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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说溜了嘴,唐意嘿嘿一笑,胡乱打发过去:“他们都是我闲着无事,看的江湖志怪小说里的人物。你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哪会知道这些市井俚俗?”
正文 玉簪(一)
陈风出身世家名门,江湖事在这群人里算是最了若指掌的。
事后澹台凤鸣曾就“陆小凤,李寻欢,楚留香”三人人专门询问过他,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但小熊事件就此不了了之。
瑶华宫的宫女们见皇上不再责难,也就从地下转为公开,几乎人手一只。
爵唐意的伤势渐有起色,已能下地行走。
澹台凤鸣批阅折子累了,偶尔也会陪着她到院子里走上一走。
虽然他大部份时间是在处理国事,而她服了药物,多数时间是在沉睡,但知道有他陪在身边,心理上的那份踏实却是前所未有。
滕即便由于他的严令,这段时间她不曾踏出瑶华宫的大门,日子也不觉得枯燥,相反却有一种被呵护,被宠溺的甜蜜。
而且相处久了,两人之间已逐渐生出一些默契。
很多时候,不需要语言,双方已能明白对方的心意,每每思及此,唐意都会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这日直到掌灯,也不见澹台凤鸣的踪影,唐意等得心中焦躁,想到门口张望,又怕露了形迹被丫头们笑话,只能在廊下徘徊。
夏天将要结束,傍晚暑热已消,风中带了几分凉意。
唐意感到有些冷,拢了拢肩上的披帛,正欲折返,脚下传来刺痛感,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移开丝履一瞧,却是一枝簪子。
“哪个丫头如此大意?连簪子掉了也不知道~”她微笑,一边念叨着,一边弯腰去捡拾。
“娘娘~”闲云刚好来请唐意用膳,见状忙跑了过来,搀着她道:“掉了什么东西,奴婢帮你捡,若是闪了腰,皇上降罪下来,奴婢可担当不起~”
“哪有这么娇气?”唐意不以为然,说话间,已把簪子拾到手里:“啧,这么漂亮一枝簪子,也不知谁掉的?”
闲云瞟了一眼,认出那是枝白玉一笔寿字簪,用整块上好的羊脂白玉雕成,不论雕功、玉质皆为上上之品。
于是笑道:“娘娘说笑了,这枝簪最少值几千两银子,奴婢们哪戴得起这么好的簪子?”
唐意奇道:“最近可没有哪位娘娘来过这里,这簪子从何而来?”
“娘娘伤后,皇上赏了一批首饰,怕是娘娘自己也不认识吧?”闲云想了想,心中突地一跳,面上强笑道:“我去问问,看是哪个不小心,掉在这里了?”
这段时间只顾着娘娘的伤,倒没在意别的!说不定,除了这枝簪子,还不知短了多少物件呢!
“算了~”唐意不以为意,哂然一笑,将簪子收在袖里:“不过是枝簪子,也没弄丢,别去问了,省得闹得人心惶惶。”
宫中奴才们私偷挟带主子的物什,拿出去变卖的事,屡见不鲜,不算什么稀奇事。
她只是没有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头上罢了。
“娘娘,该用膳了~”闲云忙提醒。
“才用过点心,我不饿。”唐意意兴阑珊,转身回了寝宫:“站了这会,也累了,回去歇会,没事就别来打扰了~”
闲云也知皇上今日未来,她心情必然不好,加上簪子一事,更加添堵,也不敢劝。
好在如今她升了婕妤,宫里有单独的厨房,大不了晚上再弄几道她爱吃的精致小菜劝她用些罢了。
唐意刚睡了一天,哪里睡得着?’
她百无聊赖,手里拿着那枝簪子把玩,心思早飘到九屑云外。
莫非,他今日去了别的宫,不打算过来了?
毕竟,这是男尊女卑的国度,而他是一国之君,宫中的嫔妃众多,他的时间不可能只给她一个人。
在她到来之前,她们已是他的妻子,她有何权力不许他宠幸其他嫔妃?那只会徒惹笑话!
这些日子,两人情深意笃,她沉在恋爱的喜悦中,却没有时间静下心去想这些实际的问题。
这一闲下来,突然想起,却是有如醍醐灌顶,顿时惶然。
真是悲哀,她什么时候沦落到与别的女人共享男人的地步?
忽地又觉好笑:唐意啊唐意,他还不是你的男人呢,你就这般患得患失,会不会太没有出息了一点?
不想自己变得更凄惨,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与他划清界限!
“皇上驾到~”
正在胡思乱想,忽听外面开道之声传来。
她心中一喜,放下簪子,站起来就往外走。
走了两步,忽地想到这般巴巴地跑出去迎他,只会令他越发得意,显得自己更加卑微。
正犹豫的当儿,澹台凤鸣已推门走了进来:“意意,为何不吃晚膳?”
唐意避之不及,已与他打了个照面,勉强回了个笑容,道:“不饿。”
“哦?”澹台凤鸣见她神情恹恹,远不似平日的精神奕奕,走过来伸手探上她的额:“没有发烧呢。”
“我没事,”唐意偏头避开他的碰触:“只是在屋里久了,有些闷。”
澹台凤鸣伸出去的手落了空,讪讪地放下来:“今夜月色甚好,要不,朕陪你到御花园走走?”
“不用了~”唐意顺手将簪子搁在妆台上,返身便往床边走:“站了这会子,有些累,想歇着了。”
“懒猪,睡这么久还没睡够?”澹台凤鸣跟过来,手极自然地往她腰上扶去。
哪知手刚触到她的腰,唐意条件反射地一掌格开:“别碰我!”
澹台凤鸣怔了一会,忽地凝着她,笑道:“生气了?”
相处了这些日子,对她的脾气不说了解得十分透彻,也弄了个七七八八。
今日他确实来得比平日晚,她接二连三的反常,不难猜出是为了什么。
正文 玉簪(二)
他的眼睛那么黑,那么亮,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令她生出一种错觉,象是剥光了站在他面前,毫无遮蔽。
“谁生气了?”她涨红了脸,柳眉一扬,恼怒地低嚷。
“瞧,你确实生气了~”他不顾她的反对,将她牢牢地圈在怀里,声音里含着笑意。
那种带了几分得意的笑声,令唐意越发不得劲,用力掰他缠在腰间的手臂:“又不是孩子,没事乱生什么气?”
爵“是啊,”他将下巴闲闲地搁在她肩上,慢吞吞地道:“你不必强调,我也知道,你不是孩子~”
这些日子,夜夜与她同眠,软玉温香抱满怀,看得到摸得着却吃不得,真真要把他逼疯了!
唐意吸一口冷气,发现他的手已覆在了她的胸前:“呀,你干什么?”
滕她本想掰开他,哪知却被他顺势摸了一把,顿时又羞又气。
澹台凤鸣哧哧笑,张嘴含上她圆润的耳垂,声音轻到不能再轻:“意意,我不知道你这么热情呢~”
“热你的头!”唐意低咒,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可被他叼住了耳垂,再这么轻轻一咬,脚下哪里还有力气?
“啧,真香~”他低声赞叹。
一手稳稳地托住已软得似开水烫过的面条的唐意,另一手已顺着上衣下摆滑了进去,温热地大掌攀上了玉峰,修长的手指熟捻地按压,揉捏。
肌肤相触,似电流通过,唐意止不住地颤抖,逸出小猫般地叫声:“不要……”
她是真的慌了!
他看起来,象是不愿意再等待,要动真格的了!
可是,她还没准备好!
最令她害怕的是那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燥热感,魂魄丝丝缕缕的漫出来,渺渺地似飘在云端,踏不到实地。
澹台凤鸣血脉卉张,恨不能埋进这团香艳迷离,软若无骨的身子:“不要?不要这样,还是不要这样?”
“等,等一下~”唐意吸着气,揪着他的前襟,百忙中找到一个借口,可怜兮兮地瞅着他:“我的伤还没好!”
“呵呵”澹台凤鸣逸出低语,似笑非笑地睇着她,修长的指尖邪恶若一条灵蛇,没着衣襟缓缓地上下移动:“我已问过林院正,他说只要小心些,应该没有问题~”
轰~这个色胚!这种话也问得出口?
唐意彻底无语,热气狂涌上脸,整个人红得象煮熟的虾子。
“放心~”他低头,漆黑如墨的眸子灿亮若星,唇贴着她的柔唇,气息亲昵地缠着她:“我会很小心~”
“可是~”她完全没的经验,害怕啊~
一个侍君五年,独得专宠的皇后,为何在男女情事上如此生涩,她该如何自圆其说?
唐意轻颤了一下,轻若蝶翼的羽睫扇了扇,扇出一个无辜而无措的她。
“没有可是~”他心中一荡,撕开她的前襟,埋首雪团,满意地轻嗅幽香:“我不会让你后悔。”
她眼里闪过挣扎,粉嫩嫩的肌肤,水润透明,滑腻酥软,柔若无骨。
那眼神怯生生,娇滴滴,那声音软绵绵,轻飘飘,真正的我见犹怜,直让人酥到骨子里去,血液沸腾,神魂俱散。
澹台凤鸣哪里还把持得住?
“意意~”他倾身吻住眼前樱红的唇瓣,碾转厮磨。
双手也未闲着,一手捧住雪白柔云,撕扯弹拉,极尽挑逗之能事;另一手更过份,跋山涉水,沉进郁郁的森林寻幽探密……
从未被人碰触的私处被人侵犯,令唐意羞赦至极又惊慌万分,挣扎着奋力推拒,慌乱中摸到妆台上的玉簪,想也不想,扎了过去。
“啊!”澹台凤鸣吃痛,大叫着放开了她。
唐意乘机从他怀里逃了出来,紧紧地握着簪子,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没想到会受到袭击,澹台凤鸣又气又恼,激/情瞬间褪却,眸光渐转森冷:“这么讨厌我碰你?”
她肯舍命护他,说明已然在乎他,而这些日子他们之间的相处,也已日渐亲密,至少让他感觉到,她并不排斥他的吻和更进一步的抚触。
谁想到关键时刻,她竟会给他难堪?
“我,”唐意愣了愣,这才想到无意间的行为已伤及他男性的自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不要误会~”
澹台凤鸣冷笑着拂袖而去:“是不是误会,你心里清楚。”
他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她的抗拒?
唐意一急,拉住他的袖子:“不要走!”
“放开!”他蹙眉。
“不放!”唐意绕到他前面:“你走了,就会去找别的女人!我不许你去!”
只要想到他要把刚才对她做的那些事,又在淑妃,德妃,祝颖儿……等等那些女人身上再做一遍,她就要抓狂。
他的眸光更加冷了:“不许?你以为自己是谁?”
发疯也该有个度!
以为这些日子宠她一些,就敢爬到他头上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是啊,她是谁?是他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他?
“反正,我不许!”唐意窒一下,嘴里虽还硬着,心里已虚了,痛了,伤了。
手,颤抖着握不住簪子,滑到地上,发出叮地脆响。
他遁声望去,目光忽地凝住:“这是什么?”
唐意抽着气,眼里已然起了雾,听不清他说什么。
他慢慢地走过去,拾起簪子:“这枝簪子,从哪里来的?”
唐意愕了下,机械地答:“捡的。”
正文 玉簪(三)
“捡的~”澹台凤鸣点头,把玩着簪子,忽地抬眸望着她,眼里流露出一种陌生的,或者说是久违了的轻蔑之色。
“簪子怎么啦?”唐意被他看得心一寒,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本能地觉得不对劲。
他的眼神太冷,冷到她无法承受。
隐隐约约生出一种感觉——他们的关系重又回到冰点,甚至比她初进宫时还要恶劣。
均难道,仅仅因为她刺了他一簪,伤了他的自尊?
澹台凤鸣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听不出半点波澜:“很漂亮。”
他把簪子还给唐意,若无其事地道:“你先休息吧,我还有些国事要与七弟商量。”
耒说完,也不给唐意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去。
唐意张了张嘴,终是没能挽留——他处理军国大事,这个借口够堂皇,她没有理由阻止。
目光重又回到手中这枝簪子身上。
细看之下,这簪子玉质温润,色泽纯净,晶莹剔透,在烛光的映照下流转着淡淡的光华。
雕功精湛,簪头云环雾绕,笔力遒劲,笔画圆转自如,利用寿字的最后一笔巧妙地拖曳成簪铤,确实为不可多得的上乘佳作。
依簪子本身的设计来看,雅是雅到了极点,却有点不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