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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文兰也明白了来龙去脉,一张小脸十分纠结地看着季云舒:“小姐,照这么说,与你有婚约的岂不是付二公子?”
“对,毕竟夫人在世之时,贤王世子人选呼声最高的还是二公子并非大公子。”文韬看了文兰一眼,说道。
季云舒蹙着眉头,文韬查出来的事情要是说来确实是这个样子,只不过事已至此怎么办?
想想在大殿上见到的那个面色苍白的男子,自己要嫁他?
季云舒忽然觉得贤王府这两个人怎么都这么……不同寻常呢?
“无事,此事压下便可。毕竟世事难料,母亲也不知道事情后来会有此变故。况且母亲自小之时怎么知道贤王世子一定是我的良人?自幼婚姻什么的都是笑话罢了,但是总归是母亲意愿,我定当遵从,贤王府两个人我一个都不想嫁,所以嫁谁都是一样。”思量了片刻,季云舒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嫁谁不是嫁?在这种以夫为天的时代,这种想法可真是石破天惊了。
文韬倒是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家主子,不愧是颜门的主子,这想法,就是与众不同!
“不就这么点事情,你怎么查了这么久?”忽然,季云舒转头,一脸嫌弃地看着文韬。
颜门的人什么时候办事效率这么低了?
文韬一双眸子眨了眨,有些不可置信,片刻盈满了满满的委屈:“主子以为付二公子的事情好查?别看是个不学无术之人,但是每次我查的时候都有人在阻碍我查一般,主子知道我花费多少心血才套来这么点东西?”你居然还嫌弃我?
有人阻拦?季云舒心中有些疑惑,一只素白的小手掸在桌子上,没有涂丹蔻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石桌。
这付二公子,当真不简单!
她以后去了贤王府恐怕是有的玩了,想到这里,季云舒露出一抹阴测测的笑意。
文兰和文韬对视一眼,每次看到小姐这样的笑容,恐怕又有人要倒霉了!
“明天恐怕有的忙活,我先回去歇息一会,文兰给文韬打点休息一下。”季云舒站起身,扭扭腰,施施然朝着屋内走去。
文兰应了,转头恶狠狠看着文韬:“你当真不走了?”
“大老远来了不讨杯喜酒我多冤枉?不走了。”文韬摆摆手,不甚在意地说道,一边抓起桌上的一颗葡萄,“小姐这里果真是好东西,这般的葡萄我在颜门可是买不到!”
文兰翻个白眼,吃货!
“我就是吃再多都不长肉,不像某些人,喝水都胖!”文韬打量了文兰一眼,又得以地扭扭自己精壮的身板,十分欠揍地说道。
“你给我滚过来,你说谁胖!”文兰一直对自己的身材再满意不过了,如今最引以为傲的东西被人这般鄙视了,她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看着文兰发飙,文韬脚步一转,朝着别处闪人。
文兰毫不示弱地追了上去,死文韬,今天非得打死他不可!
听着院里逐渐没了动静,季云舒有些无奈,这两人,一见面就打架的交情什么时候能改?
季云舒是被季云依叫醒的,一睁眼便看到季云依眨着大大的美眸看着自己,鬓边长长的珍珠流苏垂到自己脸上,冰凉入骨。
“离这么近干什么?”季云舒捧着季云依妆容精致的小脸坐起身来。
“姐姐,你睡相真好看!”季云依歪着头,打量着季云舒说道。
咳咳……季云舒有些没有料到季云依会这么说:“好看?”
季云依狠狠地点点头:“姐姐睡时真安静,当真是一个睡美人。”
季云舒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被自己京城第一美人的妹妹说是美人,怎么这么别扭?
“你来肯定不是为了看我睡相吧?”季云舒赶紧转了话题。
“娘亲让我来找姐姐去前院吃饭,明天姐姐出嫁,今天算是最后一顿家宴了。”季云依一拍自己的脑袋说道。
“那就去吧。”季云舒十分利落地下了床,到了水盆面前净面洗漱。
这次是真正的家宴,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倒是席间丞相夫人忍不住红了眼眶:“云舒这才回来多久,便要出嫁了,当真是舍不得。”
“姐姐出嫁是大娘的一直以来的心愿,也圆了大娘在天之灵,娘亲何必伤感。”季云依安慰着自家娘亲。
“夫人莫要悲伤,贤王府和相府总归不远,到时候妹妹也可以回来省亲。”季华凌也开口,安慰着说道。
“云舒明天嫁人是好事,你哭哭啼啼的干什么?”季丞相叹了口气,转身安慰着丞相夫人,虽说语气很是严厉,但是并没有一丝责备。
“嫁出去就是娘家的人,哪里是说回来就回来的?云舒自小不在相府养成,我们这做长辈的都没有补偿这么就嫁为人妇了……”丞相夫人抹着泪说道。
“贤王世子惊逸风才、云端高阳,必定会好好待云舒,况且贤王府也不是普通世家可比,云舒这是福分。”季丞相为夫人擦着泪说道。
季云舒垂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鸡翅没有说话,但是她很明显感受到了来自季华凌的戏谑的眼神。
“父亲说的对,云舒在贤王府必定不会受委屈,夫人毋忧心,日后自有机会让云舒回父亲和夫人跟前尽孝,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云舒是相府之人的事实。” 季云舒也抬起头,看着丞相府人宽慰道。
反正她不会在贤王府呆一辈子,不然呕心死了。
丞相夫人也知道不能让季云舒心里堵得慌,于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席间的气氛逐渐有些压抑,季云舒本来心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后来到底是受了影响,用罢完之后听了季丞相和丞相夫人的几句叮嘱便离了席。
晚上夜空极为晴朗,一轮圆月普照着大地,给丞相府内遍地的红色镀了一层银霜。
相府的人依旧是行动匆匆,但是每个人面上都是喜气洋洋的神色。虽说从几日前就开始布置,但是总归怕是有疏漏,一遍又一遍地检查者。
季云舒回云院的一路上收到了无数下人的贺喜之声,每个人都是面露欣喜,相比之下她倒是最不像那个将要大婚之人。
忽然意识到自己回府之后都没有在相府好好地转转,于是这一路上季云舒慢慢地走着,看着院里的亭台楼阁、长桥水榭、林木假山、花鸟鱼虫,看着这个娘亲生活的地方,自己诞生的地方。
这个被称作是家的地方。
相府当之无愧是她的家,兄友妹恭,父慈母爱,是一般的大户人家可望而不可及的和乐之景。
回到云院的时候已经是戌时已过,还没有进门便听到了门内传来的谈话声。
正是季云依坐在正厅,与文兰以及云院的一众侍婢叙着话。
见到季云舒进来,文兰赶紧站起身说道:“小姐,二小姐来添妆了。”
季云舒点点头,自古便有规定,女子出嫁除父母准备嫁妆之外,长辈以及兄弟姐妹都要添妆,不光是显示疼爱友善,还向夫家证明娘家的实力,让新娘子在夫家不受欺负。
所以,添妆越多,就证明女子在家中的地位越高。
季云依身边站着的一位嬷嬷拿出一串长长的礼单,给季云舒细细地念了,看着院里的十几个大红色楠木箱子,季云舒有些头疼,这个妹妹莫不是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拿来给她添妆了?
文兰刚开始见到那十几个箱子的时候就很惊讶,但是听到这位嬷嬷念出的东西之后更为惊讶,珊瑚玛瑙,金玉珠翠,应有尽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小姐这不是添妆,是嫁女儿呢!
“云依,你把这些都给了我以后你还要不要生活了?”季云舒一双水眸之中慢慢的都是感动。
“妹妹的俸禄不多,只能添这些。从记事起,便听母亲说云依有个在外学艺的姐姐,是大娘的女儿,大哥亲妹,所以云依那时便日日盼了姐姐回来。自打妹妹听说了姐姐有婚约之后,便开始攒了每月的俸禄,准备着将来为姐姐添妆。除此之外,还有妹妹每次拿了姐姐的名头会参加的各种宴会赢来的奖品也都在里面,那本就是姐姐应得之物。比起妹妹自小在这相府荣华富贵,吃穿不愁,姐姐在祁门学艺时受的苦必定少不了。妹妹有宫里赏赐的东西,平时银子也没有开销,索性都给姐姐,也当是妹妹的一片心意,希望这些可以帮姐姐撑起些门面,让姐姐在贤王府不受欺负。姐姐性子恬淡不争,但是高门大户并非个个都是相府,贤王妃不好相与妹妹早有耳闻,只希望不要为难姐姐,让姐姐在贤王府得一片和乐之地。”季云依握着季云舒的手,一字一句慢慢道来,发自肺腑之言让在场之人都红了眼眶。
“妹妹有心。”季云舒拍拍季云依的手说道,“就算我性子不争,但是也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之人。虽说嫁去贤王府,但是也知道我是相府的女儿,一举一动都代表了相府的教养,岂能太过懦弱让相府失了体面,妹妹且放心。”
刚才季云依的一句话才让季云舒意识到这个妹妹虽说看起来性子单纯,但是也知道分寸道理,于是也便放心。知道添妆的东西不能再拿回去,也只得收下让季云依宽心。
季云依擦擦眼角的泪:“姐姐在祁门学的本事自然大了去了,但是妹妹总归忍不住担心。”
说罢吸了吸鼻子:“大好的日子总不能说这些扫兴的不是?来,姐姐坐,晚上我陪姐姐待嫁!”
季云舒很顺从地坐在一边,白天睡太多了刚才还在想着今天晚上会不会太过无聊,现在有季云依配自己待嫁总比自己一个人好太多。
晚上的事情果真不少,季云舒没有想错,就算是白天没睡觉,晚上她也睡不好。
之后季华凌亲自前来添了妆,但是碍于男女之隔也没有见到季云舒,只是在门外说了些话便离开了。
随后就是淑贵公主的贴身女官,带来了内务府挑选的上好的东西和淑贵公主的一封信,上面写了身子不便不好亲自前来,倘若在贤王府有什么不顺之事大可进宫找她倾诉云云。
季云舒小小,淑贵公主这是仗着身份给她撑腰来了。
之后,让季云舒没有想到的是,又来了一拨人,是夕月的人。
来的人拿的东西虽少,但是大多数都是首饰,而且件件都是极好之物,价值连城的也不在少数,这倒是让季云舒不安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哪里能收?
但是来人说了:夕月姑娘言季大小姐是姑娘在京城唯一交好之人,添妆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而且姑娘私房钱不在少数,让季大小姐不要忧心。还神神叨叨地说了一句,日后季大小姐便会明白夕月今日所为是为何。
季云舒有些无语,怎么这些人都这么喜欢卖关子?夕月这又是卖的什么药?
迎接着一波又一波添妆的人,季云舒由最开始的神采奕奕到后来的神色怏怏,知道宫里太后和皇后的人来了才打起精神前去迎接,季云依早在一边的桌子上坐着,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盹。
跪在地上听着那公公尖细着嗓子读完了懿旨,季云舒大声地道了谢,接了旨,回到屋内坐着,透过窗口看着满院子的大红色箱子,想着她这些嫁妆卖了能有多少金。
丑时三刻,浩浩荡荡地一大波人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来了云院,季云舒还没有回过神,便被人拉着套上了那世间仅此一件的珍贵嫁衣。
不知道红绡阁的人回去又做了什么改动,季云舒只觉得穿上比上次更为麻烦了。
冰冰凉凉的丝缎触觉划过肌肤,给季云舒行了醒神,看着面前一张张喜不自胜的脸,季云舒才意识到今天是自己的出嫁之日。
随后,便被人架到了梳妆台前坐好,然后,不知道多少双手便在她的脸上、头上忙碌起来。季云依也没有了刚才困得要死的感觉,瞬间满血复活了一般,跑前跑后打着下手,忙得不亦乐乎。
无数胭脂水粉涂在她脸上,季云舒想到了第一次自己进宫的时候,把自己的脸画的唱大戏的一般,本来以为那样的事情她这辈子不会再做第二次了,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实现了。
季云舒闭着眼睛昏昏欲睡,旁边的喜娘们各种叽叽喳喳忙碌的声音也无法让她精神起来,恍惚间,感觉到自己头上越来越重,直到最后,一顶东西如泰山压顶一般压倒了她的头上,在感觉脖子似乎被压紧了身体几分之后,季云舒总算回过神,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哎呀,真美!”
“可不嘛,我见过的最美的新嫁娘了!”
“果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
“不愧是未来的贤王世子妃,你看看人家周身这气派……”
季云舒一双水眸看着镜子里的人,一边听着喜娘们的溢美之词。
溢美之词一点也不为过,镜子里映出的人不过就是比平时的她艳丽华贵了一些而已,哪有她们口中的那般地上少有的绝代佳人的形象?
不过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