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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琴眨眨眼,对于自己脖子上的手没有丝毫在意,声音依旧透露着分分傲气:“父皇已经仙逝,皇妹实在是做不出那等不遵父皇遗诏之事。”
太子沉着目光的瞪着阮琴,手指节嘎嘣作响,但是终究没有使出太大的力握下去。
敏贵妃在一边看着,也不忧心,她自己的女儿有几分能耐,她清楚得很,自然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受太子钳制。
两边人马寂静,没有一丝多余声响,只有太子手指节的声音显得越发的清晰,趁着一双发红的眸子,实在是可怖得很。
阮琴很是淡定的站着,似乎被握住的不是自己的脖子一样,精致的妆容没有一分变化,静静地看着太子,无声地激起太子更大的怒意。
她已经没心思在这里再耗着了,如果这个蠢太子用力一握,她就立刻有了起兵动手的理由,将对面皇城禁卫军的人一举歼灭,太阳这么高在头顶照着她,当真是不爽死了。
正当太子忍无可忍打算收手的时候,阮琴面色一喜,忽然听到一句阻止声:“太子皇兄住手!”
一下子所有人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见到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打马而来,见到太子并没有出手时,松了一口气。
“五皇弟,你这是何意?”太子看着匆忙赶来的五皇子,脸上有着明显的不满。
五皇子却没有太子,直接走到了阮琴面前拱手:“琴公主,太子殿下和臣对公主登基……毫无异议。”
看着五皇子虽是在弯身拱手,但是身上并没有一丝不卑不亢的意味,季云舒点点头:“五皇子虽说打马急急而来,袍为不整,冠为凌乱,且能屈能伸,确实比太子强上许多。”
付景渊也罕见地赞叹了一句:“确实。五皇子此举无疑让阮琴失了动手的动机,就算这皇城禁卫军不服她,她可没有办法让刘元帅动手。果真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季云舒看着太子越来越阴沉的面容,勾唇一笑:“不过,有人倒是不领情。”
付景渊自然知道季云舒说的是谁,轻轻点头,一双凤目细细眯起:“九城兵马司是五皇子外戚的人,就这么失了的话自然不值,但是对于太子来说,却只是借来的兵马,自然没有一点儿痛惜。”
末了,又加了一句:“如若我所料不差的话,金檀门那边九城兵马司的人应该已经撤了。”
五皇子并无阻拦阮琴登基之心,况且本来借兵给太子就是要吓唬一下阮琴,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刘元帅,这场没有胜算的仗自然不如不打。
“谁说本宫服她登基?本宫不服!”太子瞪了五皇子一眼,自然知道五皇子那句话代表招降,于是说道:“老五,你想来比我有骨气的多,但是这次,我是真不服她!我就算是死在这里,也别妄想着我对她俯首称臣!”
太子说着,一挥手,一股真气打到了五皇子身前脚下的石板上,两寸厚的青石板应声而裂。
五皇子惊惧地看了太子一眼,却看到了视死如归的决绝。
太子盯着阮琴,目光像是夏日雷雨之前低矮压空的沉沉乌云一般:“给我杀!”
身后的皇城御林军应声而上,冲着阮琴和敏贵妃而去。
“保护贵妃和公主!”刘元帅气如洪钟地喊了一声,打马上前。
“皇兄!”五皇子看着太子冲着阮琴动手,红着眼睛喊了一句。
太子自知五皇子武功并不好,大力将他推离一边,防止被兵马波及。
一时间狭窄的甬道内短兵相接,刘元帅带领的将士与皇城禁卫军纠缠于一处,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肉体被割破的声音,一下子极为杂乱,小小的一条甬道顷刻间化为人间炼狱。
本来很是清爽的微风也带了浓重的血腥味,令人做呕,却又激发了许多人心中的斗志。
“我本以为五皇子相助太子是为了那功名利禄,原来不曾想,二人是有真感情。”季云舒看着五皇子在圈外一脸担忧地看着太子,目光中的悲悯以及无法上前的无助,感叹道。
付景渊点头:“是我们看错了。”
阮琴看着太子出招,终于不再隐忍着不动手,而是招招凌厉,直逼太子名门,俨然就是祁山之上那个冷漠骇人的阮琴。
“看不出敏贵妃也是个有功夫的。”季云舒看着下边,敏贵妃华衣翻转,出手的速度虽不及阮琴,但是对付周身的几个皇城禁卫军也是绰绰有余,再次感叹。
“当真是深藏不露。”付景渊摸着下巴,点点头。
“我好像看到临风国的未来了。”季云舒一双水眸看着下边,笑着说道。
付景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明白她在说什么,于是道:“那那一个还是救不救?”
季云舒知道他说的是太子:“本来以我晚颜的性子来说自然是救的,但是看刚才他一脸盛气凌人的样子我又实在不想救,不过看他没有为了五皇子招降而迁怒于他,还有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势,也没那么讨厌了。”
听着季云舒优哉游哉的语气,付景渊有些无奈:“原来每次你救人的时候也考虑这么多?”
“自然不是。”季云舒毫不犹豫地出声否了,“我只是看太子短时间之内性命无碍罢了。”
“依照他对皇位的这种执着,你觉得救下他之后他会安分?”付景渊一语道破了很关键的一点。
季云舒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按照他原本的性子必然不会,但是,现在经历过这么一件事情之后,也许没那么执着了。”
看着太子已经被阮琴凌厉的招式逼得步步后退,显然已经招架不住,头上的金冠也已经歪歪斜斜,身上也不知道被划出了多少道口气,有血迹渗出。
再看阮琴,身上的宫装依旧鲜粉不染一丝血迹,繁复盘起的发髻没有一丝凌乱,而且脸上精致的妆容也没有一分晕染,显然打得十分悠闲。
换句话说,她在戏弄太子也不为过。
“救吧。”季云舒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开口。
“理由。”
“阮琴想让他死。”
或者这么说:自然不能让阮琴如意不是?
“真是不能反驳的理由。”付景渊抛下这么一句,飞身而起,朝着下方兵马混迹的地方而去。
乌发飘飞,青衣翩然,从天而降,如神祗一般,背后的阳光刺人眼目,更是给这降下的人增添了无数光辉,众人似乎看到了涅槃的东方青龙,令人尊贵莫能仰视。
付景渊飘身落于太子身边,身后将他拦于身后,一只接过阮琴抓来的手,另外一只手再阮琴心口狠狠击了一掌。
阮琴瞬间觉得一股大力朝着自己打来,但是避犹不及,被狠狠击中后,觉得胸膛像是要被震开来一般,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心肺更是火辣辣地疼,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身子踉跄地后退几步。
要的就是这个机会,季云舒眯着眼睛,水袖轻甩,数十跟玉箸朝着阮琴和敏贵妃飞出,直逼背后各大穴位。
玉箸驶入破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袭来,阮琴回头,便只能看到圆润却更甚针芒的箸尖,旋身躲闪间,还是被击中了箭头,一下子,肩胛骨处的疼痛立刻传遍全身,阮琴一张精致的娇面一下子惨白不已,头上汗流如雨,而一边的敏贵妃,比阮琴惨了许多,肩膀,胳膊,腿上,都被玉箸击中,整个人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因为剧痛而全身剧烈地颤抖着。
击中二人没有丝毫意外,季云舒冷声一笑,她说过要让阮琴登基,可是没有说过让她顺顺利利痛痛快快地的登基不是?
同样飞身而下,素衣翻飞,及膝的长发在身后扬起,肆意却不见凌乱,面巾掩盖的容颜下,只留一双清冷的眼眸,像是数九寒天雪山之巅那千年不化的冰泉。
“素衣翩然,长发未绾,是玉女晚颜!”人群中显然有有见识的人,惊呼出声。
众人一下子都忘了打斗,都看着那素衣不然纤尘的女子从这染满鲜血的青石板上轻轻踏过,不留一个脚印,缓步走到那青衣男子的身边,站于一处。
于是人们明白,玉女晚颜和那男子是一道,来救太子殿下的。
于是人们还明白,今天,太子殿下,是无论如何都死不了了。
于是人们更明白,他们不能再打下去了,万一惹玉女晚颜一个不快,他们可就有的受了。
刘元帅从一开始看到那抹青衣身影的时候就一惊,但是现在已经回过了神,明明这位公子说要自己相助琴公主登基,但是现在又来救太子,这是为何?
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将,自然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不明白那些文人们的诸多算计,他只是知道,他出兵相助琴公主,只是为了不违抗先皇圣旨,但是,他从未想过琴公主会对太子动杀招。
太子是先皇的儿子,更是数十年的储君,他一个卫国的忠臣,自然不能眼看着太子被杀而无动于衷,况且,他本来就没有想过太子会死。
现在有人救太子免于一死,他也深深感受到自己松了一口气,从一开始就提起来的心也算回了原位。
阮琴扶着肩膀艰难地站着,看着面前的女子,看那装束,她自然知道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女晚颜,只是她不知道,为何玉女晚颜会出现在这里,介入他临风的皇室纠纷之中。
季云舒是玉女晚颜的事情,祁门之内不过只有几个人知道,阮琴自然是不知道的那一个,她只是觉得那双沉静冷情的明眸,凭得熟悉。
转头看着早就被五皇子接过的半死不活的太子,季云舒给了付景渊一个“走了”的眼神,二人旁若无人地朝着前边走去。
路过阮琴和敏贵妃身边的时候,季云舒水袖一挥,伴随着二人的痛呼,身上的几根玉箸再次飞回季云舒袖中,没有沾染一丝鲜血。
“这人。”季云舒伸出纤指指着五皇子怀中的太子,声音清冷没有一丝温度,“我保。”
众人只觉得浑身像是被初春刚刚融化的冰水浸过一般,极冷极冰,原来不只,女子可以有这般冷情的声音。
只是他们不知道季云舒的话是对谁说,但是,他们又觉得,是说给他们每一个人听的。
况且他们还知道,从今往后,琴公主怕是再也没有办法取太子的性命了。
看着二人旁若无人的离开,阮琴想要出声唤住,但是苍白的唇嗫喏半天,发出的只是破碎的呻吟,再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听到季云舒的声音,五皇子大喜:“多谢颜姑娘!”
谢罢赶紧扶太子上了自己骑来的马,赶回五皇子府医治去了。
阮琴真是恨得可以,由于内伤极重,又失血过多,她的视线有些模糊,看着身边早就晕过去的母妃,觉得今天赢得实在是惨,怒气攻心下,一口鲜血再次涌上喉头,自唇角流出。
她自然也知道太子以后怕是除不掉了,不过不是因为季云舒的那句她保了,而是除了这次之外,怕是再难找到一个处置太子的理由。
皇位之争本就是丑闻,皇家自然不希望传出去,只是今天大队兵马入京,无论如何都瞒不住。
她还要登基,还要服众,自然不能让自己对太子下杀手之事传出去,否则落一个心胸狭隘毫无容人之量的名声,她这女帝还要不要做了。
想到自己吃的这些个的哑巴亏,阮琴真是恨极,但是又不能在这么多士兵面前倒下,强撑着对刘元帅说了一句:“多谢大元帅相助!”
紧接着捂着肩膀转身朝着落琴宫走去。
还要现在就是在落琴宫门口,不甚远,早就有宫女出来搀扶着她踉跄地走进去,看着自家公主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宫女们都心惊不已。
一走到自己寝宫的床榻边上,阮琴便支撑不住一头栽了下去,宫女们赶紧手忙脚乱地去请太医了。
刘元帅也带着士兵亲自轻点着在这场皇位争夺中牺牲的人数,都是他麾下的将士,他自然痛心不已。
往往百姓和士兵,会成为一切权利的附庸,争夺之下的牺牲品。
季云舒和付景渊特意从金檀门路过,看到那里大理石的地面上纤尘不染,没有一丝血迹,便明白想必是五皇子早早地就将九城兵马司的人调走了,两方的人马并没有刀剑相向。
“你说阮琴会不会推迟登基大典?”回到那处四合院中,季云舒赶紧斟了一杯清茶润了嗓子,清声问道。
付景渊则是在门口掸了掸外衫上并没有的灰尘,思量片刻:“不会。”
季云舒撇撇嘴,她也觉得不会。
“阮琴此人极爱面子,况且登基大典已经昭告天下,她推迟之后更是让人们联系着今天的事情胡乱猜想,对她的名声百害而无一利。”付景渊接着解释着自己的看法。
“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得坚持着登基大典,实在是太可怜了。”季云舒晃着满头的青丝,用幸灾乐祸的语气说出了极为同情的话。
付景渊一笑,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