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究竟是什么横亘在她与上官奕林之间,令他们在五年的婚姻里,同床异梦,形同陌路?
以至做了五年皇后的她嫁给他后,仍然保持着童贞?
渗“奕林对清歌情有独钟,她可谓集三千宠爱于一身……”
可是清歌最后还是爱上了皇上,正所谓,时也,命也,如之奈何?
澹台凤鸣轻咳一声,突兀地打断他:“你为何离开西秦?”
“自那次与清歌会面之后,我就不断受到身份不明的刺客追杀。”上官雅风叹一口气:“我心里清楚,有人容不下我,逼不得已,只能背井离乡。”
澹台凤鸣没有做声,只默默地看着他。
这个故事讲得合情合理,也与当年他暗中遣人调查的结果相符。
可,他总觉得这个故事就象缺了一角的山水画,也许真实却并不完整
。
“我离开西秦后遍历四国,后来偶遇皇上,知遇之恩莫齿难忘,这才决定留在皇上身边。”上官雅风垂着头,轻声道。
“就这些?”澹台凤鸣未置可否。
“后来的事,皇上都知道了啊。”上官雅风抬起头来看他。
“嗯~”澹台凤鸣轻应一声,淡淡地道:“君臣有别,以前就算了,以后未得朕命令,不得私自见她,明白吗?”
“是~”上官雅风神色黯然,默默离去。
澹台凤鸣揉了揉眉心,把目光重新调回到唐意的身上。
按上官雅风所说,至少在婚前,她一直是怕水的。
做为一个皇后,想必婚后也没什么机会在湖中戏水或是学习泳技吧?
可是,现在的她,水性却好得惊人。
而发生在她身上的奇事,又岂只一件二件?
远的不说,近的就有西蒙,古怪而拗口的英文,外形奇特的手枪,以及她那些极具实用价值的博击技巧……
偏偏意意一口咬定自己就是“云清歌”。
他也不认为在那种情况下,她会欺骗自己。
那么以上疑点如何解释?
难道仅仅以一句“偶然的机会学到”就可以交待过去?
这些东西,无一不是他生平仅见。
一件是偶然,二件是奇迹,她的身上发生了太多离奇的际遇和不解之迷……
这促使他不得不对她产生怀疑。
此女,人焉,妖焉,鬼乎,神乎?
恰在此时,唐意含糊地咕哝了一句,伸手掀开了被子,露出一截手臂。
他叹了口气,帮她把手放进被中,拉过丝被盖好。
她是谁,似乎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他的身边,这就够了。
船行至河州,唐意醒了,那时已是第二日的清晨。
秋风阵阵,阴雨绵绵。
两岸的枫叶经了霜,由青变黄,黄上抹红,红黄绿三色夹杂,远远看过去花团锦簇,格外的热闹。
唐意伸了个懒腰,却意外地触到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醒了?”低低的男音自头顶传来。
她一惊,倏地睁开了眼睛。
澹台凤鸣斜倚在床柱上,手里握着一卷书,此时把书放在枕头上,正低了眸看她,眼里盛着一抹浅笑。
“你,你,我……”唐意一骨噜坐了起来,指着他,结结巴巴地道。
“你什么你?”澹台凤鸣笑:“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我了?”
“不是,”唐意微红了脸,眼皮垂下又迅速地撩起:“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澹台凤鸣微有不悦:“看到我,你不高兴?”
“不是~”唐意愣了下神,记忆迅速回笼,蓦地张大了眼睛:“我们脱险了?”
澹台凤鸣失笑,无奈地摇头:“现在才明白?你的反应未免太慢了。”
“唐笑呢?”唐意说风就是雨,掀开被子就要往下跳:“他没事吧?不行,我要见他!”
澹台凤鸣迅速拽住她的手腕:“他很好,你哪也不许去!”
唐意不服气地低嚷:“你不能禁锢我的自由!”
“他不在,你去也见不到。”澹台凤鸣憋着气,淡淡地道。
很好,睁开眼睛就找别的男人,完全当他是死人!
“不在是什么意思?”唐意急了。
“就是字面的意思。”澹台凤鸣气定神闲。
“我不信!他肯定是出事了,要不就是被你赶走了!”唐意气急了,想要握紧拳头,却不慎牵动伤口,痛得面容扭曲。
澹台凤鸣低叱:“活该,谁让你瞎动弹?”
“你!”唐意气呼呼地瞪他:“早知道你这么不讲理,那天我就……”
“你就什么?”澹台凤鸣脸一沉。
她要敢口不择言地胡咧咧,他绝对不饶她!
“哼!”唐意悻悻地低哼一声,扭头看外面,发现窗外的景物竟然在移动。
她愕了一会,失声道:“我们在船上?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当然是回京。”澹台凤鸣淡淡地道。
“回京?”唐意吃了一惊:“那唐笑呢?他去哪了?”
“他去帮我办点事,办完了自然会回京与我们会合。”澹台凤鸣心中颇不是滋味,冷冷地道。
“真的?”唐意半信半疑。
唐笑什么时候跟他关系这么好了?
那家伙傲得要死,怎会甘心替他办事?
“信不信随你。”澹台凤鸣懒得跟她解释,板着脸生气。
“没出事就好~”唐意松一口气,展颜而笑。
“手拿来,我看看?”澹台凤鸣蹙眉,拽过她的手,小心地解开布条查看伤势。
看着光秃秃变黑结痂,丑到毙的十根手指,唐意大窘,拼了命地把手往身后藏,低声嗫嚅:“不要看,丑死了~”
“你也知道丑?”澹台凤鸣冷哼一声,训斥:“匕首是干什么用的?蠢笨如牛,不知变通,活该你受罪!”
手下的动作却很轻柔,细心帮她上了药,取了床边小几上备用的干净布条重新替她裹上。
她蠢笨如牛?
也不想想,她究竟是为了谁?
唐意被他噎得说不出话,闷闷地垂下眼帘。
从他略略敞开的衣襟里,露出被白布包住的胸膛。
“你的伤……”唐意心中一颤,下意识地要揭开他的衣裳瞧。
“小伤,不碍的。”澹台凤鸣捉住她的手,淡淡地道:“别动,很快就好了。”
唐意狐疑地端详他一遍:“你只受了轻伤?”
“嗯~”澹台凤鸣镇定如恒:“你给我的药很有效,恢复得很快。”
他这可不算是骗人,大夫说,若没有那几颗归元丹和她敷上的金创药,他这条腿恐怕要保不住了。
“真的?”唐意半信半疑。
“我骗你做什么~”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翻飞,不一会已帮她把手指包好:“行了,别再乱动了。”
她心中一动,诧异地抬起头:“你……”
这些事,他做了多少次了,动作何以如此纯熟?
“饿了吧?”澹台凤鸣打断她,略提高了声音唤:“小安子。”
“在~”小安子应声推门而入,看到唐意坐在他身边,不觉欢喜地大叫:“娘娘,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你昏迷这些日子,可把我们大家急坏了,尤其是皇上……”
“咳!”澹台凤鸣轻咳一声,打断他:“哪这么多废话?去叫丫头进来,服侍她洗漱,再把早点送过来。”
“瞧我~”小安子用力拍一下脑门,笑眯眯地道:“都高兴得糊涂了!我这就去安排。”
唐意有些不好意思,笑:“安公公好。”
“娘娘好~”小安子笑呵呵地看着她。
“叫我唐意吧~”她蹙眉,低声纠正。
“呃~”小安子无措地看澹台凤鸣一眼。
“还不快去?”澹台凤鸣面无表情。
“是。”小安子离去,船舱内陷入尴尬地静默之中。
四目相对,还是唐意率先开口:“对不起,我……”
她不想再披着云清歌的外衣,活在尔虞我诈的皇宫里,与人勾心斗角。
“我明白,”澹台凤鸣截断她,缓缓地道:“以后,你只是唐意。”
“谢谢。”唐意松了一口气,眼中浮起喜悦。
她本来以为,他这一关很难过,没想到竟如此轻易。
他甚至,都没有追问她理由。
沉默片刻,澹台凤鸣低低地道:“为什么不姓谭?邰也不错,实在不行,凤也可以啊~”
“啊?”唐意怔住,忽地伏倒在枕上,清脆的笑声在舱房中回荡。
“你笑什么?”澹台凤鸣冷声质问,颊上却飞起一抹可疑的红云。
唐意侧过头,双目闪闪地看着他:“你吃醋了?”
澹台凤鸣咬牙切齿,双手握拳:“不想换就算了,别胡说八道。”
“还说没吃醋,我看你呀,牙齿都要酸掉了!”唐意瞅着他,乐不可支,笑得下颌都疼了。
“你!”他气结,瞪着她。
有多久了?
象这般无拘无束地开怀大笑,似乎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
看她笑得这么开心,不知不觉,他一下气全消了。
她的声音清脆,有如黄鹂,真好听诶!
唐意笑够了,歪倒在床上,偏着头看他,温柔地道:“我姓唐,与唐笑无关。”
澹台凤鸣不语,满脸阴鸷地瞪着她。
“真的~”唐意靠过去,把头倚在他肩上,轻轻地道:“我本来就,姓唐。”
他依旧不吭声,只伸手轻抚她的发,等着她下一步的解释。
唐意却闭了眼睛,低低地道:“小凤,你还活着,还在我身边,真好~”
“我是天子,没这么容易死。”他轻哼一声,轻轻地环了环她的肩。
啧啧啧,经历九死一生,他还是这么狂妄,死性不改。
她低眉而笑:“得了吧,塌方的时候可没有因为你是天子,就放你一马。”
“你这丫头,牙尖嘴利~”他气结,做势欲呵她痒。
唐意大笑着,蜷着身子躲避,却不慎碰到他的腿。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小凤?”唐意一惊,爬起来,掀开被褥瞧着他被木板夹着的断腿,眼泪瞬间涌进眼眶:“你,你怎么……”
她真是笨,那么大的石头压下来,怎么可能只受轻伤?
“没事,”澹台凤鸣漫不在乎地笑了笑:“没伤到要害,将养些日子就好了。”
“腿都断了,还说没事?”唐意直着喉咙嚷,泪水簌簌地滚落眼眶:“是不是非要送了命,才叫有事?”
“意意~”澹台凤鸣心生感动,伸手轻拭她的泪珠,笑着安慰:“我这不是很好嘛?不信的话,我上山打只老虎给你看?”
还打老虎呢!能打死猫就不错了!
唐意狠狠地剜他一眼:“你当我三岁孩子呢?”
说完,到底没崩得住,笑了。
“不生气了?”他斜睨着她,宠溺地去捏她的鼻尖。
“反正又不是我疼,我干嘛生气?”唐意瞪他一眼,却没有避让,乖乖地让他捏。
静静地凝视他俊美的容颜,感觉到他的抚触,他的温度,一颗心被幸福涨得满满的。
当灾难来临的那一瞬间,她才知道,将与他决别,永远看不到他的那份的恐惧竟远远胜过灾难本身!
当尘埃落定,死里逃生,她发现,世上再没有什么比他还活着更珍贵的礼物!
这个事实已足够抵销她所承受的一切伤痛。
“意意~”他叹气。
她难道不知道,当她用这种眼光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多诱人吗?
“什么?”唐意茫茫地应了一声,目光依旧绕在他脸上。
“别这么看我~”他再次叹息,倾身过去,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为什么?”她闭上眼。
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药香,令她安心而舒适。
他不吭声,舌尖隔着薄薄的眼睑,轻轻地描摩着,感觉到受到惊吓的眼球,在轻轻地颤动。
她柔顺地偎在他怀里,小心地不让自己的体重落在他身上。
他叹气,低哑地声音贴在她耳畔:“你想我死吗?”
“皇上~”咚咚咚地脚步声传来,小安子推门而入。
唐意又羞又窘,慌慌张张地坐直了身子,低着头玩弄手指。
“奴才该死!”小安子比她更紧张,倒退着弹了出去,怦地一下关上了房门。
澹台凤鸣倒是气定神闲,还有心情调侃她:“你又没做贼,慌什么?”
“讨厌!”唐意捶他一记。
“哎呀~”他捧胸呼痛。
唐意根本不理他,从他身上跨过去,跳下床,趿上鞋子,吧嗒吧嗒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