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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湖,不是海~”澹台凤鸣失笑,轻点她的鼻尖。
糖糖似懂非懂地点头,忽地见远处湖面上几只白鹭掠过,她立刻拍着手欢呼:“叔叔快看,有海鸥~”
“那不是海鸥,它叫白鹭。”澹台凤鸣失笑,拎着她的胳膊,把她肩在肩上,上下拉动她的小胳膊:“我们家小白鹭要飞咯~”
天气转暖,只着薄薄的春衣,被风一吹,远远望去,果然如两只彩色鹭鸶。
“呀,小心点~”唐意紧张急了,急忙在一旁提醒。
“皇上有分寸的,唐姑娘还是进舱歇会吧。”闲云抿着嘴微笑,把唐意请进了船舱。
糖糖玩得兴起,脱了外裳,往地上一扔。
澹台凤鸣见一团红云飘下,定睛一瞧却是糖糖的外裳,吓了一跳,正要弯腰拾取:“不能脱衣服,小心着凉~”
糖糖却扶着他的头站起来,纵身一跃,跳进了碧波荡漾的湖水之中!
正文 他用真情织网
唐意在船舱里坐下,一杯茶端到手里,刚刚喝了一口,忽听“扑通”一声巨响,紧接着船身摇晃起来。
她虎地一下站起来,从舷窗向外望去:“出什么事了?”
糖糖仅着一件大红的肚兜,白白胖胖的身子象只小鸭子浮在水面上,被一圈圈的涟漪推得离船越来越远。
唐意的心一紧,掉头就往甲板跑:“小凤!”
苛赵玉池唬得手脚发软,追在她的身后:“小祖宗,这可怎么得了?”
船上随行侍卫,一个接一个,下饺子一样纷纷往湖中跳去,扑通,扑通之声接二连三传来。
“咯咯~”糖糖瞧得兴奋之极,拍着小手欢呼:“好玩,真好玩~”
晔现场一片混乱,落水之声不断响起,她软糯的童音被一片惊叫呼嚷声淹没。
“小小姐,快,抓着卑职的手~”殷扬与糖糖最熟,迅速向她游了过去。
眼见就要抓住她了,哪知糖糖小屁股一撅,一头扎进水里,眨眼已不见了踪影。
“小小姐~”殷扬焦急地转头四顾。
糖糖灵活地划着水,忽地从他身后冒了出来,冲他扮了个鬼脸:“嘿嘿,抓不着~”
“小凤,小凤!”唐意在甲板上慌乱地找了一圈,不见澹台凤鸣的身影,心中咯噔一响,跺着脚恨声骂道:“笨蛋!”
骂完,攀上船舷,纵身跃到湖中,潜入水底寻找。
游了十几米远,澹台凤鸣被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挟着腋窝从水底带了上来。
澹台凤鸣面青唇白,刚一浮出水面,立刻喝叱:“不必管我,先救糖糖!”
唐意气不打一处来,杏眼一瞪,劈头就是责骂:“你傻啊?又不会水,跳下去找死吗?”
“我没看好糖糖……”澹台凤鸣又愧又悔,垂着眼帘不敢看她。
糖糖在远处瞧见,划动着短短的四肢朝这边箭一样游了过来。
她哪知道刚才澹台凤鸣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冲他竖起大拇指赞道:“叔叔好厉害,一口气憋这么久~”
澹台凤鸣一窒,瞬间羞得满面通红。
“你没脑子呀?”这话好似火上浇油,唐意越发生气了:“糖糖在海岛之上长大,不会游泳怎么成?”
澹台凤鸣见她气得七窍生烟,纵有天大的理由,也不敢分辩,闭紧了嘴巴乖乖挨训。
恰在此时,澹台文清雇的画舫及时赶到,见此情形又是好笑又是吃惊,急忙下令:“快快快,把四哥捞上来!”
船夫和侍卫取了竹篙,七手八脚地伸下去,把几人一一打捞上来。
不必人吩咐,闲云早命船夫把船划过来,待两船之间搭上跳板,立刻冲了过来,用薄毯包住她:“小姐,你没事吧?”
唐意面色铁青,也不与人搭话,披着薄毯径自回船。
小安子见机飞快,立刻打发人放了伐子下水,上岸去给主子购买衣物。
澹台凤鸣既已获救,余下的侍卫自动自发地朝糖糖游去。
糖糖哪知道她的一个无心之举,已引发了轩然大波?
她还以为这么多叔叔都来陪她玩水,高兴得不亦乐乎,象尾硕大的金鱼,灵活地在众侍卫之间自如穿梭。
“来呀,来呀,来抓我呀~”童稚的笑声,欢悦地在宽广的湖面上久久回荡。
“小小姐,别玩了~”殷扬不敢用强,只能苦着脸哀求:“大冷的天,要是感冒了,卑职可担待不起呀~”
糖糖哪里肯听,冲他吐了吐舌尖,扭头游得更远。
“呀,”澹台文清一头雾水地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曲肘撞一下身边的落汤鸡:“现在是什么状况,能给个解释吗?”
四哥为了独占唐意母女,不顾手足亲情,残忍地把他赶走,结果落到这个下场,真是让他大呼痛快呀~
澹台凤鸣极不耐烦,冷哼一声,两眼一翻,正要斥责,一阵冷风吹来,“阿切!”打出一个喷嚏。
澹台文清反应极快,迅速往后一跳,啧啧叹道:“真脏!”
赵玉池在皇帝身后,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示意他别再煽风点火。
小安子拿了干净衣服过来,服侍着澹台凤鸣进舱更衣。
“呀,到底咋回事?”澹台文清逮住机会,揪着赵医女不放。
“奴婢当时在舱中,具体情形不得而知。”赵玉池垂着头,恭敬地答。
“切~”澹台文清眯起眼睛,望着在水中嬉戏的小小身影:“你不说,我也猜得到!肯定是四哥不小心,让糖糖掉到水里,然后自己也跟着跳下去,这才弄得兵荒马乱,对吧?”
赵玉池没有吭声,心道:既然你都知道,何必还问?
澹台文清象是猜到她的心声,轻摇折扇,弯唇逸出一抹痞痞的笑容:“四哥精明惯了,难得糊涂一次,这种好事,烂在肚里多可惜?当然要人不断复述,多多提醒才好玩。”
好玩?现场人仰马翻,他倒只顾着好不好玩?
如此看来,他与此刻在湖中戏水的三岁奶娃有何不同?
澹台文清敛起笑容,扇子一收:“喂,你是不是在心里骂……”
澹台凤鸣换了衣服,重新回到甲板。
澹台文清见了,立刻扔下赵玉池,靠过去,戏谑地问:“四哥,湖水的味道好不好?”
“七叔~”清亮软糯的童音忽地响起。
澹台文清回头,糖糖已游到船边,仰着头,忽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
“小糖糖,”澹台文清变脸比翻书还快,立刻换上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以扇柄指向自己:“你在叫我吗?”
“是啊~”糖糖点头。
澹台文清越发亲切,蹲下去,温言询问:“是不是想让七叔拉你上来?”
糖糖摇头,一脸好奇地问:“七叔,你为什么不下来玩?”
“下去?”澹台文清愣住。
那岂不是要他也变落汤鸡?
“我知道了~”糖糖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一脸同情地道:“七叔胆小,不敢下来,是不是?”
“噗~”赵玉池第一个忍不住,当场喷笑出声。
“呃?”澹台文清脸都绿了。
他性子随和,没有王爷架子,众侍卫也就无所顾忌,肆无忌惮地笑开了。
澹台凤鸣受一肚子鸟气,这时终于扳回一城,冲她展颜一笑:“糖糖说得没错,七叔是个胆小鬼!”
“糖糖~”唐意从窗户里探出头来:“怎么可以跟七叔这么说话?”
糖糖轻吐舌尖,冲澹台文清伸出双臂,奶声奶气地撒娇:“七叔,抱抱~”
澹台文清被她钦点,喜出望外,那点尴尬早就抛之脑后,弯下腰,趴在船舷上把她拎出水面,抱在怀里吧唧一口亲下去:“你这鬼灵精!”
糖糖抱着他的脖子,得意地冲唐意比了个V字:搞定~
唐意忍俊不禁,哧地一声笑出来。
还真让唐笑说对了,这小东西,心眼有九窍,长大了肯定是个磨人精!
闲云赶紧把糖糖接过去,带到船舱换衣服。
这么一折腾,时间也到了晌午,画舫驶向湖心岛,众人鱼贯下船。
元蓉,初夏等在码头边,见他们下船,双双迎上去,冷不防与唐意打了个照面,顿时愣住。
待澹台文清抱着糖糖走过来,两人更是用惊疑不定的目光在唐意和糖糖之间来回偷瞄。
燕王妃生的是位小王爷,这个他们早听说了,但没听说啥时添了个小郡主呀!
而且,这娃娃的脸,跟婕妤娘娘实在是太象了——莫非,皇上竟然早有了子嗣了?
意识到这一点,两人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唐意颇感尴尬,还是大方地冲她们点了点头:“两位,好久不见。”
澹台凤鸣上前一步,拥住她的肩膀,淡淡地道:“事办好了吗?”
“公,公子,酒菜已经备好~”还是语蓉机灵,回过神来,恭敬地答:“随时可以享用。”
唐意随着她的指引望过去,湖心亭里,一桌精致的酒菜早已准备妥当,酒也温得刚刚好。
为了营造气氛,亭的四周还摆满了海棠,水仙,芍药,苍兰……浓香馥郁,姹紫嫣红。
糖糖玩了这么久的水,早已饿得狠了,闻到食物的香气,哪里还忍得住?
她扭着软软的身子,象条虫在澹台文清的怀里钻:“七叔,我要下去~”
“好好好,让你下去,别急呀,小祖宗~”澹台文清一边念叨,一边弯腰把她放了下来。
糖糖刚一踏到地面,立刻欢呼一声,迈着小短腿冲向桌边,伸向盘中烤得香喷喷,金灿灿,油晃晃的鸡腿。
澹台文清顽心大起,轻点双足,飞身落在她的身前,在她得手前一秒,把盘子抢在手里:“哈哈,鸡腿归我了~”
“给我~”糖糖踮起脚尖去抢,人矮手短,哪里够得着?
“不给,不给,就不给!”澹台文清端着盘子,绕着亭子转圈。
上官雅风望了澹台凤鸣一眼,见他微微点头,于是,悄然离开这欢呼笑闹的一群,迅速没入柳林深处。
糖糖追了一圈,已经知道凭力气是不可能取胜,眼睛一转,扭过头去,可怜兮兮地瞅着澹台凤鸣:“叔叔~”
她人小鬼大,知道唐意不会搭理她,而这群人里,只有漂亮叔叔才制得住七叔,因此拉他当靠山。
唐意早看穿她的意图,抢先一步制止:“不许帮她~”
澹台凤鸣本来对糖糖根本没有抵抗力,可惜他更怕唐意,被她一喝,只得爱莫能助地摊了摊手:“糖糖,七叔跟你闹着玩的呢~”
元蓉和初夏远远看着眼前和乐融融的一幕,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陈风见糖糖垂涎欲滴的模样,顿生心疼之感,婉转地帮她出主意:“糖糖,桌上还有很多好吃的,不如……”
“不!”糖糖拗上了,噘着嘴道:“我就要吃鸡腿!”
“来,给七叔亲一个~”澹台文清大为得意,乘机大肆勒索。
他蹲下身子,将脸偏到一旁,老神在在地等着糖糖的香吻。
糖糖眼珠一转,蹭到他跟前,伸出手指在他脸上轻轻一刮:“七叔羞羞脸,跟小娃娃抢鸡腿吃~”
“哇~”澹台文清脚下一软,一屁股跌在草地上:“这招真狠!”
糖糖吱溜一下跑上去,抓了一条鸡腿就跑。
众人顿时轰笑起来。
“糖糖真聪明,”澹台凤鸣心情激动,冲上去将她一把抱住:“叔叔爱死你了~”
“叔叔,吃鸡腿~”糖糖笑眯眯,把沾满口水的鸡腿往他嘴里塞。
“反对!”澹台文清气得七窍生烟,在一旁哇哇大叫:“这区别对待得也太明显了吧~”
“有什么办法?”澹台凤鸣一脸骄傲地睨着他:“我比你更爱糖糖~”
糖糖抱着他的头,对准他的嘴亲了下去:“叔叔,我也爱你~”
“糖糖~”澹台凤鸣怔怔地看着她,声音颤抖,眼睛里有破碎的温柔在隐隐闪烁。
本来笑得前仰后合的众人,忽然安静下来。
看着这一大一小紧紧靠在一起,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唐意心潮翻涌,眼眶一阵刺痛,猝然转过身去。
“清……歌?”颤抖而惊疑的女声,忽地打破沉默。
唐意回过头来,惊讶再次溢满胸怀:“娘?”
从离她不足二十米的柳林里,走出一名雍容典雅,风致妍然的中年美妇,不是柳云曦是谁?
她的身后,与上官雅风并肩而立的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身材窈窕,五官与她有五六分相似。
难道,她竟是云锦罗的次女,仙阳教的山西阁主,云罗衣?
可是,她不是应该早已被诛了吗?怎么还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