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我非传奇-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响。”

    田世普“刷”地站起来,挺胸收腹,两脚一并,亮了个军姿。

    “您尽管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当然,这天下午,宋丽也受到了周老师的约谈。

    他们的任务是表演一个小话剧,作为班里对国庆四十一周年的献礼,先参加学校的汇演,如果表现突出,就要代表学校到区里甚至市里去参加演出,并且要力争拿到名次。

    话剧的名字叫《真爱俘虏》,编剧是学校的一个老师,根据自己和爱人之间的真实故事改编:

    “对越自卫反击战结束,一位胸前挂满勋章的军人回到家乡,见到阔别三年的妻子。可是,巨大的精神负担和在老山前线不为人知的战争经历把他变成了一个双面人。白天,他阳光英武,是人人景仰的战斗英雄,然而,到了晚上,他就成了一个举止怪异的精神病人,常常陷入莫名的臆想和恐惧之中,不能自拔。他把储藏室当成猫耳洞,躲在里边不肯出来,把妻子想象成越南人,想尽办法逃避和打击她,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战场上到处都是光着脚板,出手狠辣的越南女兵。

    作为一个人民教师,妻子白天上课,准备教案,晚上不能睡,要时时刻刻提防被自己的丈夫杀死或袭击,这种杀机四伏的生活一度让她产生自杀的念头。终于,聪明的妻子想到一个办法,让“英雄”俘虏“越共”,然后“越共”用自己的真情和“英雄”进行交流和疏导。于是,“英雄”和“俘虏”之间生了一系列笑中带泪,又无比感人的故事。

    故事的结局当然是皆大欢喜:妻子用真爱唤回了濒临崩溃的丈夫,丈夫也因此更加爱自己的妻子。同时,这对年轻人的遭遇,也激了人们对于“战争”这一人类共同的“敌人”做出更为理性的思考,不论胜利或者失败的一方,都无法弥补它给我们的精神世界带来的巨大创伤……”

    故事取材于生活,人物刻画得真实,又有很宏大的精神内涵。读过剧本的每个人,都感动得掉眼泪,田世普饰演军人,宋丽自然就是那位不同寻常的妻子。每天中午和晚上都要到学校的小礼堂进行排练。田世普觉得不能辜负了周老师的良苦用心,同时,他也认为这是和宋丽摒弃前嫌重修旧好的最好机会。

    排练的第一天中午,田世普到食堂匆匆扒拉几口饭,带上剧本就来到了小礼堂。宋丽居然已经在那里等他了,他冲她扬扬手,看她没反应,又觉得不太自然,讪讪地放下,问道:

    “这么早?吃饭了吗?”

    宋丽没吭声,对着桌子上半块吃剩的面包扬扬下巴,表示自己吃过了。田世普把自己带的水壶递过去:

    “吃这个太干了,喝点水吧!”

    宋丽眼皮都没抬,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瓶橘子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面无表情地说:

    “我们抓紧时间,开始吧。”

    递水壶的手一时漾在那,尴尬的没了去路。田世普吃了两个软钉子,勉强笑笑,只得暂时把“示好”的目的收起来,拿起剧本。

    展开剧本,宋丽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似乎把自己身上属于人类的感情都放在了角色身上:惊喜、失落、悲伤、落寞、压抑、烦躁、低落、矛盾、心急如焚、万念俱灰、柔情似水、百感交集、欣喜若狂……

    她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念着每一句台词,跟随主人公的遭遇变换着自己的表情,即使人物内心最细微的变化都能从她脸上观察到。她声情并茂,置身其中,浑然忘我,在别人的故事里,尽情挥洒着自己的热情。

    田世普从来没有见过内心这么丰富的女孩儿,在他眼里,她成了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难以捉摸而又清澈见底,漏*点迸又沉静如水。他完全被征服了,偶尔会呆呆地看着她,忘了表演,要“妻子”提醒,才能回过神来,甚至有时候把台词念的颠三倒四。一个多小时很快就过去,上课的铃声响起时,第一次排练宣告结束。

    宋丽又变回那个冷傲的团支书,她麻利的收拾好随身带的东西,一言不的从田世普身边走过,回到教室。

    晚上的排练依然如此,对剧本,她依然全情投入,却顽强的抗拒着和男孩儿角色以外所有的交流方式。他只好收起杂念,仔细研究剧情,认真对待每一句台词,让自己完全入戏,两个人终于达成了小小的默契。几个小时的排练完毕,他们同时走出小礼堂,没有一句话,不久便分道扬镳,各回自己的寝室了。

    两个星期过去,无论是对剧本的理解,还是角色的把握,亦或对台词一字一句的变化,他们都配合得炉火纯青,天衣无缝。在个人关系上,却仍是死水一潭,连一点小小的水花都没掀起过。

    演出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在千篇一律的合唱、独唱、歌伴舞、诗朗诵中,他们的话剧以别具一格、内涵深刻、表演精湛等多个因素获得了观众和学校校领导的一致好评,当之无愧的登上了冠军的宝座,直接被选送到市里参加演出,并拿回了金灿灿的奖杯。

    周和琴暗暗高兴,这俩孩子不但为班级争了光,为学校获得了荣誉,而且,通过如此特殊而又频繁的接触、交流、磨合,她相信,不久,在班委会上也将看到风和日丽,安静祥和的美景。

    可是,没出几天,她就现,自己的美好愿望彻底落空,华大公共管理系一班班委会上只要有班长和团支书在,就依然是剑拔弩张,硝烟弥漫,



………【第28章 花旦参灵】………

    “安兴县金凤凰演出队”成立后,第一笔业务来自南沽村一户姓聂的人家,聂家老太太九十有六,无疾而终,是喜丧。事主请演出队过来,就是借吹吹打打,图个吉利,顺便尽了孝心。

    聂家是村里的大户,历任村长、支书、会计几乎都姓聂。村头村尾的人见面唠闲嗑,出不了四代就是一家子。聂老太太是村里年龄最大的老人,所以全村几乎倾巢出动,灵棚搭在院子里,整个胡同里都聚满了人。胡同口放了两张八仙桌拼到一起,边上摆几把椅子,四周用竹竿支起草棚,棚子里拉了电线,挂两个1oo瓦的灯泡,桌上放了茶壶茶碗和几碟点心,这就是演出队表演的地方。还没到六点,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小孩子来回跑着,大人们三三两两地聊着天,气氛异常热烈。

    他看老蜡已经喝完水站起来,准备开唱了,便挤出人群,找块靠麦秸垛的石头坐下,斜靠着身子,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点上烟,深吸一口,直到那口烟到了肺里,才长长地吐出来。麦秸垛里偎着身子,很暖和,伴着老蜡激昂的唱腔,老好兵打起盹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恍恍惚惚中,他好像又回到了老团长的家里,还是那几件简单陈旧的摆设,老团长拉着他的手,嘴巴费力的张开,喉咙里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却始终听不清在说什么。刘好兵想问问老团长,有什么事情要他办,他想离他近点,再近点,耳朵快递到他嘴里了,却“啪”的挨了一巴掌,打到脸上生疼。刘好兵费力地睁开眼,王喆在跟前站着,正叫他:

    “团长,醒醒,团长,醒醒……”

    说了多少次,以后改叫“队长”,可没人能改过来,他们当中年龄最小的也管他叫了六年团长了。

    “怎么了?”

    刘好兵清醒过来,听到远处的人群一片嘈杂,有好多人在高声喊着什么。

    “王喆,生什么事了?”

    王喆指指人群:

    “戏唱了一半就唱不下去了,都嚷嚷着要看唱歌跳舞变戏法。”

    “什么!”

    刘好兵有点怒。

    “我们又不是马戏团!我去给主家说。”

    “就是主家要我来找你的,说是依着大伙,本来图的不就是个热闹吗?一会儿参灵的时候再唱戏好了。”

    “参灵?(即哭灵,要有大段悲伤的唱段,演员要真哭,表演越真实越受欢迎。)我没和他们说要参灵啊?”

    “主家说了,参灵的钱另算,看唱得咋样,唱得好,哭得厉害,给的就多……”

    王喆声音越来越小,不敢看团长的眼睛。

    刘好兵摇摇头,叹口气,向人群支一下手,俩人一前一后走过来。

    演员都停下了,人群里还有人在喊:

    “跳舞跳舞!现在哪还有光唱不跳的,一会儿人都走*光了,主家可不好看。”

    有人“嗷”一嗓子,长长地打个口哨,看热闹的年轻人就都拍着巴掌“嗷嗷”喊起来,剩下的人饶有趣味地插着袖管在旁边看热闹。

    “不跳舞就走了,回家看电视,听话匣子也比这强。”

    “就是,就是……”

    “跳舞,跳舞……”

    几个演员大眼对小眼,不知所措。

    刘好兵把老蜡拉到一边,甩给他一颗烟,两人对着火点上,沉默了一会儿,刘好兵开口道:

    “老蜡,……你的意思呢?”

    “既然都到海里了,还怕脱衣服?扎着猛子下来的,呛几口就顺了。”

    老蜡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不急不徐地吐了个烟圈,脸上没什么表情。

    “主家还让哭灵,怕是没人干。”

    “呵呵,谁会嫌钱烫手?你问问吧,实在没人上,我上!”

    “老蜡,开什么玩笑?”

    刘好兵很意外。

    “我以前唱过旦角。”

    老蜡还是淡淡的样子。

    他们回到人群里,低声和几个演员商量了一会儿,刘好兵转过身来,冲围观的人一抱拳:

    “各位老少爷们,大家不要急,不就图个热闹吗?好说,我们有现成的音响,想看什么,您随便点……”

    “嗷,嗷……”

    人们又是一阵兴奋地喧哗。

    刘好兵示意王红全换上磁带,按下开始键,音响里传出小虎队《青苹果乐园》欢快的舞曲。几个年轻演员脱下外套,随着旋律“嘣嘣嚓嚓”的舞动起来,人群一片欢腾,叫好的,起哄的,乱成一片。有年轻人,嫌围观不过瘾,扭着屁股加入他们。演员队伍逐渐壮大,歌曲一接着一,有原来走掉的人听着热闹,又从家里赶过来,挤到人群里扒着肩膀看。小孩们也都出来了,在里边打着混,不时“叽叽喳喳”的叫几声,互相打几下,喊一嗓子,又追着一溜烟地跑……

    寂静的乡村成了不夜城,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越聚越多,音乐声和欢呼声越来越大,无法停止,响彻整个南沽村的夜空……

    第二天,王喆打着哆嗦醒过来,看身上搭着老蜡的外套,睡在演出队租来的车里,其他几个演员歪七扭八的躺着,有的还打着呼噜。他把外套拉紧,抠抠沾在眼角上的眵目糊,慢慢的挪着屁股,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他想闭上眼睛再眯会,却怎么都睡不着了,摸摸口袋,里边有张硬硬的纸币。聂家真大方,昨天一高兴,每个演员了五十块,说是够热闹,乡亲们高兴,给死去的人长了脸,这五十块是赏钱,工钱另算。

    昨天参灵的郑翠枝怕是一宿没睡!她从十二岁进团,今年三十二岁,整整唱了二十年花旦,昨天那段哭戏唱的哀怨缠绵、凄厉婉转,兼之穿着孝袍,一身缟素,画着戏妆,粉底擦得厚厚的,平添了几分凄楚。她从第一句唱词就开始掉眼泪,及至最后一句唱完眼泪还是止不住。

    旁边守灵的都是老太太至亲,只觉的柔肠百转,心如刀割。几个上岁数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还冲着灵堂不住的念叨什么,不知是因为听戏难过,还是想到了在棺材里的人生前的好处。

    哭灵的赏钱也是当场兑现的,足足一百块,其他演员看得眼都直了。大伙意犹未尽,看的也不走,唱的也不走。

    这时,跪在灵堂东边的一个汉子站起来,走到郑翠枝身边,粗声粗气地说:

    “你还能唱么?像刚才那样的,再来一段,我奶奶活着的时候,就爱听戏。”

    说完也不等郑翠枝回答,从兜里掏出一卷钱递过去。

    郑翠枝礼貌的欠欠身,双手接过来,一连声地答道:

    “能唱!能唱!马上就唱!”

    汉子走回去,又在自己原来的地方跪下,低着头垂泪。

    旁边有人悄悄议论:

    “这是支书,论辈儿该管老太太叫奶奶,怪有良心……”

    郑翠枝把钱塞到兜里,更加卖力地唱,卖命地哭……

    想着昨晚的事,王喆逐渐清醒起来,他跳下车,吸一口新鲜空气,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胡同里的人逐渐多起来,今天是出殡的日子,刘好兵昨天嘱咐大家都要打起精神来,吃得饱饱的,一会儿要一直跟随送葬的队伍到坟上,死人入土为安为止。照目前的形式来看,应该没什么问题,演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