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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的消息果真灵通!”季云舒赞赏地看了阮霞一眼,“不过是一点小矛盾罢了,我和夫君自小在祁门长大,祁门似家,何来无家可归之说?”
季云舒暗自说了自己来祁门的时间,果真见阮霞的脸上一变,随后恢复如常:“师姐所言极是,倒是师妹不敬了。”
“师妹听说师兄为了师姐,宁可抗旨也不娶那位明楚国的小姐,这段伉俪情深的佳话,当真是让师妹羡慕得紧呢!”阮霞想到了自己听到的传言,忽然换了一副极为羡慕的语气,一双眸子也满是敬佩地看着付景渊。
季云舒不知道她这个平时高冷的师妹怎么今天这么多话,一路上叽叽喳喳说来说去的真的不烦么?
“这种感情的得来可是要本事的,要是没有本事每天只知道东家长西家短的话,自然会平白地惹人不快。与其想着别人怎么样,不如多花点时间好好完善一下自身,说不定哪天也就得别人青睐了,师妹你说是不是?”
听到季云舒意有所指的话,阮霞像是没有听出季云舒的弦外之音一般,点点头说道:“师姐说的是,不过刚刚师姐说的那类人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但是总比一些人巴巴地跑到别人的地盘干一些惹人不快的事要好的多,师姐觉得如何?”
付景渊终于睁眼看着阮霞一眼,阮霞看着付景渊的目光正好接触到他看来的眸光,一双极为好看的狭长凤目中尽是浓重的冰寒,阮霞忍不住心神一禀,但是面色未变,依旧是刚刚那副娇美从容的模样。
“有仇自然是要报仇,不然师妹觉得谁会去看那些不招人待见的人,还得累心累身地设计,又不是闲的没事做。”季云舒的一双水眸盯着阮霞,后者毫不避讳地和她对视着,两双眸子都是迷雾蒙蒙,对方看不清的神色。
“师姐说得对!”阮霞点头,应承了季云舒的话。
随后几人没有说话,慢慢走着,也到了祁门之前,这次婉容没有用青笛传声,但是远远地就看到了院门口有几人站着,大叫着:“师姐回来了,师姐回来了 ̄”
季云舒笑着摸摸几位小师弟小师妹的头,动作极其轻柔,随后朝着院内走去。
入眼出是一个极大的院子,后边是一处林子,旁边有着围墙围起,上面有一个小小的角门,从角门进去才会进入到祁门的后院,就是各位祁门弟子居住的院落。
穿过角门,便见到了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的景象。角门旁边有一个极为澄澈的湖泊,级清极翠,像是一块静止不动的绿色玛瑙一般中心有一个湖心岛,岛上露天设着几张桌椅,一个葛衣的男子正坐在一个椅子上,手执着一卷书文看着。
几人立于岸边,垂首不语,只是神色恭敬地等着湖中心那人开口说话。
不时地有鸟啼声传来,合着隐隐约约的嬉笑的声音,给这一方静谧增添了不少灵动的颜色,妧薇等人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情也被着这些充满生气的鸟鸣声驱散了不少,紧绷的心弦逐渐断裂,心情归于平淡无波。
过了半晌,葛衣男子放下手中的书文,随意站起身来,缓步朝着岸上迈来。他随意背着手信步走着,并没有平常轻功的那般飞身而起,而是直接由湖面之上踏波而来,看似步履从容,但是却是速度极快,转眼间便到了几人跟前,翠绿的湖面与先前别无二致,并未生起半分波澜。
若不是湖心岛上的那一卷文书因为微风拂过而逐渐翻动着,几人几乎要以为刚才踏波而来的似是仙人一般的男子是他们的错觉。
这等高绝的轻功,当真是令人咋舌。
“师傅,弟子奉师命接了师兄和师姐!”阮霞屈膝,朝着逍遥子恭声说道。
逍遥子颔首,并没有出声。
阮琴站直了身子恭敬地退了下去。
夕月等人给逍遥子见礼,逍遥子颔首受了,目光一直停留在季云舒脸上。
几人偷偷打量着逍遥子,之前有传言说逍遥子极为年轻,不像是花甲之人,现在一看,果真是这样,乌发没有一丝杂色,面上没有一分皱纹,有的只是比平常人看起来更多的成熟气韵,是历经了事实之后积淀而下的古朴厚重的韵味。
“瘦了!”逍遥子打量了季云舒半晌,吐出这么一句话,声音像是晨曦凤鸣,煞是好听。
“劳师傅挂心!”季云舒躬身一礼,十分内疚地说道。
“过来!”逍遥子转身,当先朝着一边走去。
季云舒和付景渊举步跟上,千媚和婉容带了夕月几人前去安顿。
逍遥子并没有带二人去上次的墓室,而是直接将二人带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
这间院子尽管房间极多,但是极为简单,季云舒和付景渊都知道,房子十有八九里面都是藏书,包罗万象,应有尽有,不比各国皇宫的藏书阁差了半分,祁门之徒的文采大多都是由此而来。
“你们这是不对打算会天乾了?”推门走进一间屋子,逍遥子在上首的位置坐下,问着二人。
“大局定下之日再回不迟。”付景渊垂首,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大局定下?”逍遥子扬声反问了一句。
“是。”
“云舒也是这么认为?”逍遥子看着季云舒,眸光深沉地问道。
“是。”季云舒也垂首,沉吟半晌,给出回答。
“你不怕因此事相府受牵连?”逍遥子沉默片刻,复又问道,“尽管你扬言与相府脱离了关系,但是明眼人一想便知,你不怕因此相府招来祸端?”
“瑜师兄会保相府无虞。”逍遥子说道的问题季云舒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在京城乐正瑜的势力不小,再说现在不是乐正华轻举妄动的时候,短时间内相府必然安然无虞。
“我给你父亲去了修书,让他辞官回祁城暂避。”
逍遥子话落,季云舒抬头,有些不可置信,但是看着逍遥子沉稳的面容,又垂首,清声言是。
“瑜儿君临天下之后,必定会再重用你父亲,倘若你父亲还有意为官的话,再次返京不成问题。”
季云舒闻言一喜,知道师傅这意思是不反对他们助瑜师兄称帝了。
付景渊自然也听出了逍遥子的弦外之意,转头看着季云舒,露出一抹心照不宣的笑容。
祁门向来对各个国家的皇位之争置身事外,即使有祁门之徒要称帝,同门也应袖手旁观,秉持中立态度,所以他们之前想着相助乐正瑜的话,还是会顾忌到祁门门规,现在看来,尽管可以放手大干了。
“你们和阮琴之事我也有所耳闻。”过了片刻,逍遥子再次开口,指尖轻轻点着手下的楠木桌,一双深沉的瞳眸看着下边恭身而立的两人,“可会就此收手?”
“不会。”季云舒看着逍遥子,抿唇答道。
“适可而止。”
“另有隐情。”
“说。”
于是季云舒将阮琴与江南姚家的假贡品事件细细地说了,逍遥子听着,点着桌子的频率逐渐放缓,最后指尖一屈,收了手。
“刚才那个着黄衣的丫头就是你们口中的姚家后人吧?”
季云舒对于逍遥子的目力没有丝毫以外,点头称是。
“确有天资。”逍遥子点头,给出这么一个评论。
季云舒一喜,但是想到入祁门之人不得长于十岁,于是也收回了问逍遥子能否收夕月为徒的话。
“你们觉得阮霞如何?”不得不说逍遥子的话题极具跳跃性,短短的时间内话题一个一个地转来转去。
“论年龄尚浅,但心机更甚阮琴。”季云舒思量片刻,给出自己的看法。
“若非年幼,许是女帝之材。”付景渊也给出了自己的说法,与季云舒相差无几。
“小心提防。”
“是!”
“你们可知阮霞最擅长的是什么?”
付景渊凤眸一凝,仔细思量,片刻摇头。
季云舒秀眉皱起,语气无奈:“云舒不知。”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们现在连人家最擅长的是什么都不知,到时候一败涂地该如何?”逍遥子说着,声音有着几分凌厉。
付景渊和季云舒低头受了,此事确实是他们疏忽了。
“之前阮霞却是低调,你们忽略实乃正常,这也是我让她前去迎你们的缘由。”逍遥子顿了片刻,接着说道,“她有一点不及你们,便是心性,她太过心浮气躁,所以就注定了今天去迎你们的时候必定会说出些什么。”
季云舒颔首,想着要不是和阮霞的那一番对话,她绝对不会注意到阮霞这个角色。
“莫要随意轻视别人。”逍遥子片刻摆手,“你们回院吧。”
二人欠身一礼,走之前季云舒再次开口:“不知外公可否告知,阮霞最擅长的是什么?”
逍遥子沉吟,片刻抬头看着二人,吐出两个字:“兵法。”
季云舒心思一震,有些不可置信,转头看着付景渊,同样从他脸上看到了一分凝重。
二人怔楞片刻随后回过神来,转身离开了逍遥子的院子。
逍遥子站在窗前看着相携离去的二人,面色有着一分担忧。
列国纷争,乱世当前,当真是不愿他们搅进这趟浑水之中,但是又知他们两个不是安分的性子,也只得随意一笑,由着他们去了。
付景渊把季云舒带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季云舒之前从未来过,四下打量着这院子:“不愧是师傅的关门弟子,这院子就是不一样。”
付景渊一笑:“和你的没什么两样。”
季云舒撇撇嘴,忽然问道:“之前我经常来师傅这里,怎么没发现离得这么近有这么一出院子?”
“之前布了阵法隐了这院子。”付景渊摸着季云舒的发髻,温声解答道,“前不久我的身份公诸于众,师傅才将这阵法解了开。”
原来如此!季云舒了然地点点头,抬步朝着屋内走去,随后惊呼出声:“这……这怎么和你在贤王府的屋子一样?”
季云舒睁大一双水眸打量着屋内,桌子,床榻,案几,甚至还有她陪嫁的妆台,无论是东西还是布局,都与贤王府的一模一样。季云舒差点儿以为自己一进院子就回了贤王府。
“这样住上才有亲切感不是?”付景渊笑的清浅,面色如玉,像是一抹徐徐绽开的白莲,雅致不可方物。
季云舒瞥了付景渊一眼,觉得这当真是神奇了,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感觉真是好得很!
“对于刚刚师傅的说法你可是有什么看法?”付景渊扶着季云舒坐下,凤眸微微眯起,清声问道。
季云舒透过窗户盯着院子摇曳的花枝,声音清冷如泉:“你已告诉过阮深不出一月明楚会兴兵临风,届时阮琴必定会召阮霞回去,那时明楚破临风想必不易。”
看着付景渊淡淡颔首,季云舒接着道:“虽说粮草是行军重中之重,但倘若三五天即可退敌,到时随军携带的粮草完全不成问题,那时候阮琴断纯州粮草之举也便没有了意义。”
话落,季云舒又加了一句:“师傅都言阮霞最擅长的是兵法,我可以说,我对明楚举兵临风,一点儿胜算的信心都没有。”
付景渊抬头看着季云舒凝重的清丽面容,接口说道:“不错,千算万算,独独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阮琴。倘若到时真没办法,我亲自前去坐镇。”
季云舒被付景渊握着的手一紧,蹙眉看着付景渊不像是开玩笑的面容:“你去?指挥明楚的军队?你以什么身份去?”
要是说付景渊前去坐镇的话,胜算就会大大提升,但是他依旧是天乾贤王府的二公子,去明楚的军队里面指挥,怎么都不叫事儿啊。
“身份这东西,还不是信手拈来么?”付景渊清淡一笑,“明楚举兵之时,必定是镇国将军府出兵马,到时我打着易公子同门的名号前去,如何?”
季云舒思量片刻,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明楚临风已经相安无事数百年,岂是说举兵就举兵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妄言?”付景渊眉梢一挑,看着季云舒,“我是得到了明楚会兴兵临风的消息之后才找的阮深,不然你觉得我会打无准备的仗?”
“我本以为明楚朝野错综复杂,势力纷争不比天乾平缓半分,自顾不暇自然不会兴兵,但是没有想到,终究是不安寂寞了。”季云舒撇撇嘴,想着果真开疆扩土是每个朝代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的使命啊。
“明楚的权利分割比较严重,镇国将军府、永平侯府与皇权势均力敌,尤其是镇国将军府,百年大家不说,还手握兵权,比之天乾的贤王府要更甚一筹。但是有一点好处,便是明楚的皇位传承较为安生,太子文武双全,显然是明君的不二人选,明楚皇帝子嗣单薄,其余几个儿子也都是碌碌之辈,并无夺嫡之心。”
“你到底是天乾人还是明楚人?怎么把人家的朝堂看的这么透彻?”季云舒转头看着说得头头是道的某人,忍不住质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