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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清风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谢葭有些说不出口,但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道:“九郎喝了酒……妾身闻着那股酒味,有点不舒服,。但是瞧着九郎还在休息,便没有惊醒您,自己换了个屋子。”
原来是这样!
卫清风终于也放松了一些。道:“大半夜的还瞎折腾。”
言罢,就站了起来,道:“睡罢。”
谢葭一头雾水,但是无奈为了肚子里那个小的着想,不敢熬夜,只好披着衣服又睡回去了。
从那以后,卫清风如果在外面喝的烂醉才回来,就不会再惊动她。他让人把旁边那个屋子收拾了出来,他一个月倒有大半个月都睡在那儿。
京城很快就知道了谢葭怀孕的消息。太夫人着急得不得了,连夜送信到离凉州最近的横州。连打发了四五个人过来。
这种时候,谢嵩反而冷静一些。他马上派人送信给凉州刺史。廖夏威!
年后,谢嵩被进为太子太傅。史上甚少有权臣担任这个位置,但是他一走到这个位置上,就成为了能和安国公比肩的人物。但是他性格沉稳内敛,并不锐意进取。恰恰让他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坐的稳稳的。
现在他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他宠爱嫡女。在上京城中也不是什么秘密。谢元娘出嫁的时候几乎把谢家掏空的十里红妆,多少人还记忆犹新。
西凉这个地方是个是非之地。嫡女随夫君一起流放到这儿,如今竟然有了身孕,那么他要请托当地刺史代为照顾,也在情理之中。
这样一来,毕竟是上司的请托,就是廖夏威也不好说什么。
二月初。谢葭看完了京城来的书信,颦眉不语,。
谢嵩的信是卫家人送来的,卫太夫人把府里武功最高的,医术最好的两个人都送了过来。一个姓金,人称金师父。一个姓连。是最近照顾谢葭的连妈妈的婆家大哥。还带了他们的两个徒弟。
谢葭看向他们,道:“我父亲的信。已经送到廖刺史府上了?”
金师父道:“回夫人的话,已经送到了。”
谢葭道:“那廖刺史的态度如何?”
金师父道:“廖刺史听说是谢大人的信使,便让人吧我们迎进了刺史府,并留我们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叫人带话,说是请谢大人放心。”
请谢嵩放心……
他的态度既不算特别热络,却也不算冷淡,应该说,是为人下属堪堪正好的分寸……
谢葭想到廖氏,她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她那种个性,既聪明骄傲,又不过分高调。这样的女子,从小所受的家庭教育一定是比较特殊的。那么能养出这样一个女子的家庭,培养出来的一个儿子,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廖夏威一直是纯臣,而两派都想收了他。
谢葭苦思冥想,摸着还扁扁的肚皮,最终还是道:“两位师父一路辛苦,这事儿等九郎回来,我再同九郎商量就是了。两位请先去别院休息吧!刺槐,你让阮师父安排一下!”
说着,就让人拿了红封来赏了他们,就让他们下去了。
谢葭把紫薇叫来了,道:“九郎今个儿出门,说他去哪儿了吗?”
紫薇一怔,道:“奴婢也没留心……”
轻罗正好在附近,闻言就插嘴道:“夫君倒是说起过,今儿九爷和路爷一块儿喝酒,。”
谢葭不禁就嘀咕,每次和那几个商贾出去喝酒,他都是不到半夜不回来的。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商量事情的时间却不多了。
别的事儿她还能自己拿主意,可这是朝廷上的事儿……
她想了想,还是道:“紫薇,你去给九爷捎个口信,就说我有要事跟他商量,正等着他回来。”
紫薇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多问,还是直接下去了。
回来的时候就说卫清风答应了的。
谢葭就暂时把这事儿放了一放,手里忙着别的事情等卫清风回来。结果那天晚上,卫清风彻夜未归。
直到第二天正午,他才神清气爽的回来了。只是面上有些胡子渣,和略有些泛红的双眼,证明了他昨晚的宿醉。
整个翠屏园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卫清风不禁皱眉。知道她要生气,但也不至于气成这样吧!
虽然心虚,但到底还是有些不以为然,更不至于不敢上楼。
推开门,一袭白衣的谢葭半躺在椅子里。身上半盖着毯子,满头青丝泄了下来,似乎正在闭目养神。
知画连忙站了起来,无声地给卫清风行礼。
又看了谢葭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九爷,姑娘昨个儿一晚没睡,今早吃了点东西就晨吐了,眼下刚睡下。”
卫清风刚坐了下来,此时就一怔,晨吐?
知画不敢再多说,。怕吵醒谢葭。但她是谢葭身边所有人中唯一一个不算怕卫清风的,盯了卫清风半晌。终于还是道:“九爷,如果要休息,最好到隔壁去……怕惊扰了姑娘,姑娘若是醒了,怕又要开始折腾了。”
“……”卫清风颇意外。这丫头是在把他往外赶?
他终于确定这不是谢葭故意娇气折腾出来的——不然一个丫鬟哪里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因是他只得站了起来。出了门去找连妈妈。
连妈妈正在给谢葭煎药,见了卫清风就摆摆手。满脸歉意地道:“九爷,我在给夫人煎药,这火候还是得我自己看着。不然苦了一分,夫人喝了更难受就不好了。”
卫清风也顾不得许多了,索性在她身边蹲下了,道:“到底怎么回事?”
连妈妈竟也无暇他顾,只盯着药炉。嘴里敷衍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夫人的身子要满三月了,这个时候害喜是常见的,一时休息不好啦,心里不痛快啦。就会光吐,吃不下东西。这还算好的了。七夫人怀头一胎的时候。那才叫一个害喜的厉害,人都瘦了一大圈,那时候也是奴婢伺候的。”
她又道:“咱们夫人是个性子好的,不哭不闹,更不摔东西打人。实在吐的难受也就闷不吭声的。熬过这阵子也就是了!”
卫清风:“……”
他道:“什么时候开始害喜的,昨天?”
连妈妈眼睛也没看他一眼,道:“前几天就有点儿,只是偶尔会吃不下饭,头昏恶心。是昨个儿夜里没休息好,所以今早才一下吐了。”
卫清风想到她睡着的样子……平时她最娇气的了,有人在旁边说话,恐怕早就醒了,!
不禁就有些不悦,道:“你们怎么能由着她折腾?”
连妈妈手里的扇子一停,突然回过头,颦眉瞅着卫清风。那眼神倒是把卫清风瞅得一愣。后连妈妈凉飕飕地道:“奴婢劝了,劝不住。”
卫清风转了一圈儿,结果是三番两次遭了白眼。
终于把自己身边的长安找来了,这才问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是谢嵩有信送来。其中内容不得而知,但大约也是非常要紧的事情,所以妻子才会整夜焦虑不安等着自己回来商量吧。
等来等去谢葭都不醒,他索性就自己去把信找出来看。
看完之后便是一怔。谢嵩竟然会有这样的决定,这是他一直没有想到的。曾经他也不大喜欢谢嵩那种软弱的文人脾气,觉得谢嵩可能不是一个当官的料。可是这不过一年不到的功夫,谢嵩就让他大开眼界。是从前离谢嵩太近,只缘身在此山中,还是这些日子,谢嵩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并精通为官之术?
“九郎。”谢葭披了一件外袍,慢慢地从椅子里爬了起来。
卫清风回过神,看她苍白的小脸,不禁柔声道:“就醒了,不多睡一会儿?”
“睡得头疼。”她面无表情地道。
再次遭到白眼,卫清风又一怔。
谢葭慢慢地站了起来,道:“知画,我要喝粥。”
知画答应了一声,便溜下去了。
谢葭道:“父亲给咱们铺好了路,恐怕妾身得到刺史府做客一阵子了,。”
卫清风眉头紧锁。
谢葭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有些怨气,道:“妾身知道,每年端午,就是黄夫人回娘家的日子,如无意外,黄大人都会陪同。您曾说过此地每年开春都有羌民入境抢劫,不如以此为名将妾送入刺史府待产。”
“廖大人和黄大人都是纯臣,妾身是个妇道人家恐怕难得一见。可是妾身和黄夫人却也算有些交情。只要进了刺史府,想必总会有些办法。此事百利,父亲考虑得十分周到!”
卫清风不禁皱眉道:“你也知道你是个妇道人家!何况你现在怀着身孕,那刺史府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又知道?我又怎么放心让你独自一人到别人家去待产。”
谢葭冷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
卫清风受了一天的白眼,又听她这样说,不禁心中烦躁,道:“你莫说了,就算父亲已经送信过去了,这事还是得好好商议!”
谢葭便不说话了,冷眼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又把卫清风看得心里堵得慌。
刺槐摊着一簸箕豆子,坐在屋顶上发呆。不妨卫清风爬了上来,把她吓得半死,差点从屋顶上摔下去。
“九,九爷……”
卫清风就有些纳闷:“你每天守着这一框豆子,到底打算把它晒成什么样?”
刺槐是从来不会说谎的,此时就憋红了脸,最终还是道:“是,是夫人让奴婢在这儿晒的……”
卫清风不经意问了一句:“她老是晒豆子干什么,莫非就是想让你在屋顶上蹲着?”
“……”
“?”
刺槐低声道:“夫人让奴婢在这儿守着,看,看将军什么时候回来……”
卫清风怔住,。
刺槐愧疚不已。她当然不知道,卫清风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
卫清风想到的却是,她有了身孕,半步脚也走不开,而自己又承诺了要早点回来陪她。她嘴上不好说什么,所以才要侍女爬到屋顶上去给她守着的吧。
昨个儿真是一时喝昏头了,明明她都派了人来,可是自己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依稀确实听见紫薇说,是京城里来了信,她有事找自己商量……
她是很不高兴吧!
这么长时间了,自己连她什么时候开始孕吐都不知道!
最终卫清风叹了一声,从屋顶上爬了下来。一推开门,谢葭正在喝粥,头也没有抬。怀孕并没有让她丰腴多少,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子,瞧着和以前倒是差不多。
很明显她好像并不想喝粥,咽得有些费力。听到他进门的动静,她连头也没有抬,只是低着头,一心一意地喝她的粥。
卫清风状似无意那般坐在了她身边,看了她一会儿,最终又道:“姓路的约我今晚再去喝酒。”
谢葭没有半点反应。
卫清风只好自己又道:“不过被我推了。老是喝来喝去的,有什么意思!”
☆、NO120凉州来客
谢葭这才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凉飕飕地道:“这种事情,九爷心里有数就好,。”
卫清风看她终于肯搭理自己了,便道:“岳父说的……你怎么考虑?”
谢葭费力地咽下最后一口粥,把碗放下了,才道:“刺史府,妾身终究得去一趟。”
卫清风面上隐隐露出不悦之色。
谢葭并不想触怒他,但此事没有回旋的余地。
卫清风道:“就算你到了刺史府能安全无恙。但我并不能送你到凉州城。你怀着身孕,这一路,你打算怎么走?”
谢葭耐心地道:“九郎,咱们身边高手环绕,有什么好担心的?”
又道:“九郎,不久就要开春了,妾身的身子不妥当,到时候若是连累了腹中孩儿,妾身怎么对得起卫氏的列祖列宗!”
卫清风动了动嘴唇,最终道:“我可以把你送到县衙,。”
谢葭就不再说了。这个时候,一味跟他争辩并没有什么用处。
卫清风心里烦闷,本能的想要出去。可是想到自己刚刚才承诺了不会再跟路陈出去喝酒,也不好就这么食言。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又不知道该怎样去说服谢葭。索性就站了起来,一个人坐到了茶厅去看书。
直到中午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的屋子里咣当一声巨响,一下子让他从思绪中惊醒过来。
楼梯上传来急促的上楼声,连妈妈带着知画轻罗一路狂奔,卫清风冲了上去,她们也无暇顾及,甚至把卫清风推到了一边。
“夫人!”
“姑娘!”
谢葭跪在地上,抱着旁边的一个铜盆。吐得撕心裂肺。轻罗连忙上前去帮她把弄脏的头发抓起来,连妈妈连按她背上几个大穴,却收效甚微,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