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宫之中更是命如草芥,主子有令,焉敢不从?”
“可是,娘娘待你这般好,你总该有良心!”闲云骂着,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孤岚望着她,忽地冷笑:“姐姐不过比奴婢命好,能效命于皇上!认真追究起来一样出卖了娘娘,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你~”闲云脸上阵青阵红,一时做声不得。
孤岚稳稳地跪着,纹丝不动,哭得通红的眼睛迎着澹台凤鸣的视线,竟是丝毫也不闪躲,眸光中是鲜有的犀利。
她不卑不亢地道:“其实,皇上又何尝信了娘娘?枕边人都不过如此,何况奴婢?”
“大胆贱婢,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放肆胡言!”陈风又惊又气,大声喝止。
“让她说~”澹台凤鸣半眯着眼睛,低声道。
“皇上今日血洗惩戒院,又有几分是真的疼惜娘娘呢?”孤岚清亮的眸子望着堂上,眼中满是嘲讽:“不过是为了堵悠悠众口,防止丑闻外泄,污了皇室的名誉罢了。”
澹台凤鸣死死地盯着她,双拳在袖子里握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脸上的表情又冷又硬,象一块生了锈的铁。
而他的心,更是坚冷晦涩,那丝不知从何而来的酸涩之味在胸中横冲直撞,没有缺口,无处渲泻,生生地塞在胸中,堵得生疼。
“闭嘴!”审讯室中几人异口同声喝叱。
孤岚却又望向闲云,完全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姐姐莫要以为替皇上办事就可高枕无忧!需知伴君如伴虎,知道得越多,死得也越快,好自为之吧~”
说罢,她忽地站起来,把眼一闭,冲着澹台凤鸣撞了过去。
“小心!”上官雅风惊呼:“保护皇上……”
话音未落,孤岚已然一头撞在桌角之上,血溅五步,当堂身死。
“啊!”闲云猝不及防,失声尖叫着软倒在地。
“快,把这贱婢搭出去!”陈风挥手,影卫上前提着她的双足将她拖了出去。
“四哥~”澹台文清小心翼翼地瞟着案台后的他:“这贱婢胡言乱语,你别往心里去。”
澹台凤鸣黑着脸一言不发。
死一般的寂静,难堪地弥漫在审讯室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澹台凤鸣终于开口,却是望向闲云:“清歌已死,朕将你派往倾云宫,侍候颖主子可好?”
闲云跪地,以首叩地,泣道:“云主子殁了,奴婢想追随她于地下。只求最后再服侍主子一次……”
她生前最是爱洁,不论晴雨,必定沐浴,必然不愿意带着那畜牲的气味入土。
“人死不能复生,你便随她去了又如何?”澹台凤鸣十分不悦。
“你若真念着四嫂的情,日后每逢初一十五莫忘在她坟前烧柱香才是真的。”澹台文清叹道。
云清歌在宫中并无亲人,如今身死异乡,有何人会记着她?
“奴婢想去浣衣局,求皇上成全。”闲云无奈,只得退而求其次。
“也罢~”澹台凤鸣挥了挥手。
“奴婢还想替云主子最后洗一次身子~”她低声泣奏。
“准奏。”
闲云叩头谢了恩,出了审讯室,快步进了地牢,自去准备一应沐浴用品不提。
“四哥,你打算如何了局?”澹台文清低声问。
澹台凤鸣又愣了许久,久到众人以为他不会在今日做出区处,他才缓缓出声,声音沉郁。
“传朕旨意,云清歌以巫蛊之术谋害皇子,毁我皇室血脉,罪证确凿,不容狡辩。投之以火,挫骨扬灰,即刻行刑!”
“四哥!”澹台文清惊呼。
“周宜芳以巫蛊之术,妖言惑众,扰乱民心,除去妃位品级,降为宫婢,即日起送浣衣局服役。”
“德妃善体朕意,素日公私分明,赏罚有度,此番勇断谋逆案,功在社稷,堪为后宫典范。特封为皇贵妃,即日起移居凤仪宫,赐封号慧。”
澹台凤鸣一连下了三道圣旨,起身离了审讯室,头也不回地出了惩戒院,翻身上马,狂奔而去。
正文 有人欢喜有人愁
惩戒院被影卫围得密不透风,皇上究竟如何断这“后妃谋害皇子案”无人知晓。
辰时末,皇上单人独骑自内惩院奔了出来,笔直驰入御书房,闭了门不见任何人。
过午时分,惩戒院内火光冲天而起,没多久,闲云一身素服,捧着一只瓷坛出来。
闲云神色漠然,似一只锯了嘴的葫芦,闷不吭声地回了瑶华宫收拾自己的衣物时,才知寻雁畏罪,一条白绫吊在梁上自尽了。
浚宫人怕惹祸端,也不敢动她,就任她的尸身吊在梁上,随风飘荡。
闲云立在门外,看着她圆睁的双眸里流露出的惊怕和不甘,心头顿觉茫然。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奴婢出身微贱,在这后宫之中更是命如草芥,主子有令,焉敢不从?”
藐孤岚的话如暮鼓晨钟在耳边轰然做响。
有谁知道,卑微如她们,卖主有时求的并非荣华,仅仅只是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
可如今连这微薄的愿望都难以达成,徒然背负骂名,情何以堪?
接着,惩戒院张正因办案不力,用人不察,被皇上力斩于院中,重犯室狱卒全数斩首的消息飞遍了皇宫。
紧接而来的是三道圣旨,有人欢喜,有人忧。
周宜芳协助淑妃除了云清歌,总算成了她的嫡系,满心以为从此背靠大树好乘凉,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谁知道圣旨一下,竟是晴天霹雳!皇上竟然将她贬为宫婢送到浣衣局去做苦役!
她又惊又吓又不解,又哭又闹又求饶,嚷着要见皇上,见淑妃,可是,有什么用?最终还是乖乖进了浣衣局。
淑妃劳心劳力还劳神,受辱受气又受惊,终于盼到拔了云清歌这颗眼中钉。
谁知道却是为她人做嫁衣,平白成就了德妃的功劳,将她送上皇贵妃的宝坐,离皇后之位仅一步之遥!
她精心策划却是白忙一场,这怎不教她又呕又生气?
这次后宫倾轧,无疑,德妃是最大的赢家。
她不废吹灰之力除掉云清歌这个劲敌,又打压了淑妃的气焰,还捞了个皇贵妃的位置,从此独掌凤印,权倾后宫!
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喜气洋洋,若不是淑妃才丧子,惩戒院的血腥气还没有消散,她真想敲锣打鼓,召告天下!
傅韶华由始至终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对澹台凤鸣处事的决断和魄力暗暗心折。
他血洗惩戒院,连四品院正都一刀斩于堂下!只为防止消息外泄,令丑闻外传!
为护云清歌死后清誉,竟狠下心一把火焚了她的尸身。
人已灰飞烟灭,就算日后有人怀疑到云清歌的死因,也已是无据可查!
云清歌一死,他丢了棋子,立刻竖德妃为标靶,把她置于后宫争斗的漩涡中心。
同时,对周宜芳施以小惩,不动声色地打压了淑妃的锐气,让她的算盘落空,又巧妙的将她的怨气引到德妃身上……
为叶竹君和戚雅兰之间的争斗埋下导火索,让日趋激烈的后位之争更加白热化。
而他,躲在幕后静观其变,坐收渔人之利!
只可惜,他机关算尽,却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站在她的角度,当然是希望这东晋的后宫越乱越好!只有让他们窝里斗起来,她方有乱中取胜的机会,不是吗?
叶竹君,且容你笑这一时,最终,依旧逃不过本宫的手掌心!
##############明月的分割线############
唐意感觉自己好象浸在温泉里,懒洋洋地,提不起劲,好想这么一直沉下去,沉到深渊的底部……
“清歌~”有声音在耳边持续不断地扰着她,然后粗鲁地拍打她的颊:“你醒醒,先不能睡!”
唐意心中恼怒,用力睁开了眼睛,一张清竣阴柔的脸赫然入目。
“清歌,你醒了?”他垂眸望着唐意,乌黑的头发垂落下来,拂过她的颊,声音里有难抑的惊喜。
唐意不说话,秋水般的明眸警惕地望着他。
他能如此熟捻地叫着她的名字,且敢于拍她的颊,显见并不是澹台凤鸣的手下,只怕又是云清歌的故人。
她不敢胡乱答话,怕说错了,惹他疑窦。
另外,这里不是牢房。
她闭上眼,记忆闪回,忆起张永那张猥亵的脸和牢房一角,突兀冒出来的黑衣人。
是他救她离开惩戒院,避免了她遭受灭顶之灾。
对于贞洁她看得虽不如古人严重,但如果于那种卑劣小人,可不是天涯贴子里的戏称的被狗咬一口那么简单!
她宁肯死!
但是,他能从秘道进入,必然是太后一党。
淑妃恨她入骨,处心积虑要她死,甚至不惜授意张永行如此卑鄙的手段来毁她的清白,他又为什么甘冒大不讳地救她?
他,究竟是谁?
见她并不说话,眼中还满是警惕,上官奕林顿时又是酸涩又是失望,神色黯然地道:“清歌,你真的如此绝情,连话都不想跟朕说吗?”
朕?他居然说朕?
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在云清歌的联系人中,除了澹台凤鸣,只有一个是以“朕”自居的。
那便是西秦的皇帝——上官奕林!
难道,这位皇帝跟她一样,大难不死,逃到东晋来寻妻了?
可,如果是上官奕林,又怎会跟西秦的太后扯上了关系?
这是唱的哪出戏?
唐意眨巴着眼睛瞪着他,乌黑的眼睛在眼眶中咕噜噜灵活地转着圈子:“……奕林?”
正文 前夫来袭
修改:又怎会跟“西秦”的太后扯上关系?改为“东晋”。
#############明月的分割线##################
唐意并无百分百的把握,因此语气迟疑,故意把声音弄得十分含糊,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低低的一句,已足够让心如死灰的上官奕林重燃希望,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清歌~”
浚唐意吸一口冷气:“你,你没死?”
“是,”上官奕林神色激动,眼中漾起淡淡的水色:“叛军攻陷皇城,朕三次遗人寻你,可你死都不肯与朕同行,朕,朕真想一死了之……”
唐意没有吭声。
藐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一个伤心的男人?
偏偏这个初次谋面的陌生男人,在名义上还是她曾经的丈夫!
“若不是郁南拼死将朕打晕,强行带出宫中,朕可再也见不着你了。”上官奕林又是欢喜又是伤感地道。
郁南又是谁?
恰好此时马车颠簸一下,唐意立刻蹙起了眉尖:“啊~”
上官奕林急得变了色,提高了声音叱道:“滚帐东西,连个车都赶不好,再颠一次,仔细砍了你的脑袋!”
唐意本是四分疼痛,六分矫情,目的不外乎是转移视线。
他这么一迁怒车夫,她倒不好意思装了:“马车么又不是软轿,哪能不颠?”
上官奕林一听,立刻软了:“是朕考虑不周,应该准备软轿来接的。”
说着,他不禁又动了怒:“朕再三交待,不得伤你一根寒毛!这帮大胆的奴才,竟敢如此折辱于你!朕绝不会善罢甘休!”
唐意听出不对,顿生蹊跷之感:“你早知我会被送进惩戒院?”
按说上官奕林就算逃出生天,也只是一个废帝,能保住性命已算不错了。
他哪来那么大的势力,预知东晋后宫中要发生的事情,并且早做准备,甚至还能遥控指挥?
难道,他跟太后或者淑妃,华妃之间存在某种联系?
唐意摇头,赶走这个荒唐的推论。
不不不,这太荒谬了,简直不可思议!
“咳~”上官奕林发觉说漏嘴,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你的伤怎么样?再忍一阵,咱们回了家好好治。”
唐意微眯起眼睛:“你有事瞒着我!”
上官奕林不接她的话茬,挑起帘子喝道:“快点,这般磨蹭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回庄?”
“奕林!”
“来,”上官奕林温柔地笑,极小心地揽住她的肩:“靠在朕的怀里,多少可以减些疼痛~”
唐意知他必不肯说了,新的疑惑又冒了出来。
看上官奕林的态度,对云清歌是极为爱护的,可为何她当了五年皇后,依然是清白之身?
她的迟疑,看在上官奕林的眼里,自行解释为防备,强抑了情绪,淡淡地道:“放心,朕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
唐意微微尴尬,也不敢太拂他的意,让他瞧出破绽,只得僵硬着身体,靠在他肩头。
听车外的声音,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