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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澹台凤鸣叹一口气,向她伸出了手。
这句话一出,三位娘娘尽皆变色。
祝颖儿却并未如言乖乖上前,反而捂着唇失声痛哭了起来。
叶竹君已按捺不住妒忌之意,低声叱道:“皇上还好好的,你哭什么?想给皇上招晦气吗?”
祝颖儿一听这话,急急抹了泪,但哭声止了,抽泣却一时难以扼止,不停地抽噎着,反而更显悲切。
澹台凤鸣放柔了嗓子安慰:“别担心,看上去虽然有些吓人,好在没伤在要害,将养个十天半月的就行动如常了,对吧,林院正?”
林思远急忙垂手肃立:“皇上所言甚是。但前提是,一定要静养,千万不可操劳,妄动更是不宜。”
“好啦~”澹台凤鸣闭上眼睛,轻轻挥了挥手:“朕也乏了,你们都跪安吧。”
“是~”叶竹君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违逆,行了礼,率先出了承乾宫。
傅韶华低眉敛目,落在最后,发现床幔摇动,隐隐露出一角微黄的布条。
看宽窄,似乎就是裹伤用的。
但看色泽,却象是沾了些许脓液。
她心中一动,莲步轻移,趋向床边,盈盈下拜,娇声道:“臣妾告辞。”
就在这一跪之间,她已看得清清楚楚,布条上染了血迹,证明她的猜测没错。
好个狡猾的澹台凤鸣,什么皇陵遇刺,原来不过是障眼法!
他分明是在萦州受了伤,竟不顾身体安危,忍痛奔波数千里,赶回京城,用瞒天过海之计骗过世人耳目!
“嗯~”澹台凤鸣轻哼一声,并未张开眼睛。
傅韶华探得实情,心中冷笑,起身扬长而去。
祝颖儿却不肯离开,低声道:“皇上,颖儿想留下来照顾你。”
“不必了,”澹台凤鸣劝道:“你如今早已不是朕的侍婢,这些污秽之事,自有宫女操持,不需脏了你的手。”
“不管皇上怎么想,皇上永远是颖儿的主子。”祝颖儿坚持己见:“求皇上开恩,允许颖儿随侍在旁。否则,颖儿就算回了宫,亦是寝食难安。”
澹台凤鸣睁开眼睛,静静地打量她一会:“你真的想留下?”
“是!”祝颖儿听他语气有所松动,急急地道:“颖儿会很小心,不会让皇上觉得麻烦。”
“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来吧。”澹台凤鸣叹一口气,准了。
“谢皇上~”祝颖儿大喜过望,这才破啼为笑,转而去问林思远:“林大人,本宫有一事相求。”
“娘娘言重了,”林思远急忙拱手道:“有何驱遣,但说无妨,臣万死不辞。”
“本宫想请林大人把皇上养伤其间的宜忌之事书于纸上,好照章办理,免得下人愚笨,延误了诊治。”
“娘娘思虑周全,应当的,应当的~”林思远连连点头,忙执了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张纸。
“好了,”祝颖儿奉为至宝,极小心地折好放入袖中:“你们都下去吧,让皇上好好休息。”
“是~”初夏把桌上的脏布条收进铜盆,端了出去。
语蓉犹豫一下,弯腰到床底把藏起的布条捡起来,胡乱卷做一堆,拿了出去。
“那是什么?”祝颖儿狐疑地问。
“颖儿,”澹台凤鸣招了招手:“朕躺得有些不舒服。”
“是~”祝颖儿快步上前,元香协助她扶起澹台凤鸣,替他调整了一下枕头的高度。
语蓉乘机溜了出去。
祝颖儿回头已不见了语蓉,也就没有再问,眼睛却盯住了桌上的那只玉匣。
“林大人,这雪莲要如何服用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功效?”她极虚心地请教。
澹台凤鸣蹙眉,向小安子递了个眼色:“朕不需要雪莲,拿出去吧。”
小安子心领神会,拿起匣子就要出门。
“臣妾听说,雪莲采下十日内必需服用,否则功效将大打折扣。”祝颖儿叫住小安子,耐心地劝说。
“皇上伤情已有效控制,没有雪莲亦可康复。”林思远老奸巨滑,虽不知澹台凤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能顺着他的语意答话。
祝颖儿心生诧异,冷声斥道:“林大人此言差矣!皇上贵为天子,身系国之安危!若万一龙体有何闪失,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林思远被她一顿训斥,老脸一红,做不得声。
“好了,”澹台凤鸣冷声道:“朕留你下来,只因你温柔解语,可慰朕心!若你一味施威做福,与叶戚二妃何异?”
这顶帽子扣下来,祝颖儿却也花容失色,泪珠在眼中打转,哽声道:“皇上,臣妾只是关心……”
这几年,叶竹君和戚雅兰明争暗斗,她身在宫闱如何不知?
皇上对她们表面和气,实则内心深恶痛绝,她更是心知肚明。
眼见皇帝竟要把自己划归到与她们同类,又惊又痛又委屈。
“都下去吧,朕要休息了。”澹台凤鸣并不看她,闭上眼睛,冷冷地道。
“是~”众人领命,鱼贯而出。
房内只留祝颖儿和忆柳侍候在旁,随时听候传唤。
小安子出了门,立刻把玉匣交给了上官雅风。
“这是什么?”上官雅风惦了惦盒子,诧异地问。
若没有看错,这匣子是方才春儿带进去的,为什么交给他?
“雪莲,”小安子压低了声音道:“主子的意思,让你连夜送到淞山去,过期了效用就大打折扣了。”
“这~”上官雅风犹豫一下:“皇上的伤比唐姑娘重得多……”
“皇上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吗?”小安子叹道:“宫里不差这一枝雪莲,别让他发脾气。”
“是。”上官雅风把匣子收了。
“另外,”小安子示意他附耳过来,低语:“皇上要你转告唐姑娘,为防人起疑,暂时不能抽身前去探望,要她安心养病,不要胡思乱想。”
“是。”上官雅风这才知道,皇上要他送雪莲是虚,带话才是实。
正文 乔装下山
…
…
一晃眼,唐意到淞山庵堂已住了半个月了。
期间上官雅风来过一次之后,澹台凤鸣一直沓无音讯。
唐意也明白,在他腿伤未愈行动不便之前,冒然前来是件极不明智的事情。
但知道是一回事,感觉又是另一回事,说她完全不在乎,没有一丁点失望那是不可能的。
看尤其得知他回宫期间,馀食起居皆是祝颖儿亲手打点,衣不解带,随侍在侧,几乎形影不离,内心更加不是滋味。
她当然没有忘记,在她还是“云清歌”时,祝颖儿就是横在他们之间的一道坎。
她回归“唐意”之后,这道坎并没有凭空消失。
渗然而,横在她与小凤之间的坎,又岂只祝颖儿一个?
当大难降临,在生死关头,她可以抛开一切,酣畅淋漓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剖白心意,不计较任何得失对错地去爱他。
可当灾难过去,一切回归平淡后,她还能如此坦然,如此淡定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她反复告诉自己,爱一个人就应该包容他的一切,甚至他的缺点。
祝颖儿早在她之前就与他相识,她在他身边二十年,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牢不可破。
她不能因为自己接受不了,就强迫他抛弃祝颖儿。
那不论是对祝颖儿还是他,都不公平。
她也想过挥慧剑斩情丝,成全祝颖儿和小凤。
可是,她忘不了在矿洞里,澹台凤鸣背着她疾速飞奔,宁死都不舍弃她逃生的场景!
她若舍下他一走了之,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太残酷?
爱情是排它的,三个人的爱情,注定会是一场悲剧。
如何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成了唐意的一块心病。
生平第一次,她感觉对一件事,一个人,无能为力!
她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感,甚至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唐意姐,”璃月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回应,诧异地推门而入:“你在干嘛呢?”
“有事吗?”唐意愕然回头。
“陈大哥来了~”璃月眉间染着羞涩,语中带着兴奋地道。
唐意来了这里真好,禅院变得好热闹,三不五时就有人来探她。
“快请他进来。”唐意强打精神,起身迎客。
“唐姑娘,别来无恙。”陈风抱拳一揖。
“陈大人,萦州的事处理完了?”唐意把他让到桌边坐下。
“你们聊,我去泡茶。”璃月悄悄觑一眼陈风,见他正好在瞧自己,慌慌张张地移开目光,转身跑了。
“有劳公主了~”陈风微微欠身,目光久久停在她窈窕的背影上。
“她变了很多吧?”唐意微微一笑,挑起下巴向门外的璃月一指。
“嗯。”陈风默默地点了点头。
“是不是比在宫里时可爱多了?”唐意打趣。
“呃~”陈风微感尴尬,轻咳一声:“多亏了唐姑娘的开导。”
“我可不敢居功~”唐意失笑,斜瞅着他,拉长了声音道:“听说有人隔三岔五就托人寄信宽慰,还常送些新鲜玩意来给她解闷?”
璃月面子浅,脸皮薄,又有极严重的自卑感,从来不主动跟她谈心事。
但她是干什么的?
短短二个月光景,璃月前后判若两人。
禅院风水景色再好,璃月的改变也不会这么大吧?
禅院总共才这么点大,她住了半个月,哪个角落没摸得一清二楚?
偶然找出被藏在枕套里的一叠信件,三言两语一套,璃月就都老老实实地招供了。
陈风大窘,红了脸轻声道:“唐姑娘休得取笑。”
“陈大人不以世俗的眼光看人,待璃月情深义重,唐意羡慕不已,怎么可能取笑?”唐意正色道。
“公子与唐姑娘之间才是真正的舍生忘死,教陈某钦佩。”陈风抱拳。
“得了~”唐意打了个哈哈,一语带过:“咱俩也别在这里相互吹捧了,省得传出去,徒惹笑话。”
“谁敢笑话你?”璃月端了茶进门,笑盈盈地道:“我告诉四哥去!”
唐意自托盘上接了茶在手:“山高皇帝远,你四哥才管不了这些闲事呢!”
“胡说!”璃月睁圆了眼睛道:“只要是唐意姐的事,我敢保证四哥绝对会管!陈大哥,你说是不是?”
陈风低头抿一口茶,但笑不语。
“哟~”唐意哈哈笑:“陈大人来了,璃月的声气都大了!怎么,仗着人多,想欺侮人呀?”
“唐意姐~”璃月害羞了,跺足娇嗔。
“唐姑娘,”陈风一脸尴尬:“我可什么都没说~”
“好了,”唐意笑道:“玩笑开过,说点正事吧!”
陈风笑着打太极:“来看唐姑娘和公主难道不是正事?”
“少来~”唐意瞪他一眼:“我不吃这一套!快告诉我,萦州那边你是如何善后的?唐笑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柳家庄和李员外府这两处窝点已被一锅端,歼灭四百多顽强抵抗的家卫,解救了五十几名被拐卖女童,捣毁了仙阳教萦州分舵。可惜,全是一群虾兵蟹将,首犯全都闻风潜逃了。”
“那些孩子怎么处置的?”唐意最关心这个。
“官府正在全州张贴告示,有亲人的归亲属认领,每人发放了五十两银子,实在没有亲属的,只能暂时放在善堂寄养。”
“善堂可靠吗?”唐意表示担忧。
“我特别关照了陈竣,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怎么,”唐意十分惊讶:“那些孩子实际由你们名剑山庄负责安置?”
“唐姑娘放心,这件事归我全权负责,每个月送一份详尽的报告来京给你过目。”陈风十分诚恳。
“不是,”唐意摇手:“有你出面,我当然放心。我只是奇怪,这件事为何不是朝廷接手?”
“官府的手序复杂,所费时间太长,我怕误了公子的大事,这才擅做主张。”陈风简单的解释。
“原来是这样。”唐意点头,见他不愿意详谈,也就不再追问。
“至于唐公子,我确实不知道他何时返京。”陈风歉然地道。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小凤语焉不详,她问不到唐笑的下落,总是有些不放心。
“这个,”陈风为难地道:“恕我无可奉告。”
很好,竟跟她玩起了外交词令!
唐意气鼓了颊,闷闷地不再说话。
“哎呀~”璃月见气氛有些僵滞,忙笑着岔开话题:“干嘛老说些无聊的事?咱们谈点别的吧。”
“嗯,”唐意勉强挤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