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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意又看了一会,这才道别:“你忙吧,我去看糖糖。”
“嗯,”璃月朝她挥手:“一会见。”
唐意没有吭声,默然离开。
对不起,璃月。我不能去参加你的婚礼,咱们就此别过吧,祝你幸福。
她回到房里,糖糖还未醒来。
短短三天,行礼暴增,屋子里堆满了大家送给糖糖的各种礼物。
吃的,穿的,玩的,用的……应有尽用。
糖糖看得眼花缭乱,根本数都数不过来,有很多甚至连拆都没来得及拆,原封不动地放在桌上。
幸亏凤庆只是个小县城,若是在京城,礼物怕是多得连房子都撑破了。
她叹了口气,大家的心意,她不是不明白,可惜……
床角上放着一只小包袱,里面装着几件随身衣物和糖糖最喜欢的几样玩具,是她昨晚提前收拾好的。
“糖糖~”弯下腰,轻轻地推着那小小的身子。
糖糖无意识地睁了一下眼睛,复又闭上,陷入睡眠之中。
“这孩子,玩疯了~”
唐意爱怜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把包袱背在肩上,取了床薄毯把她包好,抱在怀里,走出了房门。
天还未大亮,所有的仆役又都集中到了璃月的院中忙碌,这边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息。
唐意出了角门,街上还未有半个人影,只有一弯冷月挂在天边。
迎面的风吹得她打个寒颤,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糖糖。
“给我吧~”一双手,忽地从斜刺里伸出来,从她怀里接走了糖糖。
她在他的怀里,脸蛋睡得红扑扑的,象熟透的苹果。
“你怎么?”唐意诧然,却没有回头。
澹台凤鸣也没有看她,只替糖糖拉了拉被角,强忍着满腹的心酸,淡淡地道:“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不辞而别?”
唐意没有吭声,默了半晌,低低地道:“反正是要走的,何必徒增伤感?”
“你心真狠~”澹台凤鸣低头,轻触糖糖粉嫩的颊,心中最柔软的部份被这小人儿触动,几乎要落下泪来。
听璃月说,她打算跟着唐笑一起去找慕容铎,从此之后定居北越,再也不回来。
难道,在她的心里,他还不如一个萍水相逢的慕容铎?
若不是慕容铎,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连慕容铎都可以原谅,为什么偏偏不能试着再相信他一次,给他一次机会?毕竟,他是糖糖的生父!
不论是从亲情还是爱情的角落出发,由他来照顾她们母女,难道不是最合适的选择吗?
她非但拒他于千里之外,而且到最后一刻,都不打算给他看糖糖一眼!
唐意微微蹙眉,忍不住刺了他一句:“那是你自找的。”
“我~”澹台凤鸣哑然,脸色瞬间惨白。
见他神色凄惶,唐意又心生不忍,暗自懊恼把话说得太重。
不管怎样,总算是相爱一场,虽然无法做到好聚,好散总是不难,又何必口出恶言,给本已伤痕累累的彼此,再添一道伤疤?
“慕容铎,”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一段,澹台凤鸣再次开口:“我一直在找,他,好象并没有回到北越。”
“璃月跟我说过了。”
老实说,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她确实非常吃惊。
追根究底,慕容铎是造成他们决裂的罪魁祸首,她以为他会恨他入骨,没想到竟然还会派出人手,主动打探他的下落。
她不知道他是抱着何种心态,四年中持续不断地进行着这项几近于自虐的行为?
“你听说我,”澹台凤鸣有些急切地道:“我会加派人手,继续寻找慕容铎,你可不可以留在东晋,不要离开?毕竟,你们人手有限,总不如我找起来方便~”
她不嫁他也没关系,他只是希望她可以在他看得到的地方生活。如果可能,他还能尽其所能,为她挡一些风雨。
他,不奢望别的,只是想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正文 我们赖定你了!
车声辚辚,马车轻快地行驶在驿道之上。
唐意靠着车窗,窗外飞速向后的山林,如一座座大山层层叠叠地向她的胸口压来,走得越远,窒息感越重。
“丫头~”季雪窗长久地盯着她,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你真的决定按原计划去北越,不后悔?”
“啊?”唐意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峻“算了,把糖糖给我吧。”季雪窗叹一口气,向她伸出了手。
两人换手,把沉睡中的糖糖惊醒。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唐意的怀里一骨噜坐了起来:“妈咪,新娘子呢?”
僬“新娘子~”唐意看了一眼窗外,日头已移到头顶上,这个时候,璃月应该早已上路了:“上花轿了呢。”
糖糖爬到她的肩上,把头探出去:“花轿在哪里?”
“花轿在陈叔叔家里呢,这里太远,看不到了。”季雪窗微笑着起身,顺便把糖糖从唐意的手上接过来。
“不要~”糖糖挣扎着扭动小小的身子:“糖糖要看新娘子~”
唐意淡淡地道:“糖糖听话,等下次妈咪再带你去看。”
“那,”糖糖眨动着长长的睫毛,圆溜溜的眼睛骨噜噜地转了几圈,歪着头问:“漂亮叔叔呢?”
唐意愣了片刻,垂下眼帘轻声答:“叔叔还有事要办。”
糖糖生气地噘起了嘴巴:“叔叔说过要带糖糖骑大马的~”
“爹爹也会骑,等到了新家,让爹爹教你。”唐意随口搪塞。
“不要,”糖糖固执地道:“我要漂亮叔叔教。”
“叔叔有事,暂时回不来呀~”唐意耐着性子哄她。
“那,我要等叔叔回来。”糖糖一脸坚决。
“妈咪不是告诉你,叔叔有事吗?”唐意硬着心肠,拿了个风车塞到她手里:“哪,先玩风车吧。”
糖糖委屈地扁着嘴巴,把风车扔到地上,一脸倔强:“不要,糖糖就要骑大马~”
“糖糖!”唐意耐心尽失,提高了声音喝叱:“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哇!”糖糖被她一吓,张嘴大哭了起来。
唐笑在前面听不下去,“吁~”勒住马缰,把车停了下来,探身进来,从季雪窗怀里接过孩子:“糖糖,爹带你放风筝去。”
糖糖眼中含泪,抽抽答答地哭着,眼睛却看着唐意,不敢吱声。
“看看你,把孩子吓成什么样子?”季雪窗又是心疼,又是怜惜:“她才多大,懂得什么?”
“大哥!”唐意又气又怒:“赶路呢,放什么风筝?”
唐笑充耳不闻,解下拴在车顶上的风筝,抱着糖糖扬长而去。
唐意生气地掀开车帘,唐笑早去得远了:“爹,你看大哥!这么惯下去,我以后怎么教糖糖?”
“丫头,”季雪窗静静地看着她蕴着怒气的俏脸,微微一笑:“要爹说,这次是你不对。”
“爹!”唐意气结。
“明明是你自己心烦,干嘛把气撒到孩子身上?”
“我,我哪有?”唐意嘴硬:“我只是不想事事都顺着她,那不好!”
“糖糖喜欢澹台凤鸣,那是父女天性。”季雪窗语重心长:“血缘是骗不了人的!糖糖缠着他,这不是很自然的吗?你硬要分开他们,本来就是你不对。”
唐意心中一怔,迅速扭过头去,还没等她看得清楚,“啊~”尖叫声乍然响起,几欲震破她的耳膜!
闲云和赵医女象两节失控的火车头,箭一般地冲了进来,一左一右,抱住她又跳又叫又哭又笑:“娘娘,原来你没死!”
“真好,娘娘活着回来了~”
“呜呜~”
“等,等一下~”唐意被她们撞了个满怀,若不是唐笑手快,扶了她一把,差点要一跤跌倒在地:“你们怎么来了?”
“皇上要我们来的呀~”赵玉池抢着说话。
难怪皇上一脸神秘,只说她们到了自然知道。
唐意下意识地蹙眉:“胡闹!”
“坏人~”糖糖先是被她们的尖叫吓得傻住,这时才反应过来,呲牙咧嘴地挥着小拳头恐吓:“快放开我妈咪!”
闲云这时才注意到糖糖,顿时傻在当场:“娘娘,她,她……”
“笨蛋!”赵玉池曲肘撞她一下,压低了声音训斥:“大惊小怪干什么,她肯定是小公主啦!”
“哇,公主长得跟娘娘一模一样,长大了肯定是个绝色美人。”闲云啧啧赞叹,忍不住伸手去摸糖糖嫩滑的脸蛋。
“坏人,走开啦~”糖糖非常有志气地偏头。
“呃~”闲云的手摸个空,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她有些认生。”唐意略有些歉意,淡淡地解释。
唐笑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们两个:“闲云姑娘,赵医女,别来无恙?”
“唐公子好~”闲云和赵医女对视一眼,微红了脸,双双曲膝盈盈向他福了一礼。
“这两位是?”季雪窗这时才插了进来。
“奴婢闲云。”
“奴婢赵玉池。”
她两人齐齐向季雪窗福了一礼:“奉皇上之命,前来侍候娘娘~”
“侍候娘娘?”季雪窗和唐笑面面相觑,无奈地摇头。
这可真是巧,刚想着雇两个人,澹台凤鸣立马就给送来了~
“等等~”唐意急忙叫停:“有件事,你们要明白。云清歌已死,我是唐意,不再是瑶华宫的娘娘了!”
“随便是什么都好,”闲云和赵玉池一左一右架着唐意的肩,相视一笑:“反正,我们是坚决不回去了!”
“那怎么行?”唐意悍然否定。
“娘娘,你生我们的气,不要我们了?”闲云很是伤心。
“不是我不要你们~”唐意无奈地叹道:“宫女无故不得擅离宫庭,你们不会连这个规矩都不知道吧?就算我要留你们,也是不可能的!”
“嘿嘿~”闲云得意之极:“这点娘娘不必担心,皇上已然特赦奴婢出宫,奴婢已经不是宫女啦!”
“都说我不是什么娘娘。”
“对不起,我叫习惯了嘛~”闲云抱着她的臂撒娇:“总之,你若不肯收留,奴婢就无家可归了。”
“还有我,”赵医女急忙补上一句:“我也是孤身一人,而且被太医院辞退,除了姑娘这里,也是走投无路了。”
“喂,你们是赖定我了啊?”唐意啼笑皆非。
“对,我们赖定你了!”闲云和赵玉池异口同声。
正文 暂草未除根
“忆柳姐,”初夏见忆柳拎着个绸布包走在前面,赶紧急走了几步追上去:“这是什么呀,我帮你提着吧。”
“不用了,”忆柳停步,眉眼间含着浅笑:“只是几件旧衣服,打算让婶婶捎回去给弟妹们穿。”
“真好~”初夏一脸羡慕地道:“我家里都没人了,就算轮到探视,也没人来看。”
忆柳歉然地看她一眼:“我去去就来。”
峻“赶紧去吧,别让婶婶久等。”初夏冲她挥手。
忆柳迈着轻快的步伐,很快到了椒房殿。
“忆柳姑娘~”各宫人纷纷行礼。
佾“大家好~”忆柳微微点头,与众位等待亲人探视的宫人们站到一起。
值守的太监阿福见了她,急忙起身:“忆柳姑娘,又来见婶婶呢?还有一刻钟,来,到这里坐一会。”
“不了~”忆柳矜持地抿唇微笑,并不肯受这殊荣:“我站着就好。”
“也行,”阿福躬着身子道:“等时间到了,我让忆柳姑娘第一次进去。”
“多谢公公。”
不多会,钟声响起,朱漆大门缓缓开启,司礼太监出来高声宣布:“吉时到,各宫人定省开始。”
“忆柳姑娘,请~”阿福恭敬地请忆柳先行。
忆柳拎着包裹快步入内,一眼就看到婶婶在远远地站在栅栏之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婶婶~”忆柳出了栅栏,走到她身边。
“呃,”婶婶回过头,见了忆柳,慌慌张张地应了一声:“你来了。”
“婶婶,家里出什么事了吗?”忆柳诧异地问。
“没,没有~”看着周边的众人,婶婶吱唔其词。
忆柳五岁进宫,从最底层打杂一直做到承乾宫的掌事宫女,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非常了得。
“说吧,到底什么事?”忆柳把她拉到猫儿房,低声询问。
婶婶没有说话,只从怀里摸出一块玉塞到她手中:“这个,给你。”
忆柳低头一瞧,见是块上等血玉,雕着蟠螭的图案,不禁脸色一变,血玉失手跌落地面,碎成两截。
“哎呀~”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