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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很难过,垂下眼眸望着地面。
“玫瑰姑娘,我知道你也喜欢师傅,要不等师傅娶了钟师傅,你也嫁给师傅好了。”
阿初突然玩笑道。
“阿初,你胡说什么!”毛小方出声狠狠斥责。
大厅里一时寂静无声。
大家不欢而散。
当天晚上,钟君又吐了一摊血,血色发黑,腥气逼人。毛小方去看她,她已经虚弱的快说不出话来。
我突然觉得悲凉,人家要死要活却能逼得一个不爱他的男人违心娶她,我也要死要活,结果弄得一个爱我的男人跟自己刀剑相向,唯恐不能除我而后快。
老天爷着实缺德。
或许是为了早一点完成钟君的心愿,伏羲堂的众人居然开始自行准备婚礼的用品,这一点让我着实不能理解,毛小方至今还没有点头答应,你们怎么可以自作主张。不过后来想想,毛小方点不点头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了,始终毛小方娶得是一个女人的遗愿,遗愿这种东西别说毛小方捉摸不定,就是老天爷也难以说准什么时候遗愿就成了身后愿。真到了那时候,要是再来后悔在人家身前时没有尽到自己力所能及,就未免假惺惺。
毛小方太实,这种假惺惺的事情他干不了。
几日里来,我看着伏羲堂的人忙进忙出,心里的不快终于被消磨殆尽。起先我还能在无人的地方生两场闷气,现在我连闷气都生不出了。
小察说我这个人真是太矛盾,如果真的不想,就抛开一切去阻止。我摇了摇头,说:“我有顾忌。”
他无奈叹息,说:“你就是太会顾忌才和毛小方走到今天这样。”
。。。。。。
水面茫茫,不远处几条小船在水面轻轻摇荡,水波婉转轻淌,心中有些迷茫。沿着河岸慢慢走,想起那时候我自己说过的承诺,如果我没死,你再娶我。现在我的确没死,但是你却再也不能娶我。不仅如此,我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娶其他的女人。
你说这不是命我怎么也不能相信?
如果那时候我直接淹死了,得有多好。这样一想,我突然觉得那水面下方肯定有能让我哭泣的地方。脚步动了动,站在河岸边上,居然想要就这么跳下去。
腰身上突然被人箍住,强大的力道让我站立不稳,我愣了愣,下意识的就要挣脱。“玫瑰姑娘,你别想不开。”他浑厚的气息喷在我的耳侧,吹得我鬓发缭乱,我被那熟悉的气息蛊惑,突然就放弃挣扎,但是他的力道却没有减弱,所以我们双双踉跄一步,接着滚倒在地。
我愣愣的躺在地上,任由他将我翻转过去,他的眼神看起来那样着急,“玫瑰姑娘,你怎么突然想不开?”
“是啊!我为什么突然想不开?你不知道吗?”我顺着他的话没有表情的说下去。
他怔了一下,放开我,想要站起。
我的手突然将他合腰抱住,他身体一堕,和我一同躺倒在地。我看着他的眼睛,明明离他这样接近,却再也抓不住他的精神游丝,或许那样的专利只有玫瑰才可以使用吧!
只不过刹那间,他恼怒的甩开我的手,“玫瑰姑娘,你发什么疯!”说完,他自己先愣了一愣,或许是不相信自己能说出这样恶毒的话语。
我愣在原地,抬起一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他坐在我身边,指缝间还能看到他羞赧的侧面。我坐起来,淡淡说了句对不起。
然后又开始解释:“我不是想要寻死,你误会了。但是你也知道的吧,我喜欢你。”
他脸扭的更开。
“我知道你能感觉的到,你不用不好意思,都当是我自作多情好了,你快娶钟君了,我祝福你。”
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我知道我真的完了,前一刻我还想着将心底的一腔柔情蜜意说给他听,然后再狠狠的逼他看着我,“我不许你娶钟君。”这一刻却只能这样平静的自我贬低,连祝福这样的话都说的波澜不惊。
我是认定,他是无法喜欢这样的我的,除了玫瑰,他再也不会喜欢任何人。
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枯草,碎屑纷纷,有如那一天的大雪,落到土里,最终化得一干二净。这一场漫长的单相思,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
“玫瑰姑娘,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身后传来他喑哑的嗓音。
“没有,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也不会想要认识作为魍鬼的我,我这样想。
这样的对白,才真叫人恨不得从来没有说出口。
。。。。。。
年三十,家家户户喜气洋洋,伏羲堂笼罩在一片祥和里,也要办自己的喜事。钟君的身体越来越弱,早上,阿秀给他熬了一锅参汤,用的药材是两百年的人参草。我想,如果是魅鬼要她死,四百年的也没用。
魅鬼啊魅鬼!你究竟是如何避过毛小方的耳目,让钟君的病看起来只是个病呢?我想如果以魍鬼的身份去向她问清楚,说不定他会有一点透露。
今天是毛小方与钟君大喜的日子,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钟君终于能够从床上爬起来,还能在院子里走上几步,我觉得这实在是个奇迹,但是阿秀却说,总该是早上的一锅参汤起了效果,要不就是回光返照。
那时她眼里隐隐有泪光闪动。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钟君偏要在院子里晒太阳,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她独处,此时大家都各忙各的,院子里只剩了我和她两个。
今日的阳光真给力,站在太阳底下不一会儿便感觉身体内暖哄哄的,一点也不像我与毛小方成亲那日复杂凄怆。天空中朵朵浮云飘过,在敞亮的院子里投下流动的光影。我站在花坛边上,伸手掐着冬青的叶子,指甲隙里感觉到冷冷湿意。花坛里的冬青可真是一年四季都长青常绿,一点都不符合我现在的心境。
钟君坐在廊下的石板上,真的好像在享受阳光的照拂。那模样,荏的惹人恨。但愿太阳伯伯的紫外线射死她才好。
我转脸向着她,“真是恭喜你了,得偿所愿。”
她突兀的看我一眼,眸中随即漾出一个浅笑,半真半假道:“谢谢。”
我放开手中的枝叶,走过去。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半晌,我俯身到她耳边,轻道:“魅鬼,你究竟想怎么样?”
她眸中的惊愕转瞬即逝,血色视线浮于晶亮的瞳孔之后,看着我,不知如何开口。良久,才道:“你究竟是谁?”
我目光一厉,“你猜我是谁?”
她有些沉不住气,“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明明连毛小方都没有看出来?”
我静道:“我是魍鬼。”
“不可能,你身上根本没有妖气。”
此时我又想起小察的好来,轻笑道:“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要告诉我你这一番动作究竟是为何打算?你不要告诉我,这个女人真的快要死了?”
浮于瞳孔后的血红视线盯着我,“魍鬼,你果然厉害,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你我只怕都想要毛小方的精气,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妨碍我。”
“我为什么要毛小方的精气?”想了想,“ 精气是什么?”
她还是那样直勾勾的看着我,“你在逗我吗?你不要告诉我,作为一个魔物居然不知道精气是为何物?”
糟了!我并不算的上是百分之百的纯魍鬼,起码我意识里大部分还是自己的意识居多,这精气究竟是什么东东我还真的不知道。
她刚刚那样反问我,未免露出马脚,我只有清咳两声,“我当然知道精气是为何物,不过你怎么瞒过毛小方,而使他察觉不到你的?”
瞳孔后看着我的视线更奇怪了,“你难道忘了这具身体本来也是修道之人,修道之人血带灵气,自然能覆盖掉我的气息。”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额。。。但是这精气到底是什么?我该怎么知道呢?再问这个魅鬼估计是不行了,马脚只会越露越多。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只怕待会会有人来,遂说:“我知道了,既然如此,你再接再厉吧!”
那浮于瞳孔后的视线一隐,钟君的意识顷刻间回来。
我往后走开一步。
不一会儿,阿秀走过来,她走到钟君身边扶起她,小心的搀扶着她往里屋走。边走边说:“钟师傅,不对,以后要叫师娘了,你先换好衣服,待会师傅就过来。”
我遥遥的注视着屋里的动静,阿秀的身影时不时的走来走去,许是在为钟君做最后的装扮。
一阵微风从身边掠过,甫一转脸,毛小方从我身边经过,一身大红装扮,身姿卓然。他正在去往钟君的房间,估计待会就会和钟君相携而出,然后一起走到大厅里,在列祖先师的注视下,拜堂成亲,从此结为夫妇。
我决绝的别过脸,不去看视线尽头的那抹红色背影。我与他分立这条路的两端,最终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我加快脚步,离开这座小院。
耳朵里听到鞭炮声响,噼里啪啦,不绝于耳。这样热闹的日子。
药房里,玫瑰的棺匣安静的躺在角落里,我走过去,推开匣上的盖子。她安静的躺在里面,表情冰冷,双目紧闭,无一不在诉说着她已死的事实。
“我做了那么久的你,如今来看看你也是情分。你我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你可伤心?”我默然低语,似在问她,也似在问我自己。
外面鞭炮声又起,声声入耳。内心深处有如浮世繁华,喧嚣不止,怎么也安宁不下来。
“怎么办?我好难过,玫瑰,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我总是以为自己很洒脱,但真到了这一刻,才发现自己真的放不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眼睛余光处,一个个褐色的酒坛子摆在隔断的架子上,糯米酒?我貌似看到了点安慰,跑过去,从架子上搬下一整坛来。
揭开封口的油布,一股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我仿佛中了魔咒,明知道自己对酒过敏,但还是抱着酒坛子就是一顿猛灌。喉痛被辛辣的酒水刺痛,坛口的酒水浇到脸上,顺着脖颈滑入内襟里,冰凉凉的难受。窗外透进冬日的和风,拂到脸上时,将暖意携走,徒留下凉丝丝的刺痛。
眼前很快迷糊起来,我放下酒坛子,脚步虚浮,走两步,一下子栽倒在地。
。。。。。。
身边好像有人,身体软绵绵的提不起劲,但是伸过来的手好有力。我双眼撑开一条缝隙,眼前迷迷糊糊的有人影在晃动,有声音忽而遥远若回音,忽而靠近若耳语。
“玫瑰,你怎么睡这儿了?”
“玫瑰姑娘,醒醒。。。醒醒。。。”
身子犹如一条颠簸的小船不停在晃动,眼睛再努力睁开一点,发现四周昏暗暗的,夜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降临,将窗外晕染的黑沉一片。四肢沉沉,完全提不起来。手下不知攀着什么,只是感觉入手莫名的温暖安然。脑袋好晕,每呼出一口气都感觉带出肺里的一阵凉意。我渴望着身边温暖的源泉,不由自主的将身体贴近。
“玫瑰姑娘,醒醒。”脸上被轻轻拍了两下。身体还在不由自主的晃动。我恼人的将这只手拨开,太阳穴猛然一痛。
“嗯!”我□□一声,脑海里找回一丝清明。眼前晃动的身影变得清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我,眸中几丝担忧,几丝焦虑。昏暗的光影映入那双瞳孔里,迸射出无与伦比的光彩,灿若琉璃。
“毛小。。。呕——”我嗫嚅,胃里却突然一阵翻腾。酒气上涌,冲的我鼻咽发酸。“唔,难受。”
“难受就不要乱动!”
一根手指塞入我口中,在我深篌处用力一抠,胃里的流液突然上涌,‘呕——’有什么从口里流出来,哗啦哗啦的溅到地上。
他好似松了一口气,“好了。”明亮的眼睛看着我,眼角有些微笑意,“你没事吧?”
我拂开他扶我的手臂,强道:“没事。”心里却忍不住发酸。
我自以为是的晃了两步,整个身体突然像被掏空,双腿一软,跌入他伸过来的臂弯,紧接着脑袋一沉,不省人事。
。。。。。。
外面的鞭炮声扰人清梦,我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太阳穴处有些发紧,脑袋里生疼生疼的。
抬起手来揉揉脑门,忽然之间想起昨日之事。
我昨天喝酒了?然后还喝醉了?然后还借着喝醉发了酒疯?不对不对,我没有发酒疯,只是形状有些难看罢了。
想起昨晚那迷糊的一幕,脑海中浮现起毛小方的面孔。那时我昏过去了,这之后没再发生什么吧?
床前投下一片阴影,我转脸一看,阿秀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端着碗,坐到我床前来。
“玫瑰,你醒了。”她见我醒,好像挺开心。
嗯。我轻声答应。憋不住有些话要问她,“那个,昨晚上。。。?”
她略一沉吟,“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