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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件事后,南亦收敛了很多。
我说,怎么,对自己没信心吗?这么大人了,还会丢不成?
她突然就变的很安静,说,我怕你找不到我。
我稍微愣了一会,将她揽入怀中,说,不会的,我怎么会把你弄丢?
我和南亦在旋转木马上找到小南和南蔷。他们在一起玩的很开心,小南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南蔷则看着小南。哥哥!小南叫我,我问他玩的开心不?他则浅浅一笑,不言语。看来不是很愉快,小南总是这样,即使不开心也不会说出来。
姐,我们可以去吃红豆沙吗?南蔷抱住南亦的胳膊,使劲地摇晃。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撒起娇来谁能挡的住?南亦可怜惜惜地看着我,我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答应驱车去红豆。
司机已经回家,我只好自己开车。上了车,自然是南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南亦曾强烈要求过,副驾驶只能是她做。拗不过她,我后来竟真的形成这样的习惯。一般女子做我的车,都是坐在后面。
有时真的说不清习惯到底是什么?是看到游乐场,便会想起和南亦一起坐过的海盗船;走过七杯茶,便会想起南亦最爱的梅子芦荟茶…
原来爱过之后,我们的身上会留下他或者她的这么多印记。
南亦最厉害的莫过于调节气氛,譬如说现在。她和小南,南蔷聊的火热,时不时还和我插上一两句。小南没有说什么话,南蔷一个劲的讲学校里的趣事,整个车内到也其乐融融。
四人在红豆内吃完红豆沙之后,我让司机送小南回校。我则送南亦南蔷回家。
南蔷非得拉着南亦坐在后坐,原来两人是有秘密可聊。
你喜欢小南?
没有,你别乱说。
嘿嘿,小孩子不许说慌。
说吧!对不对?
姐,你怎么这样,真不知道许尧哥哥怎么会喜欢你的?
你个小样的,不准和我打太极,说实话。
没有就是没有。
实话实说!
我就不。
这么小,就学会玩心事。
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么大的,还不是喜欢玩心事吗?
南蔷,过了哈!怎么和我说话来着?
本来就是,你过几天就要走了,这是你的心事对吧?
听到这,我回头看了那两姐妹一眼。
许尧哥哥,我姐就要去加拿大了。我爸妈这次来,就是专程来接她的。南蔷抢着说。
我一个急煞车,撞上前面的车子。只是接尾,我顾不得下车检查,连忙转过头问南亦。
南亦,这是真的?
不是,她小孩子说话你也信?南亦笑着说。
南蔷也跟着笑,哈哈,许尧哥哥,你也相信!
车主下车过来和我争论。你怎么开车的?都撞上了。
车主大声嚷嚷,不一会儿,警察也过来了。这是什么跟什么?这车内的事都没理清楚,还要管车外的事。
警察过来敲我的玻璃,我降下玻璃窗。
证件拿出来?我这才想起驾驶证没带,南亦开始下车和警察周旋。
警察叔叔,你看,就是擦了一下而已,我们帮忙把车修好,好吧?
没什么可是说的,去警察局吧。他转身去叫了另外的同事过来帮忙。于是我们就被带到了警察局。
没事,就当参加一下警察叔叔工作。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我安慰他们两个。然而,南亦的神色确很凝重,南蔷也是一直握着南亦的手不放开。我伸出手揽过南亦的肩膀,平复她的情绪。她看着我,眼里却隐藏着某种恐慌。
我已经给陈律师打过电话了,他一会就过来。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但我觉得南亦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她只要有心事,眼神就与平时有很大的不同。尽管她隐藏的很好,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既然她不说,自有道理,我也不好追问太多。
陈律师很快赶来,我和他说了大致的情况,他就和警察交涉去了。很快,他和警察一道从办公室里出来。
少爷,我们走吧!下次记得小心点。让司机接送你吧!
嗯。我点头。
随后,我们一同从警局出来,在大门外我终于知道南亦害怕的是什么。
卷三 让我爱下去………许尧 第十二章
嘤嘤,和我回去。
不,爸爸。
我所不知道的是南亦为了和我在一起在全家移民的那一天留了下来。而我却对此浑然不知。
我永远都会记得南亦离开时痛苦的表情,她被带走了。
我本想上前去追她,但陈律师一把拉住我。
少爷,不要这样。
这简直就像一场梦,可是梦碎了,我却不愿醒过来。刚才那么的甜蜜的场景都是虚幻的吗?难道我一直都在我的梦中不成?
总之,我是不记得了。我不愿醒过来面对着没有南亦的世界,曾几何时,我这么害怕没有她的笑脸。
告诉我,什么是分离?
撕心裂肺,痛不欲生,肝肠寸断……中国的老祖宗怎会这样狠,创造出这样的词语来提醒我,其实你不在梦中。
你活在自己虚幻的梦中,你不愿醒过来。
许尧。
哥哥。
少爷。
这么多的声音交错在我的耳畔,到底是谁在呼喊我的名字?我又是在哪里?
突然就记起儿时念过的一首宋词,里面有一句,梦里不知身是客。
是客?不是客?
尧尧,是我。
妈妈。
似乎回到了儿时的午后,母亲坐在藤椅上喝茶,她时常这样,一杯茶,度过一个下午。我始终不懂她,她始终是那样。不悲不喜,只有一次,在我面前落泪。在她落泪不久后,她就因忧郁成疾而终。
妈妈,你怎么样?我觉得好累。
我将头伏在她的膝上,她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背。
我安心的睡着,头顶上盘桓着她的声音。
尧尧,妈妈一辈子都活在自己的泪水中。这泪水中有太多的悔恨,如果当初我能勇敢一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的话,事情也不会这样。你要勇敢一点,冲出桎梏,不要像我一样只知道悔恨而不去努力争取。
我微微的睁开眼睛,却看见我的旁边满是关切的眼睛。
好了,好了,终于醒过来了。张妈激动的哭了,小南的眼里也噙满了泪水。我对他们招招手,他们都出去了。我想单独和南亦在一起。
许尧。
是你吗,南亦?
恩,是我。你感觉怎么样?
南亦,扶我起来,你和我一起坐着好吗?
好。
南亦与我并坐在床上,我揽着她的肩膀,握着她的手觉得好安心。
我想起了母亲的话,我是要勇敢一点,为了南亦也为了我自己。幸福总是要自己去争取的。
许尧,你知道鱼和水是什么关系吗?
我不解的看了她一眼,问,什么关系?
她低垂着头,说,水是鱼的泪。
为什么?
鱼一辈子活在水中,是因为它离不开水。我们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活下去找一个理由,你就是我的水,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心中自是一惊,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教我怎样承担这份沉重的感情?
我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喃喃的说,你也是我活下去的理由。我们都要勇敢一点,为我们的幸福作出努力。即使最后不能在一起,也要好好得到活下去。
这话既是说给她听得,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然而,我没能料到结局是如此。
南亦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很快,伯父就找上门来。
嘤嘤,和我回去。
当伯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都震惊了。且不说许苑的戒备森严,单是家里他也不能横冲直撞吧!但我看到他手里的枪时,我什么都信了。
爸爸,我不。南亦语气坚定。
你会的,嘤嘤。他把枪对准了我。
爸,我…和你走,你把枪放下。
南亦不舍的看着我,我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要,南亦,这对我来说太过于残忍。
我怎能在一次忍受放开她的手!
南亦被伯父拖着往前走,我在后面拼命的追,但我怎么也追不上,我甚至摔在了地上。
哥哥。小南过来扶起我。
南亦,我爱你!我痛苦的喊着。
已经坐在车上的南亦听到这一句后突然拉开车门,向我冲过来。
我张开双手,准备迎接她。
但我没能再次抱住她,因为她倒在了血泊中,如一朵盛开的血莲,留给我此生难忘的痛楚。
谁也没料到会有一辆迅驰而来的小轿车,谁也不知道南亦会突然冲过来?
我几乎是爬着过去的。
许尧,我也爱你!
卷四 属于我们的故事 第一章
天色将暗,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在路上闲逛。澜城一如既往的淹没在灯火中,这个南方的小城,有着千百年的历史,最终却逃不过历史改革的命运,被现代化逐步改造。
背后摇曳的灯光和眼前这古朴的老房子让苏南江心里顿感凄凉。历史都是被人改写的,而这历史洪流中的一切又怎能自己做主。一如她,漂泊了这么久,仍不过是孤身一人。
我们走吧!
只淡淡一句,莫问却听到了沧海桑田。真的是变了,即使在他眼前仍极力隐瞒,眼底的孤寂却显露无疑。这个女子,终究是自己生命里的结。
莫问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苏南江。
初春,趁着五一黄金假期,莫问只身一人来到老家。毕竟是多年未见了,初到时,看见那熟悉的青石板路,竟有些想要落泪的冲动。这才是他梦里的故乡。
自五岁随父母到澜城,一晃都二十年过去了,真的是岁月催人老。迷迷糊糊中,莫问记起了水岸上的童年。
江南最多见的就是这样的小河。蜿蜒着,盘旋着,整个村子就在这么被环绕着。像是天上的仙女的绸带,随意的撒落在枫树岭。
儿时淘气,每日只顾着玩。约好同伴,随意跳上一艘打渔的船。渔翁也不赶你,只咧开嘴笑笑。这一老一小就这么认识了,结伴出海打鱼。
哪是为了打鱼,不过享受着在水中玩耍的乐趣。在一条船上玩腻了,又换另一条船,又是一个笑容可掬的老渔翁。就这么一条船一条船的换着,最后又换到了第一条船上。
小船轻轻的摇着,伴随着老渔翁的古老歌谣,带着笑容做着香甜的梦。梦里突然发现妈妈在喊自己回家吃晚饭,不禁猛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已躺在自己的木板床上。床头边上,还有妈妈准备的绿豆汤。原来,老渔翁早已熟知莫家的小公子爱贪玩,顺路将他送回了家。
喝罢绿豆汤,接着美梦,又是一个难忘的夜。
但有时也会有惊险的事情发生,譬如突然下起了雨,就只能和同伴一起相偎着。眼泪却不争气的留下来,这时,老渔翁会拿出几颗大白兔奶糖。
吃吧!雨停了,就送你回家。
那是老人在集市上用鱼换来的,家中的小孙子日日吵着要吃糖。但这两小孩看起来像极了孙子,就哄着吧!
到底是小孩子;嘴里含着糖也就不闹了。
莫问;莫问。
苏南江轻轻的唤着;看着他沉思的样子;眉头舒展;眼角还带着笑意;实在不忍打断他。
莫问突然回过神来;看着苏南江;失神了几秒。他用手使劲的搓揉着脸;大概是已经清醒了。
他别过脸去;说;走吧!
苏南江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随着他一起走。若是他想说;他就一定会说的。何必要挖别人的隐私呢?但世人就是不明白这些;老是揪着别人的隐私不放;所以才会活的这么累。
苏南江这次是出来旅行的;在公司里待了太久;连面部表情都已麻木了。若不是为了心中的那个疑团;估计她早已撑不下去了。没料到却在这偏远的小镇遇到了莫问。
应该是有几年没见了;擦身而过时;苏南江几乎不认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