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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来找我!你很漂亮,气质也很独特,有可能成为大陆继巩俐之后第二位国际影星,但我不能浪费时间去证明这一点,这中间要付出的可不仅仅是时间。”
“可是,如果没人给我机会,我怎么会有大银幕的演出经验呢?”
何婉茹简直有点生气了。
大胡子导演似乎终于看到了自己亲手导的戏出来的意料之中的效果,他满意地摸着自己的胡子:
“是啊,问题就在这里,去找肯给你机会的人吧!”
何婉茹简直想把他的胡子都揪下来。
在这之后的两年里,她成了这个小小的租住房无数拥挤的房客中的一员。他们犹如在电影界边缘地带生存着的一个部落的居民,为了跻身娱乐圈,成年累月的在这个边缘地带转悠,有人甚至付出了全部的青春。
他们通过各种方式,感知着电影界的心跳和脉搏,每个人都能说出很专业的电影名词和剧组分工,知道哪个明星将日薄西山,哪个明星将冉冉升起,他们知道哪个演员同哪个导演睡过觉,哪个明星又曾经被哪个大款包养。他们喜欢这种群居生活,便于齐聚一堂互相寻求慰藉,用彼此的梦相互温暖彼此的心。他们相信,并且坚信不疑,他们有的是才华,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不知道哪天哪路神仙就会善心,将幸运的光环套在某个人的脖子上,那个人将脱胎换骨,成为电影明星。只要泡在这里,在任何时刻,理想都有可能变成现实。
可是,眼下,为了生计,为了交房租,吃饭,他们不得不在其他行业打零工,市,美厅,洗车房,浴池到处充斥着他们的身影,年轻漂亮的女孩则在无聊无助无可奈何之下信手拈来枕席之欢的附属品—人民币,当然,好的情况下还有美金。
“既然躺在那里几分钟就能挣够做一天临演的钱,何必要风吹日晒地干上八个钟头,等那些大导演或大公司找上门来,洗手不干就是了!”她们嘴上叼着香烟,数着手里的钞票,满不在乎地教育不上道的人。
何婉茹对这种钱不感兴趣,即使不会再有第二次遇到大明星的幸运,也不可能为了吃饭而贱卖自己。如果那样的话,她早就成为那个黑道大哥的笼中之鸟了。她很清楚,自己要的不全是钱,是事业,是成功,那是和当金丝雀决然不同的滋味!
她不允许自己失败。
何婉茹的第一次演出是通过张姐得到的,张姐在这群人里资历最老,认识人最多,自然活也最多。她如果很幸运地同时接到两个角色,并且“档期紧,排不开”那另外一个绝对不会浪费,都很慷慨地转送给同屋的姐妹。
“我们这样的人在一起,就要相互照应!哪天这群人里出了大明星,可不能扔下姐妹们不管,谁要是不够意思,叫她家世世为奴,代代为娼,不得好死!”
张姐一改平时的忧郁,吐沫飞溅,成串的台词往外蹦。
这次她分给何婉茹的角色是一个护士,剧情的要求是,她站在一张病床前,摸着病人的脉搏,等到医生进来,于是:
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护士。
护士:好像不太好,医生。
这就是何婉茹要出演的全部镜头和所有台词。
星期一下午,张姐给了她一张油印的三十二开纸,并把她领到一个助导跟前,做了一番介绍,并一再阐明自己来不了的原因,让助导下次有活的时候千万不要忘了她,并极力推荐她的这个小姐妹一定能把戏演好。
年轻的助导很不耐烦地挥挥手,告诉她们第二天早晨六点以前进去化妆,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就急急忙忙地走开了。
何婉茹既兴奋又失落,把这一个镜头的台词预习了上百遍,心里还想,如果助导把整个剧本都给她就好了。只这么一页纸,一句台词,连场景,设定都没有,真不知道怎么扮演这个角色。这个护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是结婚了,还是单身?如果结婚了,有没有孩子?如果是单身,有没有男朋友?她和那位医生是什么关系?是悄悄地恋爱过,还是已经分道扬镳?医生和护士之间,总得有那么点暧昧吧!她对病人的态度如何呢?她喜欢这个病人,还是讨厌这个病人?她是希望她继续活下去,还是希望他赶紧死了痛快点?
“好像不太好,医生。”她试演一遍,语气中带着关切。
“好像不太好,医生。”她又演了一遍,很惊慌,好像病人就要死去。
“好像不太好,医生。”她继续演,这次口气很平淡,也许病人是个穷凶极恶的坏人也说不定。
她熬了一个通宵,揣摩这个角色,她好像喝了兴奋剂,一整夜都情绪昂扬,睡不着觉。到了第二天,她去制片厂报的的时候,居然还是兴高采烈,精力充沛。
………【第93章 黄花菜都凉了】………
“三号摄影棚。”
她的名字上花名册了!北京电影制片厂正等着她来拍镜头,也许是个很重要的镜头,这简直就像一个美妙的梦。何婉茹到摄影棚的时候,已经下定决心要和导演讨论一下这个角色,她要想办法让这些大人物记住她,让他们知道,她能按他们的任何要求来完成这个角色。
她站在那里,感受着眼前的情景,声音,气息。这就是电影界的天地,梦想中的天地,这就是她的世界,她的未来。她一定要想办法来打动导演,让他对她另眼相看,让他知道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也许,真的是巩俐第二……
那个见过面的助导把她和其他十多个演员招呼到更衣室,何婉茹领到一件护士服,又回到摄影棚,和所有的配角在一个小角落里化妆。她还没来得及问化妆师的姓名,就听到有人叫她的,又急忙跑到病房的布景处。
导演站在摄影机旁,正在同片子的主角聊天,听得出来饰演主角的演员邹杰好像对剧本极为不满。
“这些编剧只追求度,一点不讲究质量!这个角色完全可以更有性格,更有魅力,除了睿智,渊博,感情丰富,难道医生就没有其他更好的表现方式吗?编剧就不能让角色更酷一点,更与众不同一点?”
“阿杰,我们这个剧不要求出新,满足大众口味而已,目前就别做什么修改了,观众喜欢就好。”
“你们怎么知道观众只喜欢一个口味,观众是爱变的!”
“如果把一个医生塑造得太过另类确实需要冒险!编剧也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电影本身就是一种冒险,大家缺乏的就是冒险精神!下部戏如果还是这个编剧我绝对不演。”
摄影师走到导演身边,小声说:
“灯光、演员全都到位了,老大,能开始吗?”
“好的,开始。”导演说着,转身对着邹杰:“阿杰,咱们开始吧,下次我一定挑个不一样的角色再请你演。”
邹杰无可奈何地走开了,看都没看导演一眼。
导演对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走到摄影机后面。
“导演,您好,我叫何婉茹,这次饰演的角色是护士,我有些想法,想和您讨论……”
导演正窝火,心不在焉地对她点点头:
“你的位置在病床旁边,去站好就可以了。”
说完走到摄影师身旁和他说起话来。何婉茹想着要不要跟过去,阐明自己的观点,在她看来医生可以塑造的稍微另类一点,不是特别过火就好。不过还是应该抓紧时间讨论一下自己的角色和台词。她又向导演走去。
助导急匆匆地跑过来:
“小何,你怎么还在这里,到病床旁边去!没听导演说吗!”
“我想问问导演……”
“现在不是时候!主演都准备好了,难道让他等你?”他低声冲她吼,看得出在强压住怒火,“快去!”
何婉茹无奈地走到病床旁边,扮演病人的演员已经在病床上躺好了。
何婉茹突然心慌意乱,她想,她还没搞清楚导演到底想让她怎么表现这个角色,她和这个病人又是什么关系,医生和病人又是什么关系,她到底该用什么表情……
一个声音叫起来:
“各部位准备,开拍!”
人们全都期待地看着何婉茹,她似乎完全忘了自己该干什么。
导演已经冲她大喊起来:
“护士,护士?怎么还不去摸病人的脉搏?你想等她死掉再摸吗!”
何婉茹焦急地望了望四周刺眼的灯光,深吸一口气,抬起病人的手摸起脉来。一抬头,正好看到饰演医生的邹杰走到她跟前:
“病人情况怎么样?护士!”
何婉茹看着医生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和病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自己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表现那句金子一样的台词。医生的眼睛好像很焦急,他和病人一定有某种亲情,或者友情,或者……
导演又一次大叫起来:
“停!停!***,你只有一句台词,也记不住?你们从哪里给我找来个傻子!”
他在明星那里受的委屈终于找到了泄的对象。
何婉茹转身朝着叫声传来的方向,脸涨得通红。
“我……我知道台词,我只是,我只是在想……”
“一句台词还用想吗?既然你知道,那他一问你,你就赶紧把它说出来,好不好!你在那里愣神,黄花菜都凉了!人也死透了!”
“我……我……好吧!”
“重新开始,摆好姿势,病人准备,医生,护士,开拍!”
何婉茹的腿在颤抖。好像这里所有的人只有她一个想把这个镜头拍好,他们都不在乎,她甚至听到了人群中出的低低的嘲笑声,她们都以为她是个白痴!她感觉汗水正从脸上,后背,胳膊上不住地往下淌,把护士服都弄湿了。
“开拍,护士!”
导演的声音振聋聩,恨不得把这个世界上最傻的护士吃掉。
她站在病人身边,伸手号着他的脉。这次不能再弄错,不然,他们永远不会再给她机会了,她连张姐都对不起,她把这么好的机会给她,不管怎么说,她还有一句台词。如果失败了,连她也会看不起她的。
医生进了病房,走到她面前问:
“病人情况怎么样?护士!”
“恐怕,恐怕不太好,医生!”
医生说:“立刻对病人进行特级护理!”
她没想到还有表现的机会,刚想说,好,可是,导演已经大叫起来:“好,停拍,把片子冲出来!”
人们从她身边匆匆跑过,开始拆卸布景,腾地方安排下一组镜头。何婉茹一时不知何去何从,她简直没法相信,这么快就拍完了。听说陈佩斯第一次上银幕是饰演一个被八路军打死的白军,可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又冲了上去,才被导演现。自己扮演一个有一句台词的护士,却没有起死回生的机会!她考虑是否该找到导演,感谢他给了她这次机会,或者向他道个歉,说几句客气话。可是导演已经被一群人包围了,正挥舞着双手和人们探讨下一组镜头。
助导快步走过来抓住他的胳膊:
“你演得不错!门口在那,去领劳务费吧,下次记得把台词记熟!”
他居然怕她不知道门口在哪!她哭笑不得。
可是不管怎么用,她毕竟上了大银幕,有了第一次演出的资历。也许,从现在起,会一直不断地找到工作
………【第94章 当红炸子鸡】………
“喆子,你到底搞了什么名堂?现在整个北京城的记者都在声讨你!甚至还有可能闹上法庭,我们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金钱来打官司。是,我知道那些小报记者很讨厌,可是,你越是愤怒就越是着了他们的道,那个烂鼻子现在可出了名了,正优哉游哉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享受带薪休假,而我们却要想尽办法哄他高兴,让他最大可能地闭上嘴巴!”
“那就赔偿他几万块好了,然后告诉那条疯狗让他闭嘴,不就是想要钱吗?”
“你也知道,那个王八蛋就是故意的……”
“他当然是故意的!可是,他的目的全达到了,赔偿,名誉,新闻头条,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你是不是还想他能来谢谢你?”
“我只是想给他点教训,也没把他打多重……”
“你打的多重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表现出来有多受伤!此刻他的身边围满了律师和媒体的人,这些人通通都想要你好看!”
王喆把手里的茶杯放下,一屁股坐在麦嘉对面的沙上,用手撑住脑袋:
“麦嘉爸爸,事已至此,那你说该怎么办?”
“你在打他之前应该先考虑到现在怎么办!”
王喆摊了摊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麦嘉瞪他一眼,拨通桌上的电话: