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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葭嘟囔道:“秦大郎,你不能没有良心,妇道人家怎么了?别忘了,昨晚是一群妇道人家救了你的命!我豁出名节去把你藏在我屋里,却什么也不知道。你觉得你算老几?值得我这么做?你最好快点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就算将军在这儿,我也要把你丢出去!”
秦子骞一愣,也顾不上生气了,而是错愕地张大了嘴。
卫清风啼笑皆非:“娇娇,别胡闹!”
谢葭这才低眉顺眼地道:“是,将军。”
不过依然没有半点要出去的意思,泰然自若地站在一边,一副理所当然要旁观的样子。
卫清风拿她没有办法。只好道:“子骞,事情如何?”
秦子骞看了谢葭一眼。有些得意地道:“任他多少人来送密信,我都保管让他们进不了京!”
卫清风道:“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吧?”
秦子骞道:“自然没有。就算有人看见了,又没有证据,我好歹是个护城小将,岂是说告就告。说栽赃就栽赃的!”
谢葭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心道,那你就不要狼狈而逃,送了命嘛。
卫清风松了一口气。道:“下次切不可这样莽撞。”
卫清风这才跟谢葭略解释了一下,一改平日的嬉皮笑脸,改而非常慎重地道:“子骞躲避进来。实属不得已,娇娇,不要往心里去。你们即有同窗之谊,这次你又救了他性命,他少不得要请你一顿。”
谢葭这才面色稍缓。道:“我也不是图他一顿酒。不过将军,这种没头没脑的事儿,吓得妾身不轻。”
说着,就撅着嘴,一脸求安慰的样子。
卫清风忍着笑别开了脸。
秦子骞有些讶异。张了张嘴,颇有些尴尬地也别开了脸。
谢葭就道:“大郎。你先在这里养伤,我有两句话想对将军说。”
说着,也不等秦子骞答应,就推着卫清风进了闺房。
卫清风好气又好笑:“又怎么了?”
谢葭一脸妒意地道:“昨个儿我送大娘到灵隐寺去,她非要见我,说是有话对我说。我也好奇,就去了。你猜,她跟我说什么了?”
卫清风琢磨了一下她的称谓和自称,道:“说什么了?”
谢葭哼哼道:“说是让我别得意,你迟早有一天要去山里把她接回来的。”
卫清风讶然:“我没事去接她做什么!”
谢葭道:“还有她的口疾,当时那银针我是看着下的,怎么如今说解开就解开了?大娘还说,是你给她治好的……不管怎么样,她会说话了是实!”
卫清风皱着眉,道:“不是我。”
“真不是?”
卫清风有点不高兴了,道:“本将军还会说假话不成!”
谢葭马上眉开眼笑,挽着卫清风的胳膊,道:“嗯,不是将军就好!不然妾身就要伤心了。”
卫清风再次啼笑皆非。她这脾气,还真是叫人琢磨不透。
虽然矫情,却认真的紧。最难得的是那种令人着迷的天真。
谢葭依着他靠了一会儿,道:“将军,秦大郎到底是去做什么的,方便对妾身说吗?”
卫清风摸摸她的脑袋,淡道:“今上派三品巡按替天子巡视西凉边境一代。那里最大的地域,凉州的刺史便是如今难得一见的纯臣廖刺史。外戚当然不想今上的巡按去那里,路上不少本参奏李巡按,言其行为不端,恳请今上严惩。上的折子都留中不发,至于夹带了所谓证据的密信……”
谢葭讶然道:“你们是想替今上招揽廖刺史?秦大郎是去刺杀信使了?”
卫清风微微颔首,道:“是。”
谢葭想了想其中的厉害关系,道:“那这岂是长久之计,难不成他来一个信使,咱们就杀一个?若是他们有了防备,乔装入京,总会有漏网之鱼的。”
卫清风道:“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确实不是长久之计。子骞这次受伤就正说明了如此。”
谢葭道:“哎,将军。”
卫清风低头亲亲她的额头,道:“你莫多想。这不是你该烦恼的事情。”
谢葭想到前些日子起的争执,便道:“将军,妾身打算过几日做酒,请廖刺史的妹妹黄夫人,和她的,密友曾夫人,刘夫人过府一叙。就说是慕名请她们参观雎阳馆——挑个学生沐休的日子。将军以为如何?”
卫清风想了想,道:“也好。不过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别人不说,廖氏是个心里有数的,颇藏住了几分心思。娘说她是政局变迁,高台看戏不嫌闹。”
谢葭就想到廖氏那双仿佛无欲无求,又仿佛藏了许多秘密的眼睛。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便联袂出了门去。
卫清风先去给谢嵩请安,带着乔装成小厮的秦子骞,然后就走了。
昨天药死了刘氏,府里还在办丧事。谢葭不太敢面对谢嵩。谢嵩是个心软的人,刘氏服侍了他那么多年,总有些恩爱在内。沈蔷已经故去多年,谢嵩看到新生儿,难免会念起一些旧情。既然是谢葭一手药死了刘氏,昨个儿府里连死了两个人,好像都和她有点儿关系。也不知道谢嵩会怎么想。
她想了想,先去了珍姬那里。红姬正在英华楼陪珍姬坐着。珍姬做着针线,旁边摇篮里,三郎睡得正香。红姬带着二郎和四娘同珍姬说话。
见了谢葭,她们齐齐站了起来,笑道:“姑娘。”
只是不同的是,珍姬的笑容很自然,红姬则有些隐晦。毕竟是贱婢出身,年纪又轻,很显然她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并且随波逐流地被和自己无关的谣言所扰。
谢葭只是笑了笑,坐了下来,道:“姨娘在绣什么?是三郎的新包被?”
珍姬温婉地笑了笑,道:“闲着无事,也就做一做针线活儿了。”
谢葭道:“姨娘的眼睛刚好,不好做这么细致的活计。府里又不是没有绣娘,这种事儿,让下人做了不就好了?若是怕下人不尽心,就让红姬帮把手也没什么!”
红姬现在是府里唯一的平妾。谢葭一反常态地直呼其名。
珍姬就笑看了红姬一眼,道:“哎,那怎么好麻烦红儿妹妹。”
红姬有些不悦,但还是摸着二郎的脑袋,笑道:“珍儿姐姐这么说就客气了。”
谢葭啼笑皆非,这两个货什么时候开始姐妹相称了?
略说了几句话,话题转到谢葭身上。
珍姬笑了起来,好像是由衷为她感到高兴,道:“前些日子还说要纳妾,原来都是没影儿的事。将军宠爱姑娘,可真是宠到了心眼儿里了,听说是回去就把婚事退了。”
谢葭想到自己的光辉事迹,只觉得非常尴尬。她对感情事一派纯真,尤其是纳妾这种事情,若不是卫清风愿意的,就算一辈子守住了一双人也无甚意思。她不想用计谋用手段,也不想遮掩自己的情绪,只想让卫清风明白她的心意。
但是自己觉得是勇而无畏,别人看来可能就……
好在珍姬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也好把话圆过去。她笑了笑,道:“纳妾的事儿我先也是不知道的。我就是不顾着自己,还要顾着公爵府的脸面。哪能一嫁过去就纳妾的。”
红姬突然道:“姑娘,这就是你不明白了。”
谢葭讶然:“怎么说?”
红姬一副谆谆教诲的样子,道:“姑娘,您想,农夫多收了三斗米都想纳个妾呢,现在的公卿侯门,有哪个是没有三妻四妾的?姨娘是过来人,劝您一句您也别不爱听,怎么着,也比不上生个儿子啊。您是正妻,犯不着和那些小的志气,只要生了嫡长子,以后就什么也不用愁了。”
看谢葭勃然变色,珍姬心里暗笑。这红姬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记得从前姑爷和姑娘的嬉笑之语,姑爷就是一口一个“醋缸子”,便知道他们家姑娘的醋劲儿有多大。纵然要纳妾要闹,那也是以后的事儿了,现在他们情义正笃新婚燕尔的,说什么呢!还拿子嗣来气她,她现在年纪正小生不出儿子来,才会有那么多是非。
☆、NO094善后
谢葭盯着二郎看了一会儿,笑了起来,道:“是啊,红姬是个有福气的。瞧二郎,养得多好。日后新夫人过了门,养在新夫人膝下,就更好了!”
这回轮到红姬面色如土。
谢葭站了起来,笑吟吟地道:“府里多了个小少爷,也是喜事一件儿。后天给他做洗三礼,我想着他年纪还小不能没了娘,本来是想着来跟三姨娘商量商量的。”
珍姬的笑容就有些扭曲,很显然,她一点也不想照顾这个罪妾之子。
谢葭当然看出来了,又扭头去看红姬。
红姬忙不迭地摆手,道:“哎哟,姑娘,妾身只是一个平妾,服侍二郎也不够格呢,哪里还敢再服侍四郎啊!”
谢葭面露冷意,道:“你也不用谦虚,现在府里就只有你最合适了。”
红姬急了起来,忙道:“这,这不是还有华姬吗……”
珍姬笑道:“红儿妹妹忘了,华姬在庄子上呢。呀,那庄子也给姑娘做陪嫁了!”
谢葭瞬间更讨厌红姬了。
她当然知道红姬打的是什么主意,是怕新夫人一进门就因为膝下养着两个儿子而引起新的注意吧。到时候新夫人就更有由头把她生的二郎带走,而把跟她没有半点关系的四郎留给她了。
竟然又把华姬扯进来了。
谢葭心生不悦,道:“罢,我再琢磨琢磨便是了。”
红姬忙道:“好好好,姑娘再仔细琢磨琢磨!”
谢葭想了想,转身去找墨痕。
墨痕住在外院。宋铭书刚考下举人,但是还没有分出去,依然住在谢府。但是这种情况在他下场考进士之前就会有所改变,中了进士就是要点官的,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从公爵府出来的,却也不能再这么明目张胆地呆在公爵府。
那是一个二进的四合小院,满院子的花花草草,显得非常雅致。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胖胖的身影正在打理花草。谢葭笑了起来,道:“墨痕姐姐!”
回过头来。果然是墨痕。她有身孕不到五个月,人已经胖了一大圈,甚至有了双下巴,显得珠圆玉润。不过笑起来可好看。
她笑道:“姑娘来了啊!”
谢葭也笑,道:“墨痕姐姐。你好胖!”
墨痕一怔,随即嗔道:“你这个丫头!”
说着,便放下自己手中的水壶,去迎谢葭:“怎么突然想到跑到这里来?”
谢葭不答反问:“宋先生呢?”
“闭门读书呢。”
谢葭随她进了屋。墨痕让小丫鬟去端了茶水来。
谢葭才道:“墨痕姐姐,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儿的。刘氏昨夜产子。最后血崩而死。留下四郎,到底是我们公爵府正经的少爷。家里两个姨娘,没有哪个愿意服侍的。珍姬倒罢了,她也刚生产。红姬便是多有推托之词。”
说着,谢葭面色不善。道:“红姬还想把华姬牵扯出来!”
墨痕笑了起来,道:“姑娘,其实你现在既然回来掌家了,不如就把华姬接回来,让她助你一臂之力也是好的。”
谢葭颦眉。道:“早前我言语之间多有试探,恐怕姨娘不是太愿意。”
墨痕微微一笑。道:“姑娘既然心软,那就算了吧。”
谢葭道:“那四郎的事儿,怎么办?”
墨痕淡淡地道:“这有什么值得姑娘烦恼的?姑娘找个时候,去舒家提亲,然后请舒家先送两个大通房丫头过来。”
谢葭张大了嘴。
墨痕笑道:“挑一个伶俐懂事的,说是要先抬了妾……想必舒家不敢说什么。然后再言要把四郎养在她膝下——不愁珍姬和红姬抢着要这个孩子!”
谢葭听明白了,便笑了起来:“好,这个主意好极了!”
珍姬和红姬,现在最大的威胁就是来自未过门的新夫人。尤其是红姬,身为平妾,又没有掌过家,更没有珍姬那么得宠。虽然膝下有子,却也算不得什么,更是斗不过珍姬的。
如果新夫人还没过门,抬过来的大通房就已经有一个抬了妾,并且膝下养了一个儿子,那新夫人无异于如虎添翼。不管这个孩子的出身怎么样,终究是公爵府正经的少爷,又早早没了娘,谢嵩是个心软的,若是怜惜他,事情可就更不妙了。
谢葭拍手称快,道:“不过我想,她们必定还是都不想养这个孩子。刚刚还姐妹相称,只不知道过后要怎么推脱闹腾!”
墨痕笑了起来,道:“先时看姑娘宠爱珍姬,还以为又待她如华姬一般呢。”
谢葭微微一哂,道:“哪里能呢。”
抬高珍姬,不过是因为自己是从她手里接掌过来的中馈大权,又要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那必然得安抚着珍姬。再则,谢葭是怜惜她将生产——她是妾,即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