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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提醒着她:这绝不是幻觉,更不是电影拍摄场地,而是活生生的屠杀!
不管这是哪里,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需要逃!
唐意迅速调整心态,低首垂眸,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观察着四周,寻找逃跑的契机。
华天佑步伐稳定,走在她身前约十米处,身上的铠甲在暮色里折射出刺目的亮光;他的身后跟着不下十名体格强壮的士兵,个个手中都拿着雪亮的兵器。
视线所及的范围里,身着与他们相同服饰的士兵更是数不胜数。
唐意叹气:硬拼肯定是行不通了,得另辟蹊径才行。
“笃笃笃”一骑快马挟着狂风而来,打断了唐意的冥想。
她抬头,传令兵在华天佑身前翻身滚落马鞍,单膝跪地:“禀将军~”
华天佑并未停步,吐出的话简洁有力:“说。”
“燕王到了,请将军过碧宵宫叙话~”
“哦?”华天佑回眸,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唐意,唇角微勾,哂然而笑:“他消息倒是挺快!”
奇怪,那个什么鬼燕王到了,关她什么事?他干嘛用那么阴森的目光打量自己?
唐意被他瞅得头皮发麻,正在暗暗琢磨他的用意,忽地一个念头蹿进脑海,她蓦地停下脚步,寒意直透心底。
将军,燕王,宫庭,眼前真实而残酷的杀戳……
老天,莫非,她穿越了?
穿越(三)文 / 一溪明月
“在这等~”华天佑简短地下令后,头也不回,扔下唐意大踏步离去。
“等等~”从被扭住的双臂处传来的疼痛令唐意不顾一切地叫了出来。
“云皇后还有何吩咐?”华天佑停步回眸,唇边凝着一抹冷笑。
“哈哈哈~”他语气里明显地嘲弄,令得押解她的侍卫爆发出一阵怪异地大笑。
云皇后?很好,果然是典型的穿越——女主不是皇后就是王妃。
只是,为什么要挑破国的这一天穿越?她甚至连一秒钟都不曾享受,为何要承担这个身份所背负的所有恩怨?
唐意心中波澜起伏,脸上却未动声色,勇敢地回望他,一字一句地道:“士可杀,不可辱,请放开我!”
华天佑哧地冷笑出声,目光轻蔑地自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上扫过,最后落在她的脸上:“云清歌,你不会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吧?”
唐意不以为然,淡淡地反击:“将军如此待我,可是怕我逃了?”
“怕?”华天佑仰天打了个哈哈,随即凛容:“我南淮半年之内即踏平西秦,区区一个妇人,何惧之有?”
“既然如此,”唐意略略挑衅地偏头:“将军为何不敢放了我?”
华天佑一窒,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见她竟敢与华天佑对恃而且还占了上风,远远近近数百名南淮将士不约而同地停手驻足,将目光默默地投注到她的脸上。
唐意微微一笑,转头望向身后的两名侍卫:“还不放开本宫?”
两名侍卫竟不敢与之对视,犹豫一阵,双双放开她,垂手,缓缓地退避在她身后三尺左右。
唐意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开始在心中盘算。
没有光头和大辫子,至少不会是清朝;那些躺在地上的后宫佳丽的服饰上也不象是华丽性/感的汉唐风格;秦始皇倒是听说过,却不知道还有个南淮……
偏偏她的历史知识仅限于“唐宋元明清”,再往上就混乱不堪,思索了五分钟没有结果,唐意摇了摇头,只能把关于“朝代”的问题先放在一边。
垂眸,自宽大的白纱袍里露出的是一双嫩若春葱,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明显,这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倍受宠爱呵护的女子。
再看一眼这看似洁白飘逸,实则重重叠叠,拖曳在地上铺呈成莲花状还不算,还在身后飘扬数米的轻纱薄绢,唐意暗暗苦笑:凭这一身装扮,别说逃,只怕跑不出五十米就会被拌倒吧?
“站住!”粗鲁的呦喝打破短暂的沉默。
自废墟里忽地奔出一个年轻的女子,钗横鬓乱,提着裙角奔走在瓦砾堆中,因为太过慌乱,脚下着的丝履掉下一只,露出只着白袜的玉足。
“哟吼~”受到刺激的将士嗷嗷狂叫着从四面扑了上去,很快将她按倒在地,粉色的腰带自人墙内滑出来,无力地垂落……
唐意猝然转头,用力在袖中握紧双拳: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不要让自己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绝不!
初遇(一)文 / 一溪明月
当华天佑再次出现时,黑夜已吞噬了夕阳,月色笼罩着宫殿。
他带着满身的怒气,踏着月色大步向她走来,月华如水,将他高大的身影拉得长长地投在地上。
华天佑在她身前五步停下来,冷冷地注视着她。
唐意有一种错觉,下一秒他就会变成一只怪兽将她撒裂成碎片,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凝望了她仿佛有一个世纪之久,华天佑忽地自齿缝里迸出一句:“我们走!”随即猝然转身,如来时一般突兀地离开。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南淮的将士在瞬间如潮水般退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唐意一脸莫名,孤零零地站在汉白玉石阶上。
就这么走了?她自由了?
唐意只恍惚了五秒钟,立刻提起裙角朝南淮将士退却的反方向奔跑——虽然不知宫外等着她的是什么,至少这是她通往自由的唯一机会。
跑不出一百米,过长的裙裾拌住了脚,使得她一个踉跄,几乎跌扑在地。
唐意伸手,果断地捞起轻盈飘逸的裙裾,三两下将它撕碎,露出修长漂亮的小腿,猫着腰,如一头麋鹿灵活地在曲折幽回的小径上飞奔。
由于路径不熟,她很快被挡在一堵宫墙之下。
目测了一下墙的高度,唐意往后退了十来米,习惯性地往掌心里吐了口唾沫,深吸口气,助跑,冲刺,起跳,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手掌已搭上了光滑的琉璃瓦片。
“阿萨!”她兴奋地低叫,小腿一蹬,轻盈地跨坐在了宫墙之上。
“想去哪?”墙下一把冰冷的嗓子传来,十分具有威慑感。
惨,被捉到了!
唐意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回过头去瞧。
宫墙下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一身亮银的盔甲,双手环胸,斜靠在一株梨树下,微仰着头,冷冷地注视着她。
月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的身上,泛着点点银色的光,衬着满树的繁华,越发地显得他玉树临风,卓尔不凡。
环顾一下四周,见左近只有他一人,唐意挤出笑容,对他动之以情:“呃,将军,能否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澹台文清难掩心中的讶异,挑眉细细地打量着她。
原本只是好奇她会做何举动,谁知竟会看到如此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无法把眼前这个行为粗鲁举止无状的女子与传说中冷艳如梅,清新似菊,淡雅如兰的云清歌联系在一起。
“你看,”见他不为所动,唐意忙缩肩曲身,撇唇敛眉,同时比出一眯眯的手势,竭力装可怜:“西秦已灭,南淮的胜利已是既定的事实,我一个小小宫女绝对无法影响整个战局,所以……”
初遇(二)文 / 一溪明月
“云清歌~”澹台文清开口,只三个字就成功地令滔滔不绝,试图说服他的唐意嘎然而止,手停在半空,张大了眼睛瞪着他。
既然认识,为何不在第一时间拆穿,害她凭白浪费这许多口水和感情?
“西秦已灭,西京归南淮所有,皇帝已下旨命你和亲,我奉旨特来迎你回朝。”澹台文清三言两语交待清楚来意。
“和亲?”唐意被这个消息再次震憾,无暇去体会到他话中所含的更为错综复杂的深层次的信息。
她只知道,在古代,公主或是郡王的女儿大多逃不过和亲的命运,从什么时候起,连皇后也必需承担和亲的使命了?
“是~”那双眼睛那么黑,那么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满是迷乱和茫然,澹台文清心一紧,不由自主地溜出一句:“这亦是我朝助南淮进攻西秦的条件之一。”
“条件之一?”唐意愣了好一会,才慢慢地问:“那么,之二是什么?”
澹台文清暗悔失言,望住她但笑不语,笑容里不乏嘲讽。
唐意慢慢点头:是,不管还有多少附加条件,似乎都不关她的事。
“不知娘娘打算在那上面坐多久?”澹台文清再退一步,不着痕迹地站到阴影里,懒洋洋地靠着树干:“本王倒不是要打扰娘娘的雅兴,只不过想提醒一句,本王即刻班师回朝,恐怕没有时间陪娘娘在这里缅怀故国。”
唐意低咒一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平静,双手撑着琉璃瓦,噌地跃了下来。
往好处想,和亲的话,最少短期内生命无虞,至于逃跑,此去……等等,他又是哪个林子里飞出来的鸟人?到底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唐意倏地抬头,狐疑地盯着他瞧。
瞧他衣饰华美,战袍齐整,不象是经过一场浴血奋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应该不是西秦的败军之将;从刚才的话意里看,似乎也不是南淮人?
澹台文清望着她,唇边泛起愉悦的笑容,抬手优雅地揖了一礼,替她解惑:“在下澹台文清,东晋燕王。”
这么说,是南淮和东晋联手灭了西秦?
圈圈叉叉,要不要脸?二打一胜了还如此趾高气扬?
唐意心里大飑粗话,脸上镇定如衡:“原来是燕王,久仰~”
未料她反应如此平静,澹台文清愣了下神,瞥了一眼她裸/露在月光下的漂亮的小腿,目光有片刻的森冷和严厉,随即恢复如常:“娘娘,请~”
哼,如果她以为凭籍自己的美貌和狐媚手段就可以迷惑皇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改变自己,乃至整个西秦的命运,那就大错特错了!
和亲文 / 一溪明月
唐意抵达碧宵宫的时候,东晋的军队正在为撤离做最后的准备工作——自西秦宫殿里抢夺的财物正一车车地装进战车里往外运。
可同样是侵略和掠夺,这里却没有女人惨厉地哭喊和士兵嚣张邪肆地狂笑——一切都在默默地,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如果不是那些仍在燃烧的殿堂和偶尔夹在风里传来的一两声痛苦地申吟,相对之前路过的那几座宫殿,唐意几乎以为进入了世外桃源。
然,不论是那些在夜色里迎风招展的绣着金色蟠龙的锦旗上大大的“燕”字,还是那一排排肃立在道路两旁甲胄分明的将士,都在提醒着她——这是战争!是血淋淋的屠杀!
澹台文清并没有留给唐意多少感慨的时间,东晋的大军在半小时后开拔,却在行军了不到二个小时后就宣告扎营。
“休息吧~”丢下三个字,在随后的三天里,澹台文清消失得无影无踪。
“喂~你别走!”至少,也该告诉她将去何处,或者要把她嫁给谁呀!象扔垃圾一样把她随手抛在这里,算什么?
被困在五万大军中,别说逃走,就连一个可以交谈的人都没有,唐意每天唯一的消遣就是在地上画小人往他胸口钉钉子泄愤。
三天后,南淮彻底接管了西京,正式把西秦划入了南淮的版图,完成了历史性的交接。
与此同时,澹台文清顺利拿到西秦的十五座城池,带着唐意高奏凯歌,班师回朝,并于同年三月二十七抵达东晋的京都晋阳。
那一天,艳阳高照,晋阳城中欢声雷动,鞭炮锣鼓齐鸣,百姓们夹道欢迎,表达对东晋进一步扩大版图,实力日益强大的喜悦。
澹台文清一身戎装,腰佩长剑,胯下一匹雪龙驹,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朝阳衬着雪亮的护甲,折射出五彩的光晕,使他整个人仿佛镀上一层金光,越发显得英姿勃勃,神俊非凡。
唐意在队伍的中部,她的目光,被队伍左侧那一列低垂着头,默默行进的人群所吸引。
他们,应该是燕王从西秦带过来的。
俘虏?没有枷锁和镣铐,而且,如果是俘虏的话,也不该如此大刺刺地行走在庆贺的队伍中吧?
降臣?西秦既归南淮所有,降也该降南淮,为何不远千里带到东晋来?
澹台凤鸣亲率文武百官至城外迎接并犒赏三军,这于三军将士,自是莫大殊荣。
龙恩浩荡,天威远播,将士百官三跪九叩,三呼万岁,声振朝野。
唐意的注意力被转移,隔着层层的华表和仪仗,只觉那道明黄的身影如此遥远而模糊,哪里想到几天后那人即将成为她的夫婿并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
和亲(二)文 / 一溪明月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几天过去,唐意终于对自己的处境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和亲”只不过是最冠冕堂皇的一个幌子,说白了她不过是一件由南淮人献上的代表了西秦的耻辱和东晋的强大的贡品而已。
这次“和亲”她不但得不到故国的祝福,也得不到接收国的欢迎,甚至成为了四国的笑柄——啊,西秦已灭,现在应该说是三国的笑柄了吧?
唐意撇撇唇,很阿Q地想——嘲笑吧,反正你们笑的不是我,是云清歌!
堂堂一国皇后嫁入东晋,只得了个宝林的封号也就算了,就连婚礼也是随意到令人吃惊的地步。
她被一堆人捉着带到这里再带到那里,最后扔到了这间房子里,留下两名宫女守候便没了踪影——从头到尾没有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