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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拦着自己那两个武功高强的婢女,神色极为骇然。
“你……”付景萧指着季云舒,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终究是低估了这个女子的心思的缜密以及狠辣程度。
“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主意打到我的孩子头上。顾昕之对我有意见,我无所谓,你对我有意见,我也无所谓,但是你们将主意打在我孩子头上,我很不高兴!回去告诉你的世子妃,以后给我消停点儿,要是再对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想法……呵呵……”
“并且我奉劝世子一句。”季云舒忽然坐起了身,让自己眸底幽深的颜色全部展现在付景萧面前,“无论过去世子妃和七皇子有什么纠葛,那都已经如过往云烟般消散,现在她既然是世子妃,就一辈子都是你贤王世子妃。不要再让她妄想着回到明流觞身边,后悔也好,痴情也罢,当初是她弃了明流觞,她就再没有任何回头的权利!我不管你们做出了什么条件,但是毕竟是空头套白狼,适可而止!”
说道最后的时候,季云舒声音有着一分厉色,让付景萧心惊不已。她猜到那些事情就罢了,但是现在为何连他和顾昕之之间的协定都猜得到?况且,明流觞怎么样,和她有什么关系?
正欲开口再说什么,季云舒抢白道:“要是贤王世子再耽搁下去的话,保不准连你世子妃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那个人事小,背后的厉害关系,可大了去了!”
付景萧闻言立刻起身,步履仓促就要朝着外边走去,只是刚走两步回过头来,看着两人,神色复杂道:“你们是祁门中人,必定是二皇子党,而我永远和三皇子在一条战线,所以我们注定是敌人,并且,只能是敌人!”
季云舒颔首:“如此,便请世子以后多多指教了。”
“既然你出了贤王府,估计你也没了回去的意思,但是……父王终究是你父亲……”这句话,是付景萧对着付景渊说的。
付景渊呵呵笑了起来:“世子这一声父亲说的还真是冠冕堂皇,要是他对我有一点儿父子之情,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态势,我相信有世子在,养老送终之事还轮不到我,以后,就请世子多多费心了,不送!”
说罢,付景渊打横抱起季云舒,朝着殿内走去。
看着那被夜风扬起的青衫墨发,卓骨风流,似是要乘风离去一般,付景萧眸中一阵复杂,随后转身大步离去。
“你这是过冬天?”一进殿内,季云舒就被一阵热气冲昏了头脑,忍不住开口问道。
刚才这人回了这殿里,难不成是来生火了?
“你在外边吹了许久的冷风,殿内自然是要暖一点才好!”付景渊理所当然地说着,将季云舒放在了铺着厚厚褥垫的梨花檀木大床上。
季云舒用帕子擦着这短短的时间已经沁出的薄汗,着实无语。
现在不过是深秋,这温度实在是高了点吧?
“脱了就不热了!”付景渊毛手马脚地扒着季云舒的外裳。
季云舒抓紧了自己的衣领,十分警戒着看着面前一脸热情的人,想着这非常时期他还想怎么样啊他个禽兽?
“你想什么呢?脱了我给你揉腰!”看着季云舒警戒的眼神,付景渊不得不反思自身他信誉什么时候差成这样了?
事实证明真的是季云舒想多了,享受着美男服务的某女子穿着中衣趴在床上,感受到后腰处力度适中的温度,忍不住长长地喟叹着。
“是不是觉得为夫很好?”看着季云舒一脸享受的表情,付景渊眨眨眼,开始邀功。
“好!很好!”季云舒满意地带着头,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自然不是某些人能比的!”想着刚才酸溜溜的付景萧,他就十分不爽。
季云舒侧过头看着付景渊撇嘴的样子,忍不住好笑:“这你也介意?”
付景渊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如玉的脸上很明显地写着“我介意了”几个字。
“你觉得他是来表白的?”季云舒眨眨眼,声音依旧是清冷如水。
“不然呢?大半夜地跑这里来他是有多闲?”
“他是真的很闲。”季云舒低叹了一声,“他不是来表白的,他是来找存在感的。”
看着付景渊不解的眼神,季云舒接着说道:“他从小心高气傲惯了,对我的名声也是有所耳闻,就算没有世人那么敬畏,但是总归是怀了几分仰慕之心的,而且你又是他从小瞧不上的人,现在风头却是盖过了他,他自然不愿,所以跑来这里问个明白。”
“他不是中意于我,那么问我也只是想知道,我会不会对他有一分心意,若是有的话,他贤王世子的自尊与高傲便保得全,否则岂不是真的不如你了?不过你也不错,那般说话,总归是给他留了一分面子。”
“以为谁都和他一样处处不给人留情面?爷可比他好太多了。”付景渊昂头,很是傲娇地说道。
“是,是,爷最好了!”季云舒从善如流地点头。
付景渊的手已经转战到了季云舒的纤腿上,力度合适地按捏着,季云舒只觉得全身似乎都松下来了一般,极为舒爽。
“好手艺啊!”季云舒闭着眼睛,慵懒享受的神情相是一直高贵的波斯猫。
付景渊想着多年前就在为今日做准备了,学了几年的手艺今天终于宝剑出鞘还能让你失望了不成?
“我倒是不知道明流觞什么时候和你关系那么好了。”想着什么,付景渊忽然嘟囔了一句,想着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身边男人也不少?
“我和他说的话不超过五句。”季云舒开口,为自己的清白辩驳着。
“果真是玉女晚颜,不超过五句就值得你这么维护。”付景渊酸溜溜地说道,季云舒不禁有些牙疼。
“你当我为什么维护他?”季云舒忽然有些咬牙切齿,“问你在天乾那个好妹妹去!”
付景渊正在努力工作的手顿了一下,随机黑如泼墨的俊眉紧紧蹙起:“静晗?”
季云舒嗯了一声。
付景渊心思转了几转便知道季云舒是什么意思,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没有搞错吧?”
季云舒没有说话。
于是付景渊明白了那这事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终究是不忍心看这人一肚子疑惑,季云舒开口解释:“付静晗和顾昕之是表亲,虽说不是一家,但是终究是同宗,不然你觉得,付静晗对顾昕之哪来那么多意见?”
“说不定只是单纯地看他不顺眼呢?”付景渊不耻下问道,还很是贴切地给出了例子,“就像你看乐正颜一眼。”
“不合适不合适!”季云舒摆摆手,“别乱比较,你没有注意过,但是付静晗看明流觞那眼神,我能看错?”就和我看你的眼神是一样样的。
为了不让这人尾巴翘上天去,后边这句话季云舒很是理智地没有说出来。
“为了给你妹妹保护好这个心仪之人,你说我能无动于衷?”季云舒做出了总结性的言论。
付景渊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是自己对静晗关注太少了?或者是自己感情方面太过迟钝了?
“希望明流觞可别让我失望,否则……”
后半句话付景渊没有说出来,但是季云舒很明显能够感受到隐含的内在意义以及那分危险的气息。
“我倒是觉得明流觞既然能配合我们演那一出戏,在大婚之时能够给顾昕之难看,必定是真的放下了那段感情,而且依照他对感情的终成程度,一旦爱上付静晗,便必定死心塌地,所以到底能不能成,还是看付静晗的本事了。”季云舒清越的声音有些氤氲,合着殿内暖热的烛光,有些温暖的色泽。
“静晗品貌才学都不差,应当是不错的。”付景渊想了想,点点头说道。
“嗯!”季云舒伏在锦被上点点头,赞同着付景渊的话,声音隐隐含了一分困意。
付景渊下床端了一盆热水过来,直接放到了床上,抬起迷迷糊糊的季云舒的玉足放到了盆里。
他听说孕妇的腿后来会浮肿,虽然现在只是初期,但是防患于未然,所以加一些疏通经络的药材进去,可能会好受一些。
季云舒的脚很小,还没有他的手长,莹白的玉足衬在他的手心,像是一块上好的润玉,脚趾晶莹的指甲像是五个精雕细琢的贝壳,在夜明珠光辉的映衬下有些别样闪亮的味道。
付景渊的动作很是轻柔,一边轻轻给她洗着,一边轻轻按着她脚底的穴位,动作极为轻柔,像是怕把她惊醒一般。
其实季云舒并没有睡熟,一开始她还有些迷糊,但是现在却是清醒万分。她不敢睁开眼,不敢看那一双翻转乾坤的手现在只是给自己洗着脚,不敢看他柔情似水的神色小心翼翼像是捧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珍宝一般,她怕那抹水色浸润到她的眼睛里,模糊她的眼帘。
一直到付景渊离开,沐浴完上了床,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季云舒都没有睡熟,只是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世温情。
曾经她认为她一辈子的好运气都用来遇见了他,那么她现在是透支了几辈子的好运气才得他如此相待?
曾经以为和当年那个少年不过是萍水相逢再难相见,现在却是相偎相依再续前缘,得他倾慕,得他相护,得他颠覆人伦温柔相待,季云舒忽然觉得,她上一辈子一定是拯救了苍生,所以她这一辈子有幸遇到这个人。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没有看到付景渊幽深的凤目中溺毙万物的柔情。
第二日季云舒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是孕妇的关系所以一直很是嗜睡,转过头,便看到了一张放大的俊颜呈现在自己面前。
“怎么现在就醒了?”付景渊开口,想着怎么不多睡两个时辰?
季云舒看了看地面上撒满的阳光,想着现在应该是巳时过了吧?
“把妧薇和妧霞叫进来!”季云舒坐起了身子,冲着付景渊吩咐道。
“嗯!好!”付景渊点点头,朝着外边唤了一声,紧接着拿起床边的衣服给季云舒身上套去。
显然是新做的衣服,是上好的蚕锦,轻的几乎没有什么重量,穿在身上极为舒适,浅黄色的罗裙用淡紫色的丝线勾勒着滚边,大方并不繁琐的样式,很是得季云舒的心。
“昨天是什么情况?说来我听听。”用膳的时候,季云舒问着对面坐着的二人。
妧薇开口:“正如少夫人所料,那顾昕之果真在七皇子回府的路上等待。”
“然后呢?”
“随后我们就现了身,敢给少夫人使绊子,我们怎么能轻饶她?”妧霞接口,一脸愤愤的表情。
“你们做了什么?”季云舒挑眉问道,一脸兴致盎然。
“也没什么。”妧霞摆摆手,“不过是磨了磨我的穿云刺,练了炼她的挫骨鞭罢了。”
季云舒正在喝汤,忍不住呛了一下,忽然想到了当时生不如死的阮琴。
“怎么着都是贤王世子妃不是?我们也没有做的太难看,反正到最后,她身上的衣服都没有一分的破损。”妧霞认真地挑着鱼刺,接着开口说道。
季云舒想着要是有伤口的话还是传说中的挫骨鞭和穿云刺么?
“七皇子没有什么表示?”果真付景渊很是关心这个。
“没有!”妧薇摇摇头,“七皇子连看都没有看顾昕之一眼,反而说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居然会看上这么恬不知耻的女人。”
这倒是像明流觞的作风,明流觞当初自然是恨极了顾昕之,否则依照二人当初那般轰轰烈烈的感情,他怎么着也不应该配合着付景渊在大婚之时唱那么一出才是。
“顾昕之已经被我们教训了个够呛,所以也没什么叫唤的力气,于是灰溜溜地回客栈去了。”
“客栈?”季云舒挑眉,“不是在镇国将军府?”
“不是。”妧薇摇头,“当时我们也很是好奇,后来想想可能是由于在大婚之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实在是丢人,所以镇国将军府并不接纳顾昕之。”
现在镇国将军府弃了顾昕之,必定也就不承认付景萧这个语气,再联想到昨天镇国将军府人看付景渊的神情,季云舒一下子将这个事情串了个明白。
看来明流觞在大婚上那么一出,比她想象中的功效还要大上几分!
季云舒一直在皇宫呆了三天,游玩了几个较为有意思的宫殿,直到第四天的时候才回到了祁王府。
“今天的各国使臣都回去了,付景萧和乐正华也回去了吧?”季云舒眯着眸子,问着对面淡定而坐的付景渊。
付景渊颔首:“确实。”
“那瑜师兄的事情也该处理了吧?都这么好几天了。”季云舒把玩着素净的手指,“估计乐正华也收到风声了,否则也不会这么急急地赶回去才是。”
“只是太子之位,焉知非福,既然老皇帝这么想扶持乐正华,那就由他立太子好了。”付景渊的声音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