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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葭有点不情愿,但想到华姬,还是让轻罗去向刘姨娘要了对牌来。
墨痕给谢葭梳了一个她的招牌双环髻打扮得太别致,只怕会意图太明显。但是在额顶发线中间缀了一枚薄金的蝴蝶铜子。
出了门,就直奔宝华斋。
这是一个清净的茶楼,但不是上次卫清风带谢葭去的那种贵族式的装修非常高档的地方。楼面统共就只有两层,没有包厢,布局都差不多。墙上挂着字画,有一种随意又大方的意味。
大燕民风开放,女子无论是婚前婚后,都常有在街上走动的。世家贵女更是经常穿着窄袖圆领的胡服骑马招摇过市。因此做女装打扮的谢葭出现在宝华斋,看过来的人大抵是因为惊艳,并没有觉得多惊讶。
刚上了二楼,她就看到了卫清风。他一个人坐在角落的位置里,穿了一身寻常布衣好像在发呆。
真奇怪,他在这里干什么?还每天下午都来?
谢葭颦眉走了过去,自己坐了下来。
卫清风刚才听人家说话听得入神,但并没有失了敏锐。因是,她坐下了,他面上并无惊讶之色,只道:“喝什么茶?”
谢葭倒有些不舒服了,道:“你喝什么?”
卫清风微微一哂给她倒了一杯,道:“粗茶。”
谢葭看着杯子里浓得几乎要发黑的液体还不敢确定,闻了闻,半点茶香也没有。犹豫了一下,端到嘴边喝了一口苦得很。她就放下了,也没有叫茶反正她也不是来喝茶的。
她有些不确定道:“你……每天都会来这儿?”
卫清风长出了一口气,道:“闲着没事干,出来走走。”
“和朋友来?”
卫清风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道:“不是,就是来清静清静。怎么,你倒管上我了?”
谢葭道:“我才……管不着你。”
要死,她本来想说“我才懒得管你“话要出口了才想起来自己是有求于人家的,连忙憋了回去。
卫清风垂下长睫,掩去了那一抹笑意,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说吧。”
谢葭只好道:“我想问你借几个人。”
“武婢吧不会引起人的注意,要多少?”
谢葭惊讶于他的好说话忙道:“十几个就好了!”
有点多……
卫清风道:“好。你让阮姑来。”
谢葭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什么也没问,就答应了……
卫清风突然笑道:“迟早都是你的人,不好意思什么。”
谢葭瞬间炸毛,憋了半晌,闷声闷气地道:“我才,没有不好意思……”言罢,她就站了起来,道:“卫将军……这次真的多谢你了。我明天就让阮师父过去。”
卫清风道:“你这要走了?”
谢葭道:“嗯,我要早点回去。”
卫清风想了想,道:“那你去罢。”
谢葭犹豫了一会儿,又道:“我待会儿,就让阮师父去要人好了!”
怕夜长梦多!
卫清风还是没多问,点头说了个好。
只不过谢葭前脚刚走,他自己后脚就结了账。尾随谢府的马车,果然是回府去了。他心里有了底。
当天傍晚,阮师父到卫府去调了十八个身手好的武婢,就往浅水涧去了。这种部署,阮师父比谢葭熟悉,所以谢葭也没有直接下指令。阮师父自己把人分批带了过去,乔装成附近的村妇,或是路过的人,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谢葭注意了一下府里,刘氏似于没有察觉,谢雪被退了婚,她还在为这件事情善后。再则又有了身孕,未满三个月,她也不敢太折腾。
但小心起见,当晚还是让刺挽和白平在大院落锁后在沁心园的屋顶上蹲了一晚上。
第二天傍晚,阮师父让人来给一直等着的紫薇报了信。紫薇立刻就去回了谢葭。
“……果然来了,看着像是死士,大不过立刻就咬了毒。后来查出来,身上有府兵的标志,但是不知道哪一府的府兵!”
谢葭一怔,府兵!排除外来刺史的可能,京里蓄养了府兵都是将领,而能够把府兵做死士来消耗的,真心不多,就这么几家
会出动府兵死士,那说明,是有备而来……
“来了多少人?”
紫薇脸色微变,道:“杀了十六个,自尽了十个,跑了最少四个,活捉了一个!”
谢葭立刻站了起来:“来了这么多!阮师父她们有没有受伤!”
紫薇一怔,随即笑道:“都是轻伤。将军带着人埋伏在附近,连阮师父也瞒过去了!后来一拥而上,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然那群人轻功了得,只怕杀尽人离去也非难事。”
卫清风……
谢葭来不及多想,只有些惭愧地道:“这次是我考虑不周,差点连累了阮师父她们!”
紫薇笑道:“辅佐元娘,是我们的本分!”
何况,元娘能嫁进卫府,把她们几伞又带回去,恐怕这桩婚事”最高兴的就是她们几个了!
谢葭让墨痕从自己的私房钱里拿了钱出来封了大红封给那几个武婢和阮师父,并且请了大夫,细心地安排了她们养伤的地方。
然后才有时间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府兵死士……如果不是刘氏,又何必去对一个落魄的接生婆下手?如果是刘氏……那么她到底和什么势力勾结在一起了?
难道,这些天的手忙脚乱,也是做出来给自己看的?
谢葭想来想去,最后一咬牙,寻思着不过半个来月,自己就要出嫁了,到了卫府,卫太夫人可比谢嵩这家伙醒水多了!而且卫府满府都是武婢家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因此,次日清晨她就下了指令:“就照原来的主意办吧!”
那个活口被卫清风带走了,一直也没有动静。
没过几日,谢嵩的庶长子就闹出了在酒楼和人打架的丑闻,双双被扭送到了大理寺。消息一传出来,满府的人都震惊了。
长子谢宏博,一直是个温吞似水的人物,怎么会在酒楼这种地方和人动手?等谢家得到消息,人早就已经下了狱!
谢府连忙派人去打点。
可是和他动手的人是县公爵修齐侯家的世子。对方家世不如谢府,可是那却是过了礼部的嫡世子!而且很多人都能作证,是谢宏博先动的手。
查了几日,谢嵩心里也对长子的品行产生了怀疑。刘氏无奈,只好日日在他面前哭着以防着他动摇”并且因为伤心过度而躺在了床上。毕竟她还有着身孕!
刘氏便急忙让赵妈妈去看谢宏博。
赵妈妈回来了,她就急问道:“大少爷怎么样?!在里面有没有短了吃穿?现在天儿冷,牢里冷不冷?”
赵妈妈面如土色,吞吞吐吐吐地道:“倒是不短吃穿。侯爷打点过了,牢里也备了棉褥……”
刘姨娘道:“只有棉褥,没有银炭?这可怎么成……不行,你还是得去打点打点。”
起妈妈道:“是。”
刘姨娘方回过神,想了半晌,又道:“查出来他为什么平白无故会和人动手么?”
她的大郎,一向是个好孩子啊!
赵妈妈深吸了一口气,道:“大少爷是不肯说,见着老奴,好像也不高兴……不过老奴回来的时候,倒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什么风声?”
赵妈妈犹豫了半晌,方低声道:“外面现在在传谣言,说姨娘谋害主母,打压嫡女……说是听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疯婆子说的,称当年就是她为先夫人接的生。姨娘看是个女儿,才留下了,还说了‘是儿子就趁早闷死干净’之类的话。还说,先夫人就是被姨娘活活气死的……”
刘氏面色一凛。
赵妈妈的声音有些颤栗,道:“姨娘!这话传到侯爷面前去,倒还有些转国的余地。可怎么就传到大少爷那里去了啊!大少爷在外面走动本来就艰难,那些嫡子世子的,本来就……现在这样一来,还有谁瞧得起他啊!”
以他的身份,虽然刘氏处心积虑地想让他做世子,可他现在到底还是个只考了童生的庶子!在外面和人家家的嫡子起了冲突,还是他自己先动得手,就算对方把他打死了,也不过是坐几年牢了事!
赵妈妈心急如焚,只会反复念叨那一句:“怎么就传到大少爷那里去了!”
刘氏顿时就有些失魂落魄……
这次,她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想到……元娘,好狠的手段!
她强打起精神,道:“别的先不管,想办法先把人弄出来。然后去平息平息那谣言。既然已经这样了,免得再传到侯爷耳朵里,又少不了麻烦。”
赵妈妈道:“那,那个李婆子……”
刘氏冷笑道:“现在却是动她不得!”
不过来日方长!
☆、NO054出嫁
谢家接二连三地出了丑事,现在庶长子又和人打架被关在了牢里。谢嵩和卫太夫人为了让谢葭面上好看,便向皇上求了一道圣旨。特旨让钦天监选定了日期和吉时,然后下旨赐婚。宫里萧皇后送来了添箱,是一尺长的和田玉事事如意。
然后四月初五,谢府就送妆奈去了卫府。最前面摆的当然是皇后娘娘送的添箱,然后还有四十台大箱,二十台小箱,每个都塞得很沉,挑档子的挑夫在这种天气里也满头大汗,头上冒着白雾。
京城里就传言,谢家元娘出嫁十里红妆,光是送去的妆奈嫁妆就值一万多两。另外还有其母沈氏的陪嫁,也一并让她带走。共有庄子四处,良田三千亩,西大街的四处店铺。谢嵩还另外陪了东西大街共十二处店铺,自己封地里的五千亩良田,和八个庄子给她。另外还有府里的仆妇小厮近百人。
大约是只有一个嫡女,又非常得宠,所以嫁妆非常丰富…………近十几年来,也没有谁家的女儿出嫁,有过这样的排场。
事实上这都是真的,不管怎么样,谢嵩最疼的总是她。她一出嫁,做父亲的也有些无所适从,好像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她让她带过去。
第二天寅时,谢葭被叫起来洗淑梳妆。头天晚上她一晚上没睡着,只觉得眼睛刚闭上,就被人叫了起来。迷迷糊糊地沐浴、更衣、梳头,换上青色礼服和红绶带,戴上金钗铜礼冠。
也不能吃东西…………墨痕细心,给她先吃两块糕点,嘱咐她:“到了夫家就好了,会给新娘子准备吃的。到时候元娘也别客气,使劲吃就是了!“
谢葭好像还没睡醒,只“嗯“了一声。
整个蒹葭楼都一团忙乱”直到过了中午,才把谢葭和别的都收拾好,然后扶着谢葭去拜了祖先。然后在家的姐妹,包括王知华,也一起来行礼恭贺。
谢雪脸上还有不少疤痕”脸色苍白地看着喜服高冠的谢葭。
谢葭看着自己精致的指甲,听着她们违心地说着恭贺的话大约只有三娘是真心的吧!半晌,才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谢雪,王知华一眼。
杜妈妈已经从前门赶了过来,满脸还没回过神来的震惊:“卫府的人已经来接亲了!“
墨痕也吓了一跳:“吉时不是申正吗?”
杜妈妈道:“是啊,可是卫府的人都已经来了。刚叩了门,卫将军被宋先生他们几个堵在门口了”正调侃着呢!“
墨痕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卫将军也太心急了!“
谢雪的脸色瞬间变得有此狰狞。
墨痕道:“元娘请去辞别父母!“
全福太太忙扶了谢葭起来”先去沈蔷的故居给沈蔷上了香,墨痕扶着她跪了下去。
画里的女子,身段婀娜,青丝如墨。
谢葭双手合十”轻声道:“母亲,我要出嫁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些心酸。
墨痕忙扶了她起来,轻声道:“千万别哭,妆要花的。”
谢葭深吸了一口气,又去怡性斋的正厅辞别谢嵩,他独自一人端坐在太师椅上。见披着嫁衣进来的谢葭,面上有些欣慰之色,但依然有些难以掩饰的感慨。
此时谢葭只觉得心中前嫌尽去。人无完人,他本就是一个本土的古人”有古人三妻四妾的思想,有的是满腔浪漫情怀,柔软的心肠。就算会被人吹吹耳旁风,这应该是男人的通病”或者说,是人的通病。他始终还是疼自己的”不过就为这么一点小事,难道就要怨缀他不成?
谢葭跪了下去,低下了头,声音有此哽咽:“父亲。”
谢嵩叹了一声,道:“莫忘恭顺,相夫教子。”
谢葭的声音很低,道:“是。”
刘姨娘强撑着笑容,手里舀着一条长训正要上前,被谢嵩叫住。谢嵩自己接了过来。
全福太太把谢葭扶起来。
谢嵩自站了起来,道:“你母亲不在了,也没有人给你训诫。但是我的元娘一向是懂事的,也不用训诫。周朝嫁女时,母亲会给女儿系上这么一条布带,其意,相思也。母亲不在,父亲给你系上。”
谢葭的泪水就夺眶而出。
谢嵩咳了几声,笑道:“别哭,担心弄花了脸。”
屋子里的女眷都小声抽泣了起来。
刘姨娘笑道:“好了,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呢!倒把元娘逗得越来越伤心。”
然后全福太太就扶着谢葭到二门那里去。卫清风被堵在门外,正在吟“催妆诗“。意思是作诗一首,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