争; 动江山社稷之根本。此女不除; 国难安宁; 但念及白家世代忠君; 留其全尸,赐鸠酒一杯。”
慧心忍不住纵声大笑:转眼间,命就没了。
有宫人上来要拉她,让皇上一掌拍走; 当时吐血而亡。“谁敢动!”皇上的声音低沉而又威严,充满了嗜杀之意。大家都定在原地,无人敢稍动一下、咳嗽一声,生怕引火上身。
太后义正词严,刚要开口。皇上不客气地打断她:“母后就省省吧。朕已不是五年前的太子了。这一次,朕决定率性一次。 拦朕者,杀无赦!”
“皇上你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吗?”太后不甘心地做最后的尝试。
皇上一脸的无所谓:“为何要堵?他们说他们的,朕做朕的。”
太后静静地看着皇上,仿佛不认识他一般。那个十六岁即位时在权臣的夹缝间委曲求全的少年天子早已不见,现在坐在龙椅上的是一个心机深沉、杀伐决断的帝王。这些年他借力打力、无情地清洗敌对势力,已逐步树立了皇权的威严,无人敢置疑他们的皇上了。这样的帝王也许正是太后这些年所衷心希望看到的,可真有这一天,她还是有些伤感。“毓儿,睿儿是你的亲弟弟。”
“你去问他,这些年他都牺牲过什么?”皇上阴冷地嘲讽。
太后无语。过了半晌才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太后率众人离开,公公们忙着抬走尸首,清理地面。慕容毓去拉她的手:“出去散散心。” 慧心本能地闪开。皇上皱了皱眉; 却并没有将手缩回; 就那么一直伸着。慧心也有些赌气,看到底是谁坚持。她把手放在身后,就是不给他。皇上的脸阴得能滴出水来,黑眸里大火在熊熊燃烧,手臂却依然伸在她面前。
不知过了有多久,慧心的胳膊背在后面都有点累了,而皇上伸出的胳膊却依然岿然不动。
“你不累吗?”慧心一不小心问出了口。
“你在乎?”皇上恨恨地问。
慧心只好暗暗叹了口气:不在乎,但看着累。她的小手想握住那只大手,皇上却反握住她,拉着她向外疾走,看起来心里也是狂风暴雨。
沉默地走了一会儿,皇上的心情似乎稍稍平静,他在湖边的凉亭坐下; 慧心只远远地站着,并不上前。皇上屏退左右; 看她一眼:“坐吧。”
“民女有不坐的权力吗?”
“没有。”
“皇上您刚才为什么不让太后杀死民女?”
“你是想说跟朕在一起; 生不如死?”皇上怒极反笑,胸膛却急剧起伏,大口地呼着气。正在这时,有侍卫走过来; 看了慧心一眼; 在皇上耳边低语几句。皇上冷笑: “就让他过来。”
来者是慕容睿。他跟皇上见过礼:“臣第有话想跟皇兄您单独谈。”
皇上悠闲地喝着茶,示意宫人都退下; 慧心也要走; 皇上却止住她。慕容睿似有犹豫,皇上冷笑:“你都准备娶她了,还有什么要瞒她的?”
慕容睿双膝跪地:“这些年皇兄为了祖宗的江山社稷呕心沥血,臣弟却不能为皇兄分担,深感惭愧。但我们已有夫妻之实,望皇兄成全.”
皇上手中的杯子一下子被捏得粉碎,碎片扎进手心,鲜血直流。但皇上似乎并不觉得疼,只恨恨地紧盯着慧心:“是欧阳玉宇。啊?”
“*是欧阳玉宇所下,可解药之人却是臣弟。”
“你以为朕会把自己的弟弟怎么样,就这样护着他?”皇上秋风一样的目光只是追问慧心。
“皇上有一兄弟在匈奴为人质,受尽凌辱。皇上可曾有一时心疼过他?”慧心冷笑,不要在我面前扮演兄友弟恭,否则你也不会抢夺自己弟弟的女人。
慕容毓惊得一愣,半晌:“你听谁说的?父皇在时的确送了小弟拓去匈奴。这些年……”皇上的声音低下去,这些年内忧外患,他忙着巩固政权,早已把这个小弟忘得干干净净。
“睿儿,你就去好好查查此事。退下吧。”
慕容睿似犹有话说,皇上摆手:“她已是朕的女人了。” 。。
4.淑妃侍寝
第二天晌午; 公公宣旨; 三日后将封慧心淑妃娘娘娘,请她做好准备。听说皇上在金銮殿大发雷霆,大臣们最终无人敢对淑妃一事置喙。同时,皇上封凌红袖一品诰命夫人,亲自赐婚。
慧心不肯就此认输,她一路打听着,去御书房找皇上。尽管大家对她指指点点,但无论她问到谁,那人都相当恭敬地回话,没人敢惹她。侍卫通报了一声,皇上正巧在跟大臣们议事,让她候着。慧心在门口等了大半天,心里咒骂着皇上,以为他是故意躲着不见。仿佛过了好几个小时,才看到一群人从书房里出来,其中还有她的父亲,她这才相信皇上是真有公干。慧心拜见了父亲,丞相怜惜地看着她,只道:“快进去吧。”凌老将军狠狠瞪她一眼,目光里有愤怒和不屑。慧心知道自己让父亲在朝里很为难,也很难过。
皇上似乎有点累,但看到她心情立刻大好,竟然迎了过来,还戏谑地笑:“怎么,等不急了,就这么想朕?”
为什么这些男人的自我感觉都这么好?
慧心先拍他马屁:“皇上这么英俊,得有多少女人想着您呀。”
皇上眯着好看的凤眼警惕地打量着她,笑眯眯地问:“你想吗?”
慧心豁上去了,闭着眼睛点点头,然后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