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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修?”他眼里精光一闪。
云锦伦贵为左督御史,他的千金竟然会修渔船?这倒是奇闻一件。
“是啊~”唐意一时不察,顺口解释:“小时候,院里坏了的桌椅都是我负责修,手艺还挺不错的呢!可惜没有油漆,不然刷上点颜色,还会更漂亮的!”
“这个容易,看你需要什么颜色,我明天让他们送点过来。”澹台凤鸣不动声色,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她的神情自然,不象是编故事——但,云锦伦的家境和品行,岂会修补破旧的家什?
那么,她说的那个院,必然不在左督御史府了。
那她嘴里的那个“院”,究竟在哪里?
“好啊!”唐意一脸兴奋,仰头望着他:“也不必多,就蓝白二色就够了!船身刷白色,再用蓝色写字,你觉得怎样?”
“你喜欢就好~”他在她身后坐下,伸手将她抱到膝上。
这种采莲船设计得很好,够窄,两个人没有办法并排坐下来。
唐意老实不客气地窝到他怀里,为自己调了个舒服的姿势,眯起眼睛笑:“你今天来得好早。”
“嗯~”他偏头,亲吻她的颊:“文清帮我批了折子。”
“哇~”唐意大感惊异,转过头去看他:“天要下红雨了不成?那只懒虫竟会帮你分担国事!而你这个工作狂,竟然舍得给自己放假?”
他顺势吻住她,给了她一个悠远绵长的吻,直到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这才放开她,笑道:“文清其实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而他,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纯良。
“秘道找到没有?”唐意满足地笑,往他身上挤了挤:“我看到有好多人往污水处理口那边过去。”
“没。”他淡淡地道。
“怎么可能?”唐意唬地一下坐直了身体,抓过木桨就要往岸边划:“不行,我要去瞧瞧~”
“没用~”他把她捞回来,按在怀里:“雅风领了数十人找了整整一天,都没有收获,你去也不会有所改变。”
“秘道里一定有一个消息控制室,有人从里面把秘道入口封锁了!”唐意并不笨,立刻就想到了原因。
“也许吧。”他表现得漫不经心。
“你好象并不关心?”唐意惊讶地睇他。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皇宫外有秘道直通他的心脏,不知何时就会有敌人冒出来取他的性命。他却不能预做防范,难道不应该焦急?
他关心的从来都不是秘道,而是掌握了秘道秘密的那些人!
可,她眼里流露的明显的担忧却令他十分愉悦。
澹台凤鸣笑了,低下头轻蹭她的鼻尖:“担心我了?”
“谁担心你?”她白他一眼,手却不自觉地环住他的腰,贴得更紧了些。
象是,害怕心爱之物被人夺去。
这辈子,她拥有的实在不多,每一个人都格外珍惜,没有多少可以失去的!
“放心,”察觉到她的颤栗,他拥紧了她,淡淡地道:“明日便会有影卫轮班守卫,你的安全无虞。”
“调影卫?”唐意惊讶了。
他把傅韶华接出冷宫,又把自己送进来做饵,故意不加守卫,无非引诱她行动,他想做的分明是螳螂捕蝉中的那只黄雀。
现在,螳螂未动黄雀竟然先行,就不怕曝露行踪?
“你是不是把瑶华宫的暗哨都撤了,从明天开始就要大张旗鼓地在冷宫公然寻找秘道了?”唐意试探地问。
他逸出轻笑,笑而不答,眼里却尽是激赏。
傅韶华不肯上当,他随机应变,由暗转明,以影卫围住冷宫,进行大规模地搜索,从而敲山震虎。
傅韶华想要保住秘道,必然要采取行动,只要她一动,就可顺藤摸瓜,找出她背后的靠山。
“哈~我猜对了!”唐意笃定地道,眼里有无数星光闪耀。
只为,她能看透他的心思,与他心意相通。
“聪明~”他倾身,捕住那令他心醉神迷的璀璨亮光。
月光投下来,一双人影渐渐合成一个,小船在水面上轻轻摇晃,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正文 紫衣信使
沉寂了五年的冷宫,突然间变得热闹起来。
一大清早,便有许多匠人涌了进来,开始疏通荷塘,修剪花木,翻新宫殿……
上官雅风把影卫分成了好几拨,一拨分班值守,不许人接近冷宫;另一拨人乔装打扮,混进了匠人之中,任务当然就是寻找秘道。
他们分成几组,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从围墙开始,一点一点地往冷宫内部推进。
峻上官雅风要求他们搜索一定要细致,不放过任何蛛丝蚂迹,却并未严格定出时限,勒令到时完成任务。
因此,抱着宁可多费些时间,也绝不放过一处可疑的宗旨,冷宫的这场大规模搜索,确确实实是地毯式进行。
当然,对于影卫的具体任务,宫中绝大多数人并不知情。
膳他们看到的是皇帝把云婕妤打入冷宫,冷落了数日之后,便开始派大量匠人出入冷宫。
隔着高墙,听着隐隐约约传出的叮叮咚咚的声响,似乎里面是在大兴土木。
皇上更是频繁出入冷宫——似乎,云婕妤比在瑶华宫时更加受宠了!
莫非,皇上真要把这废弃了多年的冷宫,大肆修葺,变成一座可以金屋藏娇的行宫?
傅韶华当然属于少数几个知情人之一。
她一直胸有成竹,由于小瑶的提醒,为慎重起见,在开启秘道机关的同时,封住了由冷宫通往秘道的石门。
这样,就算云清歌真的瞎猫碰上死耗子,发现了秘道入口的机关,也没有办法开启,从而无法进入。
为此,她一直沾沾自喜,并在暗中嘲笑澹台凤鸣凭这点雕虫小技,就想揪住她的尾巴,实在是痴心妄想。
但是,澹台凤鸣却开始派匠人进入冷宫,打着修葺冷宫的旗号四处开挖。
秘道再隐秘,总禁不住这一挖!
仙阳教苦心经营多年,数次逃过灾厄,凭借的都是这条秘道。
而未来想要起势,从澹台凤鸣手中夺取皇权,更需要利用秘道突出奇兵,致敌于死地。
因此,保住秘道适在必得。
但,皇帝的决心如此强烈,甚至不惜曝露自己的意图,从暗中探查转为公开搜索。
她要如何才能把皇帝的注意力成功地从秘道上引开呢?
“娘娘~”小瑶走进来,躬身禀报道:“尚服局的刘司衣为裁制今秋新衣一事,在殿外求见。”
“好好的,裁什么新衣?”傅韶华心绪烦燥,哪有心思弄这些?当下冷声叱道:“拿件旧衣给她也就是了,这种小事也来打扰本宫?”
“娘娘~”小瑶目光闪了闪,低声道:“那些衣服都有些年头,奴婢怕不合身,这才让刘司衣过来亲自丈量。”
“是吗?”傅韶华看她一眼,淡淡地道:“那就让她进来吧~”
“刘司衣见过娘娘。”刘司衣进来,手里执着一本小册,身后跟着两名宫婢。
“起来吧~”傅韶华端坐高椅。
“娘娘,时序已变,尚衣局按例需为各宫娘娘裁制新衣。尚缺娘娘尺寸,奴婢这才冒昧前来,亲自替娘娘丈量。”
“如此,”傅韶华嫣然一笑,站起来,莲步轻移往寝宫而去:“刘司衣,请随本宫前来。”
“是~”刘司衣跟了进去。
两名宫婢正欲前行,被小瑶冷冷地挡在门外:“娘娘宽衣不喜外人侍候,有刘司衣在就够了,两位还是在门外等候吧。”
“是~”
摒退了左右,傅韶华冷冷地打量她:“你是何人,本宫以前并未见过你。”
“在下刘思绮,是紫衣信使!五年前,奉太后之命潜于宫中至今。”刘司衣冷冷地说明身份。
若不是傅韶华擅自切断与宫外的联系,又封闭了秘道,太后与她断了联系,逼不得已,原本还应继续潜伏下去。
因此,她对傅韶华自是十分的不满。
“哦?”傅韶华一愣:“太后有何谕令?”
刘司衣亮出一块刻有蟠螭的金牌:“左护法接令。”
“傅韶华接令。”傅韶华不敢怠慢,跪下接令。
“教主有令,命你在一月之内设法将云清歌带出宫外。切记,要做得人不知鬼不觉,更不可伤她性命。”
“是少主要求的吧?”傅韶华冷哼一声,愤怒地道:“本宫就知道,她是个祸害,留她在世上,迟早要坏了大事!”
若是早几日,她独自幽居冷宫,派个人从秘道偷进,悄悄将她劫走便是。
但现在她在皇上眼里就是个香饽饽,镇日与她形影不离。
冷宫里影卫遍布,要想把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宫去,谈何容易?
“左护法,在下劝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云清歌是死是活,是杀是剐,自有教主定夺,还轮不到你来多言!”刘司衣的表情从恭顺一改变为冷厉。
傅韶华心中不服,轻哼一声,终是不再争辩。
教主又怎样?若是一意孤行,违背教义,一样不能服众!
她如今上了年纪,不比年轻时有杀伐之气!连个儿子都镇不住,由得他毁了一座花花江山!
若是教主还不想法改善,那么教众们辛苦多年的功业又将毁在他的手中,让她如何甘心?
“为何关闭秘道,并中断与宫外的联系?”刘司衣质问。
“本宫返宫之前,有太后授意,可便宜行事!所以,本宫不需向任何人交待!”傅韶华傲然道。
刘司衣点了点头:“教主既许了你便宜行事,我也不便多说,只希望你好自为之。”
“废话少说,开始吧~”傅韶华极为不耐地脱下外裳。
刘司衣也不罗嗦,量了尺寸,记录在册,随即告辞出门。
正文 药膳
“皇上,祝婕妤求见。”
“她来做什么?”澹台凤鸣微微蹙眉。
武德贵不敢多言,躬身站在一旁,等候他的吩咐。
以前每月逢九,皇上必翻祝婕妤之牌,如今却连续二个月都没到倾云宫。
峻这是七年间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能怪祝婕妤心急跑来见皇上吗?
“叫她进来吧。”对于颖儿,他始终心存感激。
这么多年过去,无论荣宠兴衰,她一直不争不求,默默地陪在身边,这份情他不是不知。
膳只是过去,一切都觉得是理所当然,受之无愧。
因为不论是做为君王还是男人,他对她已是用心良苦,仁致义尽。
婕妤的位份,不上不下,既可保障她衣食无优,倍受尊崇,又不至因树大招风,惹来灾祸。
不论后宫格局如何变化,风云如何四起,她的地位始终巍然不动,谁也无法波及。
每个月固定的三次翻牌,亦足可慰其宫中寂寥,令她心满意足。
可自从有了意意之后,连他都始料未及,有些观念已悄然发生变化,有些事情,也不得不做出改变。
要适应这些变化,她势必会受到伤害,而他,却已无能为力。
“臣妾参见皇上。”祝颖儿提着一只朱漆的食盒走了进来,曲膝行了一礼。
“有事?”
“时移序易,夏去秋来,天干物燥,臣妾特地炖了山药百合羊肉汤,替皇上补补身子。”
他自幼命运多舛,奔波迁徙,以至少时体弱多病,每到季节交替之际更难煎熬。
她便是从那时起,学做药膳,一点一点地替他调理,保养。
这么多年下来,因沿成习,他身边的内侍也都早已熟知——他自己,却似乎忘了~
武德贵自她手里接过食盒,交予旁边的小太监。
“颖儿,你如今贵为婕妤,”澹台凤鸣微微蹙眉:“这些事自有奴才们打理,你何必操这份心?”
“照顾皇上是臣妾的福份~”祝颖儿脸上微微一红,垂首轻语。
小太监将羊肉汤盛在瓷碗中呈了上来。
澹台凤鸣接过碗,吃了几口赞道:“颖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皇上若是喜欢,颖儿每日都为皇上做一碗。”祝颖儿一脸喜气。
“这东西费事又费时,下次不要再弄了。”澹台凤鸣淡淡地道:“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吧,朕还要批阅折子。”
“皇上~”祝颖儿眼圈微红,欲言又止。
“怎么,还有事要说?”澹台凤鸣见她并不即刻离去,挑起眉毛。
“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祝颖儿咬着唇,轻声道。
“既知不当讲,何必还要说?”澹台凤鸣将脸沉了下来。
他没有忘记,不久前,她曾跪地死谏,请他赐死清歌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