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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着说来,瑜师兄最近忙着肃清朝政,就算是老皇帝让来,他也不会来。
也没人规定皇帝的命令必须遵从不是?
“你说的不错,来人确实是乐正华和付景萧。”
季云舒冷笑一声:“我倒是想知道那付景萧是不是老皇帝的私生子?我看老皇帝对他也不必对任何一个皇子差了。”
她知道老皇帝是希望拉拢乐正华和付景萧的关系,好让乐正华得到付景萧的支持,将来可以继承大统。乐正瑜是祁门回来的人,他拿捏不了,也不能轻举妄动,万一把他给逼急了后果不是她们可以简单应付的,所以只有暂时稳住他。
但是他这拉拢是不是做的太明显了?只要派出什么任务,有乐正华的地方必定就有付景萧。
但是细细想来,这未尝不是一种策略,通过这个方式告诉诸位大臣,他很是在意乐正华的,但是就是迟迟不立他为太子,甚至还保了前太子的皇位很长一断时间。现在的皇后在宫中的势力不小,皇后的娘家在朝堂之上更是一家独大,皇帝自然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去母留子,所以这样也未尝不是对皇后和乐正华的一种压制,总而言之还是为了保护自己在位期间的皇权集中。
这老皇帝果真是一个善于玩弄心机的老东西,季云舒想着。
“天乾来使应该不久就到达这里了吧?”季云舒被付景渊带着走进一间厢房,懒懒地开口问道。
“已经到了。”
“动作果真够快的。”
付景渊不置可否,转而说道:“一路上马车颠簸你必然累极了,赶紧休息一会儿吧。”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付景渊的马车极好,不光材质好,马也好,坐上去之后没有一点儿颠簸之意,季云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累,全身都是微微的疲乏。
付景渊亲自给季云舒铺好了厚厚的锦被,扶着她躺下,动作极为轻柔,好像她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快要被你养成金丝雀了。”季云舒笑道。
“如此不好?”付景渊眉梢高高的挑起,认为自己对妻子的宠爱是一件极为值得骄傲的事情。
季云舒浅笑没有说话。
这时外边忽然来了侍卫的通报声。
季云舒闭着的眼睛没有睁开,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付景渊轻柔地摸摸季云舒的发,转身走了出去。
尽管身在异国他乡,但是季云舒没有一点儿的不自在,也许是因为知道那人就在自己身边的缘故,更或许是因为这房间内淡淡的莲香,就像是那人身上极为熟悉的清淡气息,让她只觉得十分安心。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季云舒才悠悠转醒。
转过头,发现外边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那一身青衣风华的人正坐在床边的软榻之上看着一本书。刀工斧雕的侧脸线条极为优美,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凤眸长眉,高挺的鼻梁以及修长的脖颈。身上的青衣好像被外边的月光镀上了淡淡的光芒,点点细碎的浮光好像是暗夜月光下平静湖面上的波光粼粼,极为摄人。
果真是极为名贵的浮光锦。
“醒了?”付景渊没有转头,清淡开口,声音并没有因为长时间不说过而有一分暗哑。
季云舒回答的声音倒是带着浓浓的倦意。
“没睡好?”听着季云舒的语气,付景渊转过了头认真地观察着她的神色。
季云舒坐起了身子,长长的乌发在身后像是一条极为流畅的河流:“你在这里我能睡不好?”
这话付景渊倒是极为爱听,一下子笑得眉眼弯弯,稍微昏暗的屋子刹那间明亮了起来。
“可是饿了?”这么说着,付景渊的声音又温柔了几分。
季云舒揉着空空的肚子点了点头。
“正好我们有宴席可以去吃。”付景渊走了过来,一如既往的帮着季云舒换衣。
“我穿这个?”季云舒看着付景渊手中的一条长裙,蹙眉问道。
付景渊点了点头,看着手中的艳红的罗裙,启唇说道:“火云锻可是平时有钱都买不着的东西,既然有为什么不穿?”
季云舒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个大概:“这衣服是别人送来的?”
付景渊点头:“是明楚太子送来的。”
片刻,又加了一句:“是锦绣阁的针法。”
“你连这个都知道?”季云舒好笑地看着一眼付景渊。
付景渊点点头:“自然知道。”
说罢拿起手中的衣裙给季云舒穿去。
季云舒从来都是一袭素淡的衣裙,回到京城之后才习惯了挽发,现在又要穿这么鲜艳的色彩,真的好么?
季云舒低头看着身上火红色的衣裙,不由得想到了顾昕之那一身辣椒的颜色,但是这裙子和她的还是有些不一样,这一件只不过是以红色打底,上面以黑色的线在衣摆和袖口绣着朵朵绽放的墨莲,高贵中带着优雅,颜色却是媚而不俗,加上金色的腰带与披帛,整个人更添了几分华贵大气。
付景渊给季云舒理好了臂上的轻纱,抬头看着季云舒依旧蹙着眉的清淡小脸,许是因为这衣服的映衬,以往一双清清冷冷如古井深潭的眸子多了几分波光,添了一些神采而少了一些戾气,面上更是由于淡淡的胭脂红而多了几分妩媚的风情。
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娘子真好看。”付景渊忽然勾唇,看着季云舒浅笑着说道。
季云舒听着被一个本身就长得极好的人说好看,怎么这么别扭?但是脸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映衬着身上的罗裙,如火烧云霞一般,极为明艳。
“你就穿这个?”看着付景渊有些痴了的面容,季云舒指了指他身上的衣衫,赶紧换了话题。
付景渊低头看了看,随后摇头:“自然要换。”
季云舒想着要是她传承这个德行这人依旧是青衣风华的模样她该有多不平衡?
随后付景渊从一边的托盘里拿起了衣服,如玉的手轻轻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衫,慢慢换上。
季云舒看着面前的人,有些呆呆的。
见过了他一身素淡青衣的模样,从来没有见他穿这样深沉的颜色。一身玄色的衣衫,以金线勾勒着云纹,简单缺不失大气,给他的风华绝代更添了几分雅致雍容的气质,富贵尊华令人莫能仰视。
玄色的衣衫更衬得肤白如脂,面如冠玉,魔法垂在肩头比之身上的衣衫还要黑上几分。一双凤目更是如暗夜星空一般,波光碎碎,但是细细望去,却是广袤无垠的深谙。
季云舒赶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要瞎了!
“夫人这是作何?”季云舒笑着走上前来,抬下了季云舒的手,笑着道,“难不成这墨莲绸灼伤了夫人的眼?”
季云舒想着不是这衣服亮瞎了我的眼,而是人好不好?
“走吧!”付景渊呵呵一笑,牵着季云舒朝着外边走去。
“去哪里?”季云舒问出声。
“赴宴!”
等于没说!季云舒默然,她自然知道是赴宴,只是是去赴谁的宴,要穿成这样?
“去了你就知道了。”付景渊没有打算替季云舒现在解惑。
季云舒知道这人喜欢迈关子,也不多问,跟着付景渊上了马车。
------题外话------
乃们觉得这是赴谁的宴?要穿成这样?哈哈哈……
明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哈!么么哒~
☆、第五章 张家公子,虐渣为乐
一路上季云舒都十分无语,想着这到底是要去见谁,值得着这么……盛装打扮。
付景渊在马车的一边坐着,如玉修长的手支着下巴,看着对面一身华服的女子,黛眉明眸,皓齿朱唇,微微蹙起的娥眉更添了几分不同寻常的哀愁风情,
哀愁?付景渊想着他的脑子里怎么会迸出这么个词来?
“在想什么?”正在出神的季云舒忽然听到了耳边传来的一声问候,转头便看到了付景渊略带担忧的面容。
“我在想现在父亲和夫人以及云依都回了祁城,上次我去季府之时见到了她们,夫人说回到祁城之后向云依提亲之人数不胜数,有些疲于应付。”
付景渊轻声一笑:“父亲怎么着都是权倾朝野的丞相,就算是现在告老还乡,也是门生遍及天下,要是长眼的应该知道季府不是可以轻易招惹的。”付景渊揉着季云舒的发,声音没有多少担忧。
“要是别人还好说,夫人可以用云舒尚未及笄回绝,但是里面有一家,是江平道的道尹孙家,孙家夫人曾经为孙家公子特意向云依提过这件事。”季云舒说着,声音有着几分暗沉。
“江平孙家?”付景渊在唇边琢磨着这几个字,“倒是有所耳闻,但是据说这位孙公子的风评可不好,家中的小妾没有七八也有四五,就是这样居然还和妹妹提亲?”
“孙家看上的女子没有一个能逃得过这孙公子的魔爪,不管是多大官员家的女子,孙家都会求娶,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依照那孙公子的色心与妹妹的样貌,要是不被他看上才是不正常。”季云舒叹了口气道。
付景渊忽然冷声一笑:“道尹不过是个三品官员罢了,这孙家能这么嚣张,还不是因为宫里的那位?”
付景渊说的没错,这孙家正是当今皇后娘家,当年皇帝南巡的时候,见到了不过还是五品官员的孙家小姐,皇帝对这名孙小姐一见如故,于是带着孙小姐回了宫。当时孙家在朝中有一个三品的骠骑将军,想必这位孙小姐子啊这宫中如玉得水从一个小小的五品嫔位爬上这一国之后,比然少不了这骠骑将军府的支持。
孙家爬上皇后之位之后,对孙家也是多加关照,骠骑将军晋封为一品的江平候,原本孙家许多外戚也入朝为官,尽管皇后母家后来只是升到了一个三品的道尹之位,但是也是绝对没人敢惹的。
还听闻有些小姐不愿嫁入孙家,皇后的一纸密诏传下去,便是不嫁也得嫁。
这件事情是季云舒回到祁山之后才逐渐听说的,当时她听到之后的惊讶之情实在是难以表达,想到宫中那个温婉大度的皇后娘娘,真心想不到居然是这种“助纣为虐”之人。
“还好现在乐正瑜并没有将和季云依的恋情公诸于世,也避免了皇后会因为对付乐正瑜而对季云依不利的情况。但是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皇后知道此事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付景渊一只手把玩着腰间的一快墨玉玉佩,温声说道。
“所以要是皇后的一纸诏书下来,尽管我们不会同意,但是毕竟要费上一番力气。”季云舒说着,眼中的忧愁已经少了几分。
“所以我们的动作要快一点。”付景渊忽然露出一抹风花雪月的笑容,照亮了有些昏暗的车厢,“在皇后有所动作之前,把她拉下来不就好了?”
听着这人极其轻飘的话,季云舒依一笑:“毕竟也是一国皇后,拉下来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
“但……”
“但若是冠上通敌卖国的罪名,也就不难了是么?”季云舒轻笑,打断了付景渊的话。
付景渊揉着季云舒的发,笑道:“正是如此!”
“那现在可是有消息?”季云舒素手摸着付景渊极为顺滑的墨莲绸,清声问道。
“暂时还没有。”付景渊摇摇头,凤目微微眯起,“毕竟也过去了十二年,当年有关的事情都被销毁了个七七八八,要是查证起来不是十分容易的事情,再加之这么些年,当年的官员也被换了个差不多,此事涉及极广,要是查起来是要费些力气的。”
“那……有没有查江平道?”季云舒一双水眸闪了闪,转头问道。
付景渊盯着付季云舒清丽的面容看了半晌,随后摇头:“并且,江平道并没有在当年珠宝运输线路之上,所以没有查证,怎么,你怀疑江平道出的事儿?”
季云舒凝眉,一双水眸波光连连,星光璀璨下更带了一分凌厉的深沉:“此事和皇后有有关,已经是十有八九的事情。我在知道云依的事情之后,特意去查过这江平道,孙家有一位外戚,女子嫁给的是涠洲知州的儿子,并且这涠洲知州以前不过是一个县令,在得了孙家的庇护之后才逐渐爬上了知州的位置。要是说着涠洲知州为了报恩,为孙家做出一些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吧?”
“涠洲知州?”付景渊雅人深致的眉梢轻轻跳起,努力在脑中思考着这么一号人物,随机恍然道,“确实是有这么一号人物的,此人极为老实,为官公正的,口碑极好,况且我也查过这人,应该是没有什么关联。”
季云舒冷笑一声:“本来就是凭着儿媳的外加才爬上这个位置,手段并不是多么光彩?但是却有这么好的风评。不得不惹人怀疑。”
看着付景渊沉默不语,季云舒菱唇轻启,接着道:“涠洲下属各郡县长官不少都和这位知州或多或少地有些联系,就算是这位知州没有干过什么,你能保证他下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