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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不大,肠子拐的弯倒不少,我要打了你罚了你,还成了跟你一般见识了,谁教你的?敢给我下套!”
“您教的!”
“我?我什么时候教过你?”
老头纳闷。
“您在电视上说的:要演喜剧就得胆儿大,讽刺是喜剧的生命,要敢于讽刺权威,见了再大的官也不能怵,胆小的当不了喜剧演员!所以我就斗着胆子来了,我要不刨树,今儿绝对见不着您。”
老头又气又笑:
“小兔崽子,很会强词夺理,你倒成活学活用了,是吧?不过,想当我徒弟,光靠点小聪明还不行,最重要得勤奋!好,既然你费了这么大劲儿进来了,现在,我们开始上课吧。”
王喆郑重地点点头。
看到何梦璇的名字,王喆没来由地一阵紧张,心里突突跳了两下,暗暗盘算着要怎么面对这个女人,而且还要完成纪老太太的嘱托,看看嫣然现在怎么样。
“何梦璇也是半路出家,在美女如云的演艺圈,人到中年又非科班出身却能大红大紫的女演员实在是凤毛麟角,你不用跟她学习表演,你要跟她学的是,心态!”
麦嘉如是说。
“这个人在公开场合很低调,外表上对媒体和同行也很随和,实际上脾气十分古怪,在圈里独来独往,从不和人交好。她不是内心极其脆弱,就是极其冷静,这次答应教你,还是卖的允石的面子,她的第一部电影就是允石拍的,不然的话,怕是我出面也不行。不过,答应是答应了,至于会不会倾囊相授,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说完,他眯起眼睛,望着窗外,一缕阳光斜打在他那道丑陋的刀疤上,黑中泛红,看上去高深莫测。
王喆忽然心里就没底了。
唐僧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取得真经,看来,他要比唐僧经历的还多。影视圈的人表面随和、光鲜,私底下个个是怪脾气,说好听了是性情中人,说难听了就是一群神经病,尤其是这些有资历的,凡事都是随心随性,一个不高兴了,别墅或学艺,连面都让你见不着,要搞定他们,不是光靠说说的
这一个月来,他靠着自己的小聪明,过关斩将,顺利地拜了几个老师,得到了几个明星大腕的亲传,可没见哪个人让麦嘉都这么犯难。
非常人才能成非常事,既然不确定对方的招数,索性不想那么多,以最自然,最本真的心态去面对,成就成,不成也没什么丢人的,自己一个晚辈,怕什么。
“叮咚”一声,门铃响过,一个带着卷,敷着绿色面膜,身穿白色真丝睡袍的女人打开了房门。王喆还没说话,女人已经大大大方方地把他让了进来,这倒出人意料。
王喆心里一阵狂喜,看来何梦璇并非如传言的那样难以接近。
房子很大,也很新,屋里飘荡着淡淡的地毯黏胶和油漆的气味,客厅里的摆设很舒适,也很温馨,有样式新颖的吧台和咖啡桌,乳白色的沙有十来米长,满满地围了一圈,茶几上摆了十几张何梦璇和一个女孩儿的合照:在沙滩上摆姿势,骑马,在电影院门口买东西,在商场购物,在公园里散步。
所以的照片只传递出一个信息:家庭和睦,母女情深。
“是张医生让你来的吗?”
王喆四处打量的档口,女主人已经撕下面膜,睡衣也换成了色彩艳丽的家居,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抽着一种很呛鼻子的烟卷。
王喆皱了皱眉,看来人家是认错人才让他进来的,不过,这些已经不太重要了,他心里想的是,为什么嫣然只出现在照片上?
“不是,其实,我是……”
他想先把自己的身份解释清楚。
“不是什么?不是张医生让你来的?”
女人一怔,掐灭了烟卷,从沙上站起来,横眉立目地看着王喆,好像被侵犯了一样。
“那你为什么不说?”
她皱皱眉,厉声问,然后毫不犹豫地去开门,大有逐客之意。
王喆想,我不说,你也没问呀!
不过,眼下肯定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先自己不能从这间屋子被赶出去。
“是……是纪奶奶让我来的!”
他把麦嘉和夏允石的名字都咽回去,临时换成了纪奶奶。
女人又是一怔。
“她让你来的,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您忘了?您给纪奶奶留过地址和电话。”
女人歪着头想了想,大概确定自己确实留过电话,神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你是什么人,怎么认识老太太的?”
“我……”
“啊——!”
王喆刚要解释,一个尖利,凄惨的叫声从卧室方向传出来,两人俱是一惊。
………【第68章 男保姆】………
尖叫声分明是嫣然出来的,王喆来不及多想,丢下女人,飞奔到卧室,女人不便阻拦,只好也跟进来。
见王喆进来,嫣然似乎吓了一跳,猛地止住喊声,像受伤的小鹿一样瑟缩着蜷缩到床上,用袖子蒙住头,嘴里出“呜呜”的哭声,。
王喆握紧拳头,愤怒地盯住女人,两眼喷火,恨不得把她吃掉,女人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不然怎样?让她自杀?让她找着机会从窗户跳下去?”
声音里没有一丝愧疚,不带任何感情,好像在讨论别人的八卦。
“如果你不能照顾她,为什么把她从纪奶奶那里抢过来,她们祖孙相依为命十几年,你做过什么?”
王喆停顿一下,口气又软下来:
“先给她打开吧!我可以保证,她不会出事的。”
女人犹豫了一下,转身到另一间卧室,拿来钥匙,帮嫣然打开锁链。嫣然突然获得自由,倒不知该怎么办,还是缩在床上,不敢动弹。王喆小心翼翼地把她从抱下来,才现她全身冰凉,呼吸急促,几乎不像一个还有生命迹象的年轻人。他紧紧搂住嫣然,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还不忘转身狠狠瞪女人一眼。
“她是个人,不是花啊草的,你想让她自生自灭?”
“我有什么办*,我也想赎罪,想好好待她,恨不得把吃的,玩的,用的,全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买回来。可她来了以后,除了吵闹,就是摔东西,好吧,如果她摔得痛快,我就让她摔,家里能摔的都摔了,没有一刻安生过,连碗都换成不锈钢的……可她后来还要寻死,逮住机会就办傻事,我一个人,能怎么办?”
女人终于爆出来,声泪俱下。
王喆一愣,这才现卧室里的陈设和客厅简直是天壤之别,除了一张铜床,一盏台灯,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
女人还在哭,嫣然反倒安静下来,躲在王喆怀里,不时偷偷看他们一眼,眼神惊惶而迷茫,好像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
王喆心里一软,口气缓和下来,拍拍嫣然的肩膀,一边轻声安慰一边拥着她来到客厅,又向女人要了毯子,安顿她坐在沙上。嫣然找到了自己熟悉的睡眠方式,身子绷得直直的,脚仍然伸到茶几上,坐得端端正正,阖上眼睛,不一会就出均匀的鼻息声。
“把她送医院吧!”
王喆看了一眼嫣然,叹口气对女人说。
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又点上了一只香烟,用中指和食指夹住,深深地吸了一口,幽幽地吐出来,看着睡姿奇特,神态安详的女儿,眼里慢慢罩上一层雾气。
“不是没送过!她到了医院就怕得要死,打了镇定剂还不能安静下来,见到任何白色的东西都拼命想损坏,还差点用玻璃扎伤一个护士的眼睛。他们没办*,把她单独锁在一间病房里,每次用药都要专门请男护士去……我去看她,护士不在,她正打开窗户要往下跳,那可是十四楼啊!”
女人说着,终于捂住脸,大声地啜泣起来,瘦消的双肩一耸一耸的,眼泪不停从手指缝流出来。
王喆从茶几上抽了纸巾递给她,女人抹了把脸,又猛吸了几口快要燃到尽头的香烟,接着倾诉:
“我这几个月都没有接戏,就是为了在家照顾她,可是,她好像根本不认识我,又好像已经恨我恨到骨髓里,一点不能接受我。年纪一年比一年大,如果再不拍戏露面,我的职业生涯怕就要结束了,没办*,只好把她锁到家里,请私人护理,刚才我还以为你是……唉!”
女人的眼泪又流出来,王喆无语,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叮铃铃”,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女人擦擦眼泪,平息了一下情绪,勉强换上笑脸,接起电话:
“冯导,哦……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有点事耽搁了,好好好,我马上就去,马上,麻烦您跟大家说一下,替我道个歉,收工了我请大家吃饭,好,谢谢啊……”
电话那头的人好像催得很急,女人放下电话,为难地看着王喆:
“我现在就得去剧组,迟到太久了不好,几十号人没fa开工,我再给张医生打个电话,让他尽快派人过来……”
王喆拦住女人拨电话的手,神情恳切地说:
“不要打了,还是我来照顾嫣然吧,对她比较好些,毕竟我们都熟悉了。”
女人诧异地看着他。
“这,太麻烦了吧?”
“没什么的,在我心里,嫣然就像……妹妹一样,我有个和她一样的妹妹,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何梦璇感激地冲他点点头,却不敢再耽搁,到浴室梳洗一番,又叮嘱几句,提上包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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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不能住你那儿……他,我对象回来了……”
可笑嗫嚅着推开王喆递过来的钥匙。
王喆吃惊:
“对象?不是已经走了快一年了吗?”
王喆想起可笑家床底下那双自己曾经穿过的男式拖鞋。
“是啊,其实他是回老家了,我当时不想跟他回,就说好了要分开,可是,现在他又回来了,非要接着跟我好……哥,反正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就这样吧……”
“麦总不是说了吗,你很有表演天分,在这一行会闯出点名头的!再说,公司都跟你签约了,你还要跟他回老家?”
可笑坚定地摇摇头:
“我是不会回老家的,可是,我也不能丢下他不管,他在北京,谁也不认识……”
王喆想起她也曾在那间窄小的屋子里这样收留过自己,这个看似古灵精怪财迷心窍的女孩儿身上那股无私到盲目的善良怕是这辈子也改变不了了。
“哥们,人家小两口团聚,亲亲热热的,你就别掺和了,走,咱哥俩喝酒去……”
刚刚从大狱出来的山东在一边等得心急,不管不顾地打断他们,硬生生把缠绵的气氛破坏殆尽。
“好,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强求,不过,有什么委屈,记得一定要来找哥!”
王喆收回钥匙,叮嘱可笑,可笑使劲点头,恋恋不舍地冲王喆挥挥手,含着泪转过身。
王喆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涌出莫名的失落。
“哥们,走,去喝两盅!你说你也是傻,再有一个月老子就出来了,你还去交钱,白白瞎了那五千块……”
山东惋惜地责怪王喆,亲热地搂着他的脖子,两人向一个小酒馆走去。
………【第69章 主打歌】………
大学时代的最后一个寒假,毕业班有一大部分学生没有回家。有了就业目标或根本没什么目标的人在这段时间都留在学校疏通关系,还有一部分人是要享受最后半年的大学生活,每个人都显得又闲散又忙碌。
尽管这样,他寒假还是没有回家。父亲已经转战哈尔滨,隔着十万八千里,只能像遥控作战一样,依次给家里人打电话,指示春节期间的注意事项。妈妈还在原来的医院,已经提为妇产科主任,享受副院长待遇,工作自然更忙碌,已经没了节假日的概念。姐姐两年前就去了美国,只在每年的圣诞给家里人寄贺卡,春节倒什么表示都没有,估计是被美国的环境和文化同化了。
田世普已经断定,大学时期的最后一个寒假,就要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只等开学,再捱半年,就离开这个伤心地了,对他来说,大学四年,只是自己追寻的一个梦而已,现在梦已破灭,不论在其他方面,如何出色,如何成*,却比不上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孩儿投入他人的怀抱那种挫败感!
放假第一天,他依次给爸爸、妈妈、姐姐挂了电话,打完电话,他决定出去走走。宿舍的走廊里静悄悄的,能听得到自己脚步的回音,这座楼是真的很空呢!走到外面才现,居然下起了小雪,颗粒状的雪花无声无息,地上早铺了薄薄的一层,倒给学校平添了几分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