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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合影或是签名,还有一些不知深浅的人大声地邀请他们去吃饭。而不知名的演员却无人理睬,沿着墙根灰溜溜地离开。
大腕们无一例外虚伪地应付着,脸上带着不胜其烦的表情,在助理和随从的掩护下,匆匆地走向自己的车,车门一关,绝尘而去,几个女孩儿竟然追着车跑起来,嘴里叫着偶像的名字,叫声里夹裹着哭腔。
王喆在心里对自己说:
“总有一天,我也要和他们一样……”
果然,有几个和《收徒弟》一起通过二审三审由地方选送的小品、相声,到了五审六审便没了影。
在五审的时候,居然有两个大腕的节目都没通过,不过,他们是直接参加五审的,前边根本没出现过。况且,他们享受的是毙节目不毙人的待遇,在最后的一两个月里,他们可以拿出新剧本参加六审,或者还有人本来就有两三个节目参审,毙掉一个还有一个,甚至还有两个。和王喆们相比,他们就显得不慌不忙,悠哉游哉的。
这就看出来了,人与人绝对是被区别对待的。
众人捏着一把汗,总算过关斩将,《收徒弟》进入六审儿,到这,也就算上了春晚这趟豪华游轮,只差到达幸福的彼岸了。
几个主创心里都明白,和一审的时候相比,小品已经面目全非,原定二十分钟的时长硬压缩成十六分钟。一两个月下来,从人到作品,都是备受“蹂躏”,就像大饼一样,被翻过来掉过去地烙、烤、摔,打,表皮都硬了,内心却脆弱到了极点,岂是一个“累”字了得?
王喆在小圈子里也算有了些名气,敏感的媒体开始注意这个连闯六关进入春晚的年轻人,在众多明星大腕云集的舞台,能跻身其中,已经成为一匹黑马。
有几家报纸和杂志开始在春晚的报道中偶尔提到他的名字,麦嘉却让他回绝一切采访,口气不容置辩。
对于影视圈的幕后大腕麦嘉次在公开场合登台演出,自然有人做了连篇累牍的报道。麦嘉适时地迎合媒体,和记者合影,回答一些简单的问题,每次谈到自己的搭档,他都是一句话带过:大家到时候就知道了,是一个很有潜力的新人。
这就为王喆的出场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对于这个从不露面的新人,众人都产生了极大兴趣,甚至有人猜测他是麦嘉的私生子,似乎只有这种身份,才值得一直在幕后的麦嘉走到台前,不遗余力地大力提携,甚至亲自上阵,如此用心良苦。
还有媒体断定他就是明日之星,肯定会在将来的文艺圈大放异彩,绝对不可小觑。
大家都等待着,春晚直播当日,一睹庐山真面目。
六审通过后,麦嘉特意包了高级酒店的包房,让每个参与的人都务必到场,只说大家一起聚聚,吃顿饭,也算是休息一下。
每个人都知道,这是庆功会,只是没到最后时刻,不方便这么说罢了。的确,这几个月没黑夜没白天的折腾,终于快要瓜熟蒂落,当然值得庆祝,用个文绉绉的说法:当浮一大白。
几个年轻人努力做出严肃的表情,却掩饰不住脸上喷薄欲出的喜色,他们不时小声地嘀咕着,情绪高涨,气氛热烈。
麦嘉端起酒杯,对着桌子环视一眼:
“大家辛苦了!能走到这一步,我也很开心,我们干了杯中酒,权当敬自己。”
说完,他一仰脖,一口气喝干,把杯口倒过来,对众人照了照,其余人也纷纷举杯,很痛快地把酒喝了。
服务员很有眼色地过来,把酒重又满上。麦嘉待她退下,轻轻咳了一下,话锋一转:
“但是,我还要提醒大家,劲儿还不能松,前边所有的工作都是铺垫而已,如果最后这一下不成,我们就算白忙活。”
大家都知道,这是麦嘉一向的做事风格:低调、稳健,从不把话说满,什么时候都留有余地。但,这次,连一向最敬服他的王喆都认为他多虑了。
六审已经通过,只差最后一次带妆彩排,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对于演出效果,王喆有充分的自信,对最后的定稿,麦嘉也很满意,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让他忧心忡忡。
麦嘉自顾自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看他表情严肃,众人都没敢动。
“今天把你们全部叫来,不是庆功,是有一个紧急任务。”
他卖了个关子,又环视一下众人,继续说:
“距离直播还有十三天,我们要抓紧时间,在原有作品的基础上,排练出一个时长为十分钟的版本,原来十六分钟的版本保持不变。”
众人听了,不禁面面相觑,包房里一时鸦雀无声。
………【第78章 红了!】………
年三十晚上,央视春晚直播现场,语言类节目统筹曾贵良神情严肃,心急如焚,掐着秒表,紧盯着台上的小品演员,不停在心里默念:快点、快点、再快点!
“画者有私德”,“演者有私心”,这些演员被一审再审直至六审,终于登上了春晚的舞台,能多呆一分钟就是成功啊!况且,“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直播的场面是任何人都控制不了的。
尽管也是一名演员,但是,曾贵良敢打赌,没有哪一次演出比今年春晚的直播更让他揪心。
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操刀手”,在春晚筹办伊始,他已经“得罪”了太多的人。这些被毙掉的人里有明星大腕;有同门师兄弟;有平时来往密切的好朋友;有自己看好的年轻演员……就算自己的节目参审,如果稍有差池,他照样也会把自己毙掉,这一点不容置疑。
还有一些地方台选送的节目,头审被毙的还好,就怕到了二审三审,甚至五审才被毙,那些剧目都是千锤百炼,每个创作每句台词每个动作,都渗透着主创的全部心血,一旦被拿下,电视台只是象征性地点酬金就遣散回家。作为从头到尾看着他们把一个粗糙的作品精雕细琢成精品的见证人,曾贵良心里也像针扎一样难受,他甚至不敢直视那些演员的眼睛,他知道自己在他们眼里就是刽子手,一刀切碎了他们的美好希望,甚至全台,全家的希望。
他誓,以后再也不接这个倒霉的活了,但,这一次还是要善始善终,得对得起更为广大的电视观众,谁都知道,年三十晚上看央视的联欢会对十几亿中国人意味着什么。
停止了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曾贵良抬头看看舞台上的大钟,分针已经指向二十三点四十二,还有十八分钟就要敲响零点的钟声了,按照要求,晚会在零点前达到高氵朝,然后,现场演员、观众和全国人民一起迎接新年的钟声。
“糟糕!”
他在心里暗暗叫着,现在只演完了五个语言类节目,而晚会的时间已经过了整整十分钟。他看着时间,脑子飞快地旋转着:
“十分钟!如果要拿掉歌舞类节目,至少得拿掉三至四个,而拿掉一个语言类节目,就会出现时间空档……”
这时候,几个导演已经凑到一起,他们都现了这件事。
“拿掉四个歌舞类节目,那零点钟声之前只能演一个小品,歌舞升平的感觉完全没有了。”
一个副导演说。
“可是,小品时间最短的是十三分钟,拿掉一个可以,空出的两分钟怎么办?干等吗?”
另一个副导演反唇相讥。
总导演霍建恒稍作沉吟,大手一挥:
“不能同时拿掉四个语言类节目,原定小品《收徒弟》拿下,如果可以,安排到零点钟声以后演。”
众人同时噤声。
每个人心里都清楚,零点一过,人们忙着放鞭炮、煮饺子,收视率会骤然下降,就算不是被毙,效果也比被毙强不了多少。
“可是,六七个歌舞类节目连在一起,这……”
有一个副导演还是忍不住反驳一下。
霍建恒没有吭声,他也觉得不大合适,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一直没有表意见的夏允石说话了:
“据我所知,《收徒弟》还有一个十分钟的版本,能压缩出六分钟,只要再拿下一个歌舞类节目就可以了。”
众人听了,脸上都露出喜色:
“这样最好不过了,不至于压不住台。”
“那个版本你看过吗?能不能保证质量?要知道,这样做是很冒险的。”
还是两种不同的声音。
大家都看向霍建恒,等着他拿主意。后者看看腕上的手表,那“滴答滴答”的响声现在听起来格外刺耳,时间不等人!他把牙一咬,又果断地挥挥手:
“让他们上!”……
“当当当……”零点的钟声敲响了,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人们又迎来了崭新的一年。
曾贵良终于松了一口气,几乎要瘫倒在地,小品《收徒弟》结束地恰到好处,“……五,四,三,二,一!”,在一派歌舞升平和主持人带领的倒数声中,零点钟声准时敲响。
其实,由于时间的关系,临上台的节目被毙,在圈内不是新闻,也绝对称不上什么秘密,只是,大多数人选择了被动地等待,听天由命。
经历过这种场面的人绝对对一个词终生难忘,那就是:坐以待毙!
不得不佩服麦嘉的老谋深算,谁能想到,他的小品还有两个版本,而且在关键时刻起死回生,曾贵良敢肯定,这绝对是麦嘉的主意。
还有一点,他同样也敢肯定,从观众从头到尾止不住的大笑声中,从几个导演赞赏有加的眼神中,从经久不息的掌声欢呼声中,那个叫王喆的年轻人绝对红了,红得紫。
同样对这点深信不疑的,还有王喆自己。
演出结束,回到后台,大家都过来向他祝贺,称赞他演得好。那时,他反倒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知道终于卸下了心头的重担,想回去好好睡它三天三夜。
可是,一出电视台的大门,他一下子惊呆了,大批的人流向他涌来,有男有女,大多是年轻的、新鲜的面孔,他们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将他团团围住,他几乎寸步难行,各色长枪短炮一齐伸过来,一个小个子拼命往里挤着:
“我是记者,我是记者,让我进去……”
根本没人理他,谁数得清这里有多少个记者呢?他们一齐向他提问,声音混乱而嘈杂,根本一句话都听不清。
王喆被这混乱的场面弄得晕头转向,不知道自己要向哪个方向走,他无助地看着这些人,看着他们的嘴巴不停地张张合合,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还有一个女孩子泪流满面,大声呼喊他的名字,他什么闹不懂她为什么那么疯狂,他想过去问问她,问她怎么了!忽然,一只坚定而有力的大手伸过来,拖着他的胳膊,分开众人,径直向外面走去,人群又呼啦啦地跟过来,那只大手拉着王喆,几乎要跑起来,后边的人在追赶着,叫喊着:
“别走,别走……”
“王喆,王喆……”
“请回答我一个问题……”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无声的滑到他们跟前,那只手打开车门,不由分说地把王喆塞了进去,车门被关上,他们一路疾驰,冲进无边的夜色。
透过车窗,各种烟火在天空中瑰丽地绽放,远处传来“噼噼啪啪”不甚明晰的鞭炮声。
有彻夜不眠的人,呼朋引伴地喝了酒,三三两两东倒西歪在街上横着打晃,扯着嗓门唱直抒胸臆的歌。
有人在街上点着一个礼炮,捂着耳朵跑开,“砰”的一声巨响,烟花四溅,夜空中,星光璀璨……
所有这些,都在提醒人们,新的一年开始了!
………【第79章 一个女人的重生】………
自由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相对的。
值得庆幸的是,我们的女主人公宋丽并不惶恐,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她甚至起了一个崭新的名字来庆祝自己获得自由。
从此以后,宋丽将不复存在,而何婉茹将获得重生!
那个名叫宋丽的女孩儿,也许留在了政府大院那间龌龊的仓库里,也许留在华北理工大学的校园里,也许留在城市西郊那个叫做孙家屯的小小四合院里,也许留在省三院妇产科病房里,也许留在一个叫田世普的男孩的心里。
总之,她不在北京,不在三环以外一间狭小的地下室,不在北影厂门口怀揣明星梦每天翘期盼的人群中,不在穿梭于夜店黑白颠倒的女侍者中。
在这里的是何婉茹,一个崭新的名字,一个崭新的人!
是的,宋丽的时代将一去不复返,奋斗、追求、渴望,青春、爱情、梦想,也都将随着这个俗气的名字烟消云散,人生的乐章将翻开崭新的一页,而——何婉茹——将粉墨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